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人擅毒,东夷王子的毒并不难解。但是当日敖谨行令人将司琪的尸骨烧了,为她淬骨的巫医也必然会殒命,此时王子身边已经折了两名懂巫术之人,想来也定是要费一番周折。

    近几日都不会有所行动。

    南穆城迎来久违的安宁,城中之人皆如当日所说,日日聚在一处,按个人的资质练习不同的武艺。

    夏侯星霜为每个人都配上合手的兵器,虽然功夫并非几日可以练就,但是若是能与趁手的兵器磨合好,便会形成极大的杀伤力,在混乱中很容易趁人不备获得先机。

    况且当前可以教授乡邻的不再只有敖谨行与夏侯星霜二人,王夕瑶与一众师兄弟,大丫带领的“南穆十二金钗”也可为众人传授暗器使用之法。

    “南穆十二金钗”这个名字还是梁平为这群丫头们取的,这群丫头年龄皆在十二岁左右,便以金钗称之,又因共有十二个小姐妹,便得了这么个名字。

    众人倒也无异议,这个名号便在南穆城叫响了。

    夏侯星霜多日忙于城门与剑庄,未曾回府。担忧母亲惦念,便趁着闲暇之余回府探母,这些时日她将腊梅留在母亲身边。一来腊梅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平日里做事周到,又有些憨憨的,总会逗母亲开心。

    二来腊梅可以在母亲与自己之间往来,传些两边的近况,避免彼此担心。

    夏侯星霜回到府中已是掌灯时分,众人在练武场上早已散去。

    她挑着一盏写着“夏侯”二字的灯盏,徐徐向母亲的院落走去。

    还未进门便听得母亲的咳嗽声,夏侯星霜加快脚步,近日并未曾听腊梅说起母亲身体抱恙,今日怎地突然咳得如此厉害。

    夏侯星霜推门,见腊梅与母亲的贴身丫头皆守在母亲身旁。一个手中端着茶水,一个轻轻为母亲顺背。

    听见推门声,三人皆抬头看向门口。

    见到夏侯星霜后,腊梅难得露出惊慌的表情,为夫人顺背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腊梅,你的爪子是钢铁铸的吗?”夏侯夫人忍不住轻声责备,但是语气却并不严厉。

    “你休要责怪腊梅,是我不让她告知你我生病的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忙已甚是辛苦,这几日多亏了姑爷请了医生,送来药材,已经好了大半。”夏侯夫人坐直了身体,看着夏侯星霜拧着眉道。

    “敖谨行?他也知晓你生病之事?”夏侯星霜忙走上前,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为母亲奉上。

    “你以为只有你在我这里放了个盯梢的?他也在我这收买了人,我怎的感觉成了这家里的贼了。只不过你这个在明处我能管着,他那个在暗处,便将消息传了出去。”夏侯夫人握着帕子的手点了点腊梅。

    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她嘴上虽是责怪,心中却满是得意。

    这世上不太平,两个孩子忙着外头,还不忘家中老母,时刻派人看着,她自然心中感动。

    夏侯星霜自然明白母亲的口是心非,心中不免觉得甜了几分。

    她与敖谨行近来虽日日相见,却难得说上几句话。

    若是说也皆是关于战事、百姓的公事。仿佛自那日二人从金风城回来后,便再无独处时光。

    今日敖谨行也随她一同回到夏侯府,只是想到夏侯星霜定要与母亲聊些体己话,便并未随着前来。

    从母亲院中出来后,夏侯星霜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回自己的那处小院。

    从前那处不过是她熟悉的休息之处,不知从何时起竟对那院落有了别样的情怀。

    似是怀念窗前的那一盏灯,或是那一抹斜倚在窗棂的身影。

    步子不断加快,手中的灯盏也随着加大了摇晃的幅度。

    片刻便来到那个独处一角的小院落,果真窗边那个熟悉的地方已经燃起烛火,窗棂纸上映出那个从未在心头消失片刻的身影。

    今日细细看来,那身影似乎瘦削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听到院落中的脚步声,那身影一晃,窗子应声已开。熟悉的笑脸从开启的缝隙中露出来,仍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夏侯星霜停下脚步,就那么与窗子内的人对视,两人皆不做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些时日两人并肩作战,互为依靠。虽然并不曾袒露心声,无言的爱意却早已在二人心中汹涌。

    敖谨行将窗子全部打开,向夏侯星霜伸出一只手。

    夏侯星霜笑意未减,缓步向着窗子走去。她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每走一步拉近的仿佛并非只是二人间身体的距离,还有灵魂的距离。

    今日有落雨,屋檐上残留的雨水尚未流干,仍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推开的窗扇。

    敖谨行用手遮挡在夏侯星霜的头上,防止被雨水淋到。他向窗子挪了一步,越过窗子将人直接抱到屋内。

    夏侯星霜虽身材纤细,却也是成年女子,两人一个重心不稳,狠狠的跌在窗边的矮榻上。

    担心夏侯星霜磕碰,敖谨行用身子做了肉盾。手也紧紧护在夏侯星霜的头上,“咚”的一声脆响,敖谨行的手臂撞到矮榻旁的桌案。

    本也不痛,但此时的氛围让他觉得全身的神经都敏感起来,便夸张的“啊”的一声。夏侯星霜不明就里,便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去查看。

    却被敖谨行直接按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不许她动。

    夏侯星霜被这一下冲击的有些蒙,方才还未觉察到二人间距离如此近。

    此时反应过来,顿觉双颊发热。

    敖谨行狂乱的心跳声透过皮肤和衣服,一声声震荡在夏侯星霜的耳边,她的心脏不由得也随着同频狂跳。

    半晌敖谨行才将按着夏侯星霜的手拿开,夏侯星霜却不敢起身看身下的人。

    敖谨行将她的身子向上举了举,强迫夏侯星霜抬头与他对视。

    两人目光交际的一瞬,夏侯星霜慌忙错开,顾左右而言它“我忘记整理自己的床铺了。”

    她慌乱中并未多想自己寻得借口,在此时听来多么暧昧与缱绻。

    敖谨行将人向上拽了拽,伏在她耳边道“是邀请我与你同榻吗?”

    他声音极轻,混杂着喘息声传入夏侯星霜耳中,不觉得让人心神荡漾。

    夏侯星霜只觉得自己身体发软,无法动弹。仿若被人下了软骨散,毫无力气。

    敖谨行感受身上人的体温在上升,也知此人定是羞红了脸。

    但他并未想过要放过这人。

    唇角缓缓向夏侯星霜的耳朵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那人耳畔。他能感觉到那柔软如幼兔一般的人身体在颤抖。

    他伸出舌尖,顽皮的如孩童般在人耳朵上轻轻一舔。

    夏侯星霜顿觉身子如被雷电击中,战栗不止,却无法躲避。

    舌尖收回,那处的温度还未降下,温热的唇又覆盖上来。轻轻的啄吻了几下后,将人整个耳垂都含入口中,细细的吸吮,时而啃咬几下,每次都能让人惊得一颤。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不停的逗弄。

    终于在要将人逗弄哭时才停止。唇顺着脸颊向前滑动,直到感受到同样温热的两片唇瓣后才停止。

    四瓣唇瓣紧紧相贴,敖谨行全凭借话本子中描绘的画面自己探寻。虽然不得章法,但是对于身上这位连话本子都不曾看到过的人来说,已经足够震撼。

    夏侯星霜方才仅是身体瘫软,此刻却连意识也都空白,任由那人操控着自己的唇舌,吸吮自己的津液。

    直到她喘不过气,敖谨行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唇。

    一根银丝将刚分开的唇瓣连在一起,在烛光下闪着缱绻的光亮。

    敖谨行看着夏侯星霜的眼睛,目中满是柔情与爱意。是了,眼前这人并非将他当做替身,而是真真实实的爱慕他,接受他。

    心中的悸动,让他又一次将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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