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看昏迷不醒的易克柄,疑惑不已,易克柄不是个糊涂人,却说什么“娶了她才能做庄主”这种糊涂话,到底是什么缘故?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易克柄裤子还褪着一半的猥琐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再多想,打算先好好修理一顿再说。

    她取了一截布条,绑住易克柄的嘴,要教他醒了之后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然后,扛着易克柄走出房门。

    虞青蝶虽是个身材纤细的少女,但习武之人以内息驭力,力气不是普通人可比,扛一个人绰绰有余。她将易克柄扛到一棵大树底下,将他倒挂着吊在树上。

    头部充血使易克柄很快醒了过来,他知道今天栽了,也不作声,反正嘴里绑着布条,也没法呼号求救或者哀声求饶。

    虞青蝶折一截树枝,将易克柄抽了二三十下,把他抽得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打转。但想到这小人看到了自己的真容,往后不知还会怎样来找她的麻烦,她心里的闷气就始终淤积不散。然而,总也不能把易克柄打死,她将树枝扔在地上,气呼呼地回了院子,任由那小人吊在树上。

    她心里无比烦恼。明日就是少英会的最后一天,但易远发已留她多住几日。住在易玄山庄的这两天易远发会时不时地指导她几句,虽只三言两语,却也让她受益匪浅。所以,易远发留她多住时,她心里委实乐意。但现在,还能留吗?

    她不是易克柄的对手,若留下来,要怎样应付这个小人?

    但若说不留,她又舍不下易远发那些精辟之言。

    她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留!怕他怎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司城歧风今天不太走运。或者说易克旻今天很走运。虽然早有夜士打探过易克旻住所的方位,但今天的司城歧风就是转来转去找不到确切的位置。

    不知道是因为险些杀了夏林儿到现在还心神未定,还是因为今天的他满心感恩实在不想杀人。

    他和夜浅几番避开巡夜的人,在易玄山庄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由得摇头,这易玄山庄地形复杂,这活实在太难干了。大半夜不在家里美美地睡觉,却在这黑灯瞎火地转圈,真是上辈子造了孽。

    看来今天真不适合杀人,还是先退出去再说。

    司城歧风正打算退出易玄山庄重新计议,忽见前方的树上有个影子也在转圈。

    是个沙袋吗?但刚才也曾经过那个地方,并不见那里吊着沙袋。

    两人潜近查看,原来是个人倒吊在树上。如果这个人就是易克旻,那真是捡了大便宜。

    但是,怎么可能呢?老天还没有这样对他司城歧风开眼的时候。

    司城歧风屏息聆听,确定周边没有埋伏,这才走了过去,掰起那人的头来看。只见那人一张骨骼外露的瘦脸,嘴里绑着布条,怒目圆瞪的。

    司城歧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真老天开眼了。

    但这是易克旻还是易克柄呢?虽然但是,其实没那么重要。

    司城歧风好笑地将眼前的人上下打量,只见这人被五花大绑,裤子还脱在膝弯那里。看来是做了些风流之事遭到了报复,也不知是什么人的手笔,真是够绝的。

    然后,他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脂粉香,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环顾一周,夏林儿的院子不就在附近吗?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影像。他忘了夏林儿现在是个诱人的绝色美女,他竟然把她打晕后就任由她躺在房门口。

    他真该抽自己耳光。

    他还要收回前面的话,现在,他又想杀人了。

    他挥剑斩断绳索,易克柄掉了下来,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那截本吊着易克柄的树枝脱了重负,一下子反弹回去,梭罗梭罗地跳跃起来。

    夜浅见弄出了些动静,忍不住催促:“少主,速速下手,我们赶紧离开。”

    但司城歧风并不想这么快下手。这里离夏林儿的院子太近,若有人死在这里恐怕给夏林儿招惹麻烦。他提起易克柄,遁入一片树林。

    司城歧风将易克柄扔在地上,用剑架着他脖子,扯掉了他口中的布条。易克柄不敢大声嚷嚷,只说:“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易玄山庄?若杀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司城歧风很想问问他对夏林儿做了什么,但夜浅在侧,并不能问出口。夜浅已觉得奇怪,少主做事一向痛快,此时却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些废话?

    “我很好奇,”司城歧风说,“易家——公子,为什么被扒了裤子,吊在树上?”

    “你夜闯我易玄山庄,就好奇这个?”

    司城歧风被说得一愣,易玄山庄到底不是等闲之地,在此情景,该好奇的事情千千万,唯独这件不合时宜。

    “你们难道……”易克柄的神色渐渐明了,“是为那婆娘而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在哪里,她……啊!”

    易克柄话没说完,突然一声惨叫。是司城歧风怕他提起虞青蝶的名字,翻转手里的重剑掼进了他的胸口。

    那名字被谁听见都好,就是不能被夜士和司城圣山听见。

    这时,树林外传来铜锣声响,有巡夜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紧敲着手里的铜锣。

    铜锣刺耳、悠扬的“啌啌啌”声回荡在整个红枫岭。紧接着,四面警钟声响起,壁垒上的火盆也一个一个燃了起来。

    司城歧风和夜浅对望一眼,便默契地各自掩入黑暗中。

    -

    虞青蝶并不是成心半夜三更洗澡,只是身子被易克柄碰了,实在恶心得慌。正用力擦洗着撞了易克柄两腿间的膝盖,屋外突然铜锣钟声四起。

    显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她正要起身穿衣,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后窗翻进来。经过刚才易克柄这一着,虞青蝶已佩剑不离身,她抓起倚在浴桶旁的剑就刺了过去。

    黑衣人轻巧地避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拉下了脸上蒙面的黑巾,说一声:“是我。”

    是司城歧风。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对着虞青蝶眨了眨,然后,悄悄往下瞟去。

    虞青蝶扬起自由着的另一只手一巴掌打过去,打得司城歧风老实地背过了身。

    虞青蝶懊恼地放下剑,擦干身子,穿上衣裳,心想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在同一天被两个男子看了身子。

    “你来做什么?”她问。

    “我担心你啊,来看看你。——你没被人欺负吧?”

    “我问你半夜三更,穿成这样,来易玄山庄做什么?”

    “这个啊?”司城歧风嘿一声笑,一点也不积极回答,“你穿好了吗?我能转过来了吗?”

    “转过来。”

    司城歧风笑嘻嘻地转回身子,却见一把剑正好横到了他脖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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