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凌苋从难得的安稳觉中醒来，睁眼看到和以前学院宿舍一样的白色天花板，恍惚间还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智能家居系统的机器人正在打扫房间，见她坐起身，高兴道：“早上好，检测到您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请问现在您是否想听我播报基低斯城的近期消息？”
凌苋被它拉回现实，顶着起床气满满的脸起身去洗漱，没有理会。
黎光从枕边一跃而下，霸气地一掌拍在机器人的屏幕上，按下“是”的确认键。
机器人平稳道：“好的，现在是早上7点，为您播报昨日中央广场上系统大屏上的内容。距数据结算，昨日出任务的人数共计一千零一人，昨日死亡人数为七十二人，比前日死亡率降低了百分之四点五。”
“昨日完成任务的人数共计十六人，五个任务空间正式关闭，数据已清零……”
它的话还没说完，凌苋从洗漱间折返回来，直接把聒噪的机器人静音了。
黎光抬头疑惑地看向她，凌苋关掉机器人：“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猫咪不解，直接在智能手环的屏幕上打字问：“这些……没用？”
凌苋垂了一下眼。
她和姜凛正是昨日刚来到基低斯城，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而现在，那个真切的帕特莫斯村，那么多刚刚找回自己记忆的村民……他们已经成为系统口中被“数据清零”的npc，不留痕迹地被抹掉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还有那些由于任务失败而被抹杀的人，成为了记录中轻描淡写的一个数据。
她不喜欢听这些，也一点不喜欢所谓的“智能机器”和“系统任务”。
见凌苋不语，黎光圆圆的眼睛眨了眨，不再追问，只是往凌苋怀里钻，像是想要给她一个拥抱。
凌苋失笑：“好了……我没事。你靠什么维持能量？我不太了解精神状生命，你是不是不需要进食？”
黎光用爪子扒拉着小碗，就像一只真正在等待喂食的小猫，冲她卖乖地叫了一声。
知道它是在哄自己开心，凌苋嘴角扬起，配合着把昨天买的2积分一桶的高端猫粮倒入自动喂食器里。
然而可能是由于离出厂日期太久远，机器好像出了点故障，往外大口“吐”猫粮，弄得满房间都是爪子印形状的猫粮，无处落脚。
凌苋被迫重启了智能家居系统，开启了房间清扫模式。
智能家居系统终于派上了用场。不知道这个小系统是谁的设计产物，话多极了，一边打扫还要一边嘲讽凌苋：“您看，缺乏我的指导您是无法适应的，我推荐您不要选择关机和静音，我会帮助您度过适应期……”
凌苋忍无可忍，抱着黎光一把拉上了门。
“我们好像短暂地无处可去了。”凌苋叹气，“嗯……要不我们再去采购区看看？”
黎光反对地叫了一声，指了指智能手环上显示的“剩余积分：1”，眼神带着点谴责。
凌苋：“没事，下一个任务明天就开启了，不会饿着你的。”
黎光：“喵！”
明明是担心她没积分，才不是担心没有猫粮吃！
它气鼓鼓地甩了一下尾巴，跳到地上，往B栋的方向走。
凌苋诧异片刻，连忙跟上：“小黎？”
.
姜凛睡眼朦胧地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黑色猫咪坐在门口，凌苋蹲着哄它的一幕。
见他打开门，凌苋抬眼，表情有点无奈。
她抿了一下唇：“没地方去了，借个地方落脚。”
姜凛的睡意一下散了大半，尾音很哑：“……什么？”
可能是出来得太匆忙，凌苋连毛茸茸的睡衣都没换掉，帽子上还带着小熊耳朵。
她给猫咪顺毛时，神情出乎意料地耐心，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
梦里那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和面前穿着小熊睡衣的凌苋重合在一起，姜凛恍然了一瞬，有些愣了。
看出他没睡醒，凌苋从来懒得把话重复第二遍，抬脚就跟着小黎往里走。
然而姜凛的表现很奇怪，还怔在门口，望过来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复杂又晦暗。
看在那张帅脸的份上，凌苋忍了两秒才开口：“站在门口干什么，有意见？”
姜凛一言不吭，反手把门关上。
他快速把眼底的情绪压下，转过身时嘴角已经挂上了若无其事的笑：“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黎光冲他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大摇大摆地跳上沙发，又眼巴巴地盯着凌苋，等她来抱自己。
凌苋在沙发上坐下，揽过傲娇的猫咪，言简意赅：“昨天买的喂食器坏了，家居机器人在清理。”
姜凛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带着小熊耳朵的帽子上：“嗯？”
从一进门就觉得他目光不太对劲的凌苋终于忍不下去了。
她眯起眸子：“你在看什么？”
姜凛心不在焉，毫无由头地问：“……这套睡衣是你挑的？”
凌苋：？
不是我挑的难道是你挑的？
她不客气地回怼：“家居系统给的，有什么问题？”
姜凛却没回应她夹枪带棒的语气，神情很认真：“很适合你，你穿着很可爱。”
“早餐马上好，你稍等一下。”
说完这两句话，他就拎着昨天买的东西去做饭了，留下一个懵在原地的凌苋。
可爱……？
凌苋这辈子没被听过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也无法把自己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她表情空白了两秒，认为姜凛要么是审美不正常，要么是在拿她开玩笑。
姜凛做饭很快，半小时不到，就端着早餐到桌上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摆了一大桌子早餐的姜凛假装谦虚，实际心里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随便做了一点，你尝尝怎么样。”
凌苋望着那一桌摆盘精致、种类丰富的早餐，又扫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某人：“……一顿早餐而已，有必要这么‘随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度假，而不是在积分有限的末世生存空间里呢。
她夹起一个煎蛋，咬了一口才发现原本的形状像是有两只小耳朵的熊，还用番茄酱画着一个大大的、傻里傻气的笑脸。
姜凛邀功似的盯着她的反应，本以为凌苋会被逗笑，却看到她颇为嫌弃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两口把小熊煎蛋吃掉。
“怎么不笑呢？”姜凛强词夺理，“吃小熊笑脸煎蛋之前要笑，不然是品尝不出来它的美味的。”
凌苋抬眼，眼眸在窗外曙光的照耀下颜色显得更浅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姜凛噤声，轻轻挑眉，显得有几分委屈。
然而这时，凌苋舒展眉眼，露出了一个很淡但又很真切的笑容。
“别胡搅蛮缠了。”她说，“想让我夸你厨艺好就直说。”
其实平心而论，姜凛的厨艺看着就很不错。整个早餐搭配得营养均衡，色泽鲜亮，就连自记忆起就一直靠营养剂维生的凌苋看了，都重新有了一点食欲。
她拿了个小碗，把一些油盐含量低的食物分给黎光，一人一猫吃得很专注。
姜凛却吃得很不专心，没吃两口就要抬眼扫一眼她，出神得格外明显。
他原本想和凌苋说说梦境里的事情，但又不想打破餐桌上难得和谐且放松的氛围。
而且……
他回想起昨晚梦境的最后一个场景。
那时他们似乎已经从火山任务中脱身出来，周遭一片白色，冷风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大雪，落在他们单薄的衣物上。
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的山顶上有个木屋。
姜凛加快脚步，第一个进了屋子里。
系统的声音阴魂不散般地响起，警告他们这个木屋里只能进二十个人。
姜凛透过窗往外一瞥，看到那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走在队伍的后方，但脚步很稳，体力应该还未到极限。
“十八……十九……”他侧身给门口进来的人让路，在心里数到“二十”时，目光恰好对上凌苋那双浅色的眼眸。
然而就在距离门口的姜凛只有一步之遥时，她停了下来，站桩似的立在木门前。
屋里系统不带情感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响起，姜凛来不及多想，半个身子探出门，冲她伸出手：
“你能活下去的，拉住我——”
但梦里的凌苋仰着头看他，漂亮的眼尾泛着被冻出来的红，弧度锐利得像尖刃边缘。
她的神情比周遭的寒冰还要冷，木屋里温暖的篝火映在她眼底，也燃不起一点温度。
她一字一句地说：“别多管闲事，离我远一点。”
.
“……姜凛？”
姜凛放下餐具，从神游中集中注意力，抬头看向神情不耐的凌苋。
凌苋皱着眉：“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喊了你三遍。”
他哦了一声，迅速编了一个借口：“床太硬了，昨天没休息好。你刚要说什么？”
凌苋：“系统说给我们两天的休息时间，明天就到期了，应该又会有新的任务，你准备一下。还有，我待会去一趟唐医生那里，把黎光寄存在他那里一段。”
姜凛点头。
凌苋抱着黎光，刚拉开门，就听到姜凛喊住了她。
她回头：“怎么？”
昏黄的灯光下，姜凛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如果最开始能挑队友，你是不是不会选我？”
凌苋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安静吗，是不是有时候会嫌我烦？”姜凛语气半真半假，眼底的情绪在暗中起伏。
从一进门就忍着他不对劲的凌苋终于爆发了，冷笑：“马上下个任务就要开始了，你不做点准备，在这儿扮什么柔弱？你自己闯过多少祸自己不知道？要真嫌你烦，我在上个任务里就直接把你扔火山口里了，用得着把为数不多的试剂留给你？”
她一口气说完才觉得好像太直接了，不尴不尬在原地顿了一下，在“抬脚就走”和“安慰几句”里纠结。
然而姜凛一愣，神情一点点恢复正常了。
“……想骂我很久了吧。”他嘴角勾了点笑，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靠，“忍那么久，辛苦你了。”
凌苋：……
第一次见上赶着讨骂的。
后悔了，刚应该多骂两句。
智能家居系统的机器人正在打扫房间，见她坐起身，高兴道：“早上好，检测到您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请问现在您是否想听我播报基低斯城的近期消息？”
凌苋被它拉回现实，顶着起床气满满的脸起身去洗漱，没有理会。
黎光从枕边一跃而下，霸气地一掌拍在机器人的屏幕上，按下“是”的确认键。
机器人平稳道：“好的，现在是早上7点，为您播报昨日中央广场上系统大屏上的内容。距数据结算，昨日出任务的人数共计一千零一人，昨日死亡人数为七十二人，比前日死亡率降低了百分之四点五。”
“昨日完成任务的人数共计十六人，五个任务空间正式关闭，数据已清零……”
它的话还没说完，凌苋从洗漱间折返回来，直接把聒噪的机器人静音了。
黎光抬头疑惑地看向她，凌苋关掉机器人：“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猫咪不解，直接在智能手环的屏幕上打字问：“这些……没用？”
凌苋垂了一下眼。
她和姜凛正是昨日刚来到基低斯城，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而现在，那个真切的帕特莫斯村，那么多刚刚找回自己记忆的村民……他们已经成为系统口中被“数据清零”的npc，不留痕迹地被抹掉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还有那些由于任务失败而被抹杀的人，成为了记录中轻描淡写的一个数据。
她不喜欢听这些，也一点不喜欢所谓的“智能机器”和“系统任务”。
见凌苋不语，黎光圆圆的眼睛眨了眨，不再追问，只是往凌苋怀里钻，像是想要给她一个拥抱。
凌苋失笑：“好了……我没事。你靠什么维持能量？我不太了解精神状生命，你是不是不需要进食？”
黎光用爪子扒拉着小碗，就像一只真正在等待喂食的小猫，冲她卖乖地叫了一声。
知道它是在哄自己开心，凌苋嘴角扬起，配合着把昨天买的2积分一桶的高端猫粮倒入自动喂食器里。
然而可能是由于离出厂日期太久远，机器好像出了点故障，往外大口“吐”猫粮，弄得满房间都是爪子印形状的猫粮，无处落脚。
凌苋被迫重启了智能家居系统，开启了房间清扫模式。
智能家居系统终于派上了用场。不知道这个小系统是谁的设计产物，话多极了，一边打扫还要一边嘲讽凌苋：“您看，缺乏我的指导您是无法适应的，我推荐您不要选择关机和静音，我会帮助您度过适应期……”
凌苋忍无可忍，抱着黎光一把拉上了门。
“我们好像短暂地无处可去了。”凌苋叹气，“嗯……要不我们再去采购区看看？”
黎光反对地叫了一声，指了指智能手环上显示的“剩余积分：1”，眼神带着点谴责。
凌苋：“没事，下一个任务明天就开启了，不会饿着你的。”
黎光：“喵！”
明明是担心她没积分，才不是担心没有猫粮吃！
它气鼓鼓地甩了一下尾巴，跳到地上，往B栋的方向走。
凌苋诧异片刻，连忙跟上：“小黎？”
.
姜凛睡眼朦胧地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黑色猫咪坐在门口，凌苋蹲着哄它的一幕。
见他打开门，凌苋抬眼，表情有点无奈。
她抿了一下唇：“没地方去了，借个地方落脚。”
姜凛的睡意一下散了大半，尾音很哑：“……什么？”
可能是出来得太匆忙，凌苋连毛茸茸的睡衣都没换掉，帽子上还带着小熊耳朵。
她给猫咪顺毛时，神情出乎意料地耐心，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
梦里那个毫无生气的身影和面前穿着小熊睡衣的凌苋重合在一起，姜凛恍然了一瞬，有些愣了。
看出他没睡醒，凌苋从来懒得把话重复第二遍，抬脚就跟着小黎往里走。
然而姜凛的表现很奇怪，还怔在门口，望过来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复杂又晦暗。
看在那张帅脸的份上，凌苋忍了两秒才开口：“站在门口干什么，有意见？”
姜凛一言不吭，反手把门关上。
他快速把眼底的情绪压下，转过身时嘴角已经挂上了若无其事的笑：“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黎光冲他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大摇大摆地跳上沙发，又眼巴巴地盯着凌苋，等她来抱自己。
凌苋在沙发上坐下，揽过傲娇的猫咪，言简意赅：“昨天买的喂食器坏了，家居机器人在清理。”
姜凛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带着小熊耳朵的帽子上：“嗯？”
从一进门就觉得他目光不太对劲的凌苋终于忍不下去了。
她眯起眸子：“你在看什么？”
姜凛心不在焉，毫无由头地问：“……这套睡衣是你挑的？”
凌苋：？
不是我挑的难道是你挑的？
她不客气地回怼：“家居系统给的，有什么问题？”
姜凛却没回应她夹枪带棒的语气，神情很认真：“很适合你，你穿着很可爱。”
“早餐马上好，你稍等一下。”
说完这两句话，他就拎着昨天买的东西去做饭了，留下一个懵在原地的凌苋。
可爱……？
凌苋这辈子没被听过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也无法把自己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她表情空白了两秒，认为姜凛要么是审美不正常，要么是在拿她开玩笑。
姜凛做饭很快，半小时不到，就端着早餐到桌上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摆了一大桌子早餐的姜凛假装谦虚，实际心里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随便做了一点，你尝尝怎么样。”
凌苋望着那一桌摆盘精致、种类丰富的早餐，又扫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某人：“……一顿早餐而已，有必要这么‘随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度假，而不是在积分有限的末世生存空间里呢。
她夹起一个煎蛋，咬了一口才发现原本的形状像是有两只小耳朵的熊，还用番茄酱画着一个大大的、傻里傻气的笑脸。
姜凛邀功似的盯着她的反应，本以为凌苋会被逗笑，却看到她颇为嫌弃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两口把小熊煎蛋吃掉。
“怎么不笑呢？”姜凛强词夺理，“吃小熊笑脸煎蛋之前要笑，不然是品尝不出来它的美味的。”
凌苋抬眼，眼眸在窗外曙光的照耀下颜色显得更浅了，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姜凛噤声，轻轻挑眉，显得有几分委屈。
然而这时，凌苋舒展眉眼，露出了一个很淡但又很真切的笑容。
“别胡搅蛮缠了。”她说，“想让我夸你厨艺好就直说。”
其实平心而论，姜凛的厨艺看着就很不错。整个早餐搭配得营养均衡，色泽鲜亮，就连自记忆起就一直靠营养剂维生的凌苋看了，都重新有了一点食欲。
她拿了个小碗，把一些油盐含量低的食物分给黎光，一人一猫吃得很专注。
姜凛却吃得很不专心，没吃两口就要抬眼扫一眼她，出神得格外明显。
他原本想和凌苋说说梦境里的事情，但又不想打破餐桌上难得和谐且放松的氛围。
而且……
他回想起昨晚梦境的最后一个场景。
那时他们似乎已经从火山任务中脱身出来，周遭一片白色，冷风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大雪，落在他们单薄的衣物上。
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的山顶上有个木屋。
姜凛加快脚步，第一个进了屋子里。
系统的声音阴魂不散般地响起，警告他们这个木屋里只能进二十个人。
姜凛透过窗往外一瞥，看到那个身形单薄的女孩走在队伍的后方，但脚步很稳，体力应该还未到极限。
“十八……十九……”他侧身给门口进来的人让路，在心里数到“二十”时，目光恰好对上凌苋那双浅色的眼眸。
然而就在距离门口的姜凛只有一步之遥时，她停了下来，站桩似的立在木门前。
屋里系统不带情感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响起，姜凛来不及多想，半个身子探出门，冲她伸出手：
“你能活下去的，拉住我——”
但梦里的凌苋仰着头看他，漂亮的眼尾泛着被冻出来的红，弧度锐利得像尖刃边缘。
她的神情比周遭的寒冰还要冷，木屋里温暖的篝火映在她眼底，也燃不起一点温度。
她一字一句地说：“别多管闲事，离我远一点。”
.
“……姜凛？”
姜凛放下餐具，从神游中集中注意力，抬头看向神情不耐的凌苋。
凌苋皱着眉：“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喊了你三遍。”
他哦了一声，迅速编了一个借口：“床太硬了，昨天没休息好。你刚要说什么？”
凌苋：“系统说给我们两天的休息时间，明天就到期了，应该又会有新的任务，你准备一下。还有，我待会去一趟唐医生那里，把黎光寄存在他那里一段。”
姜凛点头。
凌苋抱着黎光，刚拉开门，就听到姜凛喊住了她。
她回头：“怎么？”
昏黄的灯光下，姜凛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如果最开始能挑队友，你是不是不会选我？”
凌苋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莫名其妙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安静吗，是不是有时候会嫌我烦？”姜凛语气半真半假，眼底的情绪在暗中起伏。
从一进门就忍着他不对劲的凌苋终于爆发了，冷笑：“马上下个任务就要开始了，你不做点准备，在这儿扮什么柔弱？你自己闯过多少祸自己不知道？要真嫌你烦，我在上个任务里就直接把你扔火山口里了，用得着把为数不多的试剂留给你？”
她一口气说完才觉得好像太直接了，不尴不尬在原地顿了一下，在“抬脚就走”和“安慰几句”里纠结。
然而姜凛一愣，神情一点点恢复正常了。
“……想骂我很久了吧。”他嘴角勾了点笑，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靠，“忍那么久，辛苦你了。”
凌苋：……
第一次见上赶着讨骂的。
后悔了，刚应该多骂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