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咬牙切齿瞪着他哥，双手攥拳每个指骨都在使劲，恨不得掀翻桌子扬长而去，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都在轻微抖动，却在看见他哥气定神闲带着若有似无看笑话的眼神时，猛然抿紧嘴巴深吸口气，对着他哥挤出笑说：“那一个半月时间其实是你给自己定的期限吧。”
乔烈闻言抬抬眉毛眨动眼皮点了两下头，面含笑意示意他继续说，他却收拢眉心，垂下眼睑话里担忧不已：“哥，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是......”
乔熠顿了顿，还是抬起头看着他哥皱着眉头问出口：“哥，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吗？丁凡他毕竟有女朋友的啊……”
乔烈讽刺似的轻笑两声：“有女朋友又怎么了？张黎她爸既然给我送了这份礼，那我就欣然接受好了，反正你哥这些年过得也挺没劲的，正好现在有时间给自己放个长假，我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哥，那可是一个人的性取向啊！这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吗！”乔熠提高音量大喊着，他哥却是玩味一笑，自信地说：“没事儿，当初是你哥没本事，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哥我有的是手段。”
“可丁凡毕竟不是他啊！”乔熠心急如焚地高声大吼，不明白他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烈听完没再说话，安静坐着低下眉眼凝视着手里那把泛旧打火机，脸上慢慢露出温和的笑，他用指腹摩挲着边缘褪掉金色露出银色的锃亮痕迹，仿佛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轻声呢喃一句：“就是因为不是他，我才什么都不用顾忌。”
乔熠感觉自己心口一下揪紧，为这话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伤情绪，看着他哥抬起眼眸，脸上露出羡慕的同时又从鼻腔里发出自嘲的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还真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有机会有勇气去追求你喜欢的人，可我不行，这些事我也只是想一想，连做都不敢去做，除了在这里等，其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乔烈说着这番话时，眼里控制不住有些湿润，这副黯然神伤的表情落在乔熠眼中，他这心里难受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概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小心翼翼连靠近都顾虑着不想给对方带来一丝丝困扰，更别说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乔熠抿了抿嘴皮，语气沉重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后边话还没说话，就被乔烈肃着脸沉声打断：“不可能。”
乔熠沉默几秒，还是拧着眉心提醒他哥：“可是就算他还活着，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样子。”
乔烈知道他弟想表达什么，嘴边扬起柔和的弧度反问他：“张黎总有一天也会老的，她也会容颜逝去芳华不再，难道这样就会动摇你对她的感情了？”
乔熠想也没想就摇头：“不会。”
乔烈笑笑说：“那不就是了。”
“可我怕你会陷进去啊！哥，你不觉得现在的丁凡就像当年的他吗，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鲜活，一样的充满生机，可他毕竟不是他啊！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但是这些都不是丁凡可以做到的啊！他分明就是别人找来利用你的啊！”
乔熠急地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哥却是宽慰一笑，指着桌上那堆菜肴说：“不用担心，你哥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我现在留下来无非就是稳一稳上面人的心，让他们知道我是忠于他们的，免得他们把注意打在你的头上。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只要你能离开这里，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到时候出了国你想做什么安心去做，后路我已经让你子锐哥安排好了，若是情形不对，我是不会久留的。”
“可是......”乔熠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不敢把他决定留下来的事告诉给他哥，拿起桌上的碗给自己盛上一碗饭，可是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尤其是那种惶恐不得安宁的焦躁感让他坐立难安，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不知道他和他哥两个人最后的命运会怎么样。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劝他哥把证据交出来，那个东西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谁手里他心里都不踏实。
乔熠端着碗焦躁地看向他哥，嘴巴张合想劝他哥把证据拿出来，又清楚自己根本劝不动他，急地心急火燎，心口跟团火在烧一样。
乔烈看破不说破，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视线掠过乔熠落在地上不远处那摊碎瓷片上，还是想了想，意有所指地问：“知道你哥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吗？”
乔熠微微一愣，顺着视线转眸看过去，就听他哥冷冷一笑，接着说：“别看你哥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过着比很多人都要风光的生活，其实在他们眼里，你哥就是一个钱袋子一个垃圾桶，一边往出倒一边往回收。贪婪的是我吗？有野心的是我吗？不，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推着公司往前走，推着你哥向上爬。”
“公司能够走到今天，其实你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是他们看准了你哥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迹，想借此要挟我利用我，让我替他们敛财遮羞。可是我不想做他们的走狗，所以当初我去找了张黎，想借她的背景挡一挡，也是因为张黎，他们默许了吴贵替代我，现在张黎走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必须留下来同他们斡旋，一个半月时间就是我给自己的最长期限。”
“乔熠，不是你哥不想交出那个证据，而是那个证据就是我的筹码，也不是你哥不想帮忙，而是就算我帮了忙，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这个社会运行是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规则在里面的，他们享受着这条无形规则带来的切身好处，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去打破这个平衡。一旦我去打破，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我，到时候你哥能有几条命去对抗？我死了不要紧，你哥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乔熠自始至终不曾说话，埋着头快速刨着米饭，听到最后一句话眼圈一下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碗里一个接着一个。
乔熠赶紧吸吸鼻子咽下嘴里那口饭，等放下筷子他才猛然发现这应该是他记忆中他们哥俩坐在一起吃的第一顿团圆饭。
想到这里乔熠霍然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嗓音小声说了一句：“我不希望这是我们俩的最后一顿饭，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天天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说完这句话，乔熠立马转身往外走，步子迈得很快也很急，瞧在乔烈眼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见邓子锐推门进来，忙皱着眉问：“你俩怎么碰见的？”
邓子锐赶紧过去把今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在得知乔熠见过程阳后，乔烈咬着牙低骂两句一脚踢在餐桌上，掏出兜里的手机就给程阳打过去。
电话响时，程阳正准备去会议室开会，瞥见手边不停震动的手机，微一侧目看向蒋浔，见他把第四页关于房城副市长的个人简历放进碎纸机里，禁不住打趣一句：“看来张黎明天想要出国恐怕是有点悬了。”
蒋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把剩下的资料收好装进公文包里，对他说：“我先去会议室了。”
程阳一挑眉梢，拿起手机也不着急接，等电话挂断拨来下一个时，这才慢悠悠按下接听键。
乔烈等得额头青筋凸显，听见接通立马怒着声问：“张黎她爸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替他卖命？”
程阳听了嬉笑着砸吧两下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当然是黎家女婿啊，为这个位置拼一把还是值得的。”
乔烈眼一眯，一个用力把手机摔在地上，毫不掩饰他的戾气，转脸就问赵林东：“现在调查组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赵林东敛着神情说：“正在约谈各部门，差不多已经约谈一遍了。”
乔烈绷着脸深思熟虑一番，笑着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就给张黎她爸回一份礼。你一会儿就去把吴贵他小情人这些年的转账记录整理出来，以张黎的名义快递过去，然后再把吴贵这些年在外边养了情人还生了两个私生子的事告诉给他老婆，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赵林东应下来，这就出门去办。
乔烈看着地上碎屏的手机，嘴角浮出一抹阴冷的笑，他走过去捡起来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等接通后立马换上抱歉的语气爽朗一笑：“宋秘书啊，真是抱歉，最近家里事务繁多，这才抽空身来。”
那边满不在意地说了几句，乔烈也笑着打着官腔附和几句，末了就听对方高调转移话题：“听说乔董弟弟这次也回来了，回来好啊，你们兄弟俩也好些年没见面了，也该趁这次机会好好聚一聚了。”
乔烈听出对方暗含威胁之意，皮笑肉不笑地说：“劳领导挂心了，这几天忙，现在有空了，领导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对方得到回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忘再警告警告他：“既然乔董现在有了空，那就没事多上街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欣赏欣赏城市风貌就应该知道一个城市的发展总是离不开大家的努力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说一个城市的脸面总是需要人打理的，地上脏了就得有人清扫，有客来了就得出门迎接，暗讽他该出来干活了。
乔烈阳奉阴违说了句是，挂完电话就冷着脸问邓子锐：“吴贵他妈还住在郊区那套别墅里？”
邓子锐讥笑道：“那可不，一个人住着那么大房子也不嫌瘆得慌。”
乔烈哼笑一声说：“她还真以为自己儿子神通广大有人保他呢。你一会儿去把吴贵车祸现场还有死亡报告准备好，给她订一张张黎同班航班，告诉她，她儿子在国外等着她团聚呢。留她这么多年也该派上用场了，敢怂恿老爷子送走我弟，真当我是菩萨心肠吃素的。”
邓子锐了然地点了点头，正打算问他什么时候出国，他就眉目凝重把手搭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下说：“还得麻烦你，我弟他……”
话还没说完，邓子锐就毛了一样咋呼起来：“哥！我的亲哥！那他妈可是张黎啊！”
乔烈无奈一笑：“没办法，我弟他拿不下啊。”
“我他妈就能拿下了？哥，不是我说你，当初让我帮你追张黎也就算了，现在又让我帮你弟？我他妈欠你们家的啊！”邓子锐急吼吼地哀嚎着，却还是看在乔熠也是他弟的情份上把这个任务揽了下来。
乔烈闻言抬抬眉毛眨动眼皮点了两下头，面含笑意示意他继续说，他却收拢眉心，垂下眼睑话里担忧不已：“哥，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可是......”
乔熠顿了顿，还是抬起头看着他哥皱着眉头问出口：“哥，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吗？丁凡他毕竟有女朋友的啊……”
乔烈讽刺似的轻笑两声：“有女朋友又怎么了？张黎她爸既然给我送了这份礼，那我就欣然接受好了，反正你哥这些年过得也挺没劲的，正好现在有时间给自己放个长假，我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哥，那可是一个人的性取向啊！这是随随便便就能改变的吗！”乔熠提高音量大喊着，他哥却是玩味一笑，自信地说：“没事儿，当初是你哥没本事，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哥我有的是手段。”
“可丁凡毕竟不是他啊！”乔熠心急如焚地高声大吼，不明白他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乔烈听完没再说话，安静坐着低下眉眼凝视着手里那把泛旧打火机，脸上慢慢露出温和的笑，他用指腹摩挲着边缘褪掉金色露出银色的锃亮痕迹，仿佛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轻声呢喃一句：“就是因为不是他，我才什么都不用顾忌。”
乔熠感觉自己心口一下揪紧，为这话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伤情绪，看着他哥抬起眼眸，脸上露出羡慕的同时又从鼻腔里发出自嘲的笑：“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还真挺羡慕你的，至少你还有机会有勇气去追求你喜欢的人，可我不行，这些事我也只是想一想，连做都不敢去做，除了在这里等，其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乔烈说着这番话时，眼里控制不住有些湿润，这副黯然神伤的表情落在乔熠眼中，他这心里难受的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概因为太爱一个人，所以小心翼翼连靠近都顾虑着不想给对方带来一丝丝困扰，更别说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去表达自己的心意。
乔熠抿了抿嘴皮，语气沉重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后边话还没说话，就被乔烈肃着脸沉声打断：“不可能。”
乔熠沉默几秒，还是拧着眉心提醒他哥：“可是就算他还活着，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你心目中的样子。”
乔烈知道他弟想表达什么，嘴边扬起柔和的弧度反问他：“张黎总有一天也会老的，她也会容颜逝去芳华不再，难道这样就会动摇你对她的感情了？”
乔熠想也没想就摇头：“不会。”
乔烈笑笑说：“那不就是了。”
“可我怕你会陷进去啊！哥，你不觉得现在的丁凡就像当年的他吗，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鲜活，一样的充满生机，可他毕竟不是他啊！哥，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人，但是这些都不是丁凡可以做到的啊！他分明就是别人找来利用你的啊！”
乔熠急地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哥却是宽慰一笑，指着桌上那堆菜肴说：“不用担心，你哥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我现在留下来无非就是稳一稳上面人的心，让他们知道我是忠于他们的，免得他们把注意打在你的头上。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只要你能离开这里，我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到时候出了国你想做什么安心去做，后路我已经让你子锐哥安排好了，若是情形不对，我是不会久留的。”
“可是......”乔熠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不敢把他决定留下来的事告诉给他哥，拿起桌上的碗给自己盛上一碗饭，可是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尤其是那种惶恐不得安宁的焦躁感让他坐立难安，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也不知道他和他哥两个人最后的命运会怎么样。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劝他哥把证据交出来，那个东西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放在谁手里他心里都不踏实。
乔熠端着碗焦躁地看向他哥，嘴巴张合想劝他哥把证据拿出来，又清楚自己根本劝不动他，急地心急火燎，心口跟团火在烧一样。
乔烈看破不说破，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视线掠过乔熠落在地上不远处那摊碎瓷片上，还是想了想，意有所指地问：“知道你哥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吗？”
乔熠微微一愣，顺着视线转眸看过去，就听他哥冷冷一笑，接着说：“别看你哥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过着比很多人都要风光的生活，其实在他们眼里，你哥就是一个钱袋子一个垃圾桶，一边往出倒一边往回收。贪婪的是我吗？有野心的是我吗？不，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推着公司往前走，推着你哥向上爬。”
“公司能够走到今天，其实你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是他们看准了你哥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迹，想借此要挟我利用我，让我替他们敛财遮羞。可是我不想做他们的走狗，所以当初我去找了张黎，想借她的背景挡一挡，也是因为张黎，他们默许了吴贵替代我，现在张黎走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必须留下来同他们斡旋，一个半月时间就是我给自己的最长期限。”
“乔熠，不是你哥不想交出那个证据，而是那个证据就是我的筹码，也不是你哥不想帮忙，而是就算我帮了忙，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这个社会运行是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规则在里面的，他们享受着这条无形规则带来的切身好处，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去打破这个平衡。一旦我去打破，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我，到时候你哥能有几条命去对抗？我死了不要紧，你哥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但是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乔熠自始至终不曾说话，埋着头快速刨着米饭，听到最后一句话眼圈一下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就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碗里一个接着一个。
乔熠赶紧吸吸鼻子咽下嘴里那口饭，等放下筷子他才猛然发现这应该是他记忆中他们哥俩坐在一起吃的第一顿团圆饭。
想到这里乔熠霍然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哥，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嗓音小声说了一句：“我不希望这是我们俩的最后一顿饭，我希望以后我们能天天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说完这句话，乔熠立马转身往外走，步子迈得很快也很急，瞧在乔烈眼里越发觉得不对劲，见邓子锐推门进来，忙皱着眉问：“你俩怎么碰见的？”
邓子锐赶紧过去把今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在得知乔熠见过程阳后，乔烈咬着牙低骂两句一脚踢在餐桌上，掏出兜里的手机就给程阳打过去。
电话响时，程阳正准备去会议室开会，瞥见手边不停震动的手机，微一侧目看向蒋浔，见他把第四页关于房城副市长的个人简历放进碎纸机里，禁不住打趣一句：“看来张黎明天想要出国恐怕是有点悬了。”
蒋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把剩下的资料收好装进公文包里，对他说：“我先去会议室了。”
程阳一挑眉梢，拿起手机也不着急接，等电话挂断拨来下一个时，这才慢悠悠按下接听键。
乔烈等得额头青筋凸显，听见接通立马怒着声问：“张黎她爸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替他卖命？”
程阳听了嬉笑着砸吧两下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当然是黎家女婿啊，为这个位置拼一把还是值得的。”
乔烈眼一眯，一个用力把手机摔在地上，毫不掩饰他的戾气，转脸就问赵林东：“现在调查组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赵林东敛着神情说：“正在约谈各部门，差不多已经约谈一遍了。”
乔烈绷着脸深思熟虑一番，笑着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就给张黎她爸回一份礼。你一会儿就去把吴贵他小情人这些年的转账记录整理出来，以张黎的名义快递过去，然后再把吴贵这些年在外边养了情人还生了两个私生子的事告诉给他老婆，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赵林东应下来，这就出门去办。
乔烈看着地上碎屏的手机，嘴角浮出一抹阴冷的笑，他走过去捡起来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等接通后立马换上抱歉的语气爽朗一笑：“宋秘书啊，真是抱歉，最近家里事务繁多，这才抽空身来。”
那边满不在意地说了几句，乔烈也笑着打着官腔附和几句，末了就听对方高调转移话题：“听说乔董弟弟这次也回来了，回来好啊，你们兄弟俩也好些年没见面了，也该趁这次机会好好聚一聚了。”
乔烈听出对方暗含威胁之意，皮笑肉不笑地说：“劳领导挂心了，这几天忙，现在有空了，领导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对方得到回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忘再警告警告他：“既然乔董现在有了空，那就没事多上街走一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欣赏欣赏城市风貌就应该知道一个城市的发展总是离不开大家的努力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在说一个城市的脸面总是需要人打理的，地上脏了就得有人清扫，有客来了就得出门迎接，暗讽他该出来干活了。
乔烈阳奉阴违说了句是，挂完电话就冷着脸问邓子锐：“吴贵他妈还住在郊区那套别墅里？”
邓子锐讥笑道：“那可不，一个人住着那么大房子也不嫌瘆得慌。”
乔烈哼笑一声说：“她还真以为自己儿子神通广大有人保他呢。你一会儿去把吴贵车祸现场还有死亡报告准备好，给她订一张张黎同班航班，告诉她，她儿子在国外等着她团聚呢。留她这么多年也该派上用场了，敢怂恿老爷子送走我弟，真当我是菩萨心肠吃素的。”
邓子锐了然地点了点头，正打算问他什么时候出国，他就眉目凝重把手搭在他肩上重重按了一下说：“还得麻烦你，我弟他……”
话还没说完，邓子锐就毛了一样咋呼起来：“哥！我的亲哥！那他妈可是张黎啊！”
乔烈无奈一笑：“没办法，我弟他拿不下啊。”
“我他妈就能拿下了？哥，不是我说你，当初让我帮你追张黎也就算了，现在又让我帮你弟？我他妈欠你们家的啊！”邓子锐急吼吼地哀嚎着，却还是看在乔熠也是他弟的情份上把这个任务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