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15）
婉妗浑然不知自个儿那小妹正在父母面前疯狂地泼凉水，她匆匆赶到光明奶厂的大门口。
保安大爷对婉妗还有印象，见婉妗赶了过来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小姑娘，你也来啦？”
保安大爷凑到婉妗跟前，悄咪咪的说道：
“报名参加考试的人不多，好好考，到时候考上个干事，不仅工资高，活还轻松，以后一辈子可就有保障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婉妗就是冲着这个待遇来的，他对着大爷道了一声谢后便跟着同样前来参加考试的人一齐走进了厂中。
前来考试的人大多穿着光鲜，至少没有像婉妗所穿的衣服一样，衣服洗得发白，大大小小的补丁几乎占据了整件衣服。
“你好，你也是来考试的吗？”
就在婉妗四处观察之时，一道腼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婉妗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穿着粉色的确良，竖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儿。
“对。”
“太好了，其实我也是来考试的，这次光明奶厂招的是有学历的人才，那些文盲或者是只读过小学的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也没有。”
粉衣女孩撇了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们，像个小闺蜜似的拉着婉妗跑到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我听爸爸说了，这一次考试全都按照分数决定是否录取，考的分数越高，那些工资高、干活轻松的岗位就任你挑选，你喜欢什么岗位呀？”
婉妗略带尴尬地动了动手臂，想要把手从这粉衣女孩儿的怀中抽出去。
奈何这粉衣女孩看着纤细，力气倒是大得惊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婉妗一时之间也歇了动手的心思。
“我喜欢去宣传部或者采购部，宣传部的岗位轻松，每天只要把工作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想干嘛就干嘛，领导不会去管你。
采购部的油水多、福利好，每月的隐形收入能有不少呢。”
粉衣女孩儿说得头头是道，整个光明奶厂的组织架构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人身后肯定有关系，说不定是哪个大佬的女儿呢？”
婉妗心里偷偷吐槽了两句，随即看向她：
“那个姑娘，不好意思哈，请问你是？”
“哦，哦，我还忘了介绍自己呢，我叫李嫣然，嫣然一笑的那个嫣然。”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能不能搭个伴做个朋友？”
粉衣女孩儿李嫣然大大咧咧的，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一个单纯的性子。
婉妗乐意和这种单纯的人做朋友，以后吃饭住宿有个伴儿，生活乐无忧。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互通了一下信息。
没过一会儿工夫，厂里的人事部干事就让她们这些参与招工考试的人通通来到一间南北通透的房间内考试。
婉妗走进屋中，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紧接着，干事便将周一打印好的试卷一一分发了下去。
分完试卷之后，但是站在房间的正前方面向大家：
“本次招工考试不得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如有作弊行为立即赶出考场，永不录用。”
“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考试现在开始。”
干事抬手撇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严肃认真的对着前来考试的人告诫。
婉妗一听到考试开始了，连忙从小布包里拿出圆珠笔，认认真真地写起了试卷。
招工考试的内容复杂，涵盖范围广阔。
试卷不仅包含数学，语文、时政等知识，甚至还有一些安全知识题和俄语翻译题，可以说是相当有难度了。
周边的考生们一个个抓耳挠腮，面色通红，把试卷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一些简单一点儿的题目。
“怎么这么难呀？！简直比会考还要难。”
婉妗在这个教室里也偶然遇见了同班同学，不过不怎么熟悉。
听着周边的叹息声，婉妗一边做着试卷，一边拿着圆珠笔一道一道地开始做题。
她看着略微有些眼熟的题目，心中不由得庆幸前些日子一直在书店里博览群书，要不然遇到这些题目只会抓瞎。
婉妗写试卷写得十分流畅，与周边写一两个字就得歪头想想的应聘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嫣然特地偷偷看了一眼林婉妗这个新朋友，婉妗下笔如有神的从容不迫让她不明觉厉。
“我的新朋友好厉害，感觉试卷上的难题她都会做，我这是交到了一个学霸朋友？！”
这次的试卷有些难度，在婉妗看来，这场考试比毕业考试还要难上两成。
不过她还是顺顺利利地把试卷写完，有些不确定的题目也会凭着经验填写。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负责监考的干事又看了一眼手表，扯着嗓子喊道：
“考试时间结束。请立即停下笔停止答题，否则一律当成作弊处理。”
此话一出，那些还没写完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笔。
干事们也一板一眼地将桌子上的试卷一一收走。
试卷收完以后，底下参加考试的人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那道计算题你知道怎么做吗？实在是太难了，好像还用到了高中的知识，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哪里会做这样的题目？这出考试卷的人莫非是个缺心眼儿？”
“是啊，是啊，这试卷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那什么俄语翻译的题目，那些舞七扭八的字体我一个也看不懂，只能闭着眼睛瞎猜。”
“完了，完了，这次铁定是考不上了。”
“唉，你们也别这么灰心嘛，试卷都是一样的题目，咱们觉得难，别人也肯定觉得难不会做，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能不能考上只能凭借各自的运气咯。”
……
整个考场乱哄哄的，有的人垂头丧气，眼眶通红，料定自个儿考不上，直接站起来起身离开。
有的人信心十足，洋洋得意地向周边的发表自己对某题某题的看法，仿佛考上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婉妗的心情十分平静，考试已经结束，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不如平静的等待考试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尽力了便无愧于心。
考试成绩要下午才能出来，在贞德监考官的允许之后，考场内的人纷纷向外头走去。
婉妗一出考场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有成竹：“这次的考试十之八九能成，就是不知道名次会如何？”
婉妗她太想脱离农村繁重的体力劳动，那几天弯腰拔草，拔得她腰酸背痛，走路都觉得有些不适。
所以，她决定就算这次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车间员工岗位也要硬着头皮上，至少这份工作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每月还有固定的薪资和福利。
“婉妗，等等我！”
刚认识的新朋友李嫣然急匆匆地背着绿色挎包向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
“婉妗，你考的怎么样？刚刚的试卷好难哟，有好多题目我都不会写，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被录取？”
李嫣然忧心忡忡的同时不忘从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婉妗的手心里。
“喏，这个给你。这大白兔奶糖可好吃了，是我爸爸去海城出差时带回来的好东西，放热水里泡成牛奶更好喝。”
嚯，这李嫣然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把大白兔奶糖，粗粗看去约有七八颗。
婉妗抬头看着她那双清纯中带着一丝丝愚蠢的眼神，直接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颗香气扑鼻的桃子塞到李嫣然的手中。
“那这两颗桃子是我给你的，不要嫌弃。”
“哇，这桃子好香哟！”
李嫣然双手捧着桃子，闻了闻，一道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嫣然的眼睛瞬间亮了三分，看来她也是一个小吃货。
距离考试成绩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午饭不能不吃，手捧两颗桃子的李嫣然的肚子恰巧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婉妗，要不我请你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吧？那饭店里的韭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可好吃了，我能吃一大碗呢！”
李嫣然跃跃欲试，正好最近家里得了一只人参，奶奶的病也好了大半，她趁着一家人高兴之余，卖乖讨巧，最终得了五块钱的零花，足够上国营饭店搓一顿了。
婉妗摇了摇头，才认识不足一天的朋友就让她花钱请吃饭，这感觉有些不地道，于是便拒绝了李嫣然夫人好意。
目前更为重要的是考试成绩，她离开光明奶厂，跑到无人的角落里，以布袋作为遮掩，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面包放嘴里吃着。
松软的面包搭配着清甜可口的水果，婉妗吃的午饭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吃完了饭，离下午“放榜”的时间还早得很，闲不住的婉妗又跑到书店看报纸去了。
这个陌生的时代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禁忌和机遇，报纸则是她获取外界信息最迅捷的途径。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是消磨时光的最佳武器。
婉妗看了一会儿旧报纸又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在书页翻动间悄然逝去。
光明奶厂门口处聚集了一群等待消息的应聘者。
他们一个个坐立不安，既担心成绩出来了得太慢，迟迟等不到结婚，又担心成绩出来后没被录取上。
婉妗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从国营饭店吃完饺子回来地李嫣然叶跑到她地身旁。
他们的心情一如既往的紧张。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
“结果出来了！”
保安大爷对婉妗还有印象，见婉妗赶了过来便上前打了个招呼：
“小姑娘，你也来啦？”
保安大爷凑到婉妗跟前，悄咪咪的说道：
“报名参加考试的人不多，好好考，到时候考上个干事，不仅工资高，活还轻松，以后一辈子可就有保障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婉妗就是冲着这个待遇来的，他对着大爷道了一声谢后便跟着同样前来参加考试的人一齐走进了厂中。
前来考试的人大多穿着光鲜，至少没有像婉妗所穿的衣服一样，衣服洗得发白，大大小小的补丁几乎占据了整件衣服。
“你好，你也是来考试的吗？”
就在婉妗四处观察之时，一道腼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婉妗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穿着粉色的确良，竖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孩儿。
“对。”
“太好了，其实我也是来考试的，这次光明奶厂招的是有学历的人才，那些文盲或者是只读过小学的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也没有。”
粉衣女孩撇了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到她们，像个小闺蜜似的拉着婉妗跑到角落里说着悄悄话：
“我听爸爸说了，这一次考试全都按照分数决定是否录取，考的分数越高，那些工资高、干活轻松的岗位就任你挑选，你喜欢什么岗位呀？”
婉妗略带尴尬地动了动手臂，想要把手从这粉衣女孩儿的怀中抽出去。
奈何这粉衣女孩看着纤细，力气倒是大得惊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婉妗一时之间也歇了动手的心思。
“我喜欢去宣传部或者采购部，宣传部的岗位轻松，每天只要把工作任务完成了，剩下的时间想干嘛就干嘛，领导不会去管你。
采购部的油水多、福利好，每月的隐形收入能有不少呢。”
粉衣女孩儿说得头头是道，整个光明奶厂的组织架构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人身后肯定有关系，说不定是哪个大佬的女儿呢？”
婉妗心里偷偷吐槽了两句，随即看向她：
“那个姑娘，不好意思哈，请问你是？”
“哦，哦，我还忘了介绍自己呢，我叫李嫣然，嫣然一笑的那个嫣然。”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能不能搭个伴做个朋友？”
粉衣女孩儿李嫣然大大咧咧的，一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一个单纯的性子。
婉妗乐意和这种单纯的人做朋友，以后吃饭住宿有个伴儿，生活乐无忧。
两人随意聊了两句，互通了一下信息。
没过一会儿工夫，厂里的人事部干事就让她们这些参与招工考试的人通通来到一间南北通透的房间内考试。
婉妗走进屋中，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紧接着，干事便将周一打印好的试卷一一分发了下去。
分完试卷之后，但是站在房间的正前方面向大家：
“本次招工考试不得交头接耳、左顾右盼，如有作弊行为立即赶出考场，永不录用。”
“考试时间一个半小时，考试现在开始。”
干事抬手撇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严肃认真的对着前来考试的人告诫。
婉妗一听到考试开始了，连忙从小布包里拿出圆珠笔，认认真真地写起了试卷。
招工考试的内容复杂，涵盖范围广阔。
试卷不仅包含数学，语文、时政等知识，甚至还有一些安全知识题和俄语翻译题，可以说是相当有难度了。
周边的考生们一个个抓耳挠腮，面色通红，把试卷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一些简单一点儿的题目。
“怎么这么难呀？！简直比会考还要难。”
婉妗在这个教室里也偶然遇见了同班同学，不过不怎么熟悉。
听着周边的叹息声，婉妗一边做着试卷，一边拿着圆珠笔一道一道地开始做题。
她看着略微有些眼熟的题目，心中不由得庆幸前些日子一直在书店里博览群书，要不然遇到这些题目只会抓瞎。
婉妗写试卷写得十分流畅，与周边写一两个字就得歪头想想的应聘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嫣然特地偷偷看了一眼林婉妗这个新朋友，婉妗下笔如有神的从容不迫让她不明觉厉。
“我的新朋友好厉害，感觉试卷上的难题她都会做，我这是交到了一个学霸朋友？！”
这次的试卷有些难度，在婉妗看来，这场考试比毕业考试还要难上两成。
不过她还是顺顺利利地把试卷写完，有些不确定的题目也会凭着经验填写。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负责监考的干事又看了一眼手表，扯着嗓子喊道：
“考试时间结束。请立即停下笔停止答题，否则一律当成作弊处理。”
此话一出，那些还没写完的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笔。
干事们也一板一眼地将桌子上的试卷一一收走。
试卷收完以后，底下参加考试的人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那道计算题你知道怎么做吗？实在是太难了，好像还用到了高中的知识，我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哪里会做这样的题目？这出考试卷的人莫非是个缺心眼儿？”
“是啊，是啊，这试卷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那什么俄语翻译的题目，那些舞七扭八的字体我一个也看不懂，只能闭着眼睛瞎猜。”
“完了，完了，这次铁定是考不上了。”
“唉，你们也别这么灰心嘛，试卷都是一样的题目，咱们觉得难，别人也肯定觉得难不会做，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能不能考上只能凭借各自的运气咯。”
……
整个考场乱哄哄的，有的人垂头丧气，眼眶通红，料定自个儿考不上，直接站起来起身离开。
有的人信心十足，洋洋得意地向周边的发表自己对某题某题的看法，仿佛考上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婉妗的心情十分平静，考试已经结束，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不如平静的等待考试结果，无论是好是坏，尽力了便无愧于心。
考试成绩要下午才能出来，在贞德监考官的允许之后，考场内的人纷纷向外头走去。
婉妗一出考场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有成竹：“这次的考试十之八九能成，就是不知道名次会如何？”
婉妗她太想脱离农村繁重的体力劳动，那几天弯腰拔草，拔得她腰酸背痛，走路都觉得有些不适。
所以，她决定就算这次只是考上了一个普通车间员工岗位也要硬着头皮上，至少这份工作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每月还有固定的薪资和福利。
“婉妗，等等我！”
刚认识的新朋友李嫣然急匆匆地背着绿色挎包向着她的方向疾步走来。
“婉妗，你考的怎么样？刚刚的试卷好难哟，有好多题目我都不会写，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被录取？”
李嫣然忧心忡忡的同时不忘从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婉妗的手心里。
“喏，这个给你。这大白兔奶糖可好吃了，是我爸爸去海城出差时带回来的好东西，放热水里泡成牛奶更好喝。”
嚯，这李嫣然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一把大白兔奶糖，粗粗看去约有七八颗。
婉妗抬头看着她那双清纯中带着一丝丝愚蠢的眼神，直接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颗香气扑鼻的桃子塞到李嫣然的手中。
“那这两颗桃子是我给你的，不要嫌弃。”
“哇，这桃子好香哟！”
李嫣然双手捧着桃子，闻了闻，一道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嫣然的眼睛瞬间亮了三分，看来她也是一个小吃货。
距离考试成绩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午饭不能不吃，手捧两颗桃子的李嫣然的肚子恰巧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婉妗，要不我请你去附近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吧？那饭店里的韭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可好吃了，我能吃一大碗呢！”
李嫣然跃跃欲试，正好最近家里得了一只人参，奶奶的病也好了大半，她趁着一家人高兴之余，卖乖讨巧，最终得了五块钱的零花，足够上国营饭店搓一顿了。
婉妗摇了摇头，才认识不足一天的朋友就让她花钱请吃饭，这感觉有些不地道，于是便拒绝了李嫣然夫人好意。
目前更为重要的是考试成绩，她离开光明奶厂，跑到无人的角落里，以布袋作为遮掩，从里头拿出了一个面包放嘴里吃着。
松软的面包搭配着清甜可口的水果，婉妗吃的午饭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吃完了饭，离下午“放榜”的时间还早得很，闲不住的婉妗又跑到书店看报纸去了。
这个陌生的时代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禁忌和机遇，报纸则是她获取外界信息最迅捷的途径。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也是消磨时光的最佳武器。
婉妗看了一会儿旧报纸又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在书页翻动间悄然逝去。
光明奶厂门口处聚集了一群等待消息的应聘者。
他们一个个坐立不安，既担心成绩出来了得太慢，迟迟等不到结婚，又担心成绩出来后没被录取上。
婉妗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从国营饭店吃完饺子回来地李嫣然叶跑到她地身旁。
他们的心情一如既往的紧张。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句：
“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