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江楼约会那日,裴璇一时情动有些忘乎所以,于是她费心费力瞒了一个月的肚子,很快在男人的摸索下暴露。

    摸到孕肚的那一瞬,沈序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久久未能回神。

    然而当他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女子脸上,裴璇的惊慌失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序气急败坏地扯开她的衣裙,亲自确认了她在骗自己后,一双黑眸立刻闪射出锐利寒光。

    “呵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带着他嫁人?看来早就想好去父留子了?”随着话音而来的,是沈序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狞笑。

    裴璇哑口无言。

    “你就从来没为我想过?如果孩子长得不像我,有可能我这辈子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让父子/父女相见不相识,你竟这么狠毒?”

    “你认不出来还敢怪我!”

    “就算怀疑,我敢认吗?你会让我认吗?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偷本王的孩子。”

    “谁偷了明明是你自己给我的,他在我肚子就是我的了,还想让人还,你少做梦。”

    “裴璇你听清楚,这孩子不仅是你我的,他还是天家的皇孙,未来的郡王或郡主,你要是敢带着他嫁人,我必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还有你们侯府!”

    盛怒中的沈序语气有些重,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有可能对别的男人叫父亲,就再也拉不回理智。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孩子,我不需要你委曲求全,你若想要个孩子有的是女人想给你生。”裴璇挣扎着拢好衣服,为自己的一时色迷心窍深深后悔。

    “你既然也知道我不缺女人不缺孩子,为什么还想不通我缘何要娶你,我看重这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反正孩子是我的,你不许抢。”

    这世上还有这样傻的女人,更可气的是这傻女人还怀了自己的孩子,沈序现下惟愿孩子千万不要像她。

    “因为他是你的,是我们的,你还不明白吗?”

    沈序的声音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女子心尖。

    裴璇眼泪汪汪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身体里突如其来异感让她停在了原地。

    弹指间沈序的手猛地被女子牵住,随后二人的掌心依偎在裴璇的脐下,同时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沈序心里清楚,离开这间酒楼后他再也不可能放下怀里的母子二人了。

    ——

    钦天殿的寮房内,姜妤惬意地躺在一张刚换好云锦褥子的床上。

    女子看似穿戴整齐,实际上每一根衣带都是散开的,藏好的巧思会在男人触碰到她的一瞬间暴露无遗。

    沈斳昭这两个月以来,常常来钦天殿与姜妤“偷情”,大部分时侯他都被女子以各种理由推拒,而欲求不满也造成他在为数不多的亲密时刻,更加凶猛。

    踏进姜妤房里的那一刹,沈斳昭就意识到今日是特别的,不解风情的美人突然开窍了,学会用最有力的武器让贵为皇帝的他俯首在裙下称臣。

    在女子掌握中,他激昂却又不堪一击,泛着红晕的脸颊上,迷离的眼神似乎带着水光。

    随着一声情不自禁的闷哼,沈斳昭推开了姜妤在自己脖子上的啃舐。

    男人勾起唇,凤眸微挑,修长的手指擦过自己凸起的喉结擦了擦那里留下香涎,他指着轮廓清晰的牙印打趣道:“怎么,变小狗了。”

    “就要咬你这个坏家伙。”姜妤吃吃笑着,又把贝齿瞄准了沈斳昭的唇角。

    蜻蜓点水的叮了一口,可再想离开却被人反扣住后脑。

    一个凶悍又急促的深吻弥漫在二人之间,沈斳昭贪婪地侵占了她的呼吸,纤纤玉手用力抵着,可男人那结实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女子实在甘甜,无声的欲望让沈斳昭止不住渴求,此刻他仿佛是个好胜的将军,势必要将那张檀口当成敌人来俘虏。

    柔软的唇舌当然敌不过男人穷追不舍地纠缠,姜妤从喉管里小声嘤咛着,示弱投降。

    ……

    终于,沈斳昭给了她呼吸的自由,可炙热的吻却并未停歇,而是辗转从女子的曲线上沿岸蜿蜒。

    姜妤在这密如雨点的吻里被不断点燃,凭她娇小柔弱的体力根本无暇应对男人这霸道地讨要,于是她只能把浑身的力气都散发在四肢指尖。

    床单已经被推踩出一道道皱褶,沈斳昭就是在故意碾压最敏感脆弱的关键,他喜欢把瓷白的玉人亲自染成顺眼的桃粉色。

    床帐像被风吹似的抖个不停,记不清过了多久,姜妤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她踢了踢男人的肩膀,沈斳昭这才不情不愿的平息下来。

    清隽矜贵的皇帝从小靠着仆人服侍长大,可他在为姜妤善后时,却表现得极为耐心细致,次日女子醒来时,身上已经十分干爽。

    “累。”被渴醒的姜妤,足足喝了一海碗的温水才勉强能开口说话,虽然嗓子仍哑得与昨日的清甜判若两人。

    姜妤白天连刺绣都怕针扎手,可一到晚上却很能忍痛,今早晨起沈斳昭仿佛还看到了床褥上的粉色泡沫。

    “嗯,是朕不好。”沈斳昭罕见地觉得愧疚,尽管他并不能保证回到过去不会做同样的事。

    “陛下什么时候送我回长宁宫呀,总在这神殿里是不是有点渎神,不太好吧。”

    “怕什么,宫里修神殿本就是祈祷枝叶硕茂瓜瓞绵绵,你最适合待在这里。”

    “哦,这话意思是陛下嫌弃我生不了。”

    “谁说你生不了,太医只说难而已,你又不比旁人缺部件,加上朕也卖力,总会有的。”沈斳昭随口安慰道。

    宫里的太医处事圆滑,关于绝症审判多少会留点余地,所以姜妤无缘子嗣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上一世她没勇气亲近皇帝也有这一层缘由在。

    之前几次沈斳昭每回都会逼她在事后喝药,起初姜妤还当他忘了她的病,可原来皇帝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意识到自己喝的全是补药,姜妤偶尔也会生出些不为人知的期待来,但不切实际的幻想一次次落空,她觉得还不如无欲无求的时候快活。

    “反正臣妾也不喜欢孩子,陛下别强求了。” 看着又是一碗熟悉的汤药递到手边,姜妤别扭地将玉碗往外推了推。

    “孩子嘛一个还是要的,否则按照本朝律法没有所出的妃嫔,在朕死后一律都要殉葬。” 沈斳昭猜到她心里难受,只能抚着她的发顶温柔哄着。

    “陛下少小瞧人了,若真有那么一天,阿妤怎么会独活,阿妤是一定要葬在您陵寝里的,哪怕不能同穴。”女子答得义正言辞。

    张口就来的谄媚本事,让姜妤忍不住想要自夸。她这一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命,因此绝不会无缘无故有殉情这种愚蠢的想法。

    之所以敢这么说,只因沈斳昭看上去并非短寿之相,姜妤打算先熬过明年的死劫再改口也不迟。

    皇帝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好心放过姜妤,他虽然舍不得女子陪葬但更无法忍受和她分别。

    “好,朕会带你一起走,到时候让他们做个大点儿的棺椁,朕抱着你长眠。”

    *

    桃枝近日染了风寒,被姜妤强制安排了休息,新来的宫女姜妤用不惯便不许她们出现在自己眼前,于是今日便由锦葵为皇帝安排洗漱。

    沈斳昭被服侍着穿戴完,临走前他突然盯着锦葵的脸没来由地说了句,“把手伸出来。”

    锦葵哆哆嗦嗦伸出一双冻得红肿的手,密长的睫羽迅速扫动,无声掩饰着眼底的不安。

    看到这一幕,姜妤心里警铃大作,她一边骂着皇帝不要脸敢当着自己的面对一个小丫头起心思,一边又迫于情势不得不装聋作哑。

    “陛下快去忙吧。”女子顾不得腿软,迅速起身挡在那二人之间催促道。

    沈斳昭闻言略微颔首道:“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朕再来。”

    皇帝缓步走出门外后姜妤立刻沉下脸, “锦葵,你最好想清楚,本宫受不了身边人背信,你若有别的心思趁早离开。”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只想待在您身边好好伺候您。”

    姜妤端详起小宫女那张豆蔻年华的面庞,不觉叹气,果然皇帝还是偏爱幼小些的少女,锦葵虽然容貌比不过自己但胜在年轻,被看上也不奇怪。

    “不必装腔作势本宫不妨碍你,后宫这么大本宫可从未想过要一人独享,只是你既然要争就不准在本宫眼前晃悠。”

    锦葵张口想要辩解,却被她摆手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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