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身子果然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气无力，但好歹可以下床了。
我并没有看见冯无方，倒是他差遣了些侍女，看我醒了就来服饰我洗漱更衣，烟雨楼没有寻常素雅的普通衣衫，娇艳如火的华丽衣裙如同繁花盛开，绚烂夺目。衣摆处轻盈飘逸，走起路来无需控制步伐看上去也摇曳生姿。
我站在铜镜前，盯着有些不熟悉的自己，眉头微拢了一下。
身后的侍女告诉我，我体内仍旧余毒未清，还需在吃上几幅药休息两天才能离开。
我扯了扯身上的短裙，外面红色的细纱朦朦胧胧，将我的肌肤映衬的格外白皙娇嫩。我自然没反对，昨日冯无方答应将曾怡的那块地给我，本就要等着签契约。
想到这么多日的忙碌总算是有了结果，我也松了口气。我用早饭的时候吩咐她们去凤忘尘传了个口信，告诉忠叔我目前的情况。
用过膳，又吃过药后，身体里那股困倦又骤然袭来，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我，全然接受侍女的照拂，不一会儿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梦外仿佛身边坐了一个人，那人双眼深沉的望着我，白净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发丝。
半梦半醒之际，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醒来，脖颈上冒出了绵密的汗，我不舒服的拿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扭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我竟然在冯无方的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这究竟是什么毒，这样厉害。期间冯无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回来，我霸占他的房间，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里休息。
不过，这里是他的地方，总归有地方去的。
忽然想到昨晚他对我说是来这里帮助王莽，并不是刘欣的人。他和刘欣明明当初情同手足，为何突然变成对立了呢？难道那时候他也是演出来欺骗刘康他们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懒得去想了，伸了伸懒腰，走到窗边扒着窗户朝下看去，烟雨楼灯火通明，贵气无比。
这屋子是烟雨楼的顶层，他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无人敢来这儿打扰。
我在屋子里闷了一天，等吃过晚饭后就有些待不住了，侍女们早早被我打发走，等确定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后，我才站起身，打算出去换换空气。
这里可是烟雨楼，我从未来过，参观一下长长见识也好。
刚推开房门，楼梯口转角下。天字房的客人便走了出来，这里的住宿安排和我客栈差不多，都是越上层住的人越有地位。
只是我没想到，从楼下房间走出的男人竟然是王莽。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定眼一看，还真是他。
他真的在烟雨楼一直住着？
我精神一下紧绷起来，想了想，回房间寻了个红色面纱，带好后跟了上去。按理说我的长相根本瞒不住他，好在身上的衣服艳丽非常，和我平时清水一般的穿着很不同，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且，顺着楼梯越往下走，姑娘就越多，我混在一伙蒙面的舞娘里忐忑的不安的跟着王莽，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但脚步却一点也没落下。
烟雨楼这种地方，三六九流都有，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自然热闹非凡。身边时不时有男男女女相互嬉戏打闹，颇有几分酒池肉林的味道。
我低着头，一边瞄着王莽的身影，一边思索，他到底天天来这里做什么。
下到二楼，人群开始过于密集，越来越多带着面纱的姑娘搔首弄姿的撩拨着周围的客人。
我暗暗躲在一个柱子后，远远瞧见了王莽最终的目的地，独立看台的雅间外，监管大人笑着朝他招手。
王莽身姿不凡，撩起淡青色长袍坐在监管大人身侧，气质卓然的拿起酒杯同他饮酒谈笑。那双黑曜石般的瞳虽含着笑意，但却透着一股厌恶聊赖之感，清冷的视线丝毫不被台上这群妖艳的美人吸引，漫不经心的模样里似只有手中的酒盏最为动人。
他这幅翩然公子的模样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勾的门外等候的姑娘们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就算是陪酒服侍，这等容貌的男子也是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对象。
青楼女子的衣服轻薄如丝，布料少的可怜。衣服不露上面，就是露下面，舞女们紧身裙摆包裹不住修长白嫩的双腿，外面那层若有若无的轻蔓薄纱，更像是欲拒还休般似有若无。
我隔着人群，盯着觥筹交错中的王莽。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红木桌上轻点，黑沉沉的眸不知在想什么。周围的一切好像和他无关，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身边突然一阵混乱，老鸨的声音尖锐刺耳，愕然从我脑后传来，“谁能唱曲？快跟我下去。楼下歌姬少一个人，唱好了，监管大人重重有赏。”
我本在藏在舞姬之中，为了看清虚实，才走的靠前了些，老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涂着红唇的嘴角一翘，猛地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了过去，“你瞧着眼生，身形姿色看着到不错。就你吧，跟我过来。”
我额头冒汗，她刚刚说监管大人有赏，那不就是王莽那桌吗？我要是去了，岂不是露馅。
我惊慌失措地想转身溜走，老鸨岂能放了我，手疾眼快的捏住我的手腕。她力大如牛，换成平时我还能用功夫脱身，如今我身子还未康复，也没什么力气，被老鸨像擒小鸡似得抓了回去，“你怎么回事，害羞什么？陪城主大人喝酒可是天大的福气，跑什么？有钱不想赚？”
我欲哭无泪，求饶似得和她解释，磕磕巴巴，“我……紧张……唱的不好。”
老鸨以为我是个结巴，朝天上反了个白眼，骂道，“没出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也罢了，你这条件也唱不了，待会儿你拿着这坛酒上台，等别人唱完后，你一口气喝光它。”
“？”我抱住那沉甸甸的酒，赶紧摆摆手，“我酒量很差。”
老鸨笑了，眼神意味深长，“就是要你酒量差，千杯不醉看着有什么意思，你上去醉倒了，才有人心疼啊。”
我拿着酒壶，满脑子都是待会上台暴露要怎么办。
王莽会不会杀了我啊……
不过，我想错了。
楼下的歌姬表演，是一群人合唱，根本不会被发觉，怪不得老鸨敢让我混在其中滥竽充数。等曲子完事，台下的老鸨开始对我使眼色，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无奈走上前举起那壶酒，撩起面纱，皱着眉目直接喝了下去。
台下的人也微微错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表演。
不过这样的表演也激起了不少人的起哄叫好声，还有些看热闹的喊着，“再来一坛，再来一坛……”
一道冷冽轻蔑的瞳扫到我的脸上，我后背都开始发颤，微微避开雅间那个方向，偏头咕咚咕咚的将酒全然喝下去。
辛辣和苦涩一股脑的顺着咽喉涌入身体，原本冰冷发颤的身子开始渐渐发烫发热。
那股视线没有移开，仍然宛如寒冰似得盯着我，剑眉透着不解。
喝完后，我糊里糊涂的谢幕，声调都娇了几分，“祝各位爷今晚玩的顺心如意。”
原本淡寡无情的眸忽而一沉，在一片喧哗中，手指捏了下酒杯，下颚点了点我的方向，老鸨立刻会意。
那酒可烈，我喝的又急，迷迷糊糊的被几个人送到了一个房间。
我歪歪扭扭的趴在床榻上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开门声一下给我惊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烟雨楼，这里可并不安全，何况我的功夫还未恢复。
我忍着还丝丝发痛的头，扶着墙走到门口，刚好撞上进屋的王莽。
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一瞬我就反应过来，是老鸨将我送到他房中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捂住脸上的红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样子有些可笑。
他浅浅扫了我一眼，压根没理我，径直走到桌前拿起的酒壶，明明有了些醉意，但还是直接仰头朝半张开的口中灌下，透明的酒水顺着不断滚动的喉结洒落在前襟上，打湿了他冷峻的脸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伴随着美酒四散的味道，又野又欲。
我愣怔在原地，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双眸就浮现出这样一副光景。
没想到以往那样冷静寡淡的人，如今来了这烟花之地也是这放浪不羁的模样。我捏紧衣摆，身体热度一点点升高，嗓子都干哑起来。
双瞳盯着不远的大门，脑子里想的是快离开这里，可脚却一动未动。
床幔红色细纱随风舞动，香炉里焚的不知是什么香料，让人头脑愈发不清醒，身子也有些冒汗。王莽狭长的大眼倏地朝我瞟来，语气冷的没有一丝起伏，“他们找你来，是看我喝酒的？”
他在等我过去。
等我服侍他。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这青楼中的一个陌生女子，可以撩慰他的身体，让他忘记暂时的不快，沉浸在这场男欢女爱之中。
虽然知道王莽来这儿必然是这个目的，但我的心还是骤然一痛。
我忍着酒醉的不适，慢慢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喘息出的热息吹动着脸上的薄纱，衣袖中用力蜷起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我并没有看见冯无方，倒是他差遣了些侍女，看我醒了就来服饰我洗漱更衣，烟雨楼没有寻常素雅的普通衣衫，娇艳如火的华丽衣裙如同繁花盛开，绚烂夺目。衣摆处轻盈飘逸，走起路来无需控制步伐看上去也摇曳生姿。
我站在铜镜前，盯着有些不熟悉的自己，眉头微拢了一下。
身后的侍女告诉我，我体内仍旧余毒未清，还需在吃上几幅药休息两天才能离开。
我扯了扯身上的短裙，外面红色的细纱朦朦胧胧，将我的肌肤映衬的格外白皙娇嫩。我自然没反对，昨日冯无方答应将曾怡的那块地给我，本就要等着签契约。
想到这么多日的忙碌总算是有了结果，我也松了口气。我用早饭的时候吩咐她们去凤忘尘传了个口信，告诉忠叔我目前的情况。
用过膳，又吃过药后，身体里那股困倦又骤然袭来，本就没什么力气的我，全然接受侍女的照拂，不一会儿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里梦外仿佛身边坐了一个人，那人双眼深沉的望着我，白净的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发丝。
半梦半醒之际，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醒来，脖颈上冒出了绵密的汗，我不舒服的拿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扭头看了眼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我竟然在冯无方的床上一睡就是一整天，这究竟是什么毒，这样厉害。期间冯无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回来，我霸占他的房间，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里休息。
不过，这里是他的地方，总归有地方去的。
忽然想到昨晚他对我说是来这里帮助王莽，并不是刘欣的人。他和刘欣明明当初情同手足，为何突然变成对立了呢？难道那时候他也是演出来欺骗刘康他们的？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懒得去想了，伸了伸懒腰，走到窗边扒着窗户朝下看去，烟雨楼灯火通明，贵气无比。
这屋子是烟雨楼的顶层，他是这里的老板，自然无人敢来这儿打扰。
我在屋子里闷了一天，等吃过晚饭后就有些待不住了，侍女们早早被我打发走，等确定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后，我才站起身，打算出去换换空气。
这里可是烟雨楼，我从未来过，参观一下长长见识也好。
刚推开房门，楼梯口转角下。天字房的客人便走了出来，这里的住宿安排和我客栈差不多，都是越上层住的人越有地位。
只是我没想到，从楼下房间走出的男人竟然是王莽。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定眼一看，还真是他。
他真的在烟雨楼一直住着？
我精神一下紧绷起来，想了想，回房间寻了个红色面纱，带好后跟了上去。按理说我的长相根本瞒不住他，好在身上的衣服艳丽非常，和我平时清水一般的穿着很不同，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且，顺着楼梯越往下走，姑娘就越多，我混在一伙蒙面的舞娘里忐忑的不安的跟着王莽，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但脚步却一点也没落下。
烟雨楼这种地方，三六九流都有，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自然热闹非凡。身边时不时有男男女女相互嬉戏打闹，颇有几分酒池肉林的味道。
我低着头，一边瞄着王莽的身影，一边思索，他到底天天来这里做什么。
下到二楼，人群开始过于密集，越来越多带着面纱的姑娘搔首弄姿的撩拨着周围的客人。
我暗暗躲在一个柱子后，远远瞧见了王莽最终的目的地，独立看台的雅间外，监管大人笑着朝他招手。
王莽身姿不凡，撩起淡青色长袍坐在监管大人身侧，气质卓然的拿起酒杯同他饮酒谈笑。那双黑曜石般的瞳虽含着笑意，但却透着一股厌恶聊赖之感，清冷的视线丝毫不被台上这群妖艳的美人吸引，漫不经心的模样里似只有手中的酒盏最为动人。
他这幅翩然公子的模样与这烟花之地格格不入，勾的门外等候的姑娘们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就算是陪酒服侍，这等容貌的男子也是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对象。
青楼女子的衣服轻薄如丝，布料少的可怜。衣服不露上面，就是露下面，舞女们紧身裙摆包裹不住修长白嫩的双腿，外面那层若有若无的轻蔓薄纱，更像是欲拒还休般似有若无。
我隔着人群，盯着觥筹交错中的王莽。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在红木桌上轻点，黑沉沉的眸不知在想什么。周围的一切好像和他无关，也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身边突然一阵混乱，老鸨的声音尖锐刺耳，愕然从我脑后传来，“谁能唱曲？快跟我下去。楼下歌姬少一个人，唱好了，监管大人重重有赏。”
我本在藏在舞姬之中，为了看清虚实，才走的靠前了些，老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涂着红唇的嘴角一翘，猛地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了过去，“你瞧着眼生，身形姿色看着到不错。就你吧，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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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求饶似得和她解释，磕磕巴巴，“我……紧张……唱的不好。”
老鸨以为我是个结巴，朝天上反了个白眼，骂道，“没出息。白瞎了这幅好皮囊。也罢了，你这条件也唱不了，待会儿你拿着这坛酒上台，等别人唱完后，你一口气喝光它。”
“？”我抱住那沉甸甸的酒，赶紧摆摆手，“我酒量很差。”
老鸨笑了，眼神意味深长，“就是要你酒量差，千杯不醉看着有什么意思，你上去醉倒了，才有人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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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会不会杀了我啊……
不过，我想错了。
楼下的歌姬表演，是一群人合唱，根本不会被发觉，怪不得老鸨敢让我混在其中滥竽充数。等曲子完事，台下的老鸨开始对我使眼色，我心都提到嗓子眼，无奈走上前举起那壶酒，撩起面纱，皱着眉目直接喝了下去。
台下的人也微微错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表演。
不过这样的表演也激起了不少人的起哄叫好声，还有些看热闹的喊着，“再来一坛，再来一坛……”
一道冷冽轻蔑的瞳扫到我的脸上，我后背都开始发颤，微微避开雅间那个方向，偏头咕咚咕咚的将酒全然喝下去。
辛辣和苦涩一股脑的顺着咽喉涌入身体，原本冰冷发颤的身子开始渐渐发烫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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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后，我糊里糊涂的谢幕，声调都娇了几分，“祝各位爷今晚玩的顺心如意。”
原本淡寡无情的眸忽而一沉，在一片喧哗中，手指捏了下酒杯，下颚点了点我的方向，老鸨立刻会意。
那酒可烈，我喝的又急，迷迷糊糊的被几个人送到了一个房间。
我歪歪扭扭的趴在床榻上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开门声一下给我惊醒。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烟雨楼，这里可并不安全，何况我的功夫还未恢复。
我忍着还丝丝发痛的头，扶着墙走到门口，刚好撞上进屋的王莽。
天……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一瞬我就反应过来，是老鸨将我送到他房中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捂住脸上的红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样子有些可笑。
他浅浅扫了我一眼，压根没理我，径直走到桌前拿起的酒壶，明明有了些醉意，但还是直接仰头朝半张开的口中灌下，透明的酒水顺着不断滚动的喉结洒落在前襟上，打湿了他冷峻的脸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伴随着美酒四散的味道，又野又欲。
我愣怔在原地，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双眸就浮现出这样一副光景。
没想到以往那样冷静寡淡的人，如今来了这烟花之地也是这放浪不羁的模样。我捏紧衣摆，身体热度一点点升高，嗓子都干哑起来。
双瞳盯着不远的大门，脑子里想的是快离开这里，可脚却一动未动。
床幔红色细纱随风舞动，香炉里焚的不知是什么香料，让人头脑愈发不清醒，身子也有些冒汗。王莽狭长的大眼倏地朝我瞟来，语气冷的没有一丝起伏，“他们找你来，是看我喝酒的？”
他在等我过去。
等我服侍他。
在他眼里，我不过是这青楼中的一个陌生女子，可以撩慰他的身体，让他忘记暂时的不快，沉浸在这场男欢女爱之中。
虽然知道王莽来这儿必然是这个目的，但我的心还是骤然一痛。
我忍着酒醉的不适，慢慢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喘息出的热息吹动着脸上的薄纱，衣袖中用力蜷起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