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沙漠之战
他们沿着昆里沙漠的外围又飞了一夜。
到处都没有找到吉菲家人的影子，甚至在吉菲被抓走前全家人生活的那株老仙人掌里也一无所获。
飞行的过程中，赛林开始深刻地思索圣灵枭孤儿院和里面那些猫头鹰的滔天恶行。
他们的罪恶几乎遍及每一个王国—安巴拉的蛋被抢，提托的雏鸟被抓，现在又是最令人发指的暴行：在昆里同类相食。
红藤曾经告诉他们，安巴拉的几只猫头鹰已经想办法弄清了罪恶的根源是圣灵枭，而赛林的爸爸妈妈还以为这是偶然事件，也许是一小帮叛逆的猫头鹰在作恶——没想到是圣灵枭这样大规模的恶势力。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赛林觉得所有王国里没有几只猫头鹰会想到。
是不是只有赛林、吉菲和灰灰意识到了圣灵枭的势力范围？
是不是只有他们掌握了这个可怕秘密的所有细节？
而这个充满暴力和毁灭的秘密正在侵入每一个猫头鹰王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定要团结在一起。
团结起来有力量，尽管他们只有三个。他们三个知道圣灵枭的可怕真相，单凭这一点，他们就有可能拯救其他猫头鹰。
赛林想起了当他还是圣灵枭的囚徒时，第一次意识到仅仅逃出去是不够的。想到亲爱的妹妹伊兰也可能成为圣灵枭暴行的牺牲品，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他记得自己那时曾经想象外面有一个伊兰的世界。现在，他们逃出来了，也是现在，他知道他们的任务比他和吉菲、灰灰所能想象的还要重大。
赛林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考虑怎么跟灰灰和吉菲解释这一切。
每隔一会儿，三只猫头鹰就会低下眼睛，看看掘哥在沙漠里艰难地行走。偶尔，掘哥会飞起来，但总是飞得很低，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着他爸爸妈妈的地洞。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跑着，两条儿乎没有羽毛的长腿掠过沙漠，短短的秃尾巴翘起来，兜住后面的风，以加快他跑步的速度。
有时风从前面刮来，就像现在这样，他就逆着风，把翅膀紧紧收在身体两侧，埋头往前冲。
“这可怜虫的腿是我见过最强壮的。”灰灰嘟囔道，这时，月亮刚刚露出头来。
“腿最强壮，脑筋最固执。”吉菲补充道。
而在赛林的内心深处，突然对这只古怪的猫头鹰肃然起敬。掘哥的决心着实令人赞叹。赛林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声音。他把脑袋歪到一边，又歪到另一边。
像所有的谷仓猫头鹰一样，赛林脑袋两侧的耳朵并不一样高——左耳朵比右耳朵要高一些。
实际上，两个耳朵的差异能帮助他更好地捕提声音。此刻，他本能地调动脸盘上的某些肌肉，让脸舒展开来，把声音引向自己的耳朵。
声音是从迎风的一侧，他的右耳传来的，因为右耳比左耳先捕提到它。现在声音儿乎同时传入两只耳朵，也许只有百万分之一秒的差异。
“三角测量，是吗？”灰灰间。
“什么？”赛林间。
“形容你们谷仓猫头鹰本领的花哨词。你们能分辨出一个声音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下面有好吃的东西吗？我想吃上一口。”
“哎，下面确实有个东西，但不是在地面。是在上风的地方，跟我翅膀尖上的那颗亮星星在一条线上。”
突然，赛林和吉菲看见了。
“我的天哪！是杰特和加特！”赛林惊叫道。
“看！”吉菲说，“他们正在包围掘哥呢。真希望附近有个地洞。”
“47-2 号跟他们在一起，”赛林说，“看那只愚蠢的猫头鹰。他现在变大了。”
“是一只啸叫猫头鹰。”灰灰轻声说。
确实如此，现在的47-2号很像另一只可怕的啸叫猫头鹰—斯嘣。
“他们肯定让她长出了拨风羽，然后教她学飞。”吉菲压低声音说。
“快转到下风处，”灰灰命令道，“可不能让他们听见我们的声音。”
“对，可是…别吭声！”赛林说，“我捕捉到了什么声音，让我仔细听听。”
赛林捕捉到的下面三只猫头鹰的只言片语令人胆寒，尽管他们的对话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47-2号，等你尝过一只穴居猫头鹰——啊…什么也比不上…快跑…这里没有地洞…没有地方…躲藏…”
“一定要采取行动。”赛林说。
“他们是三个，我们是两个半。”灰灰把脑袋转向吉菲，叹了口气。
“我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吉菲立刻说道。她不等另外两只猫头鹰回答，就一头扎下去，迅速地盘旋而下。
“她在做什么？”赛林问。
吉菲已经落到地面，正在惟妙惟肖地模仿一只穴居猫头鹰，她用力甩动双脚，在沙漠上拼命奔跑。
“看，起作用了！”灰灰喊道。
果然，47-2号朝吉菲转过身来。
“冲啊！”灰灰吼道。
“坐稳了，皮太太。”赛林喘着气说。
杰特和加特刚落在沙地上，灰灰和赛林就发起了进攻。
赛林双脚前伸，张开爪子，狠命把腿踢了出去。他闭上眼睛，但感觉到爪子扎进了杰特双耳之间的羽毛里，然后一个爪子撞到了一个不是羽毛的东西。
是肉，接着是骨头。一声惨叫撕裂了夜空，而赛林已经在沙地上打滚儿了。四下里羽毛乱舞，沙土飞腾。
什么东西在旁边爬过，他希望是皮太太在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洞。
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吗鸣，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回荡，是灰灰发出了战斗的呐喊。
而杰特和加特也擂响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战鼓，震得赛林的砂囊都在打战。
赛林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加特想要去进攻灰灰。而灰灰不仅口齿伶俐，反应也很敏捷。他闪身一躲，与此同时嘴里冷嘲热讽地唱个不停。他先挑逗杰特，然后是加特。他要把他们都引到跟前，然后快速出击。
他的爪子成了一片模糊。赛林从来没见过像这只大灰猫头鹰一样迅捷而轻盈的东西。
赛林想集中精力进攻47-2号，不让她追上吉菲。突然，赛林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仰面摔倒。
杰特比以前大多了，像个庞然大物一样站在他身旁。
杰特一只耳朵上的毛已经被扯光，气得失去了理智：“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就在杰特尖利的嘴朝他逼来时，赛林感到空气震动，一道影子从他们上方掠过。接着，那个把他钉在地上的重量奇迹般地消失了。赛林仍然仰面躺着，惊愕地眨眨眼睛，看见杰特升起来了——不是自由地飞，而是被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巨大鸟类抓在了爪子里。
大鸟的白脑袋，在正好位于头顶的月牙儿下闪闪发光。在左边的地面上，另一只白脑袋的大鸟迈着大步，在毫无生气的加特和47-2号身旁走来走去。
接着吉菲和掘哥走了过来。“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掘哥说，“他们是谁？这些白脑袋的大鸟是谁？”
“是鹰，”灰灰用特别崇敬的口吻轻声说，“是秃鹰。”
“红藤的鹰！”赛林和吉菲同时说道。
“红藤？”皮太太从洞里爬出来，问道，“谁是红藤？”
到处都没有找到吉菲家人的影子，甚至在吉菲被抓走前全家人生活的那株老仙人掌里也一无所获。
飞行的过程中，赛林开始深刻地思索圣灵枭孤儿院和里面那些猫头鹰的滔天恶行。
他们的罪恶几乎遍及每一个王国—安巴拉的蛋被抢，提托的雏鸟被抓，现在又是最令人发指的暴行：在昆里同类相食。
红藤曾经告诉他们，安巴拉的几只猫头鹰已经想办法弄清了罪恶的根源是圣灵枭，而赛林的爸爸妈妈还以为这是偶然事件，也许是一小帮叛逆的猫头鹰在作恶——没想到是圣灵枭这样大规模的恶势力。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赛林觉得所有王国里没有几只猫头鹰会想到。
是不是只有赛林、吉菲和灰灰意识到了圣灵枭的势力范围？
是不是只有他们掌握了这个可怕秘密的所有细节？
而这个充满暴力和毁灭的秘密正在侵入每一个猫头鹰王国。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一定要团结在一起。
团结起来有力量，尽管他们只有三个。他们三个知道圣灵枭的可怕真相，单凭这一点，他们就有可能拯救其他猫头鹰。
赛林想起了当他还是圣灵枭的囚徒时，第一次意识到仅仅逃出去是不够的。想到亲爱的妹妹伊兰也可能成为圣灵枭暴行的牺牲品，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他记得自己那时曾经想象外面有一个伊兰的世界。现在，他们逃出来了，也是现在，他知道他们的任务比他和吉菲、灰灰所能想象的还要重大。
赛林知道自己必须好好考虑怎么跟灰灰和吉菲解释这一切。
每隔一会儿，三只猫头鹰就会低下眼睛，看看掘哥在沙漠里艰难地行走。偶尔，掘哥会飞起来，但总是飞得很低，搜寻着每一个可能藏着他爸爸妈妈的地洞。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跑着，两条儿乎没有羽毛的长腿掠过沙漠，短短的秃尾巴翘起来，兜住后面的风，以加快他跑步的速度。
有时风从前面刮来，就像现在这样，他就逆着风，把翅膀紧紧收在身体两侧，埋头往前冲。
“这可怜虫的腿是我见过最强壮的。”灰灰嘟囔道，这时，月亮刚刚露出头来。
“腿最强壮，脑筋最固执。”吉菲补充道。
而在赛林的内心深处，突然对这只古怪的猫头鹰肃然起敬。掘哥的决心着实令人赞叹。赛林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声音。他把脑袋歪到一边，又歪到另一边。
像所有的谷仓猫头鹰一样，赛林脑袋两侧的耳朵并不一样高——左耳朵比右耳朵要高一些。
实际上，两个耳朵的差异能帮助他更好地捕提声音。此刻，他本能地调动脸盘上的某些肌肉，让脸舒展开来，把声音引向自己的耳朵。
声音是从迎风的一侧，他的右耳传来的，因为右耳比左耳先捕提到它。现在声音儿乎同时传入两只耳朵，也许只有百万分之一秒的差异。
“三角测量，是吗？”灰灰间。
“什么？”赛林间。
“形容你们谷仓猫头鹰本领的花哨词。你们能分辨出一个声音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下面有好吃的东西吗？我想吃上一口。”
“哎，下面确实有个东西，但不是在地面。是在上风的地方，跟我翅膀尖上的那颗亮星星在一条线上。”
突然，赛林和吉菲看见了。
“我的天哪！是杰特和加特！”赛林惊叫道。
“看！”吉菲说，“他们正在包围掘哥呢。真希望附近有个地洞。”
“47-2 号跟他们在一起，”赛林说，“看那只愚蠢的猫头鹰。他现在变大了。”
“是一只啸叫猫头鹰。”灰灰轻声说。
确实如此，现在的47-2号很像另一只可怕的啸叫猫头鹰—斯嘣。
“他们肯定让她长出了拨风羽，然后教她学飞。”吉菲压低声音说。
“快转到下风处，”灰灰命令道，“可不能让他们听见我们的声音。”
“对，可是…别吭声！”赛林说，“我捕捉到了什么声音，让我仔细听听。”
赛林捕捉到的下面三只猫头鹰的只言片语令人胆寒，尽管他们的对话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47-2号，等你尝过一只穴居猫头鹰——啊…什么也比不上…快跑…这里没有地洞…没有地方…躲藏…”
“一定要采取行动。”赛林说。
“他们是三个，我们是两个半。”灰灰把脑袋转向吉菲，叹了口气。
“我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吉菲立刻说道。她不等另外两只猫头鹰回答，就一头扎下去，迅速地盘旋而下。
“她在做什么？”赛林问。
吉菲已经落到地面，正在惟妙惟肖地模仿一只穴居猫头鹰，她用力甩动双脚，在沙漠上拼命奔跑。
“看，起作用了！”灰灰喊道。
果然，47-2号朝吉菲转过身来。
“冲啊！”灰灰吼道。
“坐稳了，皮太太。”赛林喘着气说。
杰特和加特刚落在沙地上，灰灰和赛林就发起了进攻。
赛林双脚前伸，张开爪子，狠命把腿踢了出去。他闭上眼睛，但感觉到爪子扎进了杰特双耳之间的羽毛里，然后一个爪子撞到了一个不是羽毛的东西。
是肉，接着是骨头。一声惨叫撕裂了夜空，而赛林已经在沙地上打滚儿了。四下里羽毛乱舞，沙土飞腾。
什么东西在旁边爬过，他希望是皮太太在给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洞。
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吗鸣，声音在空旷的沙漠里回荡，是灰灰发出了战斗的呐喊。
而杰特和加特也擂响了他们气势汹汹的战鼓，震得赛林的砂囊都在打战。
赛林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加特想要去进攻灰灰。而灰灰不仅口齿伶俐，反应也很敏捷。他闪身一躲，与此同时嘴里冷嘲热讽地唱个不停。他先挑逗杰特，然后是加特。他要把他们都引到跟前，然后快速出击。
他的爪子成了一片模糊。赛林从来没见过像这只大灰猫头鹰一样迅捷而轻盈的东西。
赛林想集中精力进攻47-2号，不让她追上吉菲。突然，赛林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他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仰面摔倒。
杰特比以前大多了，像个庞然大物一样站在他身旁。
杰特一只耳朵上的毛已经被扯光，气得失去了理智：“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就在杰特尖利的嘴朝他逼来时，赛林感到空气震动，一道影子从他们上方掠过。接着，那个把他钉在地上的重量奇迹般地消失了。赛林仍然仰面躺着，惊愕地眨眨眼睛，看见杰特升起来了——不是自由地飞，而是被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巨大鸟类抓在了爪子里。
大鸟的白脑袋，在正好位于头顶的月牙儿下闪闪发光。在左边的地面上，另一只白脑袋的大鸟迈着大步，在毫无生气的加特和47-2号身旁走来走去。
接着吉菲和掘哥走了过来。“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掘哥说，“他们是谁？这些白脑袋的大鸟是谁？”
“是鹰，”灰灰用特别崇敬的口吻轻声说，“是秃鹰。”
“红藤的鹰！”赛林和吉菲同时说道。
“红藤？”皮太太从洞里爬出来，问道，“谁是红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