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定海小区,路斯延把孟楠溪打横抱起就往里走,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跟司机叔叔说。

    他抱着孟楠溪上了楼,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还鬼鬼祟祟地跟着一个身影。

    他摁了电梯的楼层,这里貌似是一户一梯,他抱着孟楠溪想了想,还是摁了别的楼层,在七楼下了电梯,又爬了一层楼梯才到了孟楠溪的家。

    她家的指纹锁之前录了他的指纹,他打开门把孟楠溪放在沙发上。

    本来想走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把她送回了卧室。

    他把穿在孟楠溪身上的外套脱了,放在一边,给她盖上被子想离开,孟楠溪却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

    路斯延往下拉了拉她的手,纹丝不动。

    “我要回家了,放手吧,听话。”

    “不行……”

    “你……你得讲道理啊,我……”

    “不要!”

    路斯延叹了口气,只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他抿了抿唇,拉着她的一只手轻吻她的手背。

    这次不是迷迷糊糊的亲吻,是很认真的,用心地亲吻。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她的手好冰啊。

    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吻了她的额头。

    这……应该不算趁人之危吧?

    他把她送回来了,应该有报酬,让他亲两口也不会……反正没夺走她的初吻。

    之前他喝醉了的那次,孟楠溪是不是也亲他了?

    那他得亲回来啊,怎么能白亲呢?

    路斯延这么想着,也松了口气。

    他多想……现在就能和她在一起……

    他把孟楠溪卧室的门关上了,离开了她的家。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孟楠溪家的大门前,他正拿着螺丝刀捅咕她家的门锁。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

    路斯延阴沉着脸,“想撬锁?”

    李振河没想到路斯延还会回来,他看见路斯延摁的楼层便爬楼梯上来了,正好碰到路斯延抱着那个小姑娘从电梯倒楼梯。

    他身形一顿,下一秒另一只手兜着拳风朝着路斯延的脸打了过去。

    却被路斯延接下,“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李振河没理会他的问题,拿着螺丝刀的那只手挣脱了他的束缚,直直朝着他的眼睛刺去!

    路斯延一脚踹跪了他,螺丝刀划过他的肩膀,刺破了衣服,划出一条血痕。

    血汩汩流下,路斯延此时却一点都顾不上疼痛,操着拳头就朝那人打去,但他或许还是经验太少,对方拿着螺丝刀对准了他的伤口捅了进去。

    “啊!!”

    螺丝刀穿透皮肉的痛让路斯延失声叫了出来,但他立马反应过来,拳头立马就砸到了对方的脸上。

    李振河受到疼痛,把螺丝刀从路斯延肩膀上拔了出来护住了头脸。

    但他没路斯延手快,那一拳头实打实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路斯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这一拳怕是可以把他的下巴打碎了。

    李振河的脸都变形了,咬着牙瞄准了路斯延的□□狠狠地蹬了一脚。

    路斯延吃痛,护住重要部位,却让李振河有了可乘之机,他拿起螺丝刀朝着路斯延的眼睛刺去。

    路斯延却一口咬上了他的胳膊,牙齿穿过了他的皮肉,血腥味弥漫了他的口腔,他杀红了眼,恶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李振河吃痛,手上不稳,螺丝刀落地。

    路斯延抓住了机会,一拳头将人打倒在地,把嘴里的血混着唾液吐了出来。

    他不喜欢血腥气,难闻,尤其是这种人渣的。

    李振河也发了狠,立马拿起工具箱砸在了路斯延头上,路斯延防备松懈,让他得了逞。

    眼前一片猩红,被血色笼罩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肩膀又在流血,自己开始发昏了,是低血糖犯了吗?

    如果……如果就这样倒下了……

    那……那孟楠溪怎么办啊?

    她这个被人欺负都不敢说的小猫……现在还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万一……

    不行……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倒下!至少……要让那个人再也不敢对孟楠溪有那种心思!!!

    对别的女生也一样!!!

    所有女生的贞洁都不容侵犯!!!□□犯都他妈的该死!!!

    李振河又挥动拳头,一拳打在了路斯延的脸上,他压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

    路斯延眼前发昏。

    他伸手抓住了被扔在一边的螺丝刀,狠狠地扎在了身前那人的腿上。

    拔出来时血没了堵塞,血柱像是窜出来的,热血喷到了路斯延的脸上,他只觉得恶心。

    李振河吃痛,他就该在路斯延被开瓢倒下的那一刻跑路,现在可倒好,他的腿受伤了,跑不了了!

    路斯延顶了顶腮帮子,他嘴里的血腥气还是那么恶心。

    真是让人恼火!

    路斯延手脚突然就有了力气,掐着他的脖子让体位调转了过来,“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李振河呲着牙,一言不发。

    路斯延眉头皱紧了,像是要发怒,手下的力道更大,像是要活生生地把他的脖子掐断。

    “快点说!”

    李振河扒拉着他的手,路斯延看起来也就是个半大小子,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蛮力。

    “没……有!”

    他从喉间硬生生地挤出来了两个字。

    路斯延还是掐着他的脖子不放,直到李振河缺氧晕倒过去。

    路斯延喘了口气,也瘫软在地上。

    下一秒他立马起身,绷着最后一点力气,拿出手机报了警,他半靠在孟楠溪家的大门前,他觉得自己七十五公斤的分量,别人应该不能轻易地开她的门了。

    ……就那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听见机械“滴答滴答”的响声,孟楠溪正拉着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自己的脸上。

    “这是……”

    “救护车!你怎么这才醒啊?”

    路斯延笑了,嗓音低沉而又虚弱,“我什么时候醒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你还笑得出来!”,孟楠溪把头埋在他身上,泪水一点一点地浸湿了他身下的被褥,“你说你,打不过就跑啊,人家还抄着家伙……你要是真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

    孟楠溪是被吵醒的,警察给她打的电话,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听说自己门前躺着个人,连滚带爬地就跑下了楼。

    结果就看见路斯延受了伤,堵在她的门前,还有个晕倒了的变态。

    他都晕倒了还帮她堵住了门口……

    路斯延一抬手,扯动了肩上的伤口,倒吸了口气,却还是摸了摸孟楠溪的头发,“我没事……一点都不疼……都不是致命伤。”

    孟楠溪泪眼汪汪地抬头,眉间挤成了个川子,瞪着路斯延,“失血量都超过七百五十毫升了!要人命的!”

    她此时就像一只没长大的小老虎,凶巴巴的。

    路斯延吐出一口浊气,孟楠溪没事就好,她没被糟蹋就好。

    孟楠溪抹去脸上的泪,“叔叔阿姨在去医院的路上。”

    路斯延倒是不太在乎,但他忽然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怎么那么冷啊?

    他伸出没有伤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上半身和大腿。

    “我……我的衣服呢?”

    旁边的医护人员从一场苦情大戏中回过神来,指着旁边的一堆破布,“为了给你上药,全都剪开了。”

    “裤……裤子……”

    “放心吧,没给你脱掉内裤。”

    路斯延的脸倏然红了,那他现在岂不是赤身裸体地躺在孟楠溪面前?

    路斯延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能不能找个东西把我盖住?”

    “有盖尸体的白布。”

    “……”

    那还是算了吧。

    孟楠溪握住他的手,“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医护人员看着仪器,注意着上面的数值,心率明显升高了,调侃道:“大小伙子害什么羞啊?又不是身材不好。”

    “我……”

    虽然自己被夸了,但是路斯延还是高兴不起来,这已经是他赤果果地躺在孟楠溪面前的第二次了……

    上次好歹还穿了一条裤子,这次……只穿了一条内裤……

    而且还没有任何遮掩……

    他朝着孟楠溪眨眨眼,“……你可以把脸转过去吗?”

    孟楠溪身子一僵,他现在干嘛要她转过去?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遍了,这时候让她转过脸去?

    而且他还特别强调了是脸,她的脸怎么了?难道刚刚哭的时候哭得太难看了?他嫌她哭得丑?

    不是,他嫌她丑?!!!

    “你什么意思?!嫌我长得丑?”

    “……啊?”

    路斯延懵了,他只是单纯害羞而已啊……怎么就牵扯上了……丑不丑?

    “我……没有……我就是……不好意思……”

    孟楠溪却抱起了臂,“该看的都看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好吧。”

    不知怎的,路斯延面色突然有点紧张,他伸出一根食指,“那个,我有个问题。”

    医护人员给他换了个血袋,“问。”

    “在救护车上想上厕所怎么办?”

    “……好问题。”

    救护车上的医生是个中年的男医生,听了路斯延的问题倒也是云淡风轻。

    “大的小的?”

    “小的。”

    “我给你插尿管?”

    路斯延听了立马大惊失色,“那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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