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管事满眼怅然地看着宁平杀死的鸡。

    能干且会吃。

    他的鸡,啊——!

    他的鸭,啊——!

    他的鱼,啊——!

    他的腊肉,啊——!

    地主家也经不起他这么吃!

    “你下手……真快。”管事讪讪道。

    宁平道:“给它个痛快。”

    他吃鸡又不虐鸡,下手太软岂不是看着鸡在他手上折腾个死去活来,当然一刀就宰了。

    管事:“……”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管事语重心长地道:“宁平啊,咱们温家虽然有点钱,但我们做帮工的,不能这么吃。”

    他们偷吃过分了被大掌柜查到,他这管事别干了。

    TAT。

    哪能顿顿吃肉啊。

    “嗯?”宁平穿到这个鬼地方来之后伙食标准已经下降很多了。能接触的肉只有鸡鸭猪,牛羊肉都很少很少,更别说别的山珍海味了。

    他都感叹自己不挑食好养活。

    奈何没有科技发展的社会里,肉食实在难得。宁平也不能以过去的标准要求这里,毕竟就连掌柜管事们都达不到这个伙食标准。

    但今天林清乐在,他不管,就宰了,算鸡倒霉。

    等拔毛修理好后,把鸡上锅,厨房里的事就交给几个大嫂和管事。

    宁平抓了馒头垫垫肚子,叫上刘木去下趟湖,看看他的河蚌。

    刘木打了几个手势,他在宁平离开的这些天都有照看,大部分河蚌都活得挺好的。

    宁平也是瞎养,安慰自己能活一部分就够了。他也怕自己上心过头,到时候万一竹篮打水,反倒伤心。

    宁平随手捞出几个死了的河蚌,打开看上一眼。

    因为时间太短,植入的珍珠核都没来得及成型,河蚌就死了。

    他也搞不懂死的原因,反正隔三差五就得死几个,但好在没有大批量灭亡。

    宁平把这点蚌肉扔回水里喂鱼,看看手里几个泛着彩光的蚌壳。

    拿这种漂亮的东西喂鸡总感觉有点可惜。

    这让他想起了一种工艺:螺钿。

    用贝类的壳雕刻制作成型,嵌入各种器物上的工艺品。

    他太奶就有几个螺钿家具的嫁妆,上面用贝壳雕出的山水花鸟图被光一照,就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他小时候看腻了觉得土,总感觉有种沉闷的味道。现在突然想起来,闻到了一点商机,略略有点品味到了其中滋味。

    他在这里反正是没见过有人用螺钿。

    这东西即便有,只怕价格也不菲。

    但这些贝壳的光泽度不够,跟他太奶嫁妆上的螺钿差的好像不是一星半点。

    宁平看来看去,算盘是落空了,他就算知道有这种东西,但他没办法还原。

    那种器具显然是重工,从取材到制做都得花费大量心思,成本太高,不值一试。

    宁平随手把贝壳扔进水里喂鱼。

    刘木就看他前脚扔了壳,后脚忽然又跳进水里。

    他吓了一大跳,奈何哑巴喊不出一句话来,脸色惨白地扑到船边试图抓宁平。

    宁平没过一会儿就游了上来,捡回了蚌壳。

    他想起了另一种工艺比较简单且能普罗大众的饰品

    ——贝扣!

    扣子。

    衬衫上所用的扣子就是取材于贝壳,贝壳的质感会使扣子有种细腻温润的光泽。

    宁平爬上来,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

    现在的衣服用的是系带,就算有扣,也是盘扣。

    他想想他太奶那些盘扣的精美度,说实话,纽扣比不上盘扣的韵味,在现在的高端饰品上,他想用纽扣取代盘扣显然有难度。

    但事在人为,东西虽小,他先弄出来试试看,审美是多样化的,只要找对路,不至于一点门路都没有。

    刘木被他吓了半死,松了口气,飞快打几个手势。

    宁平也看不懂,拧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他也是服了自己了,为了两个蚌壳,一上头就往水里跳,“没事。”

    刘木要把衣服脱给他。

    宁平赶紧摆手,上岸换就行了。

    船回岸边。

    宁平回屋换衣服。

    林清乐被他吓了一跳,“你掉水里了?”

    宁平道:“没,我自己下水游的。”

    林清乐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

    宁平去换掉衣服,抓了块毛巾擦头发,出院子里晒太阳。

    林清乐让他坐到椅子上,接过毛巾替他擦头发,调侃道:“见到多大的鱼?”

    宁平笑了一声,“我乐意游,不行?”

    林清乐是说不过他,“少爷。”

    宁平脸皮厚,听得心安理得,“你多叫两声,少爷乐意听。”

    林清乐不叫了,哪有他美的,小声哼道:“扣你工钱。”

    宁平真忘了这茬,这小妮子还真能扣他工钱,“嘿!”

    林清乐手里的毛巾被他扯走了。

    宁平自己擦,“小的消受不起。”

    宁平的头发长了,一时半儿真不容易干,“能剪短就好了。”

    奈何现在剪短发实在招人白眼,他只能入乡随俗。

    “真难打理。”

    林清乐用手指替他梳一梳,“我替你去买两支新簪子。”

    宁平一笑,朝她伸手,“遭人口舌,给我二两,我自己买。”

    林清乐拿出荷包,给了他五两银子,笑道:“你买只玉的,那个好看。”

    宁平长得唇红齿白,意气风发,自然是簪玉好看。

    宁平道:“不要,小的消受不起。”

    他一个卖身的伙计,打扮得那么好看干什么?他当小白脸吗?

    “二钱买两支铜簪,剩下的归我。”

    那他让她给二两,她还给了五两?!

    “那你还我三两。”

    林清乐被他骗了。

    宁平把钱收了,“给我的你还想拿回去,做梦呢。”

    这小寡妇怎就这么乐意多多给他钱,他美得很,不还。

    宁平抓住她的手,拉到脸颊边,在她手背上印了一吻。

    哎呀!

    林清乐吓了一跳,心突突跳。

    这宁平!

    林清乐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颊,真软真滑。

    这小子长得真好看呀。

    宁平握住她柔软的手掌,贴在脸颊上,感受着肌肤相贴中传来的欢欣雀跃的喜意。

    应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云卷风舒如我意,百灵赞叹此相逢。

    宁平心情好,很有必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天还不亮。

    林清乐被他从房中叫醒,喊到院子里。

    小桃打着哈欠坐在门坎上,看看灰蒙蒙蓝幽幽的天色,刮的风还有点冷,宁平犯什么病?

    宁平抹了一下林清乐睡眼惺忪的脸蛋,让她坐到椅子上,“哥给你露一手,不准睡着。”

    林清乐点点头,抱着他塞来的干果,往嘴里放了一颗,嚼一嚼提神。

    宁平抄来一根长棍,随手打了个棍花,立身站定,随即踏步起手舞棍。

    林清乐也看不懂,支着下巴瞧他。

    只见他起先耍得缓慢仔细,棍花一圈接着一圈,连绵不绝,好似水中踏浪、天上乘风,劲势如潮涌一般在阵阵棍风之中节节攀升。

    百转踏步如坠钟,长棍一点破苍穹!

    黄云盖顶,棍影成风。

    横扫千军,万籁皆空!

    林清乐看得入神。

    只见宁平矫健的身影或跳或跃,翻转腾空,游龙惊影,皎如月钟。

    点、挑、劈、扫。

    其劲刚猛迅捷,棍花流畅连绵,密不透风。

    宁平手臂一震,一棍刺去,击穿了小院门的门板,松手之后,木棍稳稳地扎在了上面。

    林清乐早已睡意全无,跳起来拍手,眼冒金星,“哇~!”

    怎么能这么好看!

    轻薄的天光照亮小院,晨曦宛如薄雾笼罩,院中的宁平英气逼人。

    宁平笑了一声,扯下木棍。

    还不把这个小寡妇迷死。

    他说了,他打不过那俩狐狸纯粹是他们不讲武德搞群殴,不要真因此把他看扁了。

    宁平把棍子扔了,走到她面前,抹了一下她的脸蛋,“叫声哥。”

    “啊?”林清乐愣愣,脸色“唰”地红了,太太太……太孟浪了吧。

    宁平催促她,“叫一声。”

    “宁平……”林清乐望着他,心狂意乱,心口砰砰直跳。

    宁平道:“叫哥。”

    林清乐抿了一下嘴,小声道:“哥……”

    宁平捧住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望着她的眼睛直笑。

    林清乐被他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这么灼热的眼神,忍不住避过去,微微扬起嘴角。

    这个煞神。

    灼灼如日光,飒飒似星闪。

    小桃捂住眼睛,没眼看,真讨厌!

    这真算是林清乐这半年多波折来最暖心的一点慰籍了。

    林清乐乐在其中,她的生活好像飞速地在往很好很好的方向发展着。

    还好她当初什么都没放弃。

    两人回房。

    外面的天这才亮起,小桃替她梳妆,看她那捧脸痴笑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傻了。”

    林清乐就乐意做傻子,“快入秋了,我们回城顺便去扯几块料子,做两件新衣服。”

    小桃哼哼笑地问她,“做给谁?”

    林清乐道:“我爹我娘,还有婆婆。”

    小桃幽幽替她补充道:“还有你情郎~”

    林清乐被她戳破,拽着她的手轻拍了两巴掌,“哎呀你!”

    小桃哈哈笑着躲,“别别,把我打坏了谁陪你做衣裳。”

    林清乐道:“你可不准和我婆婆说。”

    小桃点头,“知道啦。”她哪敢不保密,“你自己去量喽。”

    “去去去。”林清乐把她赶走,回身摸摸自己发烫的脸蛋,用力搓一搓。

    哎呀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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