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粉衫,肩披白狐裘,持伞女子黑色绢伞冷对游溪,语调幽幽冷然:“只能带楔子走,或者你把命也留下。”

    “寒烟翠?王女?!”

    记忆翻涌,游溪不知晓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为不负南风不竞,明烛衔泪流萤飞舞,四周环境霎时一变。

    “恩?”

    寒烟翠绢伞一转,涌雪飞絮渐起,黑伞转红,凝聚如血杀意。漫天流萤扑向飞絮,两人之战一触即发之刻——

    “住手!”

    飞絮一顿,寒烟翠收起绢伞,抬眸看向来人:“湘灵……”

    “湘灵姑娘。”

    金发碧眼的湘灵跑出来,拦住了寒烟翠,又对游溪道:“姑娘,你带楔子快离开吧,他们不会伤害我。”

    “这……”

    游溪微有犹豫,寒烟翠冷冷道:“你再犹豫便一同葬命在此了,枫岫主人,我看在湘灵份上可以放,至于你……”

    湘灵拉了拉寒烟翠衣袖,软声唤道,语带哀求声调:“翠姐姐……”

    “哼。”

    寒烟翠回伞转身不再理会游溪。

    湘灵对着游溪深行一礼:“姑娘,一切,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游溪点了点头,催动明烛衔泪,呦呦鹿鸣,白鹿影现,湘灵与游溪一同扶起枫岫到白鹿身上。

    白鹿一步凌空,踏天而行,逐渐消失在湘灵泪光盈盈的视线内。

    “楔子,再会,再会了……呜呜。”湘灵抹去眼泪,寒烟翠看的心痛。

    “湘灵,我们回去吧。”

    “好。”

    一步一不舍,湘灵数次回望天边不见的影,心知相见再无期。

    白鹿踩浮云,鹿灵本身非是实体,鹿背上平稳异常,速度极快,回往六出飘霙,抚摸着鹿头,游溪终于放松下来,胃中剧烈翻涌。

    “唔……呕……”

    游溪趴在白鹿上,干呕出声,刚刚之心跳剧烈,回过神来,竟连呼吸都有刺痛之感,汗遍全身。

    枫岫主人目虽不能视,心却未盲,感知游溪身体气息波动异常,开口道:“平心静气,闭目深吸。”

    他之声音,不疾不徐,镇定异常,压住了游溪内心的惶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枫岫抬起手,忍着经脉之痛,摸索搭上游溪腕处,登仙道清心之术显现,百字之言,流入心中,终于平下血腥。

    白鹿落地,停在六出飘霙,游溪脚软的踉跄了一下,连带扶着的枫岫主人一同摔倒在地。

    而火宅佛狱内,南风不竞心忧游溪生机相系,不敢与咒世主强招硬撼,战斗的极为谨慎,不敢受伤,又心急如焚,咒世主冷目看出这一点,句芒再起。

    “死之舞!”

    面对无处对抗之招,南风不竞不愿游溪代身受招,只好后退,耳中忽听细语道:“枫岫已救,速回!”

    缔约之法被激活,南风不竞身周出现空间漩涡,一瞬将其带离。

    “南风!”

    方一踏出,就听游溪声音细弱道:“帮我把人抬起来……快压死了。”

    当时两人一同倒地,游溪做了一回人肉垫,本来只是摔倒,但被枫岫主人重量一压,做为柔弱女子,游溪干脆的趴在了地上。

    “姑娘,抱歉。”

    枫岫主人再度致歉,他手脚经脉被断,自然也无法用力。

    “游溪?你去了佛狱?!”南风不竞一时惊怒,又问道:“那禳命女呢?”

    “我见到她……但是无法救出,只能先带枫岫主人回来,你能不能先把人抬起来,再问话。”游溪郁闷的挠了挠地面:“你关心心上人我理解,但好朋友的腰要断了。”

    “哼,待事结束,你是要好好向吾解释一下。”

    “咳,治好枫岫主人再说吧。”

    南风不竞扶起枫岫主人,游溪总算爬了起来,一同将其带到六出飘霙之内,放倒在床上。

    催起内元,南风不竞手指点过枫岫主人身上经脉郁结处。

    游溪配合的催起明烛衔泪,借与南风不竞缔约得来的内元,玉兔之灵盈盈四顾,愈伤之能笼罩枫岫主人全身。

    结合二人之力,枫岫主人一口淤血吐出,伤势平稳下来。

    南风不竞探过其脉搏,沉吟着该如何接回枫岫主人断裂之经脉,却未见游溪额头细汗,一缕发丝寸寸灰白,目光一暗,松开手中提灯。

    灯落地,铃哀响,惊动南风不竞心神,连忙扶住跌落入怀的游溪。

    “怎会如此?莫非是……”

    想起那三道缔约,南风不竞并指一探游溪生息,其生机之源大损,透支将竭。

    眼见游溪发丝变白,死气萦绕,南风不竞心焚如火,冲入屋外,此刻倒庆幸当初为禳命女千方百计寻法医治时,移奇珍药草于六出飘霙之内。

    南风不竞无暇多思,迅速摘下几颗生机勃发的异果,又回到屋内,游溪那一缕发已全然灰白,又有几丝发尾渐渐转灰。

    果实入口,生机复生,游溪情况有所缓解,停止衰竭之势。

    两个病人分别安置两间屋内,南风不竞望着六出飘霙之花木,认命的去分别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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