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京墨与爹爹一起用过晚饭收拾了碗筷回来便见夏清若在灯光下忙碌的身影不经皱眉。

    “爹爹,你又接活了。”

    夏清若摆弄着手里的衣料笑道:“这是做给你的,眼看就要入夏了,给你做两身轻便的夏衣。”

    “我衣服够穿了,那还需要新做。”随后又问道:“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爹爹是如何有银子买这些衣料的。”

    “墨儿已经长大了,也该穿些鲜亮些的衣服。”夏清若淡笑道:“银子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今天在镇子上找了活做,布料的钱是东家提前支给我的。”

    闻言,夏京墨脸色微变,气道:“爹爹,你身子还没有大好如何能出去做事!”

    “只是被成衣铺子请去做绣郎,活不累,不妨事的。”夏清若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哄骗道。

    “可是……”

    “墨儿,爹爹没事,总是待在家里我会闷坏的。”夏京墨还要再说什么,被夏清若笑着打断。

    夏京墨想了想,撅撅小嘴勉为其难的说道:“我和爹爹一起去,反正云锦绣我也会。”

    “那有父亲去上工后面还跟着儿子监督的。”夏清若失笑。

    “再说我给你在林大夫那也接了活,在她医馆当个药童日后你跟着她行医抓药也能多学点东西,还免了成天在这山林里风吹日晒的。”

    “我不去,做药童哪有上山采药赚的银子多,再说了从家到医馆要走不少路,来来回回的折腾我就没法照顾爹爹了。”

    夏清若放下针线,笑着摇了摇头,“银钱要慢慢挣不急一时,何况爹爹身体已经好多了无需你照顾,林大夫那里有一处空房离医馆不远,长年无人居住,未免你来回奔波她答应爹爹可以让你搬进去,也算给她看房子了。”

    “那我更不能去了,留你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事可怎么办,我可不放心。”夏京墨依然不赞同。

    夏清若拍拍他的脑袋朝他露出抹安抚的笑,“请我做绣活的主人家留我在她家住下,顺便教教她家公子一些绣工技法,所以爹爹也不会留在家里的,你安心去林大夫那就好。”

    夏清若又连哄带骗的好一阵安抚,夏京墨虽还有顾虑担忧但拗不过爹爹坚持,只能暂时答应。

    第二天夏清若就收拾好几身衣裳带着夏京墨去了林子平的医馆。

    林大夫见人来了笑着领着他们父子去了她空置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两间屋子,一间我用来存放了药材,另一间墨儿你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了,床单被褥柜子里也都有。”林子平笑着说道。

    夏清若看了一圈小院子,虽然没人居住但也干净整洁,又非偏僻之地离医馆也近,四周也都有人家,万一有什么事,喊一声邻里也都听的见,便也放心墨儿一个人住在这了。

    转过身朝林子平行了一礼,“以后墨儿便麻烦林大夫了。”

    林子平忙虚扶了一把,说道:“夏郎君不必如此,墨儿这孩子乖巧懂事,又有识药辩药的底子,比我原先那个药童可好多了,能来医馆帮忙可是林某之福,谈不得麻烦。”

    言罢,朝着抱着小包袱站在父亲身旁东瞅西瞅的夏京墨招招手。

    夏京墨见她有话对自己说,忙走过去乖巧的喊了一声,“林大夫。”

    林子平点点头,笑道!“今日你刚来,便留在这里和你爹爹一起把屋子收拾了歇一晚,明日再来医馆帮忙,可好。”

    林子平一生行医,厚德仁心,平日为人处世向来宽厚,此番又温言软语的处处为他着想,夏京墨又怎会不同意,遂笑着点头,“嗯,谢谢林大夫。”

    夏京墨经常卖药到她医馆与她相熟,她也喜欢这个苦命又懂事的孩子,见他答应慈爱的点了点头,便对夏清若道:“夏郎君,此事便这般说了。我医馆还有病人就不多留了。”

    夏清若转身送她,“耽误了林大夫治病救人清若惭愧,便不多留林大夫了。”

    ……

    两人送走林大夫又着手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待一切忙完也以到午时,好在厢房旁就有个小厨房,稍作清理便能用。

    夏京墨心疼自己爹爹劳累,见打扫的差不多了便留下夏清若在房内稍作休息,自己提了篮子出去买些米粮备着,以后自己在这里住下一日三餐还是要做的。

    却没想到半路便碰到了宁湛,抓耳挠腮的从药铺出来。

    说起来两人与这药铺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每每都能在此相遇。两人目光相触夏京墨一愣,宁湛却是惊喜交加,没想到昨日刚分开,今日便又遇见了,本就黑亮的眸子更是灿若星辰。

    长腿一跨,三步并做两步的奔了过去,笑眯了眼,“墨儿,你今日也是来药铺送药的吗?”

    夏京墨瞧着宁湛那张在阳光下愈发俊逸的面容上那双灼热的几乎烫人的目光,不由的红了红脸,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是出来买菜的,今日我搬到了镇子上住了,以后我会去林大夫的药铺帮忙,住的就是她的房子。”

    夏京墨也不知为何要和她说这么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与她多说说话,想要把自己身边的事与物都说与她听。

    宁湛不知他心中诸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只听他说搬到镇上,心中是乐开了花,如此这般她不又进了一步。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黑亮的眸子转了又转,笑眯眯道:“我陪你吧,反正我也无甚事情。”

    夏京墨一愣,这等琐碎小事他哪好意思劳烦别人,自古女主外男主内,就算是恩爱妻夫也鲜少有女子陪自家夫郎去买菜的,更遑论男女有别她俩才相识不过几日。

    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宁湛可不管夏京墨那点点的尴尬纠结,很是霸道又自然的把他手里的篮子给抢了过去,眨了眨眸子,语气似乎还带了点小小的恳求,“墨儿,你就让我陪你去吧,我被明姨给赶了出来,现在无家可归,你就当行行好,我陪你买菜,你收留我一日管我顿饱饭,可好?”

    她面露哀求,又可怜巴巴的放软了语气哄骗。果然见心软的小人儿犹豫了,正当她要以为就快成功了,便见夏京墨纠结的小脸皱了皱,小声道:“好好的她为何要赶你,而且你不是才开了一家酒楼,又怎会没饭吃。”

    宁湛僵了僵,心中尴尬,面上却不显,依旧厚着脸皮可怜巴巴的胡扯着,“我说错话惹她生气,被她打了出来,酒楼里那群胆小怕事的迫于她的淫威不敢收留我。我身上又没带银子,这瓶药酒还是药铺掌柜的可怜我赊给我的。”

    说着,还怕他不信,伸出被打的胳膊露出最严重的地方给他看。

    果然,见她撩起的衣袖中,白皙的小臂上一条条青紫的伤痕,连着手背上都有几处,看着着实打眼的很。

    夏京墨心一紧,捧着她的手轻轻的碰了碰上面的伤痕,心疼的用小嘴吹了吹气,小声道:“还疼吗?”

    本来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未曾伤筋动骨,贺明庭出手也是有分寸的,看着狰狞可怖,其实都是皮外伤,过不到两日就全消了。但她有意卖惨想要夏京墨多关心关心她,就算是一份伤,她也要装出十分的痛。

    见他又如此紧张心疼,连忙顺杆往上爬装模作样的哀怨的痛呼着,“唉唉!墨儿,轻点……轻点,可疼了!”

    见她喊疼,夏京墨连忙在他碰过的伤痕上多吹了几口气,捧着她胳膊的小手紧张的都不知怎么放才好。

    小声道 :“那我再轻些”

    宁湛本来只是逗逗他,此时见他低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清秀的小脸无比认真的给自己的伤口上吹着气,那丝丝温热落在上面,从手臂一直暖到了心尖,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一抹浅笑,轻轻的,淡淡的,比细碎的阳光还要璀璨。

    只是看着看着,那温热的暖渐渐下移,一股脑的涌到了小腹,灼的她小腹一紧,身子猛地一僵,表情也一阵青一阵红,不由暗恼自己的厚颜无耻,不要脸。

    青天白日的她仅仅是多看了几眼这红眼小兔子,自己竟有了这等龌蹉的绮思。

    难不成真像自己那损友说的,禁欲太久会心理变态的?

    虽然她不知变态为何意,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

    越想越觉有理,自己看样子是要尽快和这小兔子成亲了,不然她哪天突然兽性大发可就不好了。

    想到着,看着夏京墨那白皙纤弱的脖子,在阳光下露出莹润细腻的光,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艰难的移开目光,压下心中越燃越烈的欲望,不动声色的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

    哑着嗓子道:“好了,墨儿,已经不疼。”

    夏京墨放下手,不疑有他,抬起小脸问道:“可曾上过药呢?”

    宁湛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还不曾。”

    “那你跟我回去吧,待用过午饭我帮你搽药。”夏京墨抿了抿唇,也不在纠结,既然都这般惨了,就勉为其难收留她一下吧!毕竟她也曾帮过自己。

    天真的小白兔就这样主动的掉进宁湛为他挖的坑中,让身边这处心积虑的大尾巴狼堂而皇之的进了自己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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