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粮铺的时候,正巧碰上卓里长又带着人进城“借粮”了。

    为报上次的“蹭饭”之恩,这次一行人还带了不少干粮晒的小零食来。

    林清乐哭笑不得,“要给明年再给吧,你们自己都不够吃的,还来给我。”

    “嘿嘿。”里长挠挠头,连连道谢,“夫人大恩大德,我们真是难以报答。”

    林清乐也不求他的谢,让他带人去后院搬粮去了。

    宁平睡醒之后就得了林清乐带回来的兔子灯。

    林清乐笑道:“少爷,辛苦辛苦,大掌柜给你的。”

    宁平又不是小孩,用得着那个狐狸拿这种东西哄他?

    “你拿去玩。”

    宁平起来吃馄饨和蛋羹,配着点酱油,吃了两大碗。

    林清乐在一旁笑,宁平的胃口是真好,看他吃饭都有食欲,把她看饿了。

    “好吃吗?”

    宁平道:“不是你做的吗?”

    林清乐道:“伙夫包的馄饨。”

    “哦。”宁平:“难怪只沾一点肉腥。”

    林清乐仔细一看,这馄饨包得还真是皮厚馅小,显然不太好吃,“我去说他。”

    宁平拉住她,“待会儿再去。”

    他难得休息,就这么待会儿也挺好。

    宁平把两只糖人拿过来,分给林清乐吃,“陪我坐会儿。”

    两人也没事做。

    林清乐咬了口糖人,吃得“咔嚓”响,忍不住眉眼弯弯地笑。

    两人就这么在屋里坐着也让她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就感到开心。

    “我去拿副棋盘过来,我前几日买的。”

    林清乐赶紧出去弄点玩具,他们俩干坐着她就忍不住想笑,实在有些不妥。

    宁平目送她出门,支着下巴吃糖,嘴角微微扬起,甜得有些发腻。

    林清乐很快把棋盘拿回来,陪他下棋打发时间,“卓里长他们来运粮了,你把那折子给我,今晚我让人跟去办。”

    宁平拿过棋子。

    店里的伙计大多都是白丁,大字不识一个。这事虽说不难,但他一伤,还真没有多少合适的人了。

    “谁能去?”

    林清乐道:“大不了我去。”

    她也没干过这事,想想挺好玩的,行善积德的好事她当然能去。

    宁平默默翻白眼,这小寡妇真是可可爱爱不长脑袋,让她带队大半夜赶路真是不要命了。

    “我写张字,你赶紧让人去找任谦,把他的人要回来。”

    “哦。”林清乐点头,去拿纸笔给他。

    宁平提笔写道:“当家的,昨日失礼,不要见怪。借人一用,改日再还。”

    他把纸折好,找了个信封装好,交给林清乐,“快让小桃去。”

    林清乐把信交给小桃,让她赶紧送去客栈找任谦。

    好在任谦确实不着急回去,反倒是跑到戏园子里看戏去了,悠悠地随着曲调哼唱。

    “这戏子的唱功还真不错,长得也标志,赏他二两。”

    杨大扔了点钱给上来讨赏的小厮,砸吧道:“唱的是好听,但我看是瘦了点,我都怕他那腰一弯就断了,不如我们那柳月儿的身段。”

    任谦鄙视道:“武夫。”

    杨大吃点心,耸肩。

    他确实是一介武夫,欣赏不来这种纤弱细腰的美感。他家那娘们不瘦,脾气甚至还有点悍,偏偏他爱这一口,抱起来有劲。

    邻座的客人听到两人闲聊,笑道:“有眼光,金玲姑娘可是半个月才演这一场戏,哪次不是满座叫好。”

    任谦回头,朝这老爷拱手见礼,“呦,老兄,上前来坐?”

    任谦朝杨大摆摆手,让他让个位置。

    杨大起身让位,请后排的老爷上前。

    老爷见他邀请,自然不推迟,上前入座,“兄台好兴致,带这么多人来看戏。”

    金玲的票价本就不菲,任谦一行人还占了两桌头排。

    老爷看看边上那桌,一群家丁样子的人,看戏看得满脸傻乐,也亏任谦能把这群人带进来。

    任谦哈哈笑道:“乡下的大老粗,难得出来玩一趟,带弟兄们乐一乐。”

    任谦看看后排的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哎呦,我是不是扰了老兄的兴致。”

    老爷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声,“你这桌是我常年定的,也不知道这班主今天犯什么毛病。”

    班主犯病把位置卖给别人喽?

    任谦笑笑,“唉,老哥,是小弟我不懂规矩,早上听说有好戏,就硬跟班主要了这两桌。”

    任谦摆摆手,让戏园小厮给这老爷上壶新茶,“算给老哥赔礼。”

    要不是看他们人多,这人能乖乖坐后排吗?早就上来要座了。

    任谦难得来消遣消遣也不消停,半场戏下来都被这人斜眼盯着打量。

    他难得好心情非得被这土财主搅了。

    任谦靠回椅子上听曲,他一个外乡,懒得和当地土财主计较。

    “这角儿的唱功真是拔尖,又稳又亮,真是颗摇钱树。”

    任谦是真看上了。

    他那茶园里偶尔也能叫些戏班来唱曲,但唱功还真没这个稳。

    “怕是值不少银子。”

    起码五六百两打底了。

    老爷嗤笑道:“我劝你一句,她可不是你能想的。”

    他也看任谦识相,跟这乡巴佬提点两句。

    “啊?”任谦道:“老哥,你别看我粗鲁,千八百两银子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还真是有点钱就显摆的乡巴佬。

    老爷说道:“人家后面有人,就你那点银子,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哎呦。”任谦的算盘落空,“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任谦问道:“她这是靠了哪座山?还请老哥指点指点,也免得小弟大意得罪了人。”

    他问问底。一个戏子就算背后有靠山,也只能做个外室,只要恩主来头不大,未必不可以撬一撬。

    老爷被他奉承两句,倒是舒坦,摆手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听听戏就行了,别想别的。”

    看来这来头倒是不小了,任谦也不意外,猜道:“这是……县太爷的红人?”

    老爷看他一眼,这人看着像没点涵养的土财主,但心思真细腻。

    州县都是些小地方,没太多错综复杂的东西,能称得上不可说的只有一个人。

    任谦这是猜中了,哈哈笑了一声,连连道谢:“多谢老哥提点,多谢老哥提点,老哥的茶水点心都算我账上。”

    老爷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这事本来不是什么死秘密,他猜出来了就猜出来了。

    “老弟来长丰是探亲还是办事?”

    任谦道:“探亲,顺便来逛一逛。我在老家开了个茶馆,这不正想着这戏子功夫不错,想带回去呢,可惜是没机会了。”

    不过张承崚昨天的话还真给了他一点念头。

    这里的财主今年能大发一笔灾难财。银子躺在库房里又不能吃,花出去才能收获快乐。

    他是没兴趣搞温家那种美美的令人赏心悦目的东西,但他的老本行不是同样也能带来刺激和快乐吗?

    这戏子他是别想了,但更好,他正愁没门路打通县令的关键。

    任谦心里正快速盘算着,戏园小厮送了封信过来,“嗯?”

    他在这儿可没熟人。

    任谦回头看去,就见小桃等在会馆门口。

    小桃跑了客栈,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儿,还好她会骑马,否则真得跑断腿。

    任谦拆信一看,这笔迹真是一看就知道是谁,奈何人不如字,“这少爷。”

    任谦笑了一声,把信给杨大,“你带人过去看一眼,我待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

    杨大可惜这戏只听了一半,“走吧弟兄们,大少爷有事要吩咐了。”

    几个打手只能起身跟着杨大走,抓了把点心进兜里,出了门才忍不住小声抱怨,“宁平算什么身份?真难伺候。”

    杨大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调侃归调侃,任谦宠着人,就少说这种话,免得惹主子不快。

    但杨大倒是挺好奇这小子上哪儿都被揍的德行,一天没见腿就瘸了?

    “你这……怎么搞的?”

    宁平:“摔的。”

    杨大信了。

    宁平把记账的折子给他,“今夜劳烦你跑一趟。”

    杨大接过折子,不是难事,“行。”

    外面的粮食已经装好车,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门。

    杨大押着队,轻车熟路地跟着他们下乡。

    事是不难,但真下笔写字的时候,杨大忍不住挠头,他虽然识字,但写出来的字跟宁平并排一对比,简直跟狗爬一样。

    杨大:“……”

    “这莽夫白瞎这手好字。”

    宁平没等到杨大办事回来,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启程跟着大掌柜一行回高宝一趟。

    他一来小半个月,得回去看看他庄上的东西。

    一行人天一亮就出城了。

    宁平没过一会儿就忍不住策马扬鞭,很快跑了出去。

    大掌柜让两个伙计跟上去,免得宁平带着两个丫头半路出事。

    “没点耐性。”

    二十好趋,这跑得也太快了,白瞎宁平这名字,此人不跟安稳沾边。

    一行人纵马飞奔,终于到下午的时候赶回到了庄上。

    宁平把马牵去休息,喂足草料,带林清乐进院子休息,抓了一把果干给她,“你坐会儿,我去杀只鸡,让他们炖上。”

    林清乐吃着果干,倒在椅子上休息,悠闲地摆了摆腿。

    宁平怎这么生龙活虎?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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