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血迹斑斑,伤口因为刚才的抓握再次裂开,幸而划的不深,没有伤及血管,否则就张黎这般无所欲为的心态,还不知会流多少血。

    乔熠气地拧紧眉,责备的眼神看了张黎一眼,却是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张黎坐在床边,长腿伸出去,向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一勾,这就把垃圾桶带到面前。

    张黎整个人窝在他怀中,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看着乔熠揽着她的腰肢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生理盐水冲洗她的手心。

    很仔细,一寸一寸,每个指缝都不放过。

    冰凉的液体顺着指尖流进垃圾桶,张黎微一侧目就是乔熠那张认真且愤怒的脸,眉头向下皱着,嘴巴也是不高兴地翘着,对上她的目光,还故作幼态地斜睨她一眼,脸蛋更是气鼓鼓的好似要她哄他。

    张黎有些想笑,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撒娇。

    乔熠自然没指望张黎会哄他,撅着嘴巴从鼻腔里轻哼出声,赶紧拿出碘伏给她二次消毒,等伤口重新包扎好,乔熠这才闷闷不乐地看着她嘱咐道:“好好的,别再碰它了。”

    “哦。”张黎眉梢一扬,眼里的戏谑掩也掩不住,趁着乔熠不注意的时候,受伤的手借力撑着他的腿,立马调转方向同他面对面而坐,然后没安好心地故意顺着裤管悄悄溜进去。

    乔熠错愕一秒,很快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摁住她。

    张黎低眉瞧过去,停下动作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她没有选择继续前进,而是换了只手探进去,趁虚而入一把握住,乔熠烙铁般弹跳两下,难以克制地弓起腰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

    张黎得意地发出一声坏笑,把脸贴在他耳畔放慢语调挑衅道:“我还就要碰他。”

    乔熠紧咬牙根不作声,在张黎的挑衅声中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心在慢慢收紧,那样的触感和紧致让他一瞬间有些失控,乔熠克制不住地抱紧她,双臂死死环住,有种想要把她揉进身体的冲动。

    张黎要笑不笑地任他抱着,手里继续把玩着,拇指像拨弄杯盖似的在他边缘来回画圈,攻城掠地犹如得逞的侵略者在他的地盘上肆意作乱,仅仅不到一分钟,乔熠就收紧胳膊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很快颤抖身子缴械投降。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张黎脸上明显愣了愣,她松开手,垂眸看了乔熠一眼,诧异道:“这么快。”

    乔熠脸红得像火烧云,熊熊火焰烧得他头昏脑胀耳根发烫,听见张黎说他快,更是羞地抬不起头,耳朵贴在她的心口上,闭上眼很是难为情地说:“谁叫你老是玩他。”

    张黎目光一怔,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玩的有些过火,然而下一秒又觉得不对,乔熠明明说自己不是处,结果现在又表现得这般不尽如人意。

    生涩青嫩禁不起戏弄,仿佛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跟他所说完全不同,张黎下意识蹙起眉,怀疑乔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说实话,挺扫兴的,毕竟乔烈的厉害程度,张黎是有所耳闻的。

    每次为他安排床伴,张黎都会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冲上一杯咖啡,端着杯子站在董事长办公室落地窗前,一边轻轻用勺子搅拌咖啡,一边冷冷欣赏着这座城市繁华而又迷人的夜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休息室里一阵阵高昂痛呼的呐喊声就像一曲奔腾呼啸的交响乐不断刺激着她的耳膜。

    常常一杯咖啡刚刚凉透,张黎就会抬起手腕看一下腕表时间,然后准确无误地放下杯子,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将今晚的辛勤酬劳交到别人手中。

    看着形形式式却又丑态一致的年轻男子步履艰难地走出房间,低着头抖着腿从她手里颤颤巍巍接过卡片,张黎都会轻扯嘴角嗤笑一声,为这些靠身体换取金钱的玩物而感到悲哀和怜悯。

    如今乔熠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拿了报酬却没有尽到取悦能力的玩具一样,引得张黎嘲讽般地一笑,她嫌弃地瞥了乔熠一眼,一个字也没说,推开他起身离开房间。

    乔熠垂着头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事被张黎公然讽笑,乔熠心里懊恼的说不出话,五指紧紧抓住床沿边缘,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

    可是那一晚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乔熠耷拉着眼皮用手扒拉自己几下,心情郁郁寡欢丧气不已,然而看见裤头上残留的淡淡血迹,乔熠的脸颊又控制不住地瞬间涨红,就连耳朵根也都变了颜色。

    初出茅庐不怕虎,什么经验都没有,铆足了劲任凭欲望驱使,结果连门都摸索不到,急地满头大汗眼睛通红,最后还得靠着张黎带领才成功。

    那会儿也是这么快。

    大脑空白浑身绷紧连张黎是第一次也没注意到,不过年轻也有好处,精力充沛热血澎湃很快锋芒再现梅开二度,横冲直撞不知疲倦,多番探索亢奋讨要,等到尽兴意满已是凌晨时分。

    窗帘微微透着光,窗外已是泛起鱼肚白,乔熠心满意足抱着张黎闭上眼,犹如做了场期待已久的梦,如今美梦成真安然入睡,便连张黎何时离开也浑然不知,等到醒来面对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房间,一室狼藉只有凌乱的被褥和褶皱的床单提醒着他昨晚的疯狂和真实。

    若不是退房时有前台提醒床上有不明血迹需要索要赔偿,乔熠还不知自己夺的竟是张黎第一次。

    乔熠红着脸长叹一口气,看着床面沾染的血迹,安慰自己只是太久没做的缘故,不是身体出了毛病,更不是他不行。

    然而这件事也足够让他郁闷不已,乔熠在床上枯坐几分钟,这才别别扭扭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浴巾走进浴室。

    把自己清洗干净,乔熠站在镜子跟前撩开额头上的湿发仔细端详里面那张脸,左看右看,来回审视,越看心情越烦躁。

    以前从没注意过,如今被张黎这么一说,乔熠这才发现自己跟他哥好像真的长得很像。

    不仅五官像,就连体型也大差不差,除了年龄不同,肤色不太一样,两个人简直如同一对孪生兄弟,站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彼此。

    再联想那晚张黎醉眼朦胧抱着他痛哭流涕喊着他哥的名字,乔熠就觉得心口堵得发慌,他像是发泄情绪一般使劲揉搓他的脸,看着镜子里醋意大发的自己,乔熠的心情简直矛盾到了极点,一面觉得顶着这张脸,张黎或许会很快爱上他,一面又觉得张黎即便爱上他,那她爱的也是他哥而不是他。

    乔熠烦闷地打开门,却没想到张黎就在门外,已经换好衣装等着他。

    黑色睡裙刚好遮挡腿根,蕾丝吊带细长拉扯衣服,领口松垮大方呈现圆润饱满,弧度优美沟壑纵深,乌黑长发飘飘然垂落到腰际,勾勒出柔细盈握曲线,布料若隐若现还是镂空设计,隐约露出里面白皙肤色。

    张黎靠着墙,手里摇晃着红酒杯,眼神毫无波澜地从他腰间围着的浴巾挪向上方紧实分明尤带露珠的胸膛,紧接着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乔熠撕掉创可贴的脖子,又将视线定在他脸庞足足瞧了好半晌,这才动动眼皮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用没什么情绪的语气说道:“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叫我失望。”

    乔熠闻言握紧门把手,攥紧拳头压低嗓音问道:“你就非要跟我做?”

    张黎往下扫视一眼,目不斜视轻笑一声,然后抬起眼眸看着他,肯定道:“没错。”

    “做完以后呢?”乔熠忿忿不平地回视过去,想问张黎做完以后是不是真的打算丢弃他。

    张黎眼尾一扬,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手指拎起裙摆向他微笑展示:“猜猜这件衣服我买了有多久?”

    乔熠抿紧嘴不回答,不仅不想回答,甚至还想像个瞎子一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不知道这件衣服买了有多久,但是不难猜出这件衣服肯定跟他哥有关。

    张黎无所谓地笑了笑,对于乔熠的沉默一点也不在意,她放下手,将垂落在胸前的秀发轻轻撩到肩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

    “本来还有件外套的。”张黎顿了顿,目光暧昧地看向乔熠,意有所指地说:“不过咱俩之间,我想应该也没必要穿。”

    她举起受伤的手指看着上面的创可贴自顾自地又说:“那里面可以藏把刀,是我七年前为了试探你哥而准备的,不过……”

    张黎停下说话,转眸看着盛着半瓶红酒的高脚杯,摇摇头发出一声喟叹,“就是挺可惜的,居然没用上。”

    似乎也觉得可惜,张黎轻轻扬起下巴,举起酒杯对准自己慢慢倾斜杯身,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沿往外流淌,流经她的锁骨汇集到沟壑处,顺着窄小的缝隙渗透进衣服中,然后又沿着腰腹随着裙摆滴洒在地板上。

    整个过程持续很慢,等到酒杯里的液体完全倒完,张黎浑身早已湿透,地上一滩全是暗红色液体。

    乔熠站在原地,看着张黎赤着脚走向他,在他的注目下将手指伸向他的浴巾,只是还未碰到他,乔熠就猛地抓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贴向自己。

    乔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手中力道因心中积蓄的怒气和醋劲而不自觉地收紧,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张黎,看着她因疼痛而拧紧眉,乔熠觉得他的心也在跟着痛。

    “你就非要跟我做?”乔熠沉着脸再次问她,眼里滔滔不绝翻滚的全是那些无处宣泄的情绪。

    张黎闻言倨傲地仰起头,手腕因为他的用力而疼得让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张黎一个痛字都没喊,而是若无其事地挑起眉梢,娇俏一笑:“没错,我就是要和你做。”

    “如果我不做呢?”乔熠反问道,似乎在给自己找寻最后一条退路。

    张黎轻“哦”一声,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却是把他逼上梁山故意激怒他:“没关系啊,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乔熠眼一眯,脸色阴沉难看,已经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

    张黎微微勾起唇角,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继续刺激他:“如果你连杨鸣竞都比不了,那我也的确没有跟你做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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