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雪坐在阳台上被白蔷薇环绕的座椅上,翘着腿听着伊路米的高论。

    “我们这么合拍,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选择帕里斯通那个扭曲的家伙,说不定哪一天,他就突然对你挥出屠刀。”

    叶文雪笑着抽出一根香烟,伊路米弯腰为她点燃。

    吸了一口烟,叶文雪从刚才的惊吓舒缓了很多,说:“你说的话,第一句我不认同……”

    在伊路米的眼神下,叶文雪婉转的说:“我很认同你说的第二句话。帕里斯通他真的不正常!”

    然后这两个长发雪肤带着古典美人气质的人,在皎洁的望月下,在沾着露珠的白蔷薇旁,这么花好月圆的氛围下,靠说着帕里斯通的坏话,产生了点微妙的友谊。让叶文雪想起前世,和闺蜜吐槽粗俗追求者的前尘往事……

    伊路米接着说:“既然你那么讨厌帕里斯通便和我离开吧,我愿意原谅你这次的红杏出墙!”

    叶文雪听着他神奇的形容词,笑着弹掉烟灰,说:“大少爷,我想令尊已经和你说过我在流星街做过的事吧!我敢杀掉流星街的罪犯,就敢杀掉你全家!你家为了挑选管家和杀手,在流星街弄死了不少人吧。”

    要是没能力,你的威胁在别人看来就是个笑话,要是你真能做到,那就是附骨之刃!

    “你敢!我会立即、马上做掉你!!”

    叶文雪立即陪着笑脸,说:“我开玩笑的。不过你的杀气露出来了。”

    伊路米连忙收敛住杀气,可是暗地里保护政要的念能力者已经开始往这边靠近。

    伊路米在离开前盯着叶文雪,他终于撕开了貌似喜欢她的假象,说:“你真不知好歹,下次见面,我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叶文雪继续吸着烟,说:“我也劝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电次都不会成为了杀手,你也控制不住我们,尽快放弃吧。”

    伊路米露出鬼气森森的笑容,说:“话不要说的那么满,电次那个小鬼,我可是能看得到,他心里住着一个恶魔。”

    伊路米突然靠近她,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拍拍叶文雪的脸颊,说:“你会后悔的!”

    然后一瞬间消失。

    叶文雪笑着熄灭了烟。

    帕里斯通靠在阳台旁的门框上,说:“富江对驱逐无聊的追求者的技巧更上一层楼了呢。”

    叶文雪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说他坏话,笑着让他坐在旁边,说:“你怎么来了?”

    帕里斯通靠在座椅上,带着一股慵懒和倦怠感说:“大哥决定去访问11区,我在那边有一些朋友,他便让我来与随行的将军们交流。这都是小事,刚才富江的话可伤害了我的心呢!”

    说着他起身,捏着叶文雪的下巴,月光下,她皎皎的容颜与月亮交相辉映。

    帕里斯通用拇指摩挲她形状优美的唇瓣,说:“这么适合接吻的嘴总是说着伤人的话……今天晚上富江就用它……”

    然后他附在叶文雪的耳边说着成年人的dirty话。

    叶文雪心里恨不得杀了他,但脸上露出佩服的笑,说:“这时候你还能想这事,还真有闲情逸致……总统刚安排会计查账,紧接着还要亲自前往11区……”

    帕里斯通见叶文雪意有所指,“富江又在想什么坏心眼吗?”

    叶文雪摇摇头,说:“我在想伊路米的目标是谁?他的要价一直很高,而且这里可是总统的私人府邸。花费会更加大,谁会花这么多钱,特意在这里□□呢?”

    帕里斯通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立即起身!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叶文雪一眼。

    叶文雪折下一只白蔷薇,嗅着它的香味,听到宫殿内传来嘈杂混乱的声音,她把花放在别再胸针处,起身进入其中。

    以瓦伦泰为首,众人都集中到宫殿的角落处,正中间一个男人倒在血泊里,瓦伦泰蹲下身子握着他的手:“泽博坚持住!医生马上来了!”

    那名叫泽博的男子,就是瓦伦泰即将派去驻扎在11区查账的会计。用最后的力气握紧瓦伦泰的手,说:“我决定和您……铲除内部的问题时……我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不要为我伤心……希望您带着我的决心,继续我们未尽的事业……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瓦伦泰就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他金色的甜甜圈卷发都因为愤怒炸了起来。

    叶文雪阖上变红的双眼,滚烫的泪水落在白蔷薇上。这样的场景无数次的出现在中外历史书上,为家国献出一切的仁人志士皆死得如此壮烈。虽各为其主,但高尚的爱国者仍值得尊重!

    瓦伦泰环视四周,皱着眉头神情凝重的汉弗莱,继续拿着酒杯冷漠的将军们,躲在后面低着头的FBI局长,还有那双落泪的血红眼……每个人的表情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在他的家里,在他的宴会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他的下属!

    这是对他的警告!上一个敢于对军工复合体挥出屠刀的总统已经死在敞篷车上,与这件案子相关的近千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现在这把刀子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泽博的死亡,就像是在告诉他!再敢上前一步,这就是下场!

    瓦伦泰知道凶手是谁!但他现在还不能……

    他冷静的处理属下的后事。

    但所有人都在等着总统接下来的反应,等着看他究竟是找死的英雄,还是识时务的懦夫!

    叶文雪回到帕里斯通的住处,今天帕里斯通不会再回来了。心情放松下来的叶文雪沐浴过后,换上一件新的纯白交颈睡衣和同套的睡裤,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坐在书房,默写着心经。

    愿泽博先生在那世,灵魂获得安宁。

    “写的真好啊。”

    叶文雪回头,却看到瓦伦泰。

    “您怎么来这里?”叶文雪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放下笔起身与瓦伦泰拉开距离。

    瓦伦泰拿起墨迹未干的心经,说:“这是为泽博写的吗?”

    叶文雪并未否认问:“您懂佛经?”

    瓦伦泰说:“尼特罗那个老家伙的招式便是百式观音,早年我曾经挑战过他,研究过这些东西。”

    他回过头,看着一身素衣散着头发,俏生生立在一旁的叶文雪,说:“白衣观音,难怪那个老头子喜欢你。”

    叶文雪已经有些不耐烦,问:“这么晚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瓦伦泰就像每一个遇到中年危机的可怜男人,说:“我只是有些难过,想找一个真心为泽博难过的人说说话……”

    “请到客厅去吧,我给您准备点醒酒茶。”

    瓦伦泰看着低头为他倒茶的叶文雪,看着她从肩头滑落的头发,还有领口处露出一点的锁骨。

    “你散着头发,比盘起来漂亮多了。”

    见坐在一旁,垂下眼睫静默不言的叶文雪,瓦伦泰露出笑容,他喜欢安静的女人。喜欢她纤细修长的身形,他记得她的非常柔软,悲伤痛苦的瓦伦泰想枕在她的大腿上,让这个女人,温柔的为他按摩发胀的头脑。

    瓦伦泰伸出了手,叶文雪直接起身,说:“您要是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瓦伦泰伸手去抓她。

    “啊,瓦伦泰先生……”

    穿着白色和服的艺伎柔顺的伏在他的脚边。

    瓦伦泰也从醉酒的幻梦中醒来,旁边的幕僚识趣的说:“计划已经制定好了,我们会按照阁下的命令全力以赴。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和服女孩继续为他斟酒,瓦伦泰看着她乌发下秀长雪白的后颈。

    “抬起头。”

    女孩听话的闭眼抬头。

    瓦伦泰看着她夸张的艺伎妆,说:“把脸洗干净。”

    女孩洗净脸,素面朝天回到瓦伦泰身边。

    看着她的清秀的脸,继续命令:“转过身去,把头发散开。”

    叶文雪揉着眼睛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起手机,看到瓦伦泰给她发的。

    明天与我一同参加泽博的葬礼。

    叶文雪把手机扔开,蒙头继续睡。

    到了早晨醒来,才给瓦伦泰回了一个消息。

    吃早餐时,管家给她送来一件白色的和服。

    叶文雪吃着中餐师傅做的精致可口早餐,旁边的男孩他现在有名字了,瓦伦泰为他取得,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一天三顿小汉堡。

    “那是什么?”叶文雪嫌弃的指着衣服问。

    管家说:“总统先生希望您能穿的隆重些。”

    叶文雪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然后,她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黑裙子,佩戴泪滴形状的珍珠耳坠,头发也用深蓝色的发带也盘好。

    瓦伦泰见到她这副打扮,并未说什么。这个女人听话才怪了!让安东尼奥尽快上车。

    安东尼奥仰慕的看着高大的父亲,又看了看旁边的端庄高贵的女人,他露出开心的笑容,这就是电视里一家三口的模样。

    参加完葬礼,瓦伦泰带着他们来到亲自看着泽博被葬进国家公墓。

    瓦伦泰摸着儿子的头,说:“我希望你记住,每一个为了国家牺牲的男人都是可敬的!”

    安东尼奥点点头。

    叶文雪看过手机的消息,问瓦伦泰:“您前往11区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瓦伦泰坚定的说:“自然要去!一切困难都不足以让我退缩。”

    叶文雪看着泽博的墓碑,沉重的说:“您的前任曾经也试图对军=工复合体这个巨龙,举起屠龙之刃。他的下场令人唏嘘,到现在他的家族依旧有人死的不明不白。您不害怕吗?”

    瓦伦泰看着她,说:“为了我的国家,我愿意奉献一切!”

    叶文雪在私人情感上讨厌瓦伦泰,但这一刻,她是真心的:“祝您武运昌隆!”

    “你觉着我会胜利吗?”瓦伦泰动情的问她。

    叶文雪说:“我敬佩每一个爱国者,所以我无法对您说谎,您的胜算很小。”

    “是吗?我也觉着胜算不大……这个国家建国时间太短了,她的历史书只有薄薄几页,她需要英雄,哪怕是失败的英雄!”

    叶文雪心头滚烫,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您的确是位孤胆英雄!尊敬的唐吉坷德先生,我只能再次祝愿您武运昌隆!”

    瓦伦泰嘴里念着:“唐吉坷德啊……”

    最后他笑了,说:“你果然懂我,走吧……前路多艰,要走好每一步!”

    正在谈话的三人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墓地里,从土里钻出两个人脑袋。

    伊路米指着他们对身边的小孩说:“你的妈妈就在那里?”

    电次直愣愣的盯着那一家三口。

    “多么高贵的一家啊,那位男士是总统哦,为了靠近他,富江可付出了不少呢。”

    “不过她应该不在意付出,毕竟像她这么在乎权势的女人,只要能达成目的,不论是丈夫,孩子,都能随手抛弃!”

    电次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消失。

    嘴巴几不可闻的说:“妈妈……不会抛弃我的……”

    伊路米露出残忍的笑,说:“那你现在去相认啊?”

    “你不敢……因为你知道那个女人的本性……爱慕虚荣又贪恋权势,一点都不在乎真正爱她的人!”

    就在电次几乎绝望之际,伊路米趁机将念针插=入他的脑袋!

    天色沉沉,墓园黯黯,落日犹如一道喷溅而出的鲜血。

    瓦伦泰不敢再看,他带着叶文雪和男孩,前往名流汇聚的国家歌剧院。

    叶文雪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普契尼的《蝴蝶夫人》。

    台上的和服女人抱着孩子哀哀的哭泣,只希望白人老爷能多看她一眼。

    这时她在座位下看到一张扑克牌。

    叶文雪小心的捡起,然后起身。

    瓦伦泰问她:“你去哪里?这么好的歌剧,这么善良温柔的女主角,怎么能错过。”

    “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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