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之起床，收拾好东西，吃点面包，给白七发了条信息，出了门。
“老板，我问一下，你们这还招人吗？”
“不了。到别处去问问吧。”
“好谢谢老板。”
季泽之走出超市，看了看街边，一家电器维修店门口立着招人的牌子，他走进去。
“老板，我想问问，有什么条件？”
“会修电器吗？”老板嘴里叼着烟，围着满是机油的黑色油布围裙，抬头看了眼他。
“电风扇可以。”
“那工具分得清楚吗？”
“可以。”
“行吧。现在可以上班了。给我打打下手。”
“好。”
“那边桌上放了围裙和手套、袖套，戴好吧。”
“谢谢老板。”
“嗯。”
季泽之走到桌边，戴好围裙和手套、袖套，“老板，我来帮你吧。”
“行啊。把虎口钳递我。”
“好。”季泽之蹲下身，在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虎口钳，递到老板手边。
“叫我老刘就行。”
“好。”
季泽之找了把椅子，搬到柜台边，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刘的动作。
“老刘，开零件公司赚钱吗？”
“分情况。你想开？”
“就想想。”
“嗯。”
————
白七洗好碗，站在过道里，靠墙休息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七七，我去找工作了。”
“好的。”她发了过去。
“白七，洗碗！”厨师长冲她吼了吼。
“来了！”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白七走到洗碗台边，将碗放进池子里，换了条新的洗碗布，挤好洗碗精，麻利地洗着碗。
“白七，门外收碗来不及，你去帮忙一下。”
“好。马上来。”
白七跑了出来，看着屋外，只有五桌人，她走到一桌旁边，低着头，收拾上桌客人用过的碗筷。
“白七？”有人喊了喊她的名字。
她抬头，看了眼，人中间坐着安项一和杨涛，低头继续收拾着碗筷。
安项一笑了笑，拿起一个碗，把汤全倒在桌子上，“服务员，收拾吧。”
白七用抹布擦好了桌上的汤，抱着碗筷走进后厨。
“白七，缺钱？爷有。”安项一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我跟你们说啊，刚刚那丫头，啧啧，当初我给她脸，让她当我女朋友，人不要啊！现在混成啥样了？”
杨涛低头，喝了点饮料，没说话。
“哎，服务员，点单。”
“来了。请问各位要吃点什么？”
“不是你，滚！要刚刚那个。”
老板走过来，笑了笑，弯了弯腰，“不好意思各位，刚刚那个是后厨的。我是老板，你们要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叫人马上做。”
安项一笑了笑，“爷只要她。你的店还想不想在锦川混了？快点！”
“好好好。各位等着吧。”
老板走进后厨，拉着白七，“白七，救救场。外面的人只要你点单。要是他们闹起来了，我也不好做生意啊。”
“老板，我是后厨的。”
“我知道。快救救场吧。”
“行吧。”
白七走了出去，把菜单放在他们桌上，“各位，这是菜单，要吃点什么？”
安项一把菜单扔到地上，“爷从不看菜单。你推荐。”
“王八炖汤。”
“白七，胆挺肥啊。”
“安项一，还要推荐吗？不要走了。”
安项一笑了笑，“把菜单捡起来。”
白七握了握拳头，走到柜台边，又拿了张菜单，递到他们桌上，“这还有菜单。”
“玩小聪明？”
“老板，你来吧。我去洗碗了。”
“好。这交给我吧。你进去吧。”老板放下手机，走到白七旁边。
“嗯。”白七看了眼杨涛，他站起身，慌乱地挡住脸，拉着安项一往门外走。
“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走了？”安项一拽着杨涛的手，看了眼屋内的站着白七。
“换家吃。”
老板走出门口，打了电话，“老板，人已经走了。”
“把那两人加入黑名单。”
“知道了。”
“她受伤了吗？”
“没有。那丫头挺厉害的。”
“嗯。”
老板挂了电话，走进后厨，“各位下班后集合一下，有点事要说。”
“好。”
新来的厨师不情不愿地蒸着自己从家里带的香肠，看了看白七，“你今天惹事了？”
“没有。”
“我都听其他人说了。你认识他们？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小心些，这些混混经常惹事。”
“好。谢谢你。”
“我闺女小几岁，她每次去学校，我都提心吊胆的。害怕那个小混混找上我家闺女。每次放学，我都叫她妈妈去接她回家。”
“师傅，你真是个合格的爸爸。”
“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没办法，新来的，要好好的待着，没点人情世故真是不行。”
白七摇摇头，“我阿伯说过，真诚待人，自然会讨大家欢喜。”
新来的厨师笑了笑，关了火，“你这丫头，真招人喜欢。你妈妈肯定老稀罕你了。”
白七低头，没答话。
“各位，刚刚的事都知道了吧，我决定把刚刚的人拉进本餐馆的黑名单。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白七笑了笑，看着自己周边坐着的员工，“谢谢老板了。也谢谢各位了。”
“谈不上啊。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干杯！”老板站起身，举起杯子，笑了笑，他说的是真话。
“好。干杯。”
白七站起身，举着杯子。
“各位吃完了饭，就收拾下东西回家吧。今天是情人节，早点回家，陪爱人过个节吧！”
“谢谢老板啦！”
白七吃了点，收拾好碗筷，等老板锁上门，她走出门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泽之，下班了吗？”
“还没。快了。你就在门口等我，我来找你。”
“好。”
白七走到长椅子边，用手扫了扫椅子上的雪，坐到椅子上，路边有几个卖着玫瑰花的人，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在路边。
“白七！”
她回头，笑了笑。
季泽之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
“走吧。”
“好。泽之，今天安项一们来我们餐馆了。他们欺负我。但是我没能让他们欺负我。”
季泽之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七七，重新来，认认真真说一遍。”
白七笑了笑，“我没事的。是这样的……”她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七七，辛苦了！”季泽之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受欺负了，要告诉我。不要含糊。”
“好。我知道了。快松开，好多人呢。”
“嗯。”
季泽之松手，“怎么那么多买玫瑰花的？七七，今天是什么日子？”
“情人节。”
季泽之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钟，晚上九点，走到一老奶奶的玫瑰花摊前，蹲下身，轻声问了问，“老奶奶，玫瑰花多少钱一支呢？”
“五元一支。”
“好。这些都可以卖给我吗？”
老奶奶笑了笑，点头，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把一支支玫瑰花包成一个大花束，递到白七手边。
白七蹲下身，接过花束，“谢谢奶奶。泽之，我来付钱吧。”
季泽之把钱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花卖完了，可以回家了吧？天冷了，早点回去吧。”
“好好好。谢谢你们两口子了。”
白七笑了笑，帮老奶奶收拾好东西，扶起她，“奶奶，再见！回去喝点姜汤，不要感冒了。”
“嗯，好好好。你们也快去吧。”
“嗯。”
季泽之看着白七，她蹲下身，放好花束，抽出一半的玫瑰花，把花束递给季泽之，“我们一人一半玫瑰花，共享浪漫。”
季泽之摇摇头。
“拿着吧。”
“那你拿着花束，零散的给我。”
“好。”
白七把零散的玫瑰花放到季泽之的怀里，他抱着玫瑰花，低头看着白七。
“泽之，你好像在抱小孩。”
“可不是，抱的是咱家的。”
白七笑了笑，抱起地上的玫瑰花束，“泽之，你花了多少钱？”
“不贵的。别担心。”
“我们用钱要节约点，以后就不要随便买花了。考虑到今天是特殊原因，所以我要夸你，做的很棒。”
“那到底是批评还是奖励？”
“都有。”
“虚心接受了。”
路灯下，季泽之牵着白七的手，漫步在雪天玫瑰花里，花香散了一地，他们与浪漫不期而遇。
————
刘白躺在床上，台式电脑突然弹出条消息，她起身，走过到电脑桌边，坐下。
“今天是情人节，我的朋友跟他喜欢的人，聊了天。”
“聊得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哎。”
“好嘛。今天情人节，你应该不过吧？”
“不过。单身人士。”
“哈哈哈。我也是单身人士。”
“街上有卖玫瑰花的。”
“算了。我出去凑个热闹。”
“好。拜拜。”
“拜拜。”
刘白裹了件羽绒服，戴好口罩，出了门。
她给自己买了支玫瑰花，逛了逛几圈，看了看周围的情侣。在人堆里，她一眼看到了黎临一，找了颗树，藏在树后。
黎临一穿着白色毛衣站在远处，买了几支玫瑰花，递给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没接他的花，拉着另一个姑娘走开。
刘白回过头，蹲下身，抱着双腿。手里的玫瑰花枝被折断了。
她眼睛流了出来，擦了擦，“真的是，太冷了，眼泪都冻出来了。得赶紧回去了。”起身，腿软了软，又蹲了下去。
“老板，我问一下，你们这还招人吗？”
“不了。到别处去问问吧。”
“好谢谢老板。”
季泽之走出超市，看了看街边，一家电器维修店门口立着招人的牌子，他走进去。
“老板，我想问问，有什么条件？”
“会修电器吗？”老板嘴里叼着烟，围着满是机油的黑色油布围裙，抬头看了眼他。
“电风扇可以。”
“那工具分得清楚吗？”
“可以。”
“行吧。现在可以上班了。给我打打下手。”
“好。”
“那边桌上放了围裙和手套、袖套，戴好吧。”
“谢谢老板。”
“嗯。”
季泽之走到桌边，戴好围裙和手套、袖套，“老板，我来帮你吧。”
“行啊。把虎口钳递我。”
“好。”季泽之蹲下身，在工具箱里拿出一把虎口钳，递到老板手边。
“叫我老刘就行。”
“好。”
季泽之找了把椅子，搬到柜台边，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刘的动作。
“老刘，开零件公司赚钱吗？”
“分情况。你想开？”
“就想想。”
“嗯。”
————
白七洗好碗，站在过道里，靠墙休息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七七，我去找工作了。”
“好的。”她发了过去。
“白七，洗碗！”厨师长冲她吼了吼。
“来了！”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白七走到洗碗台边，将碗放进池子里，换了条新的洗碗布，挤好洗碗精，麻利地洗着碗。
“白七，门外收碗来不及，你去帮忙一下。”
“好。马上来。”
白七跑了出来，看着屋外，只有五桌人，她走到一桌旁边，低着头，收拾上桌客人用过的碗筷。
“白七？”有人喊了喊她的名字。
她抬头，看了眼，人中间坐着安项一和杨涛，低头继续收拾着碗筷。
安项一笑了笑，拿起一个碗，把汤全倒在桌子上，“服务员，收拾吧。”
白七用抹布擦好了桌上的汤，抱着碗筷走进后厨。
“白七，缺钱？爷有。”安项一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我跟你们说啊，刚刚那丫头，啧啧，当初我给她脸，让她当我女朋友，人不要啊！现在混成啥样了？”
杨涛低头，喝了点饮料，没说话。
“哎，服务员，点单。”
“来了。请问各位要吃点什么？”
“不是你，滚！要刚刚那个。”
老板走过来，笑了笑，弯了弯腰，“不好意思各位，刚刚那个是后厨的。我是老板，你们要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叫人马上做。”
安项一笑了笑，“爷只要她。你的店还想不想在锦川混了？快点！”
“好好好。各位等着吧。”
老板走进后厨，拉着白七，“白七，救救场。外面的人只要你点单。要是他们闹起来了，我也不好做生意啊。”
“老板，我是后厨的。”
“我知道。快救救场吧。”
“行吧。”
白七走了出去，把菜单放在他们桌上，“各位，这是菜单，要吃点什么？”
安项一把菜单扔到地上，“爷从不看菜单。你推荐。”
“王八炖汤。”
“白七，胆挺肥啊。”
“安项一，还要推荐吗？不要走了。”
安项一笑了笑，“把菜单捡起来。”
白七握了握拳头，走到柜台边，又拿了张菜单，递到他们桌上，“这还有菜单。”
“玩小聪明？”
“老板，你来吧。我去洗碗了。”
“好。这交给我吧。你进去吧。”老板放下手机，走到白七旁边。
“嗯。”白七看了眼杨涛，他站起身，慌乱地挡住脸，拉着安项一往门外走。
“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走了？”安项一拽着杨涛的手，看了眼屋内的站着白七。
“换家吃。”
老板走出门口，打了电话，“老板，人已经走了。”
“把那两人加入黑名单。”
“知道了。”
“她受伤了吗？”
“没有。那丫头挺厉害的。”
“嗯。”
老板挂了电话，走进后厨，“各位下班后集合一下，有点事要说。”
“好。”
新来的厨师不情不愿地蒸着自己从家里带的香肠，看了看白七，“你今天惹事了？”
“没有。”
“我都听其他人说了。你认识他们？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小心些，这些混混经常惹事。”
“好。谢谢你。”
“我闺女小几岁，她每次去学校，我都提心吊胆的。害怕那个小混混找上我家闺女。每次放学，我都叫她妈妈去接她回家。”
“师傅，你真是个合格的爸爸。”
“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没办法，新来的，要好好的待着，没点人情世故真是不行。”
白七摇摇头，“我阿伯说过，真诚待人，自然会讨大家欢喜。”
新来的厨师笑了笑，关了火，“你这丫头，真招人喜欢。你妈妈肯定老稀罕你了。”
白七低头，没答话。
“各位，刚刚的事都知道了吧，我决定把刚刚的人拉进本餐馆的黑名单。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白七笑了笑，看着自己周边坐着的员工，“谢谢老板了。也谢谢各位了。”
“谈不上啊。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干杯！”老板站起身，举起杯子，笑了笑，他说的是真话。
“好。干杯。”
白七站起身，举着杯子。
“各位吃完了饭，就收拾下东西回家吧。今天是情人节，早点回家，陪爱人过个节吧！”
“谢谢老板啦！”
白七吃了点，收拾好碗筷，等老板锁上门，她走出门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泽之，下班了吗？”
“还没。快了。你就在门口等我，我来找你。”
“好。”
白七走到长椅子边，用手扫了扫椅子上的雪，坐到椅子上，路边有几个卖着玫瑰花的人，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在路边。
“白七！”
她回头，笑了笑。
季泽之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
“走吧。”
“好。泽之，今天安项一们来我们餐馆了。他们欺负我。但是我没能让他们欺负我。”
季泽之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七七，重新来，认认真真说一遍。”
白七笑了笑，“我没事的。是这样的……”她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七七，辛苦了！”季泽之把她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受欺负了，要告诉我。不要含糊。”
“好。我知道了。快松开，好多人呢。”
“嗯。”
季泽之松手，“怎么那么多买玫瑰花的？七七，今天是什么日子？”
“情人节。”
季泽之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眼钟，晚上九点，走到一老奶奶的玫瑰花摊前，蹲下身，轻声问了问，“老奶奶，玫瑰花多少钱一支呢？”
“五元一支。”
“好。这些都可以卖给我吗？”
老奶奶笑了笑，点头，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把一支支玫瑰花包成一个大花束，递到白七手边。
白七蹲下身，接过花束，“谢谢奶奶。泽之，我来付钱吧。”
季泽之把钱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花卖完了，可以回家了吧？天冷了，早点回去吧。”
“好好好。谢谢你们两口子了。”
白七笑了笑，帮老奶奶收拾好东西，扶起她，“奶奶，再见！回去喝点姜汤，不要感冒了。”
“嗯，好好好。你们也快去吧。”
“嗯。”
季泽之看着白七，她蹲下身，放好花束，抽出一半的玫瑰花，把花束递给季泽之，“我们一人一半玫瑰花，共享浪漫。”
季泽之摇摇头。
“拿着吧。”
“那你拿着花束，零散的给我。”
“好。”
白七把零散的玫瑰花放到季泽之的怀里，他抱着玫瑰花，低头看着白七。
“泽之，你好像在抱小孩。”
“可不是，抱的是咱家的。”
白七笑了笑，抱起地上的玫瑰花束，“泽之，你花了多少钱？”
“不贵的。别担心。”
“我们用钱要节约点，以后就不要随便买花了。考虑到今天是特殊原因，所以我要夸你，做的很棒。”
“那到底是批评还是奖励？”
“都有。”
“虚心接受了。”
路灯下，季泽之牵着白七的手，漫步在雪天玫瑰花里，花香散了一地，他们与浪漫不期而遇。
————
刘白躺在床上，台式电脑突然弹出条消息，她起身，走过到电脑桌边，坐下。
“今天是情人节，我的朋友跟他喜欢的人，聊了天。”
“聊得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哎。”
“好嘛。今天情人节，你应该不过吧？”
“不过。单身人士。”
“哈哈哈。我也是单身人士。”
“街上有卖玫瑰花的。”
“算了。我出去凑个热闹。”
“好。拜拜。”
“拜拜。”
刘白裹了件羽绒服，戴好口罩，出了门。
她给自己买了支玫瑰花，逛了逛几圈，看了看周围的情侣。在人堆里，她一眼看到了黎临一，找了颗树，藏在树后。
黎临一穿着白色毛衣站在远处，买了几支玫瑰花，递给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没接他的花，拉着另一个姑娘走开。
刘白回过头，蹲下身，抱着双腿。手里的玫瑰花枝被折断了。
她眼睛流了出来，擦了擦，“真的是，太冷了，眼泪都冻出来了。得赶紧回去了。”起身，腿软了软，又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