这次的决赛,霍去病自然没能拔得最后的头筹,第一名被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取得了。

    也许是关月尧先前的话起了作用,虽然最后只得了第三名,但霍去病却并不觉得十分气馁。反而因此知道了自己与旁人的差距,而有了更多的动力。

    “去病你可以啊,你这是以小学组的年纪,跑进了高中组的前三名啊!”关月尧更是站在他的身旁,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十分敬佩地模样。

    “什么小学组高中组?”霍去病有些不解,但关月尧此时的态度仍让他十分的受用。

    “唔……以前学校的运动会都是不同的比赛项目里,都会按照年龄来划分组别。让一定年龄段的选手在一起比赛,决出前三名,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比赛的公平嘛。”

    “去病!”

    忽然一个声影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霍去病最先反应过来,几乎是拽着还在发愣地关月尧便转身拜了下去。

    “参见陛下。”

    “起来起来,你们两今天都辛苦了。”刘彻摆摆手,王和则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两步,一手一个,搀起了两名少年。

    “你小子,今天跑得不错!”刘彻首先笑盈盈地看着霍去病,因为激烈地运动过,少年的发髻变得有些松散,汗水打湿了额前地碎发。

    可这一切并没有让人觉得不洁与邋遢,反而有一种健康地、充满生命力的美,十分地赏心悦目。

    “月尧,你今天这场比赛组织的也不错。”在夸奖完了霍去病后,刘彻将视线转向了关月尧。

    关月尧难得做事被大人夸赞,心中虽然也十分雀跃,但脸上却显得有些无措。

    她挠了挠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谦逊道:“组织赛事的时候,卫大人帮了我许多,我只是帮忙布置了赛场而已。”

    “哈哈,这孩子,是不是和仲卿你待久了,把你的老成稳重也给学了去?”刘彻听完,却转头打趣起了陪在一旁的卫青。

    “陛下说笑了。”卫青早便习惯了刘彻这样的相处方式,他微微一笑,也赞许地看向关月尧:“不过这场比赛能如此顺利,月尧确实出了大力。臣听她说了许多关于赛事举办的想法,才定下了赛制。”

    说到这卫青略顿了顿,似乎在思虑着什么,片刻之后才接着以一种颇为郑重地语气说道:“在看到下午军中这样高昂地士气时,臣想,是否可以在军中推广这种比赛制度。臣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调动士兵们训练积极性地方法。”

    “仲卿所言极是,方才观看比赛时,朕也在考虑此事。不过若只有跑步这一项,难免无趣,此事尚且需要从长计议,便交给你和月尧来办吧。”

    “喏。”

    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霍去病见舅舅领了旨,可同样被点名的好友却仍是一副魂游天外地模样,他伸出脚,轻轻地踢了踢关月尧。

    “啊?喏。”关月尧终于反应了过来,用才学会还不十分标准的模样,朝着刘彻也行了一礼。

    好在刘彻此时看关月尧颇为顺眼,加之今天心情不错,因此并没有过多地计较她的无状。

    见二人都领了旨,他双手往身后一背,施施然走向了领奖台。

    这位爷今日正在兴头上,加之他所爱重的霍去病又以幼龄跑出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他决定今日亲自为三名跑步的好手亲自颁奖。

    由皇帝本人亲自颁奖,可想而知,这是比丰厚地奖金更加激动人心地莫大殊荣。

    “今日干得不错,今后要继续为我大汉效力。”刘彻一挥手,王和捧着一盘金锭递给了第一名的少年。

    少年得见天颜,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呆滞了半晌,这才几乎是吼着地说道:“草民臧素誓死报效陛下,报效大汉!”

    “大胆!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大声说话!”他的话音才落下,王和叱责地声音便响了起来。

    “无妨,今日朕高兴,看到我大汉的将士们,都如此有决心,有勇力,朕高兴!我大汉的好男儿,当如是!”刘彻一边说,一边转过身了,巡视着临时的奖台之下,列阵齐整黑压压地一片人头。

    他的声音豪迈,在空旷地操场上被风送的很远。

    “报效陛下!报效大汉!击杀匈奴!复我河山!”卫青在这时起头呐喊道。很快,口号便传遍了全军上下。那一声一声透着肃杀之气地喊声,令人只是身处期间也要觉得热血沸腾。

    关月尧混在人群里,也正跟着身旁地士兵们一句一句地喊着口号。

    真是不可思议,她明明不属于这个时空,也不曾与那些匈奴人有过国仇家恨。可此时的她就是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忍不住地热泪盈眶。

    *

    一直回到了卫府中,这种激动人心地情绪仍在两名少年的心中挥之不去。

    “阿尧,阿尧,我们跑马去!你想要上战场打战,就凭你现在的骑术可不行。”才回到院中坐定,霍去病便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我是没问题,你可以吗?”关月尧此时也仍在激动处,觉得非得做些什么才能疏散疏散心中的那股冲动。

    但想到好友才经历了一下午激烈地比赛,她还是有些迟疑。

    “这有什么,走吧走吧。”霍去病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又伸手将关月尧从席上拖了起来。两人正要走出房间,却见卫少儿一脸喜色,袅袅娜娜地捧着些东西便走进了院中。

    “去病,阿尧正好,你们快试试,我给你们一人都制了几件衣裳。”卫少儿紧赶了几步凑了过来,关月尧终于看清了她身后的侍女,手中托盘上果然正放着不少叠地齐整的衣裳。

    “阿娘,我不是说过了吗,别随便进我院子。”霍去病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副并不十分领情地模样。

    卫少儿却早便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对他不甚恭敬地态度也不曾放在心上,脸上仍是那副笑靥如花,语气温柔地说道:“是阿娘的不是,只是想着想快点看你们将衣服试一试,若是有不合意的地方,阿娘好让人再改改。”

    卫少儿说着,又看向了关月尧:“阿尧来我们家这么些时日,穿的都是你舅舅的旧衣服临时改出来的。他如今有了官身,这样下去可不是事。”

    关月尧听见卫少儿关切地话,眼眶又是一热,她感激地看向正拉着自己儿子手的卫少儿。

    “谢谢夫人关心,只是我尚未梳洗,如今一身尘土,实在舍不得沾污了夫人费心命人赶制的衣物。”

    “无事无事,你们先去沐浴吧。想必在军中也发了汗,别看这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夜里还是凉的。换身干爽地衣服,你们舒坦,也不容易让风邪入体。”

    卫少儿殷殷地嘱咐着,霍去病脸上却早已显出了不耐之色,他还赶着与关月尧去骑马呢!

    “阿娘,衣服先放着,我们晚上回来再试,我和阿尧先去练马了啊!”说罢,不容关月尧有和反应,他拽起友人的手,便头也不回地向着院门走去。

    “诶!这孩子……”

    关月尧只能朝着卫少儿略带歉意地一笑,便随着霍去病一起离开了小院。

    “你干嘛走的那么急,你妈妈也是好意啊,你老是这样不耐烦,你妈妈会伤心的。”出了院门,关月尧皱着眉头,小声地向着好友抱怨道。

    “你若是不逮着机会走,我母亲唠叨起来可就没完没了,我们今天都别想练马了。”霍去病却不以为意,也没将关月尧关于卫少儿的担心放在心上。

    “哎呀,就几件衣服,等我们练完马回来再试也是一样的,难不成它们还会张腿跑了不成?”

    关月尧被好友的话呛得一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她知道,此时的霍去病是不会理解她的感受的,因此也无法理解她对于卫少儿的担忧。

    关月尧只是看着霍去病与母亲的相处方式,便想起了她曾经也是这样对待母亲的。她不希望有朝一日,霍去病会为此时对待母亲的态度而感到后悔。

    就如同现在的她自己一样。

    可霍去病并没有察觉到好友的情绪低落和沉默,因为马场到了。

    也许是和刘彻呆的久了,霍去病和刘彻一样,对于自己所看重的人,十分的大方。不过十岁之龄,他已经有了六匹独属于他自己的马。

    而他十分大方地将其中一匹性情温顺的白马,赠与了关月尧。

    关月尧之于骑术仍是初学者,何况此时,马镫与马鞍尚未被发明出来,练习骑术的难度要远大于现代。

    饶是关月尧的运动神经十分发达,如何驾驭身下这匹温驯的白马,对她而言,仍是一桩不小地难题。

    来都来了,关月尧也不愿浪费时间,她很快便以一个仍不甚熟练的姿势翻上了马背,拽紧了缰绳,催动着□□的骏马开始慢跑了起来。

    细弱地风声从她的耳畔拂过,她开始夹紧了马腹,慢慢地提高的马匹奔跑地速度。缺少马鞍地减震,关月尧觉得屁股被颠地有些麻痒。

    “阿尧!阿尧!快来追我啊!”忽然,霍去病骑着他的奔霄从关月尧地身旁擦了过去,肆意地笑声传来,关月尧暂时将那难受地劲头抛诸了脑后。

    “你给我等着!”她一咬牙,执起马鞭轻轻拍打了两下马臀,迎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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