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清雅的兰香渐渐染上旖,旎之味,内间床榻之上的男子低泣的哀求之声从高到低,渐渐几不可闻,一只纤细的手臂无力的垂落塌边,点点红梅蒙着一层薄汗在昏暗的烛光下好似玉藕点红妆覆上一幅轻纱泛着柔和的光。

    月色皎皎,屋内温度渐渐升高,女人粗重的呼吸随着月上中天到天际露白渐渐停息,只留下昏暗的账内温暖湿浊之气久久不散。

    直到天光大亮,一夜不得安稳的夏清若缓缓睁开哭肿的双眸,眼角犹带潮,红,湿润的眼睛轻轻看向安静躺在他身侧的贺明庭,难堪的移开了目光。

    经历了一夜的折腾,羸弱的身体如同散了架般不堪重负酸痛无力,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无,尤其是身上的脆弱之地,昨日这人神志不轻没个轻重又索,求无度,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伤的不轻。

    夏清若疲惫的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小心的将锢着自己腰肢的手臂移开,忍着酸痛咬牙撑起疲惫无力的身体。

    昨夜这人闹得晚,中间他几度昏睡过去,最后她是何时停下的夏清若以无记忆。随着身体的动作凉滑的丝被从光滑的肩头滑落,夏清若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苍白的面色渐渐染上红晕。

    看着满地凌乱破碎的衣衫更是羞耻的厉害,扭头瞪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女人,看见她裸露出的后背上斑驳的伤疤,刚升起的羞恼瞬间又歇了下来,再想到这人情,动时一直唤着的名字,心中又一片冰凉,不免露出一抹苦笑。

    没想到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遇到这荒唐事!

    好在自己也非完璧之身的少年人,羸弱病体更活不了多久,也不需要她负责!

    一夜荒唐,天亮后各自安好,日后这人,还是……不见为好!

    挪动无力的双腿离开温暖的被褥,看着满地的狼藉夏清若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昨夜这人性子急躁,将他的衣服都撕坏了,没一件能蔽体的,这屋里陈设简单,也没备用的衣衫,他总不能光着出去叫人拿衣服吧!

    眼看着天光大亮,身旁这人不知何时会醒,再不走怕是就走不掉了。

    夏清若捏着自己被撕破的中衣正为难着,抬头看见屏风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外袍心中一喜。

    赤脚下榻就要去拿,刚站起身便闷哼一声,两条腿好似面条般酸软无力,勉强扶着床柱才站稳。

    夏清若咬了咬唇瓣,眼眸因羞耻染上一层水雾,艰难的挪动脚步将屏风上的衣裳裹在身上蹒跚着离开了雅间。

    刚出了门没两步,夏清若便面色惨白的软倒在阁楼的拐角处,鼻尖悬汗,气喘吁吁。

    正好此时过来个洒扫的小侍,看见夏清若狼狈的样子忙上前搀扶。

    “夏先生,你怎么了?”

    少年将夏清若扶起,当碰到夏清若冰凉的手臂时,他才发现夏清若身上只胡乱裹着一件女子的外袍,点点红痕从脖颈处一直蔓延到的衣服掩盖的看不见的深处,就连露出的攥着衣领的手臂上也是点点痕迹。

    少年微微睁大了眸子,他自小就在阁里伺候那些小倌,这些痕迹他自然知道代表什么,但夏先生不是阁里的公子,玉爹爹也从未对夏先生有过分的要求,如今这般定是被什么人给欺负了。

    夏清若看着面前紧张的半大少年,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安抚的笑,“不要担心,我没事。”

    “可是……”少年看着夏清若疲惫惨白的脸,一点也不像没事的。

    夏清若拍了拍少年的手苦笑道:“没事的,只是有些没力气,能麻烦你扶我回屋吗?”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小心的扶着夏清若去了楼上玉爹爹给夏先生安排的住处,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雅间何时开了一道缝隙,一双年轻女子阴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夏清若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年将夏清若扶上榻,看着床上虚软的人很是担忧,他平时伺候过不少小倌,也知道如何去照顾他们,少年很是利落的出去打了热水,想了想又带过来一个白瓷瓶的药膏。

    端着东西来到床前看着微微闭着眼睛的夏清若小心的开口道:“夏先生,这样睡着会不舒服的,我给你打了水,去清理一下吧!”

    夏清若轻轻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眼前还没墨儿大的少年为他忙前忙后的,估计已经猜到他的遭遇,本想拒绝维持自己最后一点体面,但身上的痕迹和那股旖·旎的气味也让人难堪的很。

    只硬着头皮尴尬的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一路被少年扶着下榻挪到浴桶边,身上黑色的外袍一个没抓稳滑落下来,一身细密的痕迹显露人前,尤其是身下脆弱之处,被少年看的清清楚楚。

    男子那处本就娇弱,女子若是不知怜惜很容易会受伤的,而夏先生那处不光红肿的厉害,有的地方甚至还破了皮。

    “夏先生,你……”少年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伤的这般严重得多疼呀!

    不知那个女人如此狠心,竟将夏先生折腾成了这样。

    夏清若一时不查滑落了衣服,让少年看见自己这一身狼狈有些难堪。

    尴尬的缩进了浴桶中,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吓到你了。”

    少年咬着唇,摇了摇头,“没有,这些我看的多了,早就习惯了,只是不知是那个女人如此坏心肠竟这般对待夏先生,我要去告诉玉爹爹让他给夏先生主持公道。”

    夏清若看着义愤填膺的少年,怕他冲动行事,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别,别声张。”

    少年犹在不平,“可是夏先生不是我们楼里的小倌,怎能随意让人欺负了去!”

    夏清若看着单纯的少年摇了摇头,都在这地方讨生活了,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哪还有清白上的公道给你掰扯。

    “这事另有缘由,阁主也不好处理的。”夏清若看着少年疑惑的表情轻轻叹息一声,“你若想帮我,可否替我办件事?”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见夏清若朝他招了招手忙附耳过去。

    听完夏清若的嘱托,少年惊讶的睁大了眸子,遂又点了点头。

    夏清若见少年答应松了一口气,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回来以是勉强,后面有这少年帮忙也算了了后续的一些麻烦,只希望那人还没醒过来。

    少年得了吩咐也不敢耽误,将手里的药瓶塞到夏清若的手中。

    “夏先生沐浴完记得上些药,好的快,公子们都用这个。”说完匆匆走了。

    ……

    贺明庭醒来时以是天光大亮,锤了锤闷痛的脑袋扫视了一圈屋内,当看见满地的凌乱和屋内还未散尽的旖,旎之气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随着榻上一道男子娇媚的呻·吟声响起,贺明庭眸中寒光忽起,反手掀开被子掐住里面男子的脖子将人提了出来。

    厉声喝道:“你怎么进来的?”

    男子骤然被紧紧掐扼住脖子,惊恐的扒拉着贺明庭的手,慌张解释道:“是您吩咐人进来的啊!”

    “我只叫人送水,可不曾让人近身。”贺明庭掐着脖子的手渐渐收紧,“你最好实话实说。”

    男子看着贺明庭狠厉的目光,吓的浑身一抖,还是硬着头皮嘴硬道:“昨,昨夜给您送冰……”

    他话没说完便被愤怒的贺明庭重重的扔回了榻上,凶狠的捏住他的脸颊,“我吩咐过,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进来,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床榻上虽有被褥相隔但动手的是个年富力壮又常年习武的人手劲大的厉害,男子被摔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昨,昨夜我来送冰,是您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进来,我挣扎不过,才,才……”男子红着眼眸委屈巴巴的说道。

    贺明庭一愣,昨晚的记忆很是混乱,她隐约记得中途浴桶里的冰块化了,她有再叫人送冰上来,后来迷迷糊糊中好像闻到股熟悉的清苦味,再后来……

    贺明庭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后来的事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昨晚确实有人在她榻上留过夜。

    想到这贺明庭看着男子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猛地翻身下床,气恼的将内间小几上的东西全部摔了个粉碎,她贺明庭活了半辈子还从没吃过这等哑巴亏。

    偏偏还是这时候,这要是被夏清若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再去见他!

    秦寻那老东西,她绝饶不了她。

    床上的男子看着贺明庭这般大动肝火又怕又好气,这人还真是奇怪,来宿雨眠花阁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吗!怎么事情做了她还反倒像个受了屈辱的小夫郎要死要活的。

    真是个怪人,男子抱着被子正暗自腹诽,猛的对上贺明庭阴森的目光吓的身体一抖,心里暗暗叫苦,夏先生怎么招惹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他可不来了!

    贺明庭在屋内发泄了一会心中怒气冷静下来后寒着脸捡起地上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衣裳,发现连一件能穿的都没有,自己的外袍还不见了,贺明庭越想越气,看着手里的破布又狠狠的扔了出去。

    走到床边看着窝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子朝他丢了块刚在地上捡起的玉佩扔给他,冷声道:“昨晚发生的事你最好忘得一干二净,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半个字。”

    男子见丢在他手边光泽油润的玉佩时眼睛一亮,欣喜的抓在手里连连点头。

    心里却暗道,给夏先生帮个忙虽说受了不少惊吓,但也得了不小的好处,这玉佩光看色泽就值不少银子,这个忙帮的也不亏。

    也不知道夏先生怎么想的,这女人看着就不像缺钱的主,干嘛不从了她,脱离这腌臜地省的成天担惊受怕的,非得藏着掖着做这么个局骗人家。

    贺明庭冷眼看着床上见钱眼开的男子又沉声吩咐道:“记住我说的话,现在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再叫个人送套衣服过来。”

    男子见贺明庭凶巴巴的赶人也不敢耽搁,拿着好处随便套了件外衣乐颠颠的出去给贺明庭叫人拿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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