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太还没亮,萧知瑜便已经睁开了眼,看了眼上面睡着正熟的寒惊便没有去叫,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床边,轻轻的将被子给她盖好,又将自己的被子收回去后,便走出了房门。

    他去了暗网处理最近的事情,小事情南位使可以处理,但有些事情,必须主上亲自拿主意才好。

    萧知瑜戴着面具,语调压低,他的身份只有亲卫才可知,所以在暗网这么多人都在的情况下,他一般常戴着面具行事。

    萧知瑜:“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南位使作为这段时间的代管者,几乎寸步不离的在这,今天也是一大早的便已经在里面候着。

    南位使:“主上,前几日属下整理时发现四少主手下曾在元镇设立的点位买了条消息,因为消息等级位列六等,不算保密,下面人便给了,不过要价高于市价”

    萧知瑜提了点兴趣,接着问道,“六等?什么消息?”

    南位使将手上的柏木册子递给主上,一般暗网内消息分为七等,用不同等级颜色的木材玉石册子作为划分,柏木便为六等颜色为靛青,所列不高,一般为大家闺秀的既往档案,只有少数被陈列为四等原木白,三等玉金。

    萧知瑜接过册子,上面显示的便为寒惊,不过消息中多为萧知瑜精心伪造,除了几项吃食口味和喜好并未造假,其余大都伪造。

    萧知瑜看罢后便合上的册子,重新递给南位使,还说,“那他们可要难过了”

    “还有什么吗?”萧知瑜紧接着问道,而南位使也慢慢的逐字逐事的汇报。

    另一边,天色已近晌午。

    寒惊慢慢睁开眼,看着这并不陌生的地方。

    穿好衣服后,便走了出来。

    誉啸在后院门口守着,寒惊出来后,便跟了上去,寒惊被人跟着多有不适,便说,(你家少主呢!)

    誉啸:“少主让我跟着您”

    寒惊吐槽着的功夫,萧知瑜慢慢出现,“什么人啊,还派人监视我?”

    萧知瑜悄无声息的已经走到了寒惊面前,寒惊怪里怪气的说,“哎呦喂,这不是瑜七少主嘛!起的怪早的啊!还派人跟踪我!”

    萧知瑜微笑着,语气也和和气气的答着,“不早了,没跟踪你”

    寒惊马上改名称道,“哦!美其名曰保护我!”

    萧知瑜没接着回复,而是换了个话题说,“该吃饭了,中饭!”

    寒惊并未惊讶说自己为什么睡这么久,而是昨晚没睡好,早上才勉强入睡。

    ——————

    吃饭时,桌前有六个侍女伺候,一个两个在旁边待着,一个两个在旁边侍菜,好不忙活。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着吃饭,寒惊倒是有些不适应起来,可毕竟是成婚第一天,需要给那位等着消息的人一些消息,所以萧知瑜并未赶他们走,而是当着他们的面和寒惊浓情蜜意,互相夹着菜,有说有笑的,寒惊也强制克服,努力挤出微笑。

    因为城主身体原因,再加之夫人在旁边侍疾,也感上风寒,第二天拜见也就早就派人来说过免了,要不然寒惊也无法坦然睡到日上三竿。

    待到差不多时,萧知瑜便赶忙将下人撤走,连誉啸也离开了。

    寒惊这才放松下来,看着碗里刚才互夹的那些菜,寒惊才发觉,“怎得都是芸豆啊!”

    小声嘟囔的声音都被萧知瑜听到,幸好他也还没用过,两人互对一个眼神,同时递过自己手里的碗。

    萧知瑜说,“正好我喜欢吃”

    寒惊:“谢谢了”

    吃过饭后,寒惊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座位,萧知瑜关切的询问她要去哪,寒惊答道,“去思意阁”

    萧知瑜这些天忙里忙外,忙着这些事情那些事情的,竟都忘了自己花花公子的头衔,也想到这个大婚第二天便去花楼的传闻可以用用,便让誉啸重新拿出自己鲜亮多彩的衣服去春宵坊。

    “……”

    寒惊这些天光忙着这些成亲事宜,店里生意惨淡都无暇顾及,回到思意阁内,阿戈和其他小厮以为老板才刚新婚,这些天应该是不来的,所以便就没来。

    而寒惊也没特意要求,只是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这些带来的自身愉悦感,便自己在阁里细心打扫好一切,因为已是午后,寒惊便没多做多少糕点,只做了几十块。

    但开门后,却无一人光顾,连对面壹方楼都是客满到塞不下,可思意阁还是无人光顾。

    寒惊难免失落,在门口等到天黑,也无一人光顾。

    寒惊自责,是自己没有顾好思意阁,才使客人流失,而沈哲清帮助她,她还为之大吵一架,一下子,这种自责便如鲠在喉般难以下咽,难受至极。

    待至日落天黑,街上小店里的顾客慢慢都没了,再看眼街市,热闹非凡。

    寒惊失望落寞的将思意阁大门关上,一个人躲在里面的一处角落里,她仿佛有些习惯了每日有沈哲清在身边,吵吵闹闹的时刻,突然归于平静,平常的生活时她竟有些不自在。

    她后背紧贴着墙壁席地而坐,双腿并合抵至胸前位置,她在想,她也知道,自己本身是来寻幕后真凶的,而檐城地处中心,来往人群杂乱,是各城居民都汇聚的地方,也是最为有可能是凶手所在地的可能,可难道报仇就要舍弃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吗?她甚至现在毫无进展,就已经有顾客流失了。

    若自己以后全身心投入报仇,寻找凶手中,那这个门是不是该关了,或许说,是自己这段时间的懈怠。

    她还在想,她还在自责,陷入这种情绪中难以自拔,越陷越自责

    “铛!铛铛铛!”寒惊还在自责的情绪中,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敲门声,寒惊未起身去看来人,而是大喊着,“今日已歇业,改日再来吧!”

    见那人还在接着敲,寒惊捂住双耳不去听,可声音却愈发清晰,寒惊无奈,“谁啊?”

    起身后,习惯性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去开门,开门后发现,是他

    萧知瑜:“?”

    似乎是太过低落,情绪没有立马调整完,脸上竟还是疲惫着,寒惊礼貌性的让他先进来,可阁内灯光昏暗,能见度连一米都不到,只能靠月光和感觉判断彼此位置。

    萧知瑜站在门口不动,缓缓吐出几个字,“该回家了”

    寒惊先是诧异了几秒,而后回归冷静,“对,对”

    萧知瑜看着她,满眼心疼

    萧知瑜伸出他的手来,“我们回家了”

    寒惊听见这句话,内心十分动容,这句话的杀伤力就像是一个绝情绝爱的人突然感受到温暖和善意。

    寒惊未说一句话,自觉的递上自己的手,最后看了眼思意阁后关门离开。

    刚才他们的亲密程度和话辞如果是夫妻,那现在这辆车上,二人的相对无言,便是有些许尴尬。

    两人对视着不过一秒,便快速闪避,但两人同时想想,都准备找个话说时,竟出奇的一致。

    寒惊说,“你先吧!”

    萧知瑜:“你今天,还好吗?”

    寒惊心头一震,想向他说,但又觉得只是盟友,说这些也是无用,便只答说,“嗯,还好”

    寒惊礼貌回问,“那你呢?好吗”

    萧知瑜也没支支吾吾的掩盖多久,很坦然的说,“好啊!”

    寒惊接着问,“去哪了?”

    萧知瑜答说,“春宵坊,云揽阁”

    寒惊:“嗯,很符合你”

    萧知瑜看出她情绪的变化,平时或许是以前,她只要不开心,脸上就写满了不开心,任谁去说,只要她自己没想明白,就永远揭不过。

    他不想她难过,便用开玩笑的语气和态度问出他关切的问题,“夫人,是不开心吗?谁惹你了?”

    寒惊紧锁眉头,表情越发凝重,“瑜少主,这里没有旁人,便不用再作戏了。”

    萧知瑜:“美人如此伤怀,夫君岂能坐视不理”

    寒惊终于看不下去,揭穿了他,“瑜少主,您在演什么呢?演您花花公子,不务正业吗?还是夜夜笙歌,醉酒买醉?这里只我一人,我们亦是盟友,难道您还怕我告发吗?”

    “寒惊不敢自诩美人,也不敢与少主那些闺阁女子相比,不过,以后少主若想在别的女子面前演好自己的角色,便不要假装什么盟友之情,若你本性□□,又怎么可能那夜坐怀不乱?”

    萧知瑜笑了,寒惊还是一如既往的绝顶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但他依旧没有承认,而是接着接话说,“夫人是在怪我咯”

    寒惊无奈偏过头去,“既少主不愿相告,寒惊便不会自讨没趣,不过以后,少主在外那套休要拿到这里来耍,我看不惯!”

    萧知瑜想接着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时,誉啸打断说,“少主,我们到了”

    寒惊二话不说,立马下去,颠颠的跑回房中,一回生二回熟,寒惊已是对瑜府再熟悉不过了。

    誉啸问,“少主,寒姑娘怎么了”

    萧知瑜:“没事”

    誉啸接着说,“对了少主,连夫人派来的侍女有一个悄悄给檐宫递了口信”

    萧知瑜满意的笑了笑说,“嗯”

    “貌合神离”萧突然看着她,想到这个词,“誉啸,你觉得如果觊觎她的人知道我们貌合神离,会作何感想”

    誉啸:“应该很高兴吧!”

    萧知瑜表情耐人寻味,冷峻的外表下竟多了丝温柔假面,“哦,看来我不能让他们如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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