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陆大人的案子，由刑案司和大理寺亲查。
芍药和牡丹成了证人，现在在刑案司安排的客栈住下。
至于暖香楼，已经被封。
而白子乔跟着常鹰回了刑案司，掌司大人曾长鸿就在等着他们。
“见过掌司大人！”
白子乔跟着单膝下跪，双手在身前握拳。
曾长鸿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两鬓花白，但人却看着很精神。
“你就是白子乔？”
“回大人，民女正是白子乔。”
曾长鸿爽朗大笑，“既然已经是刑案司的人，可就不能自称民女，而是属下。”
白子乔惊喜，“是！”
曾长鸿朝她招手，白子乔立刻起身上前，走到案桌前垂首。
“这是刑案司的司令，其令可自由进出各城关，在特殊情况之下，还能凭此令进入宫门，你要斟酌使用。”
白子乔看着这个青铜令牌，心中澎湃，忙双手接过。
“多谢大人！”
“看你紧张的，在刑案司做事认真，做人随性就是。”
“是！”
每每回答，都有一种临危受命的使命感。
常鹰看得在一旁发笑，“好了，我们还要去一趟大理寺，掌司大人，我们先行告退。”
“去吧。”
得了司令，白子乔迫不及待缠上腰带，走起路来都带风。
——
——
盘查了一天，总算可以回去休息，白子乔回了自己家中，她倒要看看，那个凶手还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这个好些天没有住的小家，因为三人重聚，终于有了人气。
吃过晚饭，白子乔挑了几桶热水，加上凉水一起，也不管身上有没有伤，直接泡进桶里。
昨夜在那暖房中，沾染太多味道，实在难受。
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舒服，起身擦干净身子，换上棉衣，拿出常鹰给的金疮药。
掀开身上衣物，露出被水冲洗过的伤口。
“嘶——”
早知道准备些胭脂，就不用遭罪。
就在她再次准备擦药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被风一吹，惊得白子乔拿起枕头边的针簪，正要下床过去查看，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
“是我。”
身后的声音低沉，很熟悉。
白子乔放下针簪松了口气，没好气拍打一下腰间的手背，“你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不会敲门啊！”
顾之恒将手放开，坐在床边拉开她的手腕，两条新的鞭伤横在上面，旧的伤疤还清晰可见。
烛火下，白子乔抬眸，看到顾之恒眼底的心疼和懊悔。
“怎么了？放心，我没有被欺负，这是我自己要求打上去的。”
顾之恒没有说话，依旧盯着那伤口看，白子乔知他情绪不好，也没招惹，只是把药瓶子递给他，“要不你给我上药？”
顾之恒将瓶子放到一旁，自他自己怀中拿出一瓶药来，“我的药更好。”
“是是是，王府的药是最好的！”
房中陷入寂静，顾之恒专心上药，没想到这药竟然不疼不辣，还挺清凉的。
白子乔拉过被子盖住腿，享受着伤口清凉的感觉，一时无声。
“我昨夜看到了。”
突然开口，白子乔手上一缩，却被顾之恒抓紧，没有收回。
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白子乔不想过分安静，便明知故问道：“看到什么？”
“我要砍他一只手。”
“啊？”
这没头没尾的，白子乔歪头看向他低垂的眼，“砍谁的？”
“陆大年。”
白子乔愣了愣，后来想起陆大人原来叫陆大年，呆呆点头，“为何要砍他的手啊？他不是应该砍头吗？”
顾之恒本面无表情的眼，增添几分凛然，眼眸微微转动，看着白子乔埋在被子下的双脚。
“嗯？”
顾之恒收回视线，手上动作轻柔得，好似没有在动一样。
“先砍了他的手，再砍他的脑袋。”
白子乔看到他突然的眼神，想起昨夜那个陆大年，好像拽过她的左脚……
所以，他一直说的砍手，是砍那只抓过她脚的手？
白子乔是无奈又窝心。
双脚在被子动了动，右手被他轻轻握住，阵阵暖意传来，这夜竟然不觉寒冷。
小脸红着，舌头舔了舔嘴唇，内心挣扎许久，偶尔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异常认真地在上药。
“顾之恒，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问完就后悔了……
之前就说过是朋友，对朋友好点儿怎么了？
白子乔：啊！后悔！
“心悦你。”
三个字，在安静的房中响起，回音在她耳中久久不散。
白子乔把双脚曲起，埋首在双脚之间，声音闷闷传出：“真、真的……？”
顾之恒给她的伤口缠上白布，把药瓶子放一旁，长臂一伸，将人圈在怀中，“我从不戏言。”
身子一暖，白子乔把脑袋抬起，下巴抵着他的肩窝，脸上嘿嘿笑着。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心悦我的？莫不是因为看了我的后背？”
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嘶！那儿有伤！”
“解下，我给你上药。”
白子乔解开胸前绳扣，抱着被子，脑袋靠在他怀中，“你还没回答我呢。”
后背一阵清凉，顾之恒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
顾之恒看着她光洁的后背，喃喃道：“情不知何起，与你分别之后，长安大街再相遇时，竟发现自己如此思念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带着暧昧的磁性，之前竟不觉会如此好听。
白子乔满意闭眼，将羞涩藏在眼里，“你不是觉得我身份可疑吗？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自己怀疑的人呢？”
“你说过会告诉我的。”
白子乔愣了一下，后痴痴笑了起来，“我的身体是二丫的，但跟你说话的这个魂儿，是别人，你信嘛？”
“我信。”
“你知道吗？我也觉得很神奇，我死在某个世界，魂魄却来了这里，你信嘛？”
“我信。”
“你不害怕吗？”
“不怕。”
顾之恒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自怀中拉出来，与她四目相对。
“如此特别的人，竟是让我遇见了，这是上天给我恩赐。”
对上他的眼，他那深邃的瞳仁如同黑夜般神秘，里面透着的光，让人莫名宁静，被这样的一双眼注视，令白子乔内心充满甜蜜。
从未想过，自己这么特殊的存在，竟是另一人的心之所向。
白子乔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灿烂的笑，她伸手环抱顾之恒的脖子，“你嘴怎么这么甜。”
顾之恒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言语极尽温柔，“只对你如此。”
寂静的房中，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顾之恒还在给她后背上药，白子乔很是享受。
“等会儿！”
白子乔突然抽身，抱着被子眯着眼看他，“我听说高门豪门之家，都会有三妻四妾，你府里不会也有妾室吧？”
看她一本正经，顾之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听到此话，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你说话呀！”
顾之恒抬手摸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擦她脸上的伤疤，“想什么呢，我府中，除了厨房大娘，都是一堆男人，你还担心我偷吃呢？”
“哼！”白子乔气鼓鼓转过脸去，“我跟你还没在一起呢，怎么能算是偷吃！”
不过听到他说，并没有任何女人，心里甜滋滋。
“但你们皇家人，不都是十多岁就娶妻纳妾了吗？”
一想起那个陆大年，白子乔幽幽扭头看他，“你该不会……也有什么癖好吧……”
看她怀疑的眼神，顾之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之前只是没遇见心仪之人而已。”
“不过……”顾之恒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现在遇上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白子乔很受用，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将后背的伤口擦好药，轻轻给她讲衣服穿上，掀开被子，“脚上也有吧？”
“嗯……”
当时互相鞭打的时候，牡丹因为害怕，手上没个轻重，给她小腿狠狠抽了一下，那会子的叫喊，是真真的疼啊！
若不是为了让那个陆大年醒来看到，不会对她们起疑，她们也不用受这罪。
且当时她们的衣衫很单薄，有没有伤一眼就能看到。
左边小腿长长的一条伤口，很是狰狞，“对了，你去砍他手的时候，记得也叫我去看看。”
顾之恒轻笑，“好，你再拿鞭子抽他几下。”
“这个办法好！”
听出她言语之间的痛快，顾之恒心中阴郁也驱散许多。
一时安静下来，白子乔耐不住寂寞，脑子乱想一通。
突然想起他之前与自己说过的事儿，拢了拢被子。
“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朝中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还未，如今朝局不稳，下有佞臣作祟，上有皇子不安好心，所以我不便出面为你摆平事情，不过暗中有人在保护你，放心吧。”
“哪有，青楼的事儿你就帮了我。”
若不是他突然去青楼，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得老鸨信任。
只是想起那夜，怪害羞的。
“那夜冲动了，幸好你及时发现。”
顾之恒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如今你进了刑案司，接下来可能会碰到很多案子，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白子乔把裤脚拉下，“你能帮我带封信回阳县吗？我想给家人报平安，顺便让他们来京，在这里的条件总比乡下好。”
“好。”
芍药和牡丹成了证人，现在在刑案司安排的客栈住下。
至于暖香楼，已经被封。
而白子乔跟着常鹰回了刑案司，掌司大人曾长鸿就在等着他们。
“见过掌司大人！”
白子乔跟着单膝下跪，双手在身前握拳。
曾长鸿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两鬓花白，但人却看着很精神。
“你就是白子乔？”
“回大人，民女正是白子乔。”
曾长鸿爽朗大笑，“既然已经是刑案司的人，可就不能自称民女，而是属下。”
白子乔惊喜，“是！”
曾长鸿朝她招手，白子乔立刻起身上前，走到案桌前垂首。
“这是刑案司的司令，其令可自由进出各城关，在特殊情况之下，还能凭此令进入宫门，你要斟酌使用。”
白子乔看着这个青铜令牌，心中澎湃，忙双手接过。
“多谢大人！”
“看你紧张的，在刑案司做事认真，做人随性就是。”
“是！”
每每回答，都有一种临危受命的使命感。
常鹰看得在一旁发笑，“好了，我们还要去一趟大理寺，掌司大人，我们先行告退。”
“去吧。”
得了司令，白子乔迫不及待缠上腰带，走起路来都带风。
——
——
盘查了一天，总算可以回去休息，白子乔回了自己家中，她倒要看看，那个凶手还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这个好些天没有住的小家，因为三人重聚，终于有了人气。
吃过晚饭，白子乔挑了几桶热水，加上凉水一起，也不管身上有没有伤，直接泡进桶里。
昨夜在那暖房中，沾染太多味道，实在难受。
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才舒服，起身擦干净身子，换上棉衣，拿出常鹰给的金疮药。
掀开身上衣物，露出被水冲洗过的伤口。
“嘶——”
早知道准备些胭脂，就不用遭罪。
就在她再次准备擦药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被风一吹，惊得白子乔拿起枕头边的针簪，正要下床过去查看，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
“是我。”
身后的声音低沉，很熟悉。
白子乔放下针簪松了口气，没好气拍打一下腰间的手背，“你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不会敲门啊！”
顾之恒将手放开，坐在床边拉开她的手腕，两条新的鞭伤横在上面，旧的伤疤还清晰可见。
烛火下，白子乔抬眸，看到顾之恒眼底的心疼和懊悔。
“怎么了？放心，我没有被欺负，这是我自己要求打上去的。”
顾之恒没有说话，依旧盯着那伤口看，白子乔知他情绪不好，也没招惹，只是把药瓶子递给他，“要不你给我上药？”
顾之恒将瓶子放到一旁，自他自己怀中拿出一瓶药来，“我的药更好。”
“是是是，王府的药是最好的！”
房中陷入寂静，顾之恒专心上药，没想到这药竟然不疼不辣，还挺清凉的。
白子乔拉过被子盖住腿，享受着伤口清凉的感觉，一时无声。
“我昨夜看到了。”
突然开口，白子乔手上一缩，却被顾之恒抓紧，没有收回。
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白子乔不想过分安静，便明知故问道：“看到什么？”
“我要砍他一只手。”
“啊？”
这没头没尾的，白子乔歪头看向他低垂的眼，“砍谁的？”
“陆大年。”
白子乔愣了愣，后来想起陆大人原来叫陆大年，呆呆点头，“为何要砍他的手啊？他不是应该砍头吗？”
顾之恒本面无表情的眼，增添几分凛然，眼眸微微转动，看着白子乔埋在被子下的双脚。
“嗯？”
顾之恒收回视线，手上动作轻柔得，好似没有在动一样。
“先砍了他的手，再砍他的脑袋。”
白子乔看到他突然的眼神，想起昨夜那个陆大年，好像拽过她的左脚……
所以，他一直说的砍手，是砍那只抓过她脚的手？
白子乔是无奈又窝心。
双脚在被子动了动，右手被他轻轻握住，阵阵暖意传来，这夜竟然不觉寒冷。
小脸红着，舌头舔了舔嘴唇，内心挣扎许久，偶尔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异常认真地在上药。
“顾之恒，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问完就后悔了……
之前就说过是朋友，对朋友好点儿怎么了？
白子乔：啊！后悔！
“心悦你。”
三个字，在安静的房中响起，回音在她耳中久久不散。
白子乔把双脚曲起，埋首在双脚之间，声音闷闷传出：“真、真的……？”
顾之恒给她的伤口缠上白布，把药瓶子放一旁，长臂一伸，将人圈在怀中，“我从不戏言。”
身子一暖，白子乔把脑袋抬起，下巴抵着他的肩窝，脸上嘿嘿笑着。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心悦我的？莫不是因为看了我的后背？”
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嘶！那儿有伤！”
“解下，我给你上药。”
白子乔解开胸前绳扣，抱着被子，脑袋靠在他怀中，“你还没回答我呢。”
后背一阵清凉，顾之恒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
顾之恒看着她光洁的后背，喃喃道：“情不知何起，与你分别之后，长安大街再相遇时，竟发现自己如此思念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带着暧昧的磁性，之前竟不觉会如此好听。
白子乔满意闭眼，将羞涩藏在眼里，“你不是觉得我身份可疑吗？怎么可以喜欢上一个，自己怀疑的人呢？”
“你说过会告诉我的。”
白子乔愣了一下，后痴痴笑了起来，“我的身体是二丫的，但跟你说话的这个魂儿，是别人，你信嘛？”
“我信。”
“你知道吗？我也觉得很神奇，我死在某个世界，魂魄却来了这里，你信嘛？”
“我信。”
“你不害怕吗？”
“不怕。”
顾之恒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自怀中拉出来，与她四目相对。
“如此特别的人，竟是让我遇见了，这是上天给我恩赐。”
对上他的眼，他那深邃的瞳仁如同黑夜般神秘，里面透着的光，让人莫名宁静，被这样的一双眼注视，令白子乔内心充满甜蜜。
从未想过，自己这么特殊的存在，竟是另一人的心之所向。
白子乔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灿烂的笑，她伸手环抱顾之恒的脖子，“你嘴怎么这么甜。”
顾之恒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言语极尽温柔，“只对你如此。”
寂静的房中，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顾之恒还在给她后背上药，白子乔很是享受。
“等会儿！”
白子乔突然抽身，抱着被子眯着眼看他，“我听说高门豪门之家，都会有三妻四妾，你府里不会也有妾室吧？”
看她一本正经，顾之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听到此话，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你说话呀！”
顾之恒抬手摸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擦她脸上的伤疤，“想什么呢，我府中，除了厨房大娘，都是一堆男人，你还担心我偷吃呢？”
“哼！”白子乔气鼓鼓转过脸去，“我跟你还没在一起呢，怎么能算是偷吃！”
不过听到他说，并没有任何女人，心里甜滋滋。
“但你们皇家人，不都是十多岁就娶妻纳妾了吗？”
一想起那个陆大年，白子乔幽幽扭头看他，“你该不会……也有什么癖好吧……”
看她怀疑的眼神，顾之恒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之前只是没遇见心仪之人而已。”
“不过……”顾之恒再次将她揽入怀中，“现在遇上了。”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白子乔很受用，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将后背的伤口擦好药，轻轻给她讲衣服穿上，掀开被子，“脚上也有吧？”
“嗯……”
当时互相鞭打的时候，牡丹因为害怕，手上没个轻重，给她小腿狠狠抽了一下，那会子的叫喊，是真真的疼啊！
若不是为了让那个陆大年醒来看到，不会对她们起疑，她们也不用受这罪。
且当时她们的衣衫很单薄，有没有伤一眼就能看到。
左边小腿长长的一条伤口，很是狰狞，“对了，你去砍他手的时候，记得也叫我去看看。”
顾之恒轻笑，“好，你再拿鞭子抽他几下。”
“这个办法好！”
听出她言语之间的痛快，顾之恒心中阴郁也驱散许多。
一时安静下来，白子乔耐不住寂寞，脑子乱想一通。
突然想起他之前与自己说过的事儿，拢了拢被子。
“对了，你最近在忙什么，朝中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还未，如今朝局不稳，下有佞臣作祟，上有皇子不安好心，所以我不便出面为你摆平事情，不过暗中有人在保护你，放心吧。”
“哪有，青楼的事儿你就帮了我。”
若不是他突然去青楼，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得老鸨信任。
只是想起那夜，怪害羞的。
“那夜冲动了，幸好你及时发现。”
顾之恒小心翼翼地缠上布条，“如今你进了刑案司，接下来可能会碰到很多案子，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白子乔把裤脚拉下，“你能帮我带封信回阳县吗？我想给家人报平安，顺便让他们来京，在这里的条件总比乡下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