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越,你跟在我身边就是这般学习的吗,你现在看看自己,满身铜臭脂粉气,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墨栀被气的不轻,尤其是她还打着寒月的名字在外谄媚权贵。

    溪越,“小姐,我若不遂他们的愿,他们要的可是我的命啊。”

    墨栀气不过,“溪越,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好请你离开墨府。”

    溪越跪在地上,“小姐,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我这种人也总要生存下去吧,您自小想要的都有,不管是什么,我同您不一样,我只能靠自己活着,就连写话本,您都有阿月的帮衬,而我,只有自己。”

    墨栀听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溪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溪越破罐子破摔,“您不告诉我,以为我不知晓吗,您能写出佳话之作,全是有阿月的帮衬,我若是有阿月这般的中书君,名声一定比寒月甚百倍。”

    墨栀听完她的话,一口鲜血直冲胸口,气绝,阿月从外面赶进来。

    ······

    ······

    ······

    由于九婴一事过于蹊跷,褅皈姑且暂时不曾将他交给北海民众,纵然天众以为九婴已死,她就再做了一个纸人枭首示众。

    褅皈眼神冰冷,仿佛在说一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如若我查清事实之后,你有半句谎言,我亲手将你碎尸万段打入十八层阿修罗地狱。”

    九婴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不屑的抱着手白了她一眼。

    忽然褅皈手腕上的镯子传来异响,掉落在地,化成了簪子。

    “这样,九厥你带着九婴即刻启程前去东海,待我处理完便来寻你们,切忌在我到达之前不可做任何逾矩之事。”褅皈鲜有的露出为难之色。

    君俟前几日留下一封书信便不见了踪迹,信笺上所留是:有事勿念,忙完速回,无需担忧挂念,必回。

    褅皈只觉得一觉醒来在枕边看见这样一封书信,未必太过莫名其妙。但还是揣在了怀中。

    九厥与九婴收拾了一番就上了路,九婴不便抛头露面,唯恐引来天兵追杀,他不便过多使用自己的法术,

    “行,到时你来寻我们。”

    “嗯。”褅皈淡淡应了一句便化作一缕萃烟消散。

    九婴看着九厥刚想抱怨的话被九厥瞪了回去,九婴只好把嘲讽阴阳褅皈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

    褅皈跟随着只有她能看见和感知的灵力牵引来到庐陵,庐陵地处天子脚下,她来到一座寺庙,那是皇家私苑。

    这一世的瑶姬被人间皇亲赐名为闺,意寓闺中含羞,娇宠天下,但这一世她并非皇家血脉,却是权臣白府白正之嫡女。褅皈在外隐身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簪子捏刻成长命锁,挂在了婴儿胸口,便转身离开了,夜色更加薄凉,褅皈心中隐隐有一种瑶姬这一世会很艰难的不好预感。而白闺脖颈上凭空多出的长命锁,相国与夫人虽调查过,无果后,坚信是上天生灵庇佑此女,平民间更是流传出此长命锁是为天赐,白闺小姐是庐陵的福昭,是苍天派来福泽庐陵山水,庇佑庐陵子孙。

    褅皈日夜兼程赶到东海,疲倦至极,而泠祭前去铺子寻褅皈却扑了个空,就连铺子也早已消失在原来的地方,那处已经被并为了一家普通的茶水铺子。

    泠祭看着不远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把玩着手中的一颗不菲的夜明珠,一用力将其捏的粉碎,流金色的细粉逐渐在手中流失。

    白玦忽然戳了戳她的左肩,“喂,他们怎么不见了,是不是找见妹妹了。”

    泠祭看清来人,迅速的将手中的金粉洒在了地上,转身浅笑着说道,“殿下怎么来了?”

    白玦看了一眼泠祭,对上她会说话的深空般的眼眸,如天宫中璀璨苍穹中的星河,却深不可测。

    “殿下何故这样盯着我看?”泠祭。

    白玦咳嗽了两声,道“他们人呢?”

    泠祭,“好像是去了东海。”

    白玦,“东海?妹妹这次转世在东海?不管了,先跟过去再说。”

    泠祭点点头。

    白玦看着泠祭又忍不住问了句,“你为何对瑶姬的事如此上心,是有什么缘故吗?”

    泠祭心想难得白玦不发病,今日忽然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客气,必有蹊跷,依旧笑着答,“是啊。”

    白玦像是听到了想听的回答,继续问道,“是何缘故?”

    泠祭却迈步朝前方的糖水铺子走去,腰际细碎的小风铃碰撞的乐音叮叮撞进了某人的心田。

    “上次在屋檐就告诉过殿下了,是因为您的母亲西王母,她吩咐过我,我不过是在照章办事罢了。”

    泠祭在铺子坐下,要了一份桂花酿、挂花糕以及秸酥糖。

    白玦跟随着她一起坐下,“除了这?”

    泠祭不解的看了一眼白玦,“就这。殿下以为还能是什么?”

    泠祭拿过桂花酿酒坛往嘴里灌,白玦一直盯着她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泠祭以为是他也馋了,心虚的给他倒上了一杯,白玦看着面前的小小的白瓷杯,刚要开口。

    泠祭抢道,“诶诶诶,不能再给你倒了啊,殿下要喝自己去买。”

    白玦看着她一副护食的模样,嫌弃的打量她一眼,不服的撇了撇嘴角,随后转身对着店小二,“小二,再来两壶桂花酿。”

    “好嘞!客官您且稍等。”

    泠祭在他转身过去的几秒,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下一口气来。

    ······

    褅皈与九厥他们汇合之时,九厥正带着九婴在一家面馆铺子。

    九厥看着熟悉的身影,一下认出是褅皈,冲她招手,“这么快就来啦。”

    说着给她递上用茶水洗漱过的长箸。

    褅皈习惯的接过,“嗯。”

    九厥察觉到褅皈的反常,“怎么了,瑶姬那边有什么不妥吗?”

    褅皈顿了顿,摇了摇头,“只是我不知为何从北海启程之时,就隐隐有一种惴惴不安之感。”

    九厥诧异这种话居然会从褅皈口中说出,一口白水差点喷出来,九婴颇为嫌弃的看着两个人,

    褅皈自己并为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九厥试探性的道,“你,为何会有这般感觉?”

    褅皈摇了摇头,尝了一口面前的荞面,只觉得索然无味。

    “我知道,肯定是她思念那个跟你们做饭的小郎君。”九婴突然说道,言语间满是嘲讽,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九厥将竹箸倒过来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九婴捂着头,狠狠闷头吃面,再不说一句了。

    褅皈就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

    九厥看了一眼她,道,“对了,或许是不是你吃惯君俟的饭菜了,自然吃不惯别的了。”

    褅皈突然抬头,茫然的看着九厥,就好像在说,你在说什么胡话。

    “得得得,我又说蠢话了。”九厥夹起一大把面条就往嘴里塞。

    吃完面条,三人回到了客栈,褅皈重新单独开了一间上等厢房。

    三人在褅皈的厢房里商讨着如何找到大风的封印之处。

    九婴,“你们不用猜来猜去了,四哥被封在东皇钟里。”

    褅皈,“你如何知晓。”

    九婴气不打一出来,“我亲耳听见那位蛇蝎娘娘亲口说的,她以为我中了有穷氏的箭会迅速消散神智,小爷我天资聪慧撑了一段时间,这也是小爷我怎么没被那老妖婆弄死的原因。”

    九厥道,“除了大风和修蛇其他的兄弟呢,尚且还有存活世间的吗?”

    九婴明显感觉低落不少,“死了,都被杀光了,大哥猰貐被挖了神骨自己点散了神智,四哥凿齿为了保护我,被那妖婆斩在剑下成了两瓣,五哥封豨被放干了血死在了昆仑那个妖婆大殿之上,”

    可他说这些时,却又有些云淡风轻,毕竟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褅皈忆及妖后与王母这一大战,自己并未亲临现场,是在昆仑山上时听别的小仙宫娥八卦之时知晓了来龙去脉,九婴在六子之中最为年幼,彼时他似乎刚过完两千岁的诞辰,两千岁,才不过是人类的舞象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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