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闭关ing。山大在帮吾看着呢,有事找山小去哦。

    辰时正

    吃完朝食,阿簪在刻有桃花图样的柜台上放了块竹牌,上面写着“请假中”三个字。正当阿簪正带着二人往客栈外走去,卡点来上工的长随妹子立马出声:“阿簪姐,你这月的请假次数早用光啦,再请会扣功德值哦。”

    阿簪身体瞬间僵硬,为难地对着二人抿嘴微笑,内心无比纠结。

    阿笛善解人意地说:“阿簪姐你还是留在客栈,不用陪我们了,没关系的。”

    “行吧,那我给你们叫滑竿儿哈。”

    既然有人帮她做了决定,她就不为难自己,小声地向她们透露牙行的一些门道;“一个好的牙子可以帮你省下不少银子和精力。去牙行找右嘴角下有个大黑痣的牙郎零七,这小伙是牙行功德碑上的牙子榜第一,人上道,包揽全程。”

    “承蒙阿簪姐厚爱,不胜感激!”

    “谢谢阿簪姐姐呀!”

    出了客栈,早上的天气比正午凉爽一点,人来人往。

    在等滑竿儿期间,阿簪把玩三个铜钱的左手一紧,侧头说:“外乡人是喊不到滑竿儿的哦,得有户籍的人帮忙叫、帮着付钱,而且还要等一壶茶的时间呢。像我们平时,基本上是心里想着坐滑竿儿,然后一招即来。”

    二人点头,不断接收小镇的一切。

    “阿簪姐,何为牙行功德碑的长工榜?”阿笛问出了心中对于功德碑的疑惑。

    阿簪想了想说:“嗯,这是西山娘娘设置的,各行各业都有功德碑,算是一种护佑,想升官发财都得依靠功德值,靠人是不行滴。”

    她声音放小,示意两人把头伸过来:“比如我这客栈,我的所有功德值除了声望值一栏,其余的都与第二名相差无几。因为这声望值,我一直稳坐客栈功德碑掌柜榜第一,第二名就是刚才说话的长随妹子。”

    阿笛和阿环点头、小声惊叹。虽然不是很懂,但倾听者的态度一定要端正。

    “声望值又是何物?人的威望?”阿笛疑惑。

    阿簪左手快速搓其中一个铜板,片刻后:“应该有一些吧,更多的是某一个人对小镇做出贡献后,百姓对其发自内心的喜爱程度的具象化。”虽然某些词阿笛不甚明白,但意思理解到了。

    阿环好奇阿簪做了些什么,才会有这么高的功德值,小心地问:“阿簪姐姐,我们可不可以知道一点点秘诀呢?”

    “谈不上什么秘诀,可能是我时不时给小镇带来了热闹?哈哈哈,话说大家伙的喜爱是从哪来的?难道是我动不动就爆揍渣男?姐姐我五弊缺男,小姑娘们,信不?”

    阿环摇头:“姐姐那么好,怎么可能有睁眼瞎不识美人呢?”

    阿笛沉思,觉得阿簪应该是为镇子做出了贡献:帮助年轻女子看清衣冠楚楚的男子的本质。被小镇的人喜爱是天经地义的,试图安慰自嘲的阿簪时,就听到阿簪冲着对面大喊:“棒棒儿这儿,过来!”

    抬着双人滑竿儿的两个轿夫从酒楼门口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轿夫说:“请,老板娘,不要在叫我,棒棒。棒棒是,用来抬物件的,你,是人,不是物。请,叫我轿夫。

    阿簪摇手,无所谓道:“这不都一样嘛。哎,好吧好吧,棒棒儿,额不,轿夫,把这俩姑娘送到牙行,再把账记我头上啊。”

    阿笛只得放下心中的话,和阿环一起和阿簪告别,坐上双人滑竿儿。

    看着商铺从眼前闪过,一路上密密麻麻的店铺名,看得人眼花缭乱,依稀记得有些什么茶楼、香粉铺、当铺、戏楼。很快就到了牙行门口,二人晕乎乎地踩在地上,叫住正要离开的轿夫们,问:“这一趟要多少钱?”

    轿夫回面无表情地回答:“一人五文钱,一共十文钱,已经,记在,账上。”

    辰时五刻(8:15)

    进入牙行,牙行有两个魏晋分明的区域,左边的木制方柱上写着房屋,右边是营生。她们走到房屋那边,这个点的左边没啥客人,五个牙子坐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一年轻牙婆上前:“欢迎二位来到牙行,我是今日的侍者牙婆幺六,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们的吗?”

    “不知牙郎零七可在?”阿笛按照阿簪的提示寻人。

    年轻牙婆的笑容突然有一点生硬,解释道:“抱歉呢,牙郎零七今日轮休,不上工,只有按顺序上工的其他牙子。嗯,是否需要为你们安排?”

    牙婆幺六内心尖叫:‘我去,后半月零七该不会又要当侍者,在牙行里喝茶看资料,养老了吗?羡慕啊,拿三两银,上半月休半月。呼,还好,牙行有最高接待额限制,每一个牙子可以排队做完最低的业务量。

    不然呐,我们这些咸鱼早就因为活干得太少,被牙行辞退,踢出功德碑三天,功德值扣半。啧啧,不愧是想要成为牙行管事、拿六两银的男子,比不得啊。’

    “悉听尊便。”人既然不在这,那就顺其自然吧。

    年轻牙婆幺六对着五个人喊道:“牙郎二十,该你啦!”

    “来了来了,二位姑娘这边请。”牙郎二十带着笔纸把两人引到一旁的房屋沙盘处。

    沙盘方正,一条河流从正西方的山体中流向小镇,东西向的白桃河将小镇一分为二,连接着白桃桥的正南、正北两个宽敞的大街又将小镇分成了整齐的四块。

    十字状的布局,四片区域不多一毫,不少一厘。除了衙门,商铺类型杂糅地分布在“十字”附近,而百姓的住房和官府管理的院落交错地布置在“十字”后方,板正又混乱。

    从沙盘上看,白桃桥是小镇的中心,牙行就在一旁,而客栈和酒楼都在南边靠近小镇碑门的位置。

    “二位姑娘,要商铺还是住房?租房还是买房?租的话需要房契呢。”牙郎二十热心询问。

    “我们买住房。”

    “好的。要一进的,二进的,还是三进的?一进的二十或三十两,二进的五十或六十两,三进的八十或一百两。二位选哪种?”

    “我们考虑考虑。”

    “四块地方要住哪里块儿?四块地都有这三种院子。”

    “我们考虑。”

    “一进的院子多,就是有些东西有,有些东西没;二进的有一些,比较全面,三进的最少,应有尽有,小镇没有新房,所有的都是闲置的。”牙郎期待地看着二人。

    “你再说些房屋的具体情形,我们要多了解才能做选择。”

    “啊,好的,好的。来,你们看沙盘。这一进院子有的……”

    ……

    在阿笛和牙郎的无限拉扯中,阿环无聊得打哈欠,缩在阿笛身后神游天外。在牙郎戳癞疙宝似的回答中,阿笛定下了六座心仪的院子,主要是一进的和二进的,东北一片占了三座。

    至于三进的院子,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中。因为兜里只有七十一两银,根本买不下来,曾经的制霸帝都三年的皇商居然买不起小镇的一座三进闲置院子,说出去着实窘迫。

    巳时初(9:00)

    牙郎从仓库拿出三件隔绝灵衣,穿好后带着阿笛二人出了牙行,用双腿丈量小镇,累死累活地看完两座靠近客栈和酒楼的院子后,觉得还不够,需要看完剩下的院子。

    午时三刻

    午餐时间到了,站在街角,牙郎掏出巴掌大的陶瓷日晷对着太阳,用牙子的身份竹牌接触日晷上的桃花图案,转头交代:“姑娘们,午间下工时间到了,咱们都午休一番,未时正(14:00)在白桃桥北的休息亭相会哈。”

    “好。”二人迷糊地点头,没搞清楚状况,就见穿着隔绝灵衣的牙郎二十招了个滑竿儿火速离开。

    天气炎热,但街上人来人往,滑竿众多。此处离酒楼不远,她们便去酒楼午食,之后回了客栈。

    阿簪这个点正坐在柜台后吃午食,见二人回来,放下筷子,关心地问:“怎么那样,院子看得如何啦,顺利嘛?”又看二人穿着隔绝灵衣,没等二人回答,“不太好吧!不是那右嘴角下有个大黑痣的牙郎零七接的活?”

    二人瞪大了双眼,阿簪指了指她们的衣服:“如果是牙郎零七,他会舍得花钱让大家伙做滑竿儿,做事利索儿,啥都会安排得妥当。”

    阿环小小地吐槽:“是呀,大早上才看两座小院,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走路上,除了不热,就是累得慌。好想尝试阿簪姐姐那种妥善安排好一切的感觉啊,希望以后能有运气碰到牙郎零七吧,唉。”

    “这个牙子还算可以的啦,据我所知,有的看房人大早上一座院都没看着,光走路去了。”阿簪带着笑意安慰。

    阿笛从未如此疲惫,安抚阿环,也在哄劝自己:“全当是感悟生命中另外一种风景!”

    “呜,阿笛姑娘可真通透,用双腿最能感受咱镇子的风土啦!”阿簪眼睛迸发出一道光,跟着阿笛找补,又劝说道:“赶紧上楼好好休息,放松放松,希望你们下午就能选出心仪的小院啊。”

    “借阿簪姐吉言。”

    “嗯嗯嗯。”

    未时正,三人如期相遇。庆幸的是阿笛在牙行相中的这四座小院离正北大街比较近,没藏在巷子深处,牙郎二十带着二人仅用了一个时辰就看完了所有的小院。

    站在西北一带最后观看的二进小院门口,阿笛和阿环商量后,告知牙郎她们决定盘下,对面三座院子中最里边的一进小院。那小院坐北朝南,中间堂屋,东西两间厢房,东厢房比西厢房略大,一间净房,一间灶房,院里有一口水井和稀疏的小葱。

    走完挑的六座一进或二进的院子,其实都挺满意。之所以盘下这一进院子,一来是因为家里就阿笛和阿环二人,不打算买仆人,人气太少,养不了大房子。事实上,谁不想要既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要价才三十两的一进院子,还能直接拎包入住,难道不是吗?俗称没钱。

    二来小院的那口井和宽敞的净房,是三个一进院子当中独一无二的存在。水井和净房给予女子较大的便利,这样她们就不用去街尾的公共水井打水,晚上洗澡也自在。

    这三嘛则它是北边四座小院中,位置最靠里的,清静自在,可塑性强。以后有时间,可以把菜圃改为花圃,以花圃为中心,将整个小院改造成小花园,再打一个小亭子,放上木桌、木椅、水墨纸砚、棚架针线、花瓶、水缸等。

    春日赏花,夏日乘凉,秋日品茶,冬日看雪,美哉,美哉。

    牙郎听完喜极而泣,这是他干活一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果断的客官,一天内就盘下房子,像做梦,眼睛一眨就完成一单业务,这可是牙郎零七才有的待遇啊!他像只花孔雀,昂首挺胸地带着阿笛二人走回牙行。

    走到正北大街,阿笛叫住牙郎:“公子,此处离牙行有些距离,可否帮我们叫个滑竿儿?”

    “啊,姑娘,这儿不远,走回去只要一炷香。你们看,咱又有牙行给的免费隔绝灵衣,不碍事儿的。节约一点儿是一点嘛。”牙郎摸了摸丝滑二冰凉的隔绝灵衣,大大咧咧地说。

    哎,说得有道理!初来乍到,二人只得认命地跟着他走回牙行。

    回到牙行,牙行只有侍者幺六,与对面热热闹闹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填完房契,嬉皮笑脸地看向阿笛二人,来回搓手:“二位姑娘,这房契已经填好了,牙行规定的已经完成了,还请姑娘们到幺六那儿付一百文钱。”

    阿笛二人点头,像提线木偶一般交了三十两银一百文钱、签字画押。随后,牙郎二十将房契递给阿笛,又叫来早上牙婆幺六招来的其中一名短工,喜气洋洋地说:“来来来,拿着这件隔绝灵衣,带着这二位大金,咳,这二位姑娘去衙门盖印信、办户籍。再领回来拿钥匙昂!”

    来到门外,看着穿着隔绝灵衣的另外一人,二人对视:这就完事儿啦?

    “二位姑娘,请随我来。”沉默的中年短工,打断了她们的思绪,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他又走一遍正北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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