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女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素玉,道:“素玉,你意中何。”

    祝常青帮素玉安葬爹爹,素玉其实心中充满感激,见得常青身材魁梧着实本性淳良,再加上也实是没有什么去处,是以见得短打女子问来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嗫嗫应道:“我——我——愿意。”

    短打女子哈哈大笑着回过头来说道:“人家姑娘都愿意,你个大男人,难道还婆婆妈妈的。”

    祝常青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一定好好待她。”

    素玉跪在那女子面前哭道:“姐姐救命之恩,容图后报,以后不知何时能够相见,还不知姐姐尊姓大名?”

    那女子把拾起琵琶递给素玉道:“山水有相逢,人有见面时,山不转路转,有缘自会相见,你们去吧,我在江湖中人称‘一朵梅’,往后见面之日就叫我梅姐吧。”说完转向就走。

    素玉牵着祝常青,二人在素玉爹爹坟头一同拜了九拜,算是拜了女方父母,结成了夫妻,素玉揭开面纱,红着脸对祝常青柔声道:“我已没有其他亲人,至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万望常青哥不要负我。”祝常青道:“素玉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二人再次跪拜,二人起来,素玉抱着琵琶,随常青下山而去。

    英台银心扮作村姑,逢人问路,晓行夜宿,红薯荞麦,饱一时饿一时,终于来到一处怪石峥嵘,草木枯焦,滴水难寻,一派荒无人烟的景象,从上朝下望去,见得一条延绵几十里的深沟,名曰“卧龙沟”,这小路就绕着这条深沟穿去,二人下到沟底,天色已黑,山高林密,黔压压的一遍,仿佛有什么东西直压心头,感觉一阵阴森可怕、心惊胆战,银心道:“姐姐,天色已黑,我们得找个栖身之处。”英台道:“肚里,肚里饿得难受,先去喝点水吧。”

    二人一面走,一面找着有水源之处,沿着沟边小路走了走了百十步远,心里害怕,才要止步,突然闪出几个人影站在前面高处,“哈哈哈”大笑不止,那笑声在这条深沟里反响回荡,二人惊得缩成一团。

    笑声止时,就听得一个粗野的声音喊道,:“他奶奶的,哪里来的山货,缩着干什么,还不跟我等走,小心我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只听得黑影一闪,“唰”的一声扔了一根树枝下来,二人被吓得魂不附体,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越走越深,又听得“站住”一声,二人吓了一跳,就听得声音继续喊道:“向右进去。”二人朝右看时,见是个山洞,内有光线射出,借着光线斜着走了进去,见是一个三百余丈的同内坪滩,有十丈宽窄,周围密布石笋石钟乳石柱,姿态各异,中间一堆火塘升起火焰,前方石头缝脚下有一汪清泉,靠近左侧石柱上赤条条的捆着一男一女。英台银心回头看时,只见后头跟着一个蓬垢面的赤足大汉,衣服破破烂烂,满脸的污垢,手持利刃,眼中放着凶光,来到火塘边上,威胁英台银心二人过去,大汉将利刃衔在嘴上,腾出两只手来把英台银心二人绑了捆在旁边另外两棵石柱之上后,便去火塘之上烘了烘双手,旋即左手叉腰,右手持着刀走到那捆着的男人面前停住,张口大声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你爷爷我恨不得把你的心肝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那个被捆着的男人抬起头来,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大汉说道:“求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大汉大骂道:“直娘贼,你也会有今天,你也会来求我,在这世间上我可饶人,但谁又能饶过我。”

    那男人道:“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但求你能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次,我一定痛改前非,来生做牛做马也将报答你。”

    大汉骂道:“你李万有只是一个村保,一天就马屌死的粘不得热气,整日里神气活现的,对村里人捆绑吊打,无所不用其极,老子在后山背阴坡坡坎坎上栽种点东西,你都就是皇田皇地里的,谁听懂了就犯了欺君大罪,不是就没孝敬你吗?你狗日的良心倒底有多黑,全村男女老少六十三人,都死在你的手里,你又饶个了谁,我求你放过我爹我娘我舅舅,你又为何不放。”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的用利刃残忍的在李万友心窝慢慢切割,李万有疼得不断痛苦□□,不一会儿,大汉在李万有胸前开了一个洞,然后绕到后面朝叫李万有的男人兵心猛的一拳,只听得“啊”的一声,李万有立时气绝,心脏连同鲜血居然被这一拳从胸腔里面震得崩了出来,汉子手持利刃仰头一阵癫狂的哈哈大笑,厉声喊道:“我穷笑天,打从娘胎里出来,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没想到今天也会杀人,哈——哈——哈。”

    英台银心看得如此残忍的一幕,心惊肉跳,早就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只是心想:“再从紫云关牢中被侠女求出,如今又遭逢此难,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汉子一阵狂笑后,转身朝得那另外石柱上捆着的女子道:“张应秀,你这母老虎,你们两口子称霸村里,欺压良善,无恶不做,你的手上同样粘满了血腥,李顺才夫妇被你打死,暴尸村头,还不准安葬,我气不平才去县衙里告状,谁知你们上下一个鼻孔出气,反而无中生有,定了我一个诽谤之罪,又和张六加害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把我逼到这个深山沟里来,老天有眼,今日让你们夫妇二人今日落在我的手上,不把你千刀万刮,又怎么能告慰村上被你们夫妇二人杀死的六十三口无辜村民。”说着持刀朝那女人身上横一刀竖一刀的切割过不停,每切割一下,女人便惨叫一声,声音在洞中回荡,仿佛阴司地府,不知汉子在女人身上切割了多少下,直到女人最后惨叫一声音,气绝身亡。

    英台银心二人听得心惊胆战,听得惨叫声停歇,睁开眼来,见得汉子满手满脸皆是鲜血,被捆男子扑倒在地上,心脏掉在地上,满地鲜血,女子犹自捆在石柱上,也是满身鲜血,刀伤纵横交错,两人已是气绝身亡,情景极为恐怖,英台银心何曾见过,“啊”的惊叫一声,满眼惊恐,以为到了阴司地府。

    汉子回头看了英台银心一眼,银心心中一紧,银心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别——过——来。”见得汉子走了过来,心道:想他刚才骂那两人,心里有无限的苦,但他又哪里知道我与小姐的苦向谁诉说,知此生难免一死,恍然间仿佛四九和梁公子在阴司向她走来,此次在劫难逃,就此去与他们相见也好,免得在此世间受尽各种折磨,又累又疲又饿中不觉在柱子上晕了地去。

    英台反倒镇定了下来,刚才虽然闭着眼睛,但这汉子口中所言,除了私仇,不无公义,捆着的两人居然是村中恶霸,害死村上六十余口人,显然是死有余辜,反正现在在其手上貤无话可说,最多一死而已。

    汉了走了过来,咬牙道瞪眼一把把英台胸前衣服朝两边一撕,眼神怪异,有些呆滞,似笑非笑的,似哭非哭道:“你们这些狗官,这就跟上来了啊!”说着把那把粘满血的利刃就要往英台心窝上刺来,英台自知必死,闭上了眼睛。忽然只听得“铛啷”一声,正自惊魂未定之时,又听得一声女人声音喊道:“笑天疯,不得无礼。”

    笑天疯骂道:“又是你这婆娘,隔河三里半,打水不相干,黄铜钥匙白铜锁,你是你来我是我,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来纠缠于我。”英台睁眼看时,见是红衣女侠,忙喊道:“姐姐,又是你救了我们。”

    红衣女子缓缓走来,这汉子被几次纠缠下来,也知这红衣娘们的厉害,连忙退到泉水边上,与其拉开距离。

    红衣女子走过来替英台解开绳子,说道:“我就料道你二人来到这里,恐生是非,于是跟了上来。幸得来得及时,要不人二人可真是没命了。”

    说着将捆住银心的绳索也解开,抱着平躺下来,掐了掐银心的人中之穴,银心“嘤啼”的一声醒转过来,犹如还在梦中,看着自家小姐道:“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待得二人缓过劲来,丝毫不理会笑天疯,带着二人出得洞来,找到一处沟边避风处烧起火来,并从包袱中取出干粮给二人充饥,又拿出带着的水出来给二人喝下,才要坐下,突然一道白光,袭来,急忙用手中剑鞘一挡,”铛啷”的一声,一把利刃掉在地上,知是笑天疯所为,俏脸一寒道:“你个蠢货,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偷偷摸摸,刚才杀了这两人,还不甘心吧,人活世间,如果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烂杀无辜,你和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的狗官些又有何区别,冤有头,债有主,水有源头树有根,你有多少冤仇,有种就去找你的对着,在此山上藏头露尾,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何必拿她们无辜之人出气,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她们已死在你的手里了。”笑天疯在离她几十米远处一阵狂笑,声嘶力竭的嚷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好人好人,这世间能有多少好人?哪个又是好人?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如今这个世道,好人也成了坏人,把她们全都杀了,那又如何,多杀几个世间狗,我死也无怨了。”

    “你——”红衣女子知这笑天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清醒的时候少,迷糊的时候多,此时无法与他争辩,对银心英台道:“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人一天为迷迷糊糊,他有说不完的新仇旧恨,一个曾经良善之人,如今变得如此模样,一时清醒,一时迷糊,清醒的时候痛苦,迷糊的时候喊打喊杀,心冷如冰,残酷无情。”英台道:“姐姐,你了解他?”红衣女子道:“了解。”

    银心突然道:“这个人我们曾在紫去关听说过,小姐你也知道的,我们在紫云关见到的那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十分可怜,听他说他爹叫穷笑天,人称笑天疯,想不到在这里就碰上了,那两个小孩挺聪明的,可惜了。”

    红衣女子讶然道:“怎么,啦,是怎么死的?”

    英台把所见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道:“听说把他们带走的那个叫花小姐子叫什么九天玄女花金凤的。”

    红衣女子听了,转忧为喜道:“九天玄女花金凤那是在救他们,不会害他们的,他们是不会死的。”

    英台道:“那两个小孩已经是死了的,怎么救得活?”

    红衣女子道:“以的,你们二人就会知道了。”

    银心道:“看她从天上飞来飞去的,是住在什么地方呢?”

    红衣女子道:“听说她是住在九龙溪。”

    红衣女子深思有顷,深深的叹一口气道:“这笑天疯原也是个好人,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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