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喊道:“你二人还不出来给两位客人陪罪”。只见屋里走来两个女子,和外面三女一起,同时弯腰向兄弟二人道了个万福道:“我等年幼无知,委屈两位客人,还请两位客人努力恕罪。”

    穷笑海梗着脖子道:“不敢不敢,是我兄弟两个冒犯了诸位尊颜。只是——。”

    老人道:“只是什么,有什么难处但请直说无妨。”

    穷笑海道“只是我那破竹篮还在我的歇息的地方。”

    穿紧绫罗裙的少女道:“我去给你拿来。”脚尖一点,飞去转来,把竹篮递到穷笑海面前道:“可是此物?”穷笑海道:“正是此物,麻烦娘姑了。”姑娘笑着说道:“物归原主,不心客气。”

    老人把两碗茶端到他兄弟二人面前道:“客人请用茶,噢,对了,你那个个篮里装的是些什么?”

    穷笑海道:“没装照什么,只是些废纸,没钱买,捡来学写字的。”老人道:“写什么,能否借我看看?”

    穷笑海从竹篮里拿出个包袱打开,递过去几本线装订好的本子道:“老先生不弃,看后请多指教。”

    老人翻开第一本一页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血泪情仇》四字,又把书中内客看过说道:“曾听说,有个人写书,不写达官贵族,也不写才子佳人,专写强者的肆掠和弱者的反抗以及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个字一滴泪,一滴泪的一滴血,倾述着人间的不平之事。书中的人物极大多数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而且大多数是女人,她们有一棵难得的忧民爱国之心,原来就是老弟,久闻其名,方见其人哪,失敬失散。”

    穷笑海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没读几年书,写得不好啊。比我写得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只是苍海之栗呀。说来惭,由于我浪及天涯,生活艰难饱一顿饿一顿,还要受那些地痞流眠的光顾,写这书此登天还难哪。”

    笑天疯见他二人聊得投机,也就坐下吃茶,洗耳静听。突然又不三不四问道:“你是在以作客,还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这五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老人道:“天色已晚,两位客人饿了,进屋吃饭吧,吃了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老自当奉告。”

    笑天疯道:“我们还要到渊洲,还要走路呢。”

    老人道:“酒定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二位到此,与老夫志趣相投,酒菜已备好,赶路也不差这一两日,说什么也得留下陪老夫住上一日,好好说个痛快。”又叹了口气又道:“人哪,最痛苦的是有话没处说,说了没人理解。有道是相识满天下,何处是知音哪!知音说于知音叫、不是知音不与谈,我在这深山多年,总算遇着二位,好好谈谈解一解心头之闷,走、进屋吃饭。”

    笑天疯见这老人爽直,说话诚恳,也不再推辞,兄弟二人进屋,吃饭后睡觉。次日起时已是日上三杆,天气晴朗、那老人和穷家兄弟二人及五个她姑娘来到门外,围桌而坐。老人品了一口茶道:“昨晚,这位老弟所问之事说来话长。”才要往下说,那穿黄绫罗裙的姑娘插嘴道:“他是我爷爷,是当朝兵部待郞京都总兵,因被奸臣谋害才来这里隐居。”

    笑天疯道:“他在朝庭当这么大的官,为么不把他们宰了”。老人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虽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那几个奸臣有他们的党羽、牵连着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如果皇上听信他们的谗言,事情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墙倒众人推,梦姜女吴倒长城八百里,并不是她一个人哭倒的,让那些奸臣贪官多做些坏事,到头来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埸的”。

    老人吃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她们五人除了黄云是我孙女外,其余四人都是忠良之后,因为她的全家都被奸臣所害,在危急之时,被昆仑山珠峰仙子的徒弟玉手神沙白蝴蝶救出送来我这里,抽空来教她们武艺。”

    穷笑海道:“怎么我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也有珠峰仙子和白蝴蝶这两个人。”

    老人道:“兄弟有所不知,这珠峰仙子原是三百六十五年前一个真命天子的女儿。因她父知做事英明,全国百姓安居乐业,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她母亲又是个贤德的娘娘,为了让全国百姓永远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就命她和她的哥哥找长生不老药来给她父亲吃。她和她哥哥走遍大江南北千山万水,打听到当昆仑山珠峰有棵菌年蛇莲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就不顾生死到了珠峰。谁知半山腰的白雪崩塌下来,就把她们都埋了,她才有不到十七岁,她哥哥才十八岁,年长日久,随着白雪往下慢慢滑动、慢慢融化,她就露了出来,又随着气温的升高她居然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苏醒之后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身体轻飘飘的,什么疼痛都没有,又不会冷又不会饿,只坐着不呼吸也可以话上几个月。

    她不知道她在雪里埋了多少时间,还想回家,到了山脚,遇到一个老人问路,才知道已经过了好几个朝代,算时间还经过了三百六十五年了。没有了归宿,没有了牵挂,所以,自那以后,她就开始游荡人间,行侠仗义,救了两个人收为徒弟,一个是花金凤,个是有白蝴蝶,她传她们功夫教她们剑法。

    老人又品了一口茶气说道:“她那功法剑法呀,是她在宫里时,一个来历不明的白衣蒙面人教她练的,她又在珠峰雪里埋了三百六十五年,受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在她身产生的用就更加特殊了。她在洞里可以知道百里之外发生的任何情况,能在百里之外救人也可伤人取人首级。

    后来,她想起了那棵万年蛇莲,她终于找到了,取了一点回来自己吃了,真是妙气横生呀。花金凤就因为偷吃着她取来的蛇莲,违反戒律才把她贬下昆仑山反省悔改的。”

    笑天疯问道:“老先生如何知道这珠峰仙子的事。”

    老人道:“听说的。因白蝴蝶有个姐姐红脸夜猫就住在戏面夜猫岭和老夫相识。白蝴蝶经她指点来到寒舍看见我这里幽静,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就把这四个姑娘送来。又抽空来传功和授艺,一来二去慢慢熟了,她就把师父珠峰仙子的来历说给我听。这五个女孩都叫我爷爷,因为她们各自爱穿一种颜色的衣服,又学得高来高去的本事,就叫作五朵云。”

    穷笑海道:“这白蝶要是今晚会来,能有幸和她见上一面,又算是结识了天下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啊。”

    老人道:“她不一起会来,她很少有时间离开昆仑山,因为她师父命她在学山紫晶宫守护一丛稀世宝草七色兰。听白烟蝶说这七色兰能放七起光艺,百里可见,是稀世无物。有此珍宝可号召天下英雄于一方,称霸武林。如今乱世份争,各门各派都想盗为已有,特别是那些险恶之徒更是如此,所以不得有半点疏失。

    笑天疯道“万年蛇莲她见还没有”

    老人道:“白蝴蝶说,她从未见过。因为那是稀世之物,除她师父之外是无人见得着的。她只听她师父说‘形似蟒蛇,盘绕在地,顶如蛇头张开血盆大口,全身肉质、柔软如棉,一身肉疔如眼,放射金光’,有千支巨型雪狗守护,凶猛异常。她师父采来一块肉植其红如血,食之味美可口,百病皆除。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的很是投机,转眼已是红日偏西。穷笑海道:“我的兄弟两个在贵舍打捞了一天一夜,现在还不知道你老尊姓?”老人道:“二位只唤我鹏程就是。但不知二位尊姓。

    穷笑海道:“我们二人姓穷,我叫穷笑海,我弟穷笑天,人称笑天疯。

    因穷氏弟兄俩还要走路,饭后,身指竹篮向鹏老告辞,鹏老道:“此去应猫岭从山脚上六十里到太阳寨可找到歇处。红脸夜猫和她丈夫杜俊生都是好客之人,见了他们只要说是我致交好友,定会殷勤相待。你们此去定是深夜,说不定会碰上她。”

    笑天疯道:“红脸夜猫是什么样子的人,为什么叫红脸夜猫。”

    鹏老道:“因好她是一张红脸,两支眼睛会发蓝光,在夜里行走如同白天,又常在夜里活动,所以人称红脸夜猫。”

    二人辞了鹏老和五朵云姐妹,忽忽止路,走了一时,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二人借着月光一步高一步低顺歧岖小路爬到山腰已是大汗淋淋,好一陈凉风吹来,二人道:“歇一歇再走啦!”才朝前走了几步,就见一条深沟,三丈来宽,深不见底,横着把一座山隔成两半。幸好有三块斧口大石在口子上垒成了一座天生石桥,来往的行人就从这桥上走过,穷笑海好奇放下竹蓝找来碗大一石头丢下去探这沟的深度,二人侧耳听了多时仍无响声,才要说话,突然一阵大风推着一股黑气冲了出来,铺天盖地,一时间就算是面对面也见不到人在那,冷得刺骨钻心,二人紧缩一团。

    忽听“唰”的一声在前面作响,笑天疯喊了一声“哥”,就见两朵兰光一恍,又听“什么人”,的女人呼声。紧接着闪来两道自光,穷笑海忽忙朝后一退“啊”的一声惨叫,栽下深沟去了,笑天疯“哥——哥——”的叫了几声大哭起来。

    那两朵兰花在沟边恍了两恍,就朝沟里飞了下去,一时又飞了上来,就听那女人声音喊道:“还不快走,想在这里等死?”笑天疯吼道:“黑的看不见路怎么走,哥——哥呀——。”

    笑天疯感到有有人提着他的手膀如跑似飞而去,以为他哥还在沟里,更不断地喊着“哥——哥——。”

    不要多时已渐渐月明星稀,在月光下,笑天疯这才见自己是被一个女子提着,他哥也被这女子另一只手提着,软瘫瘫的不会说话,这女子找块平坦之处把他二人朝地上一捽一掼,掼的“卟卟”的两声空响,然后“铮”的一声持剑逼住他二人大声问道:“快说、深更半夜到这夜猫岭来想干什么,要是说迟了半点,我宰了你们。”

    穷笑海自栽下沟去憋了一口气,昏迷不醒,被女子掼在地上,身子经猛烈震动,“咯”的一声,憋着的一口气体一顺就醒了过来,见这女子脸色红润,眼生两朵兰火,立时想起鹏老所言忙道:“哎呀,这是红脸夜猫杜大嫂啊,我们哥俩和鹏程老他是致交,今天从青竹沟来晚了。”

    那女子收剑抱拳道:“为什么不早说,得罪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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