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铮温柔恬淡的语气,像是讲述着一段如梦似幻的青春甜蜜故事,目光炯炯的瞳仁静静凝睇着眼前文静秀雅的少女,很容易沉浸在他编织的美好陷阱之中。

    少不更事的女孩子总是轻易地被这样的男人诱哄。

    徽音心底不屑一顾,甚至在嘲笑薄铮的那点伎俩,可是面上已经氤氲出唯美的胭脂色,恍若枝头欲绽的桃花,娇嫩柔美,楚楚动人。

    薄铮原本是在诱惑她,可是此时那种少女芳菲也在蛊惑着他更进一步。

    他心下蓦然一动,忍不住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少女怀抱着那幅画,像是无处可逃的一直小动物,被他生生逼到角落中,垂着小脑袋娇怯怯地开口:“我、我要去爸爸办公室一趟。”

    “好,我能和你一起用午饭吗?”他如谦谦君子,莞尔询问。

    “我本来约好了要和爸爸一起的。”她小小声得说着。

    薄铮微笑如初,语带失落:“那……晚上呢?”

    “可以。”她点点头,声音柔软,甚至让他生出一种幻觉,自己若是将她的手腕擒住,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她扯到角落中去,然后肆意妄为,令她在怀中娇喘连连、泪眼迷蒙,她只能清甜而又娇怯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曾经不耻这样的行为,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一探究竟。

    即便,徽音说过她有男朋友,一个高中生罢了,薄铮并不看在眼中。

    薄峰不忍薄铮一个人落单,于是午饭就成了三人一起进餐,薄峰和女儿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徽音在薄峰面前也是娇俏伶俐,笑起来像是坠入人间的精灵,薄铮的目光忍不住总是偷偷地落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午后,徽音去了薄峰专门安排的休息室,薄铮从电脑上看了看徽音做的小游戏,无非就是女孩子们喜欢的女尊后宫,可以收遍男宠。

    薄铮失笑,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一回头,小姑娘一手搭在椅背处,脸庞几乎差一点就贴在他的面上。

    薄铮的面皮有微微的热度,小姑娘也是瞪大了眼睛,只是她的眼神中没有太多的羞涩,只是茫茫然的期待,期待于他帮自己稍微加工、指点一下自己和闺蜜做的游戏。

    那样澄净无波的眼睛,如一潭沁凉清水,映照出自己温润的模样。

    在她的眼中他总是那样温柔和睦,如春风一般吗?

    应该是的,所以她才愿意将自己的烦恼倾诉于他,只因为他是她信赖得,始终是好人模样的“小叔叔”。

    他喜欢那句小叔叔,因为这个称呼让她可以毫无保留地与他接近、相处,可他同时也厌恶,因为那代表着他们之间的泾渭分明、难以跨越,他的肖像在这一刻似乎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怎么样,小叔叔,我们做的好吗?”她先开口,期盼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表扬。或许正是因为小叔叔是自己崇拜的长辈,所以从他那里得到称赞是令人激动而喜悦得。

    薄铮喜欢徽音纯净无暇的笑容,那是皑皑白雪中婉约的一株雪莲,如纯洁圣女。他从容笑了笑,正色说:“很不错,对于你们这些初学者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只是小地方有些瑕疵。”

    “那你能帮我们修改一下吗?”徽音问。

    “当然可以。”这对于薄铮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思忖几秒,就行云流水地将代码重新编辑,键盘最后敲落,他站起身让徽音坐下,鼠标塞到她手里,一手撑在桌面,几乎是虚虚地将她困在怀中,瞧见了女孩子柔嫩如扇坠一样的耳垂,真想轻轻捏一捏,看看充血之后的那里是不是会变成红玛瑙的色泽。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某一处发射出亢奋的信号。

    她很单薄,这般困住,从外面几乎看不到徽音的身影。这样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二人,薄铮内心极大的满足,以及许久未曾盈满的欢喜。

    “好感度+8,实时好感度41。”

    徽音并没有太多的感知,只是在电脑上尝试薄铮为她们修改过后的游戏,薄铮目光从电脑屏幕缓缓移开,凝聚在徽音那张白皙的脸上,许久,徽音似乎都没有察觉,只是开心地玩游戏。

    薄铮也不知何时直起腰身,徽音停下鼠标,向他表示感谢。

    薄铮只是笑着说“没什么”,恬淡如春风。

    徽音迟疑片刻,从书包里拿出一摞试卷说:“我之前住院,课业耽误了许多地方,之前学得也不够精细,小叔叔,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讲解讲解。我听爸爸提起过你在学校里的成绩,哪怕到现在你都是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所以可不可以耽误你的时间,周末或者平常的晚上帮我补习?”

    她说这番话,目光忐忑,语气也是带着心虚和不确定得,因为上一次薄铮主动提起要帮忙辅导功课,她当时是拒绝得。

    薄铮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那些试卷,语气果不其然有一丝讽刺:“你不是说你的男朋友帮你补习吗?就是你的那个,弟弟?”最后这两个字咬的很重,他只见过那个苻翀一面,但是足以,足以知晓那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青涩稚嫩,以为自己一往无前,实际上无比脆弱。

    “他很忙,我怕耽误他的时间。”

    “你怕耽误他,为何不怕耽误我?”薄铮笑着看向她,可是眼神里方才难得的些许温馨已经荡然无存。

    徽音面上一红,赧然说:“我听爸爸说,你有时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她说着要将他手里的试卷拿回去,可是薄铮没有同意,他突兀地按住她的手指道:“可以帮你,只是地点需要我来选择。”

    “可以啊。我都没关系。”徽音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指,毫无防备地应下。

    苻翀在学校里苦读,而这边的徽音却开开心心地背上书包去了薄铮指定的地点,薄铮今日在某间民宿预定了房间,徽音不疑有他,在这里倒也安静,而且毕竟是小叔叔,有什么顾忌呢?

    再说了,要的不就是这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到了地点,薄铮望着少女含笑与自己兴致勃勃地讲述路上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甚至在她不知道要如何描述进行下去的时候,他总会适时地出言提醒或者询问,不让她有丝毫的冷场。

    这是年少的苻翀不太能提供给徽音的情绪价值,当然,邢昭更不能。

    她穿着青春休闲,并没有特别的装束,只是头发松松地扎了个马尾辫,鬓边有散乱的几绺青丝荡荡悠悠,她胡乱地理了理,说完那些话,口干舌燥,薄铮给了她热水笑道:“你很喜欢出来玩?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愿意待在家中,我也几乎很少见到你。”

    从前薄铮并不喜欢回忆那些一次次在薄峰面前屈辱借钱的场景,可是如今却可以轻松提及,甚至还在想,那时候自己为何没有主动与徽音寒暄,也许能够让她对自己的印象更深一些。

    徽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身体不好,一出来就容易感冒,这几年注意休息和锻炼身体,感觉还是多看一些外面的世界比较好,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够看多久。”

    她的语气里面带着对未来和对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的向往,但同时那份向往又带着不期然地一丝绝望和迷茫,那是对于自己生命渺茫的无力和哀伤。就像是眼看着即将飘零的一片泛黄的叶子,怔怔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地面。

    薄铮回忆起自己与她相仿年纪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太多这样的情绪,那时候的他是压抑的,但更多的是愤怒,是对自己人生不公的愤恨,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悲无喜。

    可是徽音与他不同,即便她的身体状况是已经预言的短寿,可是徽音很少垂头丧气、自怨自艾,她的身上是让薄铮好奇的热爱生活与温暖,吸引着他一探究竟,也迷惑着他希望将这种温暖拥抱入怀,独占己有。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卑劣,但是没关系,徐徐图之,让她也渐渐沉沦,直到她发觉自己内心的阴暗,也已经难以抽身。

    邢昭给徽音讲题从没有什么耐心,苻翀虽然能够讲明白,但是他还是遵循着学生的思维。薄铮不一样,作为大学生,再加上从前也做过家教,很容易从一位教师的角度来帮助徽音理解题目和课本上的“疑难杂症”。

    徽音是个“好学生”,哪怕早已经对课本上的内容了如指掌,却还是演绎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薄铮从她手中拿过圆珠笔,在纸上细细为她写出公式与背后的逻辑,甚至将出题者的心思也说得极为明白。

    “你要记得,出题者其实就是不断创造陷阱,你只要能发现陷阱在哪里,避开,便成功了。”薄铮讲完题目,放下圆珠笔,意态闲闲地笑着。

    徽音眨了眨眼,一手托腮,凝神片刻,也笑吟吟地询问薄铮:“小叔叔,那么,你教我做题的时候也会给我设陷阱吗?”

    他目光一怔,仔细看去,少女只是纯净玲珑,丝毫没有尘埃污染,那样清澈的目光偶尔也会让满心灰色的男子惶然愧疚,可也只是一秒钟,转瞬消失不见。

    他想,自己只是多想了,徽音那么单纯无暇,怎么会知道自己内心所思所想,知道了,一定会恨死自己。

    于是,他作出长辈的模样,但是长辈看向晚辈的目光不会那么黏腻温存,他摸了摸少女的发顶,乌黑的秀发,像是小时候阅读过的白雪公主的模样:“怎么会,小叔叔会保护徽音。徽音可以永远相信小叔叔。”

    “小叔叔会不会骗我?”徽音认真地望着他,“爸爸说过,如果一个男人骗了一个女人一次,那么就会有无数次。我不希望小叔叔骗我。”

    徽音笑吟吟得,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薄铮的脸颊,仍旧是绵软如云的触感,薄铮留恋不已。

    她说得煞有介事,哪怕单纯,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依旧让已经伪装太久的薄铮难以在一时间答应她,他稍稍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仿佛那样澄净的眼神也突然淬了致命的毒素,能够给他致命一击。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点了一下头,轻轻地开口:“好。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徽音笑着,仿佛不知不觉地追问了一句。

    “我答应你不会骗你。”薄铮一字一句说着,可是眼神是闪烁得,只是他以为徽音没有看出来。

    “好感度+8,实时好感度49。”

    徽音笑着在脸颊处比了比,打趣说了一句“小叔叔你脸红了”,旋而又低下头继续做题。

    乖巧的表面背后,徽音心底兀自冷笑着,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这句话而承受原身所承受的痛苦。这都是你应得的,

    接连很久的补习一直是在薄铮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薄铮有时候也会带她去往大学里面的自习室,偶尔会遇到同班同学,大家也会打趣身边的这位小美女是谁,询问是否是女朋友,每一次徽音想要解释,奈何薄铮总是阻拦,然后模棱两可回应,从不正面回答徽音的身份。

    直到某一天,徽音说自己很想吃关东煮,薄铮去往附近的便利店购买,在那里遇到了女主李飞菲。

    李飞菲之前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她看得出来薄铮温若春风的背面是晦涩的难言之隐,几次体贴地关怀令薄铮对他的态度稍稍改变了一些流于表面的客气。

    她太了解这样的男人,只要一点点的温度,就可以让极度缺乏温情的人沦陷。

    所以她留了诱饵,也算是给自己另一种选择,薄铮家境一般,但是优越的学习成绩与极深的城府一定能让他有一席之地。

    这些日子她因为和邢昭的关系而难掩憔悴,苻翀不知为何也不再与她来往,虽然没有被学校开除,但是其他女孩子受她连累或是被开除或是转学,学校里面风言风语那么多,李飞菲倍感煎熬。

    而现在再次遇到薄铮,她急切地想要和薄铮说说话,纾解一下内心深处的苦楚。

    可是这一次,薄铮的寒暄再次变得疏离客套,公事公办,没有丝毫过多的温度,李飞菲观察着他的目光,心底无端一沉,讷讷地询问:“你、你最近还好吗?”

    她的楚楚凄然没有打动眼前的男子,他微微一笑,疏疏朗朗地却又极其残忍地开口:“很好,对了,我的女朋友喜欢吃魔芋丝,再帮我多加几个。谢谢。”

    李飞菲手中的夹子差一点跌落在地。

    “女朋友”这三个字已经在舌尖盘旋了太久,说出来无比的自然,也无比得欢然。

    “好感度+8,实时好感度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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