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将徐渔连吓带威胁的打发走转身拉着夏京墨走到无人处委屈巴巴的向人抱怨。

    “墨儿你何时背着我和她有接触的,难道我不好吗?”

    夏京墨这会以从刚才的惊吓中缓了过来,闻言皱了皱小眉头奇怪的斜睨了她一眼,不解的反问道:“你不是知道吗?那天徐渔额头上的伤不还是你打的!”

    宁湛惊讶了,那天自己明明隐藏的挺好的怎么就被发现了,原本还想故作不知情借此向夏京墨卖可怜博同情的这下没戏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笑着,“墨儿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我对面屋子里有面铜镜,抬头时正好看见了你!”夏京墨道。

    “那夏叔叔岂不是也看见我了?”本来夏清若就不太喜欢自己,那天她的所作所为要是再被他发现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未来岳父面前建立好形象。

    夏京墨幽幽的看了宁湛一眼,“那面镜子只在门缝中露出来一点,爹爹坐的位置看不见。”

    这下宁湛放心了,长长舒了口气,“墨儿没将此时告诉你爹爹吧?”

    夏京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没有,我不想爹爹再为我多操心了。”

    “那墨儿怪我吗?”宁湛刚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后不由的又忐忑起来。

    夏京墨郁闷的看了宁湛一眼,似解释又似随意道:“为何要怪你?我本就不喜欢徐姑娘。”

    “这么说你是喜欢我了?”闻言宁湛很是厚颜无耻的反问道。

    “你?”夏京墨冷哼一声瞥了宁湛一眼,“你我也不喜欢……”转身不在理她。

    若是忽略那微红的耳尖和落荒而逃的小身影这恶狠狠的话似乎还是很有说服力!

    宁湛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这么久的努力似乎也小有所成了,以后还要再接再厉呀。

    ……

    就这样过了两天相安无事的日子,就在夏京墨都将此事忘记了,没想到今日出了医馆回到住处家门口围了一圈的人。

    夏京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赶了过去,剥开人群朝里一看心头不经一跳。

    被围在里面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被宁湛打了一拳的徐渔和她姐夫。

    徐氏此时正坐在夏京墨门口的台阶上,絮絮叨叨的跟周遭围观的人诉着苦,旁边的徐渔则低着青肿的半边脸垂头不语,皱着的眉头泄露出她对徐氏的不满,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有阻止。

    两人一见夏京墨走过来,徐渔微垂的眼眸陡然一亮随后又极快的暗了下去,瞟了一眼满脸刻薄的徐氏目露纠结。

    倒是徐氏见了夏京墨忽的从石阶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人拉了过去指着夏京墨的鼻子向周围人骂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小贱蹄子……你说你不喜欢我家妹子就不喜呗!干什么找个情娘打她?”

    夏京墨被徐氏这一番动作吓了一跳,话说的又难听,周围邻居被他这先入为主的一通说辞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怪异,更有甚者以对他指指点点,他那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惶恐的羞红了眼。

    “我没有……你胡说……”

    “没有?你没有找情娘打她,难不成是她自己打的自己?”徐氏拉过满脸不情愿的徐渔,指着她脸上的伤刻薄尽显。

    “阿湛是将徐姑娘打伤了,可阿湛已经赔了汤药钱,而且……而且……我也没……没……”他是个没出嫁的小郎且自身教养所致,不似徐氏这泼夫一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情娘’这两个字。

    徐氏知道夏京墨年纪轻面皮子薄又在这么多人的谴责下说不出个什么,更是扬高了声道:“大伙来评评理呀,这说的是什么话,打人还有理了……”

    见夏京墨没人帮衬更是助长了他的气焰,说话越发的肆无忌惮,“没有什么没有,没有情娘能把我妹子打成这样?你小小年纪没想到心肠这般歹毒,亏我们徐渔还一心向着你!"

    他越说越过分,最后更是口无遮拦,“本来还看我家徐渔喜欢你想着过两日找刘媒公跟你爹说道说道,早点为你们促成好事,没想到你还背着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这幸亏发现的早呀!要是等成了亲,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自己的夫郎给自己带绿帽子哟!"

    徐氏趁着人多故意往夏京墨身上泼脏水,果然引得旁观的人一阵议论,看向夏京墨的眼生更是鄙夷和唾弃。

    夏京墨搬到这里也不久,邻里之间最多也就混个眼熟,现在被徐氏这般诋毁,一帮不明事理的人都将夏京墨看成了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男子,且没有哪家正经小郎成日抛头露面的,更有甚者认出这是林子平的别院还将他当成林大夫藏在这的外室,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夏京墨说到底是个柔弱的小郎,平时表现的再坚强面对众人的指摘和说三道四还是红了眼眶,却又不知如何辩驳“我没有……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倒是说说我那句说的不对,那句又说错了。”徐氏站在人群中掐着腰指着夏京墨的鼻子吼道:“难不成你没和我家徐渔相?”

    这话一出,夏京墨更加沉默了,他们确实相看过是不假,但也没徐氏说的那样难听呀!更何况他们只是看看,爹爹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呀,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

    他心中虽羞恼不已可又拿泼夫一样的徐氏没有办法,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渔,希望她能站出来将事情解释清楚,他并不像她姐夫嘴里说的那样。

    可没想到徐渔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只是张了张嘴并未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反而刻意的避开他的目光将头垂了下来。

    夏京墨失望的咬了咬唇,红着眼看向众人,平日还算客气的邻里除了嘲讽他不知羞耻无一人为他说话。

    夏京墨心沉了下来,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清朗夹杂着气怒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

    “徐渔倒是想被墨儿带绿帽子,可也要看看她够不够格……”

    这道充满鄙夷嘲讽的话一出,原本还闹哄哄的人群只觉身后传来道肃冷杀气直刺脊梁骨惊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自觉的给来人让出了条道。

    远远的隔着人群夏京墨一眼便看见了平日里总是死乞白赖追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正一脸阴沉的向自己走来,蓦然的不知为何看见宁湛的这一刻夏京墨的心忽的一松,随后就是一阵委屈,原先在徐氏的诋毁和众人的指责声中还极力忍着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低低唤了声“阿湛……”

    宁湛早在看见夏京墨眼角泪水的那一刻就揪紧了心,听了这声呼唤更是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来到夏京墨面前宁湛心疼的捧起那张满是泪水的小脸,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原本阴沉的脸上满是怜惜,眼中夹杂着深深的懊恼。

    以前宁湛担心夏京墨孤身一人又初来乍到不安全一直都是她送夏京墨回的家,今日酒楼采买物品出了点问题她赶回去处理便没顾得上送夏京墨回来,没想到偏偏这时候徐渔带着她姐夫过来找墨儿的麻烦,要不是她早先安排在墨儿身边的两个乞丐给她通风报信,她现在怕都不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兔子让人欺负了去。

    遥想她没来之前夏京墨受的委屈,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自她来后就一直缩着身子的徐渔打死,何至于让她带着个男人来欺负她的墨儿。

    心中恼恨徐渔的无耻行径,但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将徐氏给墨儿泼的污水洗清才是紧要的。

    看着那张哭花了的小脸极力忍住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轻声安慰,“墨儿不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别怕。”

    宁湛温言细语的话落在耳中无端的让夏京墨安心,睁着一双水波潋滟的杏眸轻轻的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宁湛突然的出现让本气焰嚣张的徐氏愣了一瞬,随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徐渔,见她一副唯唯诺诺受气包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向宁湛时刻薄的脸上露出一抹市侩的讥笑,“原来你就是这小蹄子的情娘!怎么?现在来给他撑腰来了?我可告诉你我家徐渔的伤可不能被白打……”

    “闭嘴……我宁湛不打男人,但你嘴巴在不放干净些小心我让你下半辈子都说不了话。”徐氏话没说完,宁湛冷冷剜了他一眼,清亮的眸子不复先前的温柔,冷冽的让徐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住了嘴。

    可徐氏毕竟摸爬滚打活了半辈子,自己妻主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不少,他要是个和婉温顺的性子早被啃的渣都不剩了,是以养成了如今泼辣跋扈的样子。

    刚才被宁湛周身的气势震住惊颤不已,这会反应过来顿觉丢了面子,可看宁湛盯着自己阴沉的目光也不敢在像先前那般嚣张,但终究心有不甘。

    他这次来可不光只是给徐渔讨个公道的,昨日徐渔带着一脸的伤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他原以为是卖鱼时又被徐大的债主打了,毕竟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徐大欠了债便会躲起来等什么时候他俩将钱还上才会回家。

    债主找不到人便会来家里或是去徐渔卖鱼的街头去堵她,徐渔要是不给便会将人打一顿再将银子抢去,徐渔性子又直每次都不长记性,挨打的多了他也就不想多问了。但毕竟是妻主的亲妹子又是他看着长大的,且徐大天天在外鬼混时都是徐渔帮衬着自己,他的日子才没过的更苦,心里对这个小姑子还是关心的。

    一开始他问这伤的来源徐渔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他只当是又被人将卖鱼的钱抢去了不愿告诉他,可今早他将徐渔的脏衣服拿出来洗时,竟从里面抖出来一小瓶伤药和两块碎银子。当时他以为是徐渔人大了有了私心 ,偷偷藏了私房钱。

    他心中带气等徐渔打渔回来,在他几番逼问下才不情不愿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当时他虽知道这不是私房钱放下了心,但转念一想当时与徐渔相看的那户人家只有孤儿寡父两个人,自己儿子与别的女子不清不楚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索性这门亲事他也没看上,何不就此事再向他们要些汤药钱。

    是以今日下午将徐渔硬拽了过来,没有这伤他还不好开口要银子。

    最后打听到夏京墨的住处便有了最先的一幕,又见夏京墨孤身一个小郎更是肆无忌惮。可没想到最后没见到小郎的爹等来了宁湛这个看起来便不好惹又气势逼人的煞神。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故作淡定义正言辞道“怎么,事情做了还不让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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