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的推论全部被推翻,顾南星竟然喜欢她,把她当成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之后居然告诉她,骗她的原因竟然是喜欢她。

    可笑!

    “真的对不起,骗你是我的错。”

    顾南星真挚地向楚白芷道歉,试图获得楚白芷的原谅,“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不可能。”楚白芷断然拒绝,冷冰冰地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你说完了吧,这个玉镯还给你。”她不明白顾南星为什么一直撒谎,就算第一次见面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后面两人有那么多次见面的机会,他为什么不开口讲。

    一次又一次,他一直在骗自己。

    其实回想之前的事,顾南星并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只是她总是选择相信他而已。

    顾南星不接这个锦盒,他上前一步,逼得楚白芷不得不往后退,他步步紧逼,一直把她逼到墙角。

    “你这是做什么?”楚白芷有些慌乱,眼神闪躲,她背部紧紧贴着墙壁。

    她已经躲无可躲了。

    顾南星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白芷,眼底晦涩缱绻,他轻轻挑眉,嗤笑一声:“如果我真的想做些什么,你是不可能阻止得了我的。”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呢?”顾南星抿着嘴唇,困惑道,“明明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楚白芷靠在墙边,顾南星就在她面前,低头凝望着她,在这个静谧的对视中,她心跳加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蜷缩。

    看着顾南星仿佛黑化的模样,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弱小,如果顾南星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无法反抗。

    快想一想,要怎么安抚这个要失控的人,楚白芷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顾南星既然喜欢她,那先打一张感情牌。

    “我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你就是那个世子,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楚白芷试图安抚顾南星,两人的目光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她用右手拉住他的左手腕,轻声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你要多从我的角度考虑。”

    “你说的对。”

    顾南星反手紧握楚白芷的右手,他眼眸深沉,上挑的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勾着唇角,轻笑道,“你想要多少时间来思考?”

    “我还要忙着医馆和学院的事务,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我看至少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想好。”楚白芷绞尽脑汁地试图拖延时间。

    她想着两个月过去了,顾南星肯定忙其他的事情去了,没有功夫再来找她了。

    “两个月太长了,我等不了。”

    顾南星微微敛眸,神色复杂,直勾勾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五天时间。”

    五天也太短了,楚白芷内心焦急,她的医馆最起码也要个一年半载才能达成系统目标,她本来想着先拖着,等到医馆成功后就找到一处风景秀美的山林过着,她才不相信顾南星能够从山窝里把她找出来。

    “半个月吧,真的,五天太短了。”

    楚白芷试图从顾南星手里抽走自己的右手,却被他禁锢的更牢,根本抽不出来。

    该死的,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手劲这么大。

    顾南星眼神颇为坚定,毋庸置疑道:“七天,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好,那就七天。”楚白芷开始想七天后要怎么把他敷衍过去,算了,先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

    “你真的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

    顾南星明明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还是不肯放过楚白芷,他的左手紧握住她的右手,两人肌肤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顾南星身上的温度,烫的她想要离开。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楚白芷试图装聋作哑,她也不明白明明是顾南星骗了她,现在却显得她才是那个“负心人”,顾南星的伤痛之情外显得比楚白芷明显许多,这个局面到底是怎么转变成这样的啊。

    “你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给你七天的时间,七天后我会问你,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很期待你的答案。”

    顾南星说话时一直盯着楚白芷讲,眼睛里墨色翻涌,炽热的视线烫得楚白芷不敢一直与他对视。

    “这个锦盒你不收下吗?”

    楚白芷又试图把这个锦盒还回去:“七天后是我对你感情的回复,又与这个玉镯不相关,你把它拿回去吧。”

    “这个玉镯只能在你手里,其他人都不配。”顾南星清俊的面容上都是认真的神色,“这个玉镯在你身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那好吧,我先继续收着。”楚白芷不敢再继续惹顾南星了,害怕把他惹怒了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倾盆大雨下雨水被狂风吹向窗户,寒风呼啸而来,树枝被狂风压断,本就不多的黄叶被刮落在地,地上的树叶被狂风卷起刮到别处。

    阴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低落,楚白芷不知道自己是被风吹到还是被雷声吓到,身体略微发抖。

    “你怎么了?”

    顾南星敏锐地感知到楚白芷身体在发抖,他把楚白芷拉到椅子上,把自己的一件狐皮青枝披风盖到楚白芷身上,温柔地问:“你是害怕这个雷声吗?”

    楚白芷来的路上只是下雨,雨势不大,更没有轰隆隆的雷电交加的能让人耳膜疼痛的剧烈声响,她刚才是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身体发抖,没想到顾南星反应如此快。

    “都是我考虑不当,不知道你怕雷声,不然我就选一个好天气的日子了。”顾南星微抿嘴唇,冷峻的神色软化了一些,“你要是还冷的话,可以靠在我的怀里。”

    “不用,刚才只是被突然吓到了,”楚白芷紧紧地抓着厚披风,面色苍白,嘴硬道,“我只用这一个披风就够了。”

    “真的是麻烦你了。”她自认为两人现在关系并不算亲近,顾南星肯在她丢脸的时候帮她,她已经很感谢了。

    “不麻烦。”

    顾南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麻烦的,他看楚白芷宁愿盖着厚披风也不愿靠近他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

    楚白芷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两人的谈话刚才就应该结束了,可是现在外面在打雷,她不敢这个时候坐马车回家。

    再等一会,她心里想,雷一会就停了,不可能一直打,等到打雷的声音停了,雨变小,她就告辞离开。

    楚白芷不说话,顾南星坐在她对面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他的右手轻轻摸了自己的左手腕,她的痕迹还留在上面。

    一刻钟后,雨终于变小了,楚白芷起身把狐皮青枝披风递给顾南星,不好意思地讲:“真的是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顾南星没有挽留,他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让楚白芷一直留在这里,他向外瞥了一眼,可惜天公不作美,不然楚白芷肯定还能在这里多待一会,两人的相处时间能够更长一些。

    福来客栈楼下,楚白芷坐着马车离开,马车上,她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烫手山芋——玉镯,怎么还不回去呢?

    半个时辰后她到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楚白芷今天是去见顾南星,除了程芸。

    楚白芷回去后就在思考要如何处理这个情感难题,她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谈过恋爱,只在幼儿园玩过家家的时候短暂地扮演过妈妈这个角色。

    她着实苦手,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人能给她解答,大哥楚言启是个万年冰山,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特殊情感,她唯一的同龄人小姐妹就是表姐,这个表姐也被她送到乡下了,依竹和尔澄这几个小姑娘更没有什么对待情感问题的经验。

    万般无奈下,她找到娘亲,试图获得一点前辈的经验,毕竟楚母是对楚父一见钟情,两人并不是盲婚哑嫁,婚前是有一定情感基础的。

    楚白芷去爹娘的主院。

    现在是未时,这个时辰爹爹肯定是出门和他的朋友去酒楼吃饭了,顺便维系一下楚白芷祖父的关系网。

    楚家虽然家底在两浙省,但是任何时候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何况楚白芷的祖父在京城宫中当了多年的太医,再好的关系也是需要花心思维系的。

    “娘,我来找你了。”楚白芷径直走进娘亲的内屋。

    楚家只是个普通人家,不讲究那么多,没有什么亲女儿进母亲屋里还要通传的规矩。

    屋里的炕上,楚母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布衣,拿着一块手帕在绣花,朴素地让楚白芷有些心疼。

    “娘,你怎么不穿丝绸的衣裳,你不是有好多套吗?”楚白芷一屁股坐在娘亲身边,贴在她身边说,“你突然穿得这么朴素,我都不习惯了。”

    楚母放下绣花篓子,转身面对着楚白芷讲话:“这身布衣可是细布,穿上舒服得很,我在家里做绣活穿棉布还方便一些。”

    “京城的细布比我们家那边的质量好上许多呢。”

    楚白芷坐在娘亲对面,小声问:“娘,我说假如啊,要是有人想要接近我,可是我不想靠近他,这可怎么办?”

    “哪家的小子想接近你?”楚母一听这话就激动起来,小声地讲,“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打听打听。”

    “你别着急,没有人来找我,”楚白芷看着楚母激动的神色,只能安抚她,“我就是做个假设,你没听到我说的是如果吗。”

    楚母拉着楚白芷的手,叹了口气:“女儿啊,我们楚家在京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人家,比不上那些寻贵人家啊。”

    “过了年,你跟着爹娘一起回两浙省不好吗?我们在两浙省更有根基,你嫁到哪里娘亲都可以给你撑腰,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娘,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白芷知道娘亲的担忧,但是她目前是真的不能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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