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夏京墨和宁湛之后,夏清若独自一人来到镇上女人最爱的销金窟,宿柳眠花阁。

    此时的宿柳眠花阁还未到最热闹的时候,三层高的雕栏画栋静静的立在这条烟花巷最显眼的地方。夏清若站在门口徘徊良久,好一番纠结。

    上次来镇上时他便有意寻了些活计,可都是些女人做的力气活,要么就是些男儿家用来打发时间的零星散活,挣不了几个钱。可他现在的状况不比以前,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浪费,所以他必须要找个自己做的来银子又多的活。

    赶巧宿柳眠花阁找教小倌琴艺的先生,前几天与老鸨谈好了价钱,每月五两银子还算丰厚。白天教教楼里的小倌琴艺书画,晚上要是愿意的话也可做个琴师给客人弹曲解闷,银子另加。

    是个不错的活,只是地方不是好的,被人知道了难免门楣无光,也会累的墨儿被人指点,是以他才这般举足不定。

    但转念一想,若是换了别的地方这个先生又怎轮到他来做,反正自己也这般年纪了又不是来接客的,日后小心着点别被熟人遇见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夏清若绕过大门改去敲了后门,今日是他和鸨爹约定签契的最后一天。

    门开了后夏清若说明来由,随着门童进了鸨爹的后院。这些迎来送往卖笑为生的人都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鸨爹也不例外。

    听了贴身小厮的禀告懒懒散散的披了件外袍便出来了,看见夏清若一张带着细纹的脸上笑开了花。

    “郎君这是答应了?”

    夏清若微欠了身施礼,“今日便是来签契的,不过还有一事想求阁主行个方便。”

    鸨爹笑着挥了挥手,“好说,好说,等你签了契就是我楼里的先生了,该有的方便自会有的。”

    夏清若踌躇了片刻,敛眸轻声道:“我想请阁主提前预支我半个月的银两,不知可否?”

    按理说没有不干活先给银子,虽然数目不多但也不能平白就交了出去,可这迎来送往的小倌楼里难得找个好琴师,直接拒绝的话又显得自己这个阁主太过吝啬。

    正犹豫不决时又听夏清若道:“这签了契的,万不会拿了银子就跑了,阁主放心好了。”

    话既以这般说了鸨爹也就没了顾虑,招手让小厮拿了银子来,“我先支给你一个月的,但郎君也得照拂我一二。原先我那个琴师突然病故,楼里那帮小子没了课业,得了空就相互打闹掐架,委实闹得我有些头疼,你得早点过来帮我好好教导教导这群不争气的小东西,好叫我耳朵根清净些。”

    “这是自然,蒙阁主不弃,我后天便过来正式授课。”

    “这感情好,到时我就恭候郎君大驾了。”

    夏清若厚着脸皮让鸨爹提前预祝工钱也实属无奈,家里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眼看要入夏,墨儿也该添置些新衣服了。

    想当年自己年轻时锦衣美服年年添新衣,可如今墨儿正值花般的年纪,跟自己吃苦受累不说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自己实在有愧与他。

    逞现在他还能拿得起针线,给他挑两块好看的料子做身夏衣,好好打扮打扮。

    从鸨爹那出来已过了晌午,夏清若也顾不得腹中饥饿,匆匆进了家布庄,向铺子里的伙计问道:“你这可有适合男儿家做夏衣的料子,要轻薄鲜亮点的。”

    “有的,有的,今早刚进了一批新货,花色好看正适合给年轻的小郎裁衣裳,我拿给你挑挑。”

    夏清若等伙计麻溜的把布架上几批新料子摆到桌案上,仔细的寻了一遍,素手轻抬,指了指一款淡青色带碎花的衣料问:“这料子如何卖?”

    伙计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笑道:“郎君真是好眼光,这料子是我铺子里卖的最好的,触手柔软颜色也清爽,好些小郎喜欢呢。价钱也不贵,一身夏衣料子也就六百文。”

    夏清若摸了摸料子确实不错,连着又挑了块橘红色的一块让伙计包了。

    “收你一两二百文正好,料子你拿好,穿着舒服下次郎君再来。”

    “好……”夏清若笑着接过衣料。

    正准备离开,冷不防的被人唤住:“夏郎君留步。”

    夏清若回头,看见来人,原本满带笑意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不悦道:“何事……”

    说话的正是前几天和夏京墨说要娶夏清若的王掌柜,此时看见夏清若一张精瘦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上次与夏小郎说的事,夏郎君考虑的如何了?”

    夏清若疑惑:“何事?”

    王掌柜缓缓走近,一双细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清若清丽的脸上。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身子清瘦单薄了,样貌倒是没有多大变化,比起外面年轻的小郎也是不差的,反而多了份岁月沉淀出的沉稳端方。

    “看来那小子没跟你说。正好你今天来了我就亲自跟你说吧,我想求娶夏郎君做我正夫,不知你意下如何?”

    夏清若大惊,墨儿并未跟他说过此事,“你……说笑了……清若乃蒲柳之姿怕入不了掌柜的眼,还请王掌柜另觅良缘。”

    说完不愿多留转身要走,冷不防的被人抓住手腕拉到背人的地方。

    腕上的手力气很大,夏清若吃痛用力挣扎起来也没挣脱,心中大怒,寒着声音斥道:“还请掌柜自重。”

    拉着他的人非但没松手反而又把人拉近了些,“前几年我要纳你为侍你不愿,我也碍着家里那个悍夫不能硬来,如今那男人死了,我又愿以正夫之礼迎你,为何不答应。”

    她凑的及近又抓着他手腕不放,夏清若一时又气又急,另一只拿着衣料的手不停的去推她,“放手……放手……”

    “你若应了我,我自然会放了你。”

    夏清若见她这是不顾自己意愿要强逼他答应,又怒又羞,反手就朝王掌柜脸上扇去,“痴心妄想……”

    他手刚抬起还未落下,王掌柜好像早就料到他要做什么,轻轻松松接住他落下的手腕,扭身把人按在了墙柱上,另一只手很是下流的摸上他纤细的腰肢。

    “这可由不得你了。”说完朝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伙计使了个眼神,“去把门关上,今天歇业。”

    伙计得令也不敢磨蹭,麻溜的关了门窗,自己悄悄退了出去。她虽知道把夏清若留在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她也只是个给人干活的下人,人微言轻,她要是去阻止难免会惹恼了掌柜的,搞不好还会丢了饭碗,是以这种事情还是少看少管为妙。

    夏清若眼见着要羊入虎口,呼救无望,剧烈的挣扎起来,骂道:“无耻……放开我……”

    王掌柜挨了骂也不气,反倒笑的更加肆意妄为起来,“无耻……呵呵……待会让你知道我的好处便不会这般说了。”

    说完把人半拉半抱拖进后院,“明媒正娶你不愿意,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休怪我不怜香惜玉。”

    “放开我……下流……”

    王掌柜看着瘦弱但力气不小,夏清若久病缠身又是个男子,哪有多大力气推拒。落在王掌柜的眼里又是一番欲拒还迎,双颊晕红,水眸含怒,颇多了份让人心痒难耐的风情。

    看的王掌柜欲,火中烧,□□熏心之下也等不得回房,直接把人按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只听一声布帛的撕裂声,露出莹莹半边圆润的肩头,肖想了多年的人终于落到自己手里,那还忍的住低头就要亲上去。

    夏清若只觉肩上一凉,一个身影便要欺了上来,心中大惊,被压在身下的玉手胡乱的摸索到个茶壶,情急之下猛的砸了过去。

    王掌柜虽然色谜心窍但也警惕的很,反手捏住夏清若的皓腕轻轻一用力,夏清若吃痛手中的茶壶应声而落。

    “有这力气待会还是用在床上吧!”手中一用力扭了夏清若的手腕。

    “啊……”夏清若吃痛惨叫一声,纤细皓白的腕子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夏清若双手被缚心中又惊又怒,水润的眸子几欲喷火。活了这么大还从没受过此等羞辱,苍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咬碎了里面一口银牙,“王掌柜,你何苦逼我自此!”

    王掌柜笑的得意,“谁让清若生了副这般勾人心魄的身姿,光是看看就令人欲罢不能!”

    说着,很是不要脸的将鼻子探向夏清若白皙的脖颈处轻嗅,手更是下流的顺着撕开的衣襟探了进去,入手凉滑细腻,纤腰更是不盈一握,勾的王掌柜腹中□□更盛,手下不停的向腰下探去。

    夏清若身子微僵,一阵恶寒袭遍全身只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以免受此侮辱,奈何双手被缚力不从心,愤恨之中拼尽全力扭头咬在按着他双手的胳膊上。

    “啊……贱人……”王掌柜挨了咬,手下一松让夏清若得了机会挣脱起出来。

    趁着王掌柜吃痛,夏清若连忙起身抽出发上木簪挡在胸前,一边向院子里的后门移去。

    “放我离开,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

    好不容易到嘴的肉,王掌柜又怎会乖乖就范,狞笑着靠近夏清若,“进了这院子就休想再出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待会受苦。”

    闻言,夏清若心中一寒。看样子今天是躲不过去了,眸色微凝,把木簪对准自己脖子,“你若还乱来,我便死在这里。”

    “你舍得吗?你要是死了你儿子怎么办。”王掌柜看他要自裁,渐渐逼近的脚步停住。

    提到夏京墨果然让夏清若犹豫起来,就这一晃神的功夫,王掌柜趁机欺身上前便要夺下木簪。好在夏清若反应快抬手就扎了下去,但他手腕有伤没什么力气,只划破了王掌柜的手面,饶是这样也见了血。

    王掌柜受伤后退,看了眼手上伤口,大怒道:“贱人,给脸不要脸。”说完扬手就要打他。

    夏清若看一击不成反而激怒了她,心一横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丢了手里的木簪,抱起旁边的花盆就向她砸去,意料之中的没砸中,巧合的是王掌柜侧身躲避时不小心踩到夏清若刚才丢的木簪上,一时不查滑倒在地。

    夏清若心里一喜,逞她摔懵了的功夫,赶紧跑到院子的后门,移开门栓逃了出去。

    待王掌柜爬起来时夏清若早不见了人影,到手鸭子就这样飞了,不由怒火中烧。

    “来人,来人……”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样让人跑了。

    不一会闻讯赶来了几个壮实的伙计,其中一个见王掌柜面色不善问道:“掌柜的何事把你成这样。”

    “都快给我出去抓人。”王掌柜沉声道。

    夏清若从后门逃出来的,这条巷子不是主街,安安静静的什么人也没有,他怕王掌柜追过来无法呼救,又受辱与她,脚下不停慌慌张张向主街的方向跑去,惊慌失措的也没注意到拐弯处正巧走过来个人,一头撞上堵肉墙踉跄着向后倒去。

    被撞那人反应很快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受了惊的夏清若一掌拍开,惊恐道:“不要碰我……”

    此时的夏清若犹如惊弓之鸟受不得半点惊吓,对于别人的触碰更是异常敏感,这霎时间出现的状况让他惊惧交加的脑袋一片空白,以为是后面的人追了过来,脸色惨白的环着双肩瑟瑟发抖,也未敢抬头看向来人。

    直到一件带着体温的衣裳缓缓落下,带着淡淡的酒香轻轻披在夏清若身上,这才让满身惊惧的人怔愣的抬起潋滟的双眸。

    “咳咳……郎君这是怎么了……”贺明庭看着衣衫不整的人尴尬的轻咳了声,问道。

    “是你……” 夏清若看着眼前修长挺拔的身影心中微微安定,但转念心又提了起来,猛然拉住贺明庭道:“快走……”

    “去哪……”贺明庭皱了皱眉依然淡定的站着。

    夏清若心慌的厉害见拉不动她,心想此事与她又无关也没必要带着她,便撒了手自己走。

    “待会有人追来不要说看见我。”

    话音刚落,王掌柜带的人已经追了过来,“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哪你都跑不了。”

    说着几个伙计迅速把人围了起来,王掌柜慢悠悠从身后走了出来,来到夏清若跟前伸手就要去扯他衣服。

    贺明庭脸一黑,把人揽到身后,侧身挡在夏清若面前,轻飘飘的撇了一眼王掌柜,声音不由的凛厉起来,“你做什么?”

    “于你何干,识相的滚一边去。”王掌柜怒道。

    贺明庭今日被宁湛摆了一道,心里本就生着气呢,如今被王掌柜不知死活的一激,更是怒火中烧。

    还从没人敢和她这么说话呢,这人是真真的找死,阴沉着脸道:“我要是不滚呢?”

    闻言王掌柜轻撇了眼贺明庭,嗤笑道“我来抓自己夫侍,你多管什么闲事,想英雌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贺明庭没管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反而转身看向夏清若,如果真如王掌柜所说,自己还真是不好多管闲事。

    正在贺明庭思考时,夏清若怒斥道:“无耻,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侍,少在这胡说八道。”

    闻言贺明庭心中一喜,转头对王掌柜怒目而视“他既不是你夫侍,那我在这就不能让你动他分毫。”

    “我说是就是。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免得惹事上身”王掌柜可不管这些仗着人多势众羞恼道。

    “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脸?我若偏要多事你又奈我何?”贺明庭嗤笑了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王掌柜一挥手身后的伙计涌了上去。

    见状,夏清若叹了口气,安和镇的人尚武,这里的女人大多都会耍个几招,眼前的这些伙计个个壮实,显然的练家子,虽然贺明庭身姿修长挺拔也结实,但双手难敌众拳,那是这群五大三粗的女人的对手!此番他怕是真的躲不过去了,何苦再连累了旁人挨打。

    夏清若颤着手拉了拉贺明庭的衣袖朝她摇头,轻声说道:“算了,她们人多势众你打不过的,阁下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走吧!”

    “还没动手呢,郎君怎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贺明庭失笑道。

    夏清若一愣,“你……”

    贺明庭没多做解释把人往后推了推,“你站我身后,免得待会误伤。”

    王掌柜见她这般死心眼儿,气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我仗势欺人。”

    说完四五个伙计拿着手里的棍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领头的二话不说照着贺明庭脑袋挥了下来,这一棍子要是打实了,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夏清若在后面吓得惊呼一声想喊她躲开,话还没出口便见贺明庭单手一当,也不知她是如何出手的两指在那伙计的腕上轻捏了下,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人只觉一阵剧痛,痛呼一声瞬间软了身子,两股一软就跪了下来。

    贺明庭抬腿又是一脚,五大三粗的一个成年女子被她轻轻松松的踢翻出去,重重砸在两个迎面而来的另两个伙计身上。

    剩下两个伙计见状一愣,但碍于王掌柜还在后面看着,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贺明庭嗤笑一声,抬手折了就近的一个伙计的手,又反腿一脚狠狠踹翻另一个伙计,她的动作太快,根本就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呢,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女子都纷纷倒在地上,哀嚎成一片。

    王掌柜看自己带来的人倒成一片,知道碰到了硬茬子了,心中恼恨对着那群伙计骂了声,“没用的东西。”

    转身恶狠狠的看着贺明庭,“算你狠,有胆的留下名号?”

    “在下贺明庭,南山武馆新招的武师,刚在镇上落的户,要是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尽管随时来找我。”

    闻言王掌柜在心里暗暗叫苦,怎么不长眼的惹了个马蜂窝。安和镇因为尚武,对于武师一向如同教书先生一般尊敬有加。甚至要比教书先生还要多了份敬畏,原因无他,能做的了武师的,无不是功夫精湛的,且身后都有武馆罩着,武馆又和镖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们做买卖的时常会请一两个镖师运送货物,要是得罪了武师就是得罪了整个武馆,若是武馆和镖局通了气整她,以后自家生意就难做了!

    日后要是还想在镇上混下去,万万是得罪不起的。

    想到这,暗暗恼怒夏清若怎么遇上了这么个人帮他,到嘴的鸭子也让他飞了,神色阴狠的看了夏清若一眼,不甘心的恨道:“阁下严重了,是在下冒犯在先”

    朝贺明庭抱了抱拳转身招手倒在地上还在哀哀惨叫的伙计就要离开。

    夏清若此时却突然喊道:“等一下……”

    他的声音小,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几不可闻,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外衫的手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但王掌柜一群人着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都匆匆往回跑压根没人理他。

    可贺明庭不管这群人是不是真没听见,脚下微动踢出一颗石子,直直的打在王掌柜的腿弯处,就听她哀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让你们走了吗。”贺明庭冷声道,转脸又问向夏清若,“可是要带她见官?”

    夏清若不愿多事摇了摇头,“我的东西还在她铺子里。”

    王掌柜闻言,忙拍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伙计,捂着腿弯急道:“去……去把掉在铺子里的衣料拿来还给夏郎君……”

    那个伙计赶忙跑了回去,不一会带了个粗纸包好的衣料递给夏清若,一溜烟的又跑了,生怕贺明庭一个不高兴又给她一下。

    贺明庭看东西拿回来喝道:“滚吧。”

    闻言一群来时风风火火的人,如今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四散开来。王掌柜也在伙计的搀扶下悻悻离开,临走前不忘恶狠狠的瞪了眼夏清若,眼神阴冷恶毒,好像毒刺般在夏清若心上扎了下,吓得夏清若浑身一个激灵,手上的衣料也掉在了地上。

    贺明庭没看见那个眼神,看他浑身都在抖,以为他还在后怕,便安慰道:“没事了,以后她要是敢找你麻烦,你便去我家或南山武馆来找我。”

    夏清若还没从那个眼神缓过神来,听了贺明庭的话勉强笑了笑,“今日得阁下相助,她得了教训,想必日后不敢再我找麻烦了。”

    说完伸手去接贺明庭捡起的衣料,抬手间腕上的衣袖滑落,露出一节青紫红肿的手腕被贺明庭看见。

    贺明庭眸色一凝,便捏了上去,听到夏清若“嘶”的一声轻呼,沉声道:“这伤也是那混账弄的?”

    在看到夏清若微微点头后脸色微冷,看他吃痛搭在腕上的指腹轻柔的在他伤处游走了一圈,继而柔声道:“手腕脱臼了。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正骨”

    话音刚落,还不待夏清若答应,就听“咔嚓”一声,腕上猛的一痛,夏清若脸色瞬间惨败,鼻尖的冷汗都浸了出来,过了会儿痛楚减淡,方才松了口气。

    “能动了,谢谢你……”夏清若待缓过痛楚转了转手腕露出一抹轻笑。

    “今日之事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何要抓你”贺明庭轻生问道。

    夏清若闻言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到底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原委,贺明庭怒不可遏,骂道“畜牲。”转身就要回去找王掌柜算账。

    方才贺明庭才为他把刚才的一群人得罪了干净,日后还不知道那王掌柜会不会徇私报复,这会夏清若哪敢让她再替自己出头,忙拉住她,“别……莫去惹了麻烦……”

    贺明庭怒道:“就这么放了太便宜她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也没出什么事。”

    “唉……”“贺明庭看了眼紧紧攥着她衣袖的手暗叹这男人的忍气吞声,“那畜牲以对你起了色心,你虽不愿深究但难保她日后不找你麻烦,反污了你的清白!”

    夏清若摇了摇头,依然抓着她的衣袖不松手,看她这般气势汹汹的,生怕一不留神让她惹了麻烦,“既以过去,何必再另起事端。”

    “你可知这般息事宁人那畜牲未必念你的好,既有我为你主事,何苦这般委屈自己。”贺明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就没见过这么傻的男人,有人撑腰还怕什么。

    夏清若自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可那王掌柜在镇上多少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贺明庭是新搬来的不知内情,若是为了他把事情闹大遭了麻烦他如何过意的去。

    “阁下就莫为我忧心了,刚才你以为我惩戒过她们了,想来日后也不敢了。此事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莫要闹得四邻皆知大家都丢了脸面。”

    闻言贺明庭以为他是怕传出去有损颜面才不愿深究,故而想了想便也随了他的意,毕竟此事万一传出去不管事实如何对于男子来说都是有损清誉,便也不在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就饶她一条狗命。不过你手上的伤要处理一下,正好离我家也不远就先跟我回去上些药。”

    夏清若尴尬的朝她笑笑,把披在身上的外衫紧了紧,摇头道:“不劳烦了,我该回去了。”

    贺明庭了然,自己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此时夏清若这番模样被她带回家,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难免说闲话。

    “那我送你回去吧!”看夏清若犹豫,贺明庭又道:“那掌柜吃了亏难免心有不甘,她要是半路派人劫你,可不一定还会有如此运气逃脱了!”

    夏清若想想,贺明庭说的也有道理,到那时自己就真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再难有机会挣脱了,为了安全起见不妨就再麻烦她一下。

    “如此……就有劳了……”

    贺明庭点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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