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书院监院处,庚冰的手中拿着书院采办刚刚从山下带来的一纸信笺正在看,看完不仅勃然大怒,悦来客栈居然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那悦来客栈本是庚家众多酒楼产业中收入最多的一个,家族想方设法把自己派到这书院了,何尝不是为了打理照看一样杭州这面家庭的产业,不想被这一把火,哼哼,一定不能放过那放火烧了客栈的那几人,还有后面指使的人,也要一并把他揪出来挫骨扬灰方消心头之恨,庚冰越起越是气愤,一怒之下把信笺撕了个粉碎。

    钱塘县府衙,上首正侧身坐着一位身着紫色劲装的少女,面罩黑纱,绥带束腰,右手提着连鞘长剑,旁边站着一众劲装的蒙面黑翎卫。

    往日里坐一上面的县令马脓垂首侍立一旁,一脸惶恐,脸上不觉汗出如浆,马脓夜宿青楼伶媛处,是紫影派出一队黑翎卫从青楼里面揪出来,那栋青楼是太守府的产业之一,不然此时非得被黑翎卫一把火把青楼烧了不可。

    马脓见到紫影时,腿肚子直筋,牙关打颤,道:“紫统领,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管你那些鸡皮倒灶的事,前日在悦来客栈抓来的那两人关在哪里的?”紫影用剑鞘敲了敲旁边的桌子冷声说道。

    马脓喏喏道:“关在县衙狱内,派人守着呢。”

    正在这时一名黑翎卫匆匆进来,俯在紫影耳边一阵低语:“统领大人,我等进入县府大狱,看守县狱的狱吏被人敲昏。狱室内并关押的人犯并无踪影,一片凌乱,有打斗和逃跑的痕迹,两名弟兄已沿着痕迹追上去了。”

    紫影狠狠瞪了县令马脓一眼,哼了一声道:“等会再跟你算账。”“带路。”说着带人路追了上去。

    所幸当日山伯劝王恭派两人在钱塘打探传递消息,随时准备策应,这一时在县衙报院附近蹲守时,前得两名黑衣蒙面人越墙而入,直奔县衙关押人犯的地方而去,二人一时好之间跟了上去,见两名黑衣蒙面人径正摸进监室,将守在监室旁的两名狱吏一刀柄敲昏过去,一阵摸索,找出钥匙正准打开监室门,两名被关押的王府侍卫听到响声已被惊醒,只见两名蒙面人持着刀扑上来就欲下杀手,跟踪而至的两名侍卫及时赶到,四人围住两名蒙面人厮杀起来,两名蒙面人见机不妙,虚晃一招,直接往县衙后院墙跑去,四人追着两名蒙面人越墙而走。

    万松岭山下住钱塘县衙方向,十余名劲装男女骑在马上,直接往钱塘县赶,为首之人直是桓伯子夫人正带着山伯、英台、银心、四九、王林夕五人,后面六人六骑是王恭留在万松书院周围分散在农户家中的侍卫,桓伯子下山是把这几人也带了来,毕竟几人熟悉被抓的两名侍卫,正疾驰间突然见得四人在追着两个蒙面人边打边跑边追,六名侍卫眼尖,见得正是被留在山下的两名侍卫和被抓住的两名侍卫,团团围了上去,伯子夫人、王林夕母女二人一身骑术精湛,一瞬间就到了纵马到了几厮杀近处,英台山伯这久的骑射功夫也没白学,纵马随后跟上,四九银心两人慢后一步,英台山伯四人当日在万松岭前见过几名侍卫,自是识得几人。两名黑衣蒙面人见得被十余十骑围住,自知今日断无幸理,两人透过蒙面黑纱相视一眼,同时咬碎了品中的毒药,桓伯子夫人从马上飞跃而向想要捏住其中一人的腮帮,已是晚了一步,两名黑衣蒙面人闷哼一声,口中溢出黑血,瞬间倒地毙命。

    伯子夫人脸色凝重,一面沉思,一面仔细检查了两名蒙面人的身上,并无所得。

    这时只听得“哒哒——哒哒——”疾驰的马蹄声音响起,王府几名侍卫迅速将伯子夫人等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桓伯子夫人向来骑看去,只见得十余名蒙面劲装黑衣骑在马上,为首的赫然是一位紫衣蒙面女郎。

    紫影看着对面的白衣中年女,一脸雍容华贵,围在护在周围的十余骑一看正是太原王氏骑兵的装束,不敢造次,一拱手道:“ 在下乃杭州府马大人辖下黑翎卫统领紫影,请问这位夫人是?”

    “桓氏伯子。”桓伯子夫人淡淡一笑,随着挥了挥手,对一坐王氏侍卫道,放他们过来吧。

    面对跟谢灵蕴一样才名的桓伯子夫人,紫影也不敢托大,何况她可是知道,桓伯子还未出嫁时的赫赫威名,桓家的武艺,桓伯子可是得了十层十。

    紫影直接跃下马来,慢慢走了过来重新冲伯子夫人一抱拳道:“后学末进见过伯子夫人。”然后问道:“我们追寻县狱劫狱罪犯而来,不知夫人这是。”

    夫人淡淡道:“我们刚到,也不知道倒底是何情况。”说着冲留在山下的那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来说吧。”

    留守山下的两名侍卫将如何发现黑衣蒙面人,如何跟踪一行,如何与狱中两名侍卫一同追杀蒙面人,一行来到这里被截住,两名黑衣蒙面人自杀的事说了一遍。

    紫影看了看倒在地上嘴上溢出黑血的两个蒙面人,知侍卫所言非虚,道:“来时我家大人说了,悦来客栈被烧显然另有其人,让我到钱塘来走一遭,了结此事,即然机缘巧合都出来了,那就不用过堂了,我回县衙叫马县令销了案底则可。”然后冲桓伯子夫人一抱拳:“告辞。”

    四九银心在一旁脸上不由得一阵高兴,不想下山一趟,这机巧合之下帮王恭大哥解决了大问题,两人本就是少年心性,一时之间竟然便与十名侍卫打成一片,不时向王恭的侍卫们讨教骑射之术和行军打仗部阵之法。

    而伯子夫人则是不复刚才面对紫影时的淡然,面上一脸的凝重,冲王林夕及英台山伯三人道:“你们怎么看?”

    山伯沉吟道:“伯子师娘,此二人的装束,虽然刻意装扮,但观其脸上手上肤色,显是北方长期生活的人。”

    王林夕诧异的看了一眼山伯道:“为什么?”

    “那还不简单,这北方生活的人,空气干燥,太阳直射,长期下来,脸色皮肤自然要黑些,而我南方人,水源好,空中湿气多,所以皮肤自润白些。”

    桓伯子夫人点了点头朝王林夕道:“怎么样,梦儿,书上得来终觉浅了吧,嗯,不错,你观察很细心,这也正是我凝重的地方。你等还有什么看法?”

    英台恍然道:“也就是说,这二人十有八九是前秦派到我朝的探子。他们所为何来?”

    山伯略一沉思道:“师娘,他们这想要挑起我朝各方势力的对立和矛盾,这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二名王府侍卫,无形之中便是想要挑起了太原府与杭州府之间的矛盾。”

    “我们在江南,他们在江北,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王林夕插言道。

    山伯终凝重的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其次伐攻,他们这是叫搅乱我朝后方,好借此渔翁得利,因此学生揣测,像二人就是前这等探子,一定不在少数,前秦年前刚一统北方诸国,我担心的是,看来是想要对我朝用兵了。”

    英台也一脸肃然道:“他们应该已经动了。不然这些探子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对于我们来说,确实能够扰乱我的方,但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绝对不会打草惊蛇,让我朝有充分的准备时间。”

    “走,回书院,找你们老师商量个章程出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学院也得尽一尽心力,要不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桓伯子夫人一挥衣袖,跃身上马。

    苻坚乃是前秦开国皇帝苻健弟弟苻雄的儿子,弑杀苻健的儿子苻生登上帝位,苻坚励精图治,选贤任能,重要汉人出生的将领王猛,不但通过武力平定了叛安定国内,而且仅用了七年之间,便先后一扫前燕等割据政权,统一北方各地。

    苻坚一时间内心膨胀,大有天下皆入我手的豪气,不顾丞相王猛去世前“要慢下来,先不要急着打东晋,把这几年打下来的地盘和降服的异族彻底消化吸收掉再说。”的叮嘱,自认为天时地利人和,万千气运皆在其身,一时间派出大量斥侯悄悄潜入东晋边境一线,搜集情报,堪画地图,以察山川之险、江河水网,城池关防以及人马驻扎情况,兵马调动回防等;二是将后秦所有密探均撒了出去,全部偷偷潜入东晋各州府要镇,刻意挑起各方势力矛盾,一些甚至假扮成土匪大肆破坏东晋各地民生,削弱东晋战争潜力;三是积极整备衣甲器粮,并从民间大量筹集车辆秋粮和一应物资;四是下召尚书令长乐公苻丕为征南大都督,武卫将军苟长等整军备战。一时间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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