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小五话音一落，村民们便忙不迭地点头，议论纷纷。
“是啊是啊，做出来的豆腐要运到城里去，还要有骡子、有板车、最好还有马！这都要钱呀！”
“是啊，现在家家自己做豆腐，自产自销，要合起来的话能挣钱还好，要是亏了谁来负责？”
“嗨，别说远的，送到城里的骡子，整个村里就两匹，还得用来运木炭去城里卖，哪有闲的功夫运豆腐呀！”
原本美好的向往被现实的窘迫一下拉回现实，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悻悻然的表情。
“这城里的贵人果真是不知老百姓苦楚！”不知是谁嘁了一声，大家看向姜如意的眼神由向往变成质疑，甚至带了些仇视。
“诸位乡亲！”姜如意自然听到了村民们的质疑，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大部分人的眼光都转向她时，终于开了口。
“刚刚已经说过，我是姜家钱庄的少当家，我既然来了，便是早把各位的疑惑考虑到了。”
她顿了顿，“建合作社容易，村长带头，大家伙自愿加入，这合作社的名头便是有了。”
“但这合作社要能运转起来，成为能把豆腐卖到江宁城的工坊，需要人，豆子，石磨、马匹，甚至是一个大的屋子做厂房，而这些都需要本钱！”
“本钱，就是我今日来此的原因！”
“我作为钱庄的少当家，想与上崖村豆腐工坊合作社谈笔合作。”姜如意特意放缓了语调，娓娓道来：“我借一笔钱给合作社，合作社用这笔钱去招人建厂，做豆腐，卖豆腐。”
“挣来的银钱全存入姜家钱庄，每月用挣来的钱归还借款的利息和一部分本金。”
“剩下的钱由钱庄出专人代合作社管理，专员会建立簿记，按照合作社最初定下的规矩，定期向合作社社员支付工钱或者分红，保证账目清明，童叟无欺。”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姜家钱庄有本钱，能管钱，大家伙里有人懂做豆腐，有人能卖豆腐，还有人能种豆子，运豆腐，我们分工合作，一起把这豆腐生意做起来，大家的日子红红火火，怎么样？”
随着姜如意的阐述，有人听得频频点头，有人听得云里雾里，还有人半信半疑。
“少当家肯跋山涉水，来到我们这山坳坳里，为我们出谋划策，实是胸怀广阔。”老丁叔慢悠悠地起身，柱着的拐杖笃了笃，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盯着姜如意。
“不过，这最重要的问题，少当家似乎刻意忽视了。”老丁叔眼神灼灼，“商人皆为利往，少当家借钱给合作社，这利钱如何算？若是合作社亏了本钱，这亏空又由谁来弥补？”
“哈哈，老翁高见。”姜如意抱了抱拳，放下袖子道：“如今江宁城都知道，想从我姜家钱庄借款是最难的，但一旦通过了钱庄的要求，这借款的利钱便是最低的。”
“上崖村的合作社若建成，便是由我姜家钱庄主导建成的第一个合作社，为表合作的诚意，这利钱便按照钱庄平均利钱的一半算，借款期一年。”
“若是合作社一年后未能还上本钱，这亏空便由合作社的社员平分。”
见大家都纷纷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姜如意看了一眼徐守田，方道：“我来之前已与徐村长商议过，他来主持这个合作社，如果情形不对，就及时收手，保证所有人平分的亏空能用一年的时间还清，老翁觉得如何？”
老丁叔神色凝重，他这一辈子经历得多，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想挣大钱就得做好搭上家底的准备。他看了一眼徐守田，见他脸色严肃，却难掩坚定神色，心下一叹。
“少当家有胆有谋，又宅心仁厚，老朽叹服。老朽愿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加入这合作社。”老丁叔语气很重。
见村里最有见识和权威的老丁叔都愿意加入，其他人也放下了大半的戒心，纷纷盘算起来。
小五一手挠头，一手伸开，几个指头交错。他相信徐村长的能力，若是败了，他年轻，多打点猎物，大不了到城里卖卖力气，估计几个月也能还清欠款，家中就是日子稍紧，也不至于揭不开锅；若是成了，那这富贵可是不敢想。
想清楚后，他马上站起，举起手喊道：“村长村长，我要加入，我有力气，我家婆娘会做豆腐，我们俩都能加入，你记得给我算两份……”
小五这一喊，把一些尚在犹豫的村民们也鼓动了，纷纷缠着村长要求加入。
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常，有缠着村长报名的，也有缠着姜如意和张掌柜问这问那的。
没挤上队的村民们看见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李宸砚和十一刀，本想上前，却又被他们毫无表情的冷脸和周身散发的冷意吓退。
一时间，只有李宸砚和十一刀周围留出了一片空地。
李宸砚站在原地，望向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却一直保持着和煦笑容，耐心解答问题的姜如意，眼神闪了闪，只觉得她头顶的光环更亮了两份。
……
等姜如意和徐村长敲定了合作社向钱庄贷款以及合作社建立运转的所有细节后，两人在村民们的见证下分别在契约书上摁上了指印，人群中顿时爆发一阵欢呼声。
姜如意起身，望着兴高采烈、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开工的村民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身形圆润的丁大娘提着她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豆腐筐，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挤到了姜如意的面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揭开白布道：“贵人，您辛苦了一天，想必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这穷山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自家亲手做的豆腐，还望您赏赏脸，尝尝我们的手艺。”
姜如意微垂下头，看了一眼纯白绵软、还带些豆香的豆腐，笑着点了点头：“大娘您真有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丁大娘见姜如意答应得爽快，满脸激动，招呼村长妻子道：“徐家的，借你家厨房用用，我们给贵人露一手！”
“丁大娘，您这豆腐金贵，可不要诓了贵人哟！”小五还记着丁大娘先前打的算盘，嘁笑道。
“去去去，说什么呢！今儿个这合作社能建成，都是贵人的功劳，我这豆腐呀，就是给贵人准备的！”丁大娘红着脸，瞪了小五一眼。
姜如意自然猜得到丁大娘原先的打算，但是却并不反感，她转头看向徐守田，提议道：“徐村长，今日正好大家伙都在，又敲定了这件大事，理应庆祝一番。我愿出资，请您代为筹办几桌席面，大家伙一块吃一顿，祝合作社开工大吉，生意红火！”
“欸。”满脸红光的徐守田连连摆手，道：“少当家，您这话就外道了，既然是为了庆祝合作社的建成，就应当是大家共同出力。”
他转头看向大家，扬声道：“我出米、肉，大家有菜的出菜，有豆腐的出豆腐，啥都没有的就留下来帮工，怎么样？”
“好！”男女老少齐声应和。
姜如意见此，眼里笑意更深，心头笼罩多日的阴霾也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吹散。
就如这上崖村生机勃勃的百姓一般，她始终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
-
直到夕阳偏西，姜如意几人才算告别了多次挽留、一路将他们送下山的徐村长一行人，踏上了回城的路。
姜如意骑在马匹上，虽然动作仍然不熟练，但是心境已经截然不同，再也没有来时那千钧一发的紧绷模样。
李宸砚夹着马肚，几乎与姜如意并驾齐驱，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他对姜如意的心情变化感受最深，看向姜如意的眼神透着幽深。
“闫公子，有话要问我？”姜如意偏头，金黄色斜阳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越发柔和。
李宸砚收回了眼神，语气笃定：“你对上崖村很有信心。”
“对。”
“为什么？”
“是人，上崖村的村民比我想象得更有干劲，也更加团结。”姜如意松了松缰绳，马匹放慢了速度，“合作社能不能成，重点是组成合作社的人，无论是徐村长，还是村民们，都有想法，有头脑，只要拧成一股绳，自然能成事。”
李宸砚又看了姜如意一眼，“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李宸砚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斟酌着开口：“合作社，为什么能成？”
姜如意顿了一下，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闫公子是想问合作社的形式有何特别之处吧？”
李宸砚点了点头，似乎从鼻腔中发出了“嗯”的一声。
“上崖村家家都会做豆腐，且手艺不差，但是上崖村方圆十里几乎没有人需要买豆腐。如果每户人家都自己做自己卖，大部分的人家也只能走到今日我们歇脚的茶铺。而同样的豆腐在茶铺里卖和在悦怡茶馆卖，显然是天差地别。”
“合作社能将上崖村拧成一股绳，大家参与，各司其职，就能将所有的环节都做得更好，走得更远，豆腐做得越多，上崖村豆腐的名气就越大，能卖的价格就越高。”
李宸砚又问：“若所有人都参与做豆腐了，便离开了农作，若豆腐卖不出去，他们生计如何维持？”
姜如意失笑，摇了摇头，感叹道：“闫公子真是生来富贵。”
“你不了解农人，田地就是农人的根，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肯弃了田地的。而且做豆腐，需要豆子，上崖村地处偏远，豆子自然是从地里来更划算，总会有人耕种侍弄田地的。”
姜如意说到这，无奈又好笑，泱泱华夏，千年都放不下的种地情节，怎么会因为合作社而荒废呢？
李宸砚偏头，对上了姜如意清明的眼神，不自在地咳了咳。
“不错。”李宸砚偏头，对上姜如意清明的眼神，轻咳一声，她似乎更耀眼了。
“是啊是啊，做出来的豆腐要运到城里去，还要有骡子、有板车、最好还有马！这都要钱呀！”
“是啊，现在家家自己做豆腐，自产自销，要合起来的话能挣钱还好，要是亏了谁来负责？”
“嗨，别说远的，送到城里的骡子，整个村里就两匹，还得用来运木炭去城里卖，哪有闲的功夫运豆腐呀！”
原本美好的向往被现实的窘迫一下拉回现实，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悻悻然的表情。
“这城里的贵人果真是不知老百姓苦楚！”不知是谁嘁了一声，大家看向姜如意的眼神由向往变成质疑，甚至带了些仇视。
“诸位乡亲！”姜如意自然听到了村民们的质疑，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等大部分人的眼光都转向她时，终于开了口。
“刚刚已经说过，我是姜家钱庄的少当家，我既然来了，便是早把各位的疑惑考虑到了。”
她顿了顿，“建合作社容易，村长带头，大家伙自愿加入，这合作社的名头便是有了。”
“但这合作社要能运转起来，成为能把豆腐卖到江宁城的工坊，需要人，豆子，石磨、马匹，甚至是一个大的屋子做厂房，而这些都需要本钱！”
“本钱，就是我今日来此的原因！”
“我作为钱庄的少当家，想与上崖村豆腐工坊合作社谈笔合作。”姜如意特意放缓了语调，娓娓道来：“我借一笔钱给合作社，合作社用这笔钱去招人建厂，做豆腐，卖豆腐。”
“挣来的银钱全存入姜家钱庄，每月用挣来的钱归还借款的利息和一部分本金。”
“剩下的钱由钱庄出专人代合作社管理，专员会建立簿记，按照合作社最初定下的规矩，定期向合作社社员支付工钱或者分红，保证账目清明，童叟无欺。”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姜家钱庄有本钱，能管钱，大家伙里有人懂做豆腐，有人能卖豆腐，还有人能种豆子，运豆腐，我们分工合作，一起把这豆腐生意做起来，大家的日子红红火火，怎么样？”
随着姜如意的阐述，有人听得频频点头，有人听得云里雾里，还有人半信半疑。
“少当家肯跋山涉水，来到我们这山坳坳里，为我们出谋划策，实是胸怀广阔。”老丁叔慢悠悠地起身，柱着的拐杖笃了笃，一双略显浑浊的老眼盯着姜如意。
“不过，这最重要的问题，少当家似乎刻意忽视了。”老丁叔眼神灼灼，“商人皆为利往，少当家借钱给合作社，这利钱如何算？若是合作社亏了本钱，这亏空又由谁来弥补？”
“哈哈，老翁高见。”姜如意抱了抱拳，放下袖子道：“如今江宁城都知道，想从我姜家钱庄借款是最难的，但一旦通过了钱庄的要求，这借款的利钱便是最低的。”
“上崖村的合作社若建成，便是由我姜家钱庄主导建成的第一个合作社，为表合作的诚意，这利钱便按照钱庄平均利钱的一半算，借款期一年。”
“若是合作社一年后未能还上本钱，这亏空便由合作社的社员平分。”
见大家都纷纷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姜如意看了一眼徐守田，方道：“我来之前已与徐村长商议过，他来主持这个合作社，如果情形不对，就及时收手，保证所有人平分的亏空能用一年的时间还清，老翁觉得如何？”
老丁叔神色凝重，他这一辈子经历得多，知道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想挣大钱就得做好搭上家底的准备。他看了一眼徐守田，见他脸色严肃，却难掩坚定神色，心下一叹。
“少当家有胆有谋，又宅心仁厚，老朽叹服。老朽愿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加入这合作社。”老丁叔语气很重。
见村里最有见识和权威的老丁叔都愿意加入，其他人也放下了大半的戒心，纷纷盘算起来。
小五一手挠头，一手伸开，几个指头交错。他相信徐村长的能力，若是败了，他年轻，多打点猎物，大不了到城里卖卖力气，估计几个月也能还清欠款，家中就是日子稍紧，也不至于揭不开锅；若是成了，那这富贵可是不敢想。
想清楚后，他马上站起，举起手喊道：“村长村长，我要加入，我有力气，我家婆娘会做豆腐，我们俩都能加入，你记得给我算两份……”
小五这一喊，把一些尚在犹豫的村民们也鼓动了，纷纷缠着村长要求加入。
场面一时间热闹非常，有缠着村长报名的，也有缠着姜如意和张掌柜问这问那的。
没挤上队的村民们看见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李宸砚和十一刀，本想上前，却又被他们毫无表情的冷脸和周身散发的冷意吓退。
一时间，只有李宸砚和十一刀周围留出了一片空地。
李宸砚站在原地，望向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却一直保持着和煦笑容，耐心解答问题的姜如意，眼神闪了闪，只觉得她头顶的光环更亮了两份。
……
等姜如意和徐村长敲定了合作社向钱庄贷款以及合作社建立运转的所有细节后，两人在村民们的见证下分别在契约书上摁上了指印，人群中顿时爆发一阵欢呼声。
姜如意起身，望着兴高采烈、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开工的村民们，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身形圆润的丁大娘提着她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豆腐筐，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挤到了姜如意的面前，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揭开白布道：“贵人，您辛苦了一天，想必肚子也饿了吧？我们这穷山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自家亲手做的豆腐，还望您赏赏脸，尝尝我们的手艺。”
姜如意微垂下头，看了一眼纯白绵软、还带些豆香的豆腐，笑着点了点头：“大娘您真有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丁大娘见姜如意答应得爽快，满脸激动，招呼村长妻子道：“徐家的，借你家厨房用用，我们给贵人露一手！”
“丁大娘，您这豆腐金贵，可不要诓了贵人哟！”小五还记着丁大娘先前打的算盘，嘁笑道。
“去去去，说什么呢！今儿个这合作社能建成，都是贵人的功劳，我这豆腐呀，就是给贵人准备的！”丁大娘红着脸，瞪了小五一眼。
姜如意自然猜得到丁大娘原先的打算，但是却并不反感，她转头看向徐守田，提议道：“徐村长，今日正好大家伙都在，又敲定了这件大事，理应庆祝一番。我愿出资，请您代为筹办几桌席面，大家伙一块吃一顿，祝合作社开工大吉，生意红火！”
“欸。”满脸红光的徐守田连连摆手，道：“少当家，您这话就外道了，既然是为了庆祝合作社的建成，就应当是大家共同出力。”
他转头看向大家，扬声道：“我出米、肉，大家有菜的出菜，有豆腐的出豆腐，啥都没有的就留下来帮工，怎么样？”
“好！”男女老少齐声应和。
姜如意见此，眼里笑意更深，心头笼罩多日的阴霾也被这热火朝天的气氛吹散。
就如这上崖村生机勃勃的百姓一般，她始终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
-
直到夕阳偏西，姜如意几人才算告别了多次挽留、一路将他们送下山的徐村长一行人，踏上了回城的路。
姜如意骑在马匹上，虽然动作仍然不熟练，但是心境已经截然不同，再也没有来时那千钧一发的紧绷模样。
李宸砚夹着马肚，几乎与姜如意并驾齐驱，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他对姜如意的心情变化感受最深，看向姜如意的眼神透着幽深。
“闫公子，有话要问我？”姜如意偏头，金黄色斜阳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越发柔和。
李宸砚收回了眼神，语气笃定：“你对上崖村很有信心。”
“对。”
“为什么？”
“是人，上崖村的村民比我想象得更有干劲，也更加团结。”姜如意松了松缰绳，马匹放慢了速度，“合作社能不能成，重点是组成合作社的人，无论是徐村长，还是村民们，都有想法，有头脑，只要拧成一股绳，自然能成事。”
李宸砚又看了姜如意一眼，“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说。”李宸砚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斟酌着开口：“合作社，为什么能成？”
姜如意顿了一下，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闫公子是想问合作社的形式有何特别之处吧？”
李宸砚点了点头，似乎从鼻腔中发出了“嗯”的一声。
“上崖村家家都会做豆腐，且手艺不差，但是上崖村方圆十里几乎没有人需要买豆腐。如果每户人家都自己做自己卖，大部分的人家也只能走到今日我们歇脚的茶铺。而同样的豆腐在茶铺里卖和在悦怡茶馆卖，显然是天差地别。”
“合作社能将上崖村拧成一股绳，大家参与，各司其职，就能将所有的环节都做得更好，走得更远，豆腐做得越多，上崖村豆腐的名气就越大，能卖的价格就越高。”
李宸砚又问：“若所有人都参与做豆腐了，便离开了农作，若豆腐卖不出去，他们生计如何维持？”
姜如意失笑，摇了摇头，感叹道：“闫公子真是生来富贵。”
“你不了解农人，田地就是农人的根，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肯弃了田地的。而且做豆腐，需要豆子，上崖村地处偏远，豆子自然是从地里来更划算，总会有人耕种侍弄田地的。”
姜如意说到这，无奈又好笑，泱泱华夏，千年都放不下的种地情节，怎么会因为合作社而荒废呢？
李宸砚偏头，对上了姜如意清明的眼神，不自在地咳了咳。
“不错。”李宸砚偏头，对上姜如意清明的眼神，轻咳一声，她似乎更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