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姜云殊填完档案从逼仄的档案室出来回到一楼明亮的时候，刚好看见许孟音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跟在赵肖阑的后面推门进来，一看见姜云殊，许孟音的眼就亮了，她冲着姜云殊招手：“云殊！”
“嗨。”姜云殊也冲着许孟音摆了摆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带他去留一下档，毕竟是一个看见妖物的普通人，以后免不了麻烦。”赵肖阑这时才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他拍了拍许孟音的背，推着她往大厅里一旁的招待处走，“话说，你们这是才填完档案？小云殊你等我们一会儿，待会儿我请你和小音吃个饭。”
“不必了。你那点工资还是留着交房租吧。”左重明戏谑地勾起了嘴角，拉起姜云殊就按下了电梯的上升键。
姜云殊解释到：“我要去四楼做检查，嗯，看看我到底还是不是人。可能会很晚，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也行。”赵肖阑点了点头，推着许孟音走了。
“赵叔。”许孟音低着头突然开口，“云殊她是不是也是妖怪？”
“别瞎说。”赵肖阑“嘘”了一声接着道，“到底是不是我也妖怪说不准，但八成已经不是人了。”赵肖阑惋惜地摇了摇头，能进入绝密档案的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至于到底是什么，管他呐！他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的社畜而已。在他这里，姜云殊也一直会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身价过亿的有点小能力的土大款。
“那我看见了妖怪，又知道了这么多，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也是个普通人。”赵肖阑按灭了烟头跟着许孟音坐在招待处排队，“你前面站着的也是看见妖怪的普通人，不过没关系，登记一下，后面把你们记忆清空就行了。”
“我不！”许孟音窜出队伍，引得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看她，“我不清除记忆，你们这是犯法的。”
“呵！”赵肖阑拍了拍许孟音的肩以示安抚，“还犯法，我们隶属于国家，国家安全局最高领导人是我们直属上司。小音啊，清除记忆也是对你好，只有清除了记忆你才能回归你的正常生活。”
“我没什么不能正常生活。”许孟音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赵叔，能不能不清除记忆。”
“能。”赵肖阑打着哈哈，“赵叔是内部人员赵叔给你运作。”他推着许孟音往后面的屋子里走，“怎么还不相信赵叔？”赵肖阑看出来许孟音仍然有些疑惑，问道。
“没有。”许孟音这才放松下来跟着赵肖阑走。
他赵肖阑能去骗一个小姑娘吗？能！怎么不能？
赵肖阑在许孟音关于妖物的记忆被清除之后，把她从装修成派出所的一楼的后门送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许孟音回过头来看他，她说：“叔叔，我觉得我好像还有一个朋友在里面，我想等等她。”
“没有，快回去吧。”赵肖阑目送许孟音一步三回头地过来马路，他冲她摆了摆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三步两步跑到许孟音的面前，说：“走吧，警察叔叔老赵带你去吃饭。”
“？”许孟音抱着怀里的包有些疑惑，包里是她母亲的遗物，她前不久刚失去了父亲，昨天又没了母亲，听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警察的话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她点了点头，任由这个父亲一般的警察牵着她去了一家店面不大但很温馨的小饭馆。
“赵叔，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啊？”许孟音扒拉着碗里的菜，含糊不清地问。她是真的有些饿坏了。
“总不能都骗你吧。”赵肖阑在烟雾缭绕中对上了许孟音小鹿般纯净的双眼，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许孟音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
“会有的，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啊。”赵肖阑揉了揉许孟音的脑袋，“有什么事就来找赵叔，好赵叔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赵肖阑的眼神温柔下来，心想，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这边，姜云殊躺在纯白的机器上，左重明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御姐右手夹着烟，一手捣鼓着面前的仪器，一双眉目带着探寻八卦的目光来回在姜云殊和左重明脸上寻找什么劲爆的蛛丝马迹，但是很可惜，一个是臭脸怪一个是面瘫侠。
她就是那个装X狗口里的小满，但是他说的还是保守了，这不是小满，这是爆满，她的胸部呼之欲出在白大褂的遮掩下更加有韵味，能埋三个女大学生。姜云殊如是想，后来觉得这样太过于猥琐，就安安分分地躺在检测仪上，看着纯白色的仪器，像个死人一样。
“好了。”小满把烟掐灭仍在烟灰缸里，她双手插兜，坐到了桌子上一双大长腿晃晃悠悠，双手环着傲人的胸部，用下巴指着左重明道：“小朋友没问题，生理上还是人类，但是心理上就不确定了。”
“嗯。”左重明应和一声，对着姜云殊说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哦。”姜云殊从仪器上下来，小满上下打量了姜云殊一番，“吃了你的肉可以产长生不老吗？”
“应该不行。”姜云殊也不知道，尴尬地摇了摇头。
“我感觉你有点融入不了人类社会。”小满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同情，她说，“左重明，好好照顾你家小朋友。”
“你少说两句。”
“哟。还学会顶嘴了？嗯？傻X鸟。”
“骚狐狸。”左重明也嘴上不饶人。姜云殊听着两个人脏话连篇，互不相让，只觉得脑子疼。最后以小满鼻孔朝天，左重明拉着姜云殊摔门而去才告一段落。
“我认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姜云殊坐在左重明对面，喝了一口过分甜腻的饮料后开口，“我不应该就这样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
“后悔了？晚了。”左重明嘲讽道，“你自己为什么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又是为什么非要进六队，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姜云殊没有反驳，“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是为了解决赵厌，加入六队是为了找到宋霖。”
“你真是一点没变。”
“你变了很多。”姜云殊放下筷子，“以前你是不敢和我这么说话的。”
左重明吃瘪，他拿过姜云殊没喝完的饮料，倒进嘴里，然后拿起来桌上的车钥匙，说：“我送你回去吧。”
“……”姜云殊心想，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不过这一次左重明没有飙车，他稳稳当当地把姜云殊送到茗山居的门口，问了宋姨才知道裴舟和赵肖阑都不在，而且留话说明日再来，毕竟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妙龄少女同处一室像什么话？虽然现在的裴舟外表上只有十二岁。
“那正好。”左重明也不客气，他换上待客的男士拖鞋，慵懒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我就不走了，宋姨，还麻烦你帮我收拾个房间。”
宋姨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姜云殊，见姜云殊点头，她才动身去收拾房间。
姜云殊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正惬意地躺着的左重明说：“这套房子是宋家的遗产。”
果然，听到这句话，左重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姜云殊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那个，你前未婚夫，他一直都是山魈吗？”左重明突然开口，让姜云殊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姜云殊迟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句，“之前应该不是。”
“我看到了，你也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左重明说话毫不留情。姜云殊也不恼，只是淡淡浅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话毕，二人又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了吗？”还是左重明开口打破了僵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可以看到过去吗？”姜云殊反问道，“为什么不自己看呢？”
“他是神明。”左重明提到姜云殊的师傅的时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正坐在绵软的沙发上，双手交叉，目光深沉地望向姜云殊，“我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这是姜云殊意料之内的事情。
“我看你的时候，涉及你师傅的事我都看不清。”
“师傅，他可是大秦的天官。”姜云殊捧着一杯热茶，目光透过朦胧的烟雾，眼前又浮现出她与师傅初见的情景。
“ 商周牧野之战，人妖混战，战后九鼎失落，妖魔鬼怪游荡于世间，始皇帝信师尊之计，欲立十二铜人于世间镇压妖物，谁知铜人未立，祖龙逝，战乱起，妖物肆虐。”姜云殊缓缓开口，她把热茶放在桌上，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又一个人影，一幅庞大的画卷徐徐展开。
“小音。”赵肖阑喊住了许孟音，“你家那边已经拆迁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去我家凑合凑合，我这几天忙，不回去。”
赵肖阑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了许孟音，许孟音迟疑了一下接过钥匙，对赵肖阑道了一声谢，毕竟她无处可去。赵肖阑见她接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拉杂的脸，尴尬地笑了两声。
巧合的是，许孟音在根据赵肖阑给的地址去他家路上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走入了一个荒凉的堆满垃圾的死胡同。
胡同深处有一个死去多时的、被蛇咬的千疮百孔的青年男子。
许孟音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该尖叫然后报警，但是她没有，她把男人转了过来，看见了记忆中的一张脸，那个砸死她父亲的罪魁祸首。
或许，她想，她什么也没有忘记。
“嗨。”姜云殊也冲着许孟音摆了摆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带他去留一下档，毕竟是一个看见妖物的普通人，以后免不了麻烦。”赵肖阑这时才有一个长辈的样子，他拍了拍许孟音的背，推着她往大厅里一旁的招待处走，“话说，你们这是才填完档案？小云殊你等我们一会儿，待会儿我请你和小音吃个饭。”
“不必了。你那点工资还是留着交房租吧。”左重明戏谑地勾起了嘴角，拉起姜云殊就按下了电梯的上升键。
姜云殊解释到：“我要去四楼做检查，嗯，看看我到底还是不是人。可能会很晚，你们先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也行。”赵肖阑点了点头，推着许孟音走了。
“赵叔。”许孟音低着头突然开口，“云殊她是不是也是妖怪？”
“别瞎说。”赵肖阑“嘘”了一声接着道，“到底是不是我也妖怪说不准，但八成已经不是人了。”赵肖阑惋惜地摇了摇头，能进入绝密档案的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至于到底是什么，管他呐！他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的社畜而已。在他这里，姜云殊也一直会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身价过亿的有点小能力的土大款。
“那我看见了妖怪，又知道了这么多，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也是个普通人。”赵肖阑按灭了烟头跟着许孟音坐在招待处排队，“你前面站着的也是看见妖怪的普通人，不过没关系，登记一下，后面把你们记忆清空就行了。”
“我不！”许孟音窜出队伍，引得前面的人回过头来看她，“我不清除记忆，你们这是犯法的。”
“呵！”赵肖阑拍了拍许孟音的肩以示安抚，“还犯法，我们隶属于国家，国家安全局最高领导人是我们直属上司。小音啊，清除记忆也是对你好，只有清除了记忆你才能回归你的正常生活。”
“我没什么不能正常生活。”许孟音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赵叔，能不能不清除记忆。”
“能。”赵肖阑打着哈哈，“赵叔是内部人员赵叔给你运作。”他推着许孟音往后面的屋子里走，“怎么还不相信赵叔？”赵肖阑看出来许孟音仍然有些疑惑，问道。
“没有。”许孟音这才放松下来跟着赵肖阑走。
他赵肖阑能去骗一个小姑娘吗？能！怎么不能？
赵肖阑在许孟音关于妖物的记忆被清除之后，把她从装修成派出所的一楼的后门送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许孟音回过头来看他，她说：“叔叔，我觉得我好像还有一个朋友在里面，我想等等她。”
“没有，快回去吧。”赵肖阑目送许孟音一步三回头地过来马路，他冲她摆了摆手，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三步两步跑到许孟音的面前，说：“走吧，警察叔叔老赵带你去吃饭。”
“？”许孟音抱着怀里的包有些疑惑，包里是她母亲的遗物，她前不久刚失去了父亲，昨天又没了母亲，听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警察的话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她点了点头，任由这个父亲一般的警察牵着她去了一家店面不大但很温馨的小饭馆。
“赵叔，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啊？”许孟音扒拉着碗里的菜，含糊不清地问。她是真的有些饿坏了。
“总不能都骗你吧。”赵肖阑在烟雾缭绕中对上了许孟音小鹿般纯净的双眼，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许孟音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没什么，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
“会有的，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啊。”赵肖阑揉了揉许孟音的脑袋，“有什么事就来找赵叔，好赵叔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赵肖阑的眼神温柔下来，心想，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这边，姜云殊躺在纯白的机器上，左重明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御姐右手夹着烟，一手捣鼓着面前的仪器，一双眉目带着探寻八卦的目光来回在姜云殊和左重明脸上寻找什么劲爆的蛛丝马迹，但是很可惜，一个是臭脸怪一个是面瘫侠。
她就是那个装X狗口里的小满，但是他说的还是保守了，这不是小满，这是爆满，她的胸部呼之欲出在白大褂的遮掩下更加有韵味，能埋三个女大学生。姜云殊如是想，后来觉得这样太过于猥琐，就安安分分地躺在检测仪上，看着纯白色的仪器，像个死人一样。
“好了。”小满把烟掐灭仍在烟灰缸里，她双手插兜，坐到了桌子上一双大长腿晃晃悠悠，双手环着傲人的胸部，用下巴指着左重明道：“小朋友没问题，生理上还是人类，但是心理上就不确定了。”
“嗯。”左重明应和一声，对着姜云殊说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哦。”姜云殊从仪器上下来，小满上下打量了姜云殊一番，“吃了你的肉可以产长生不老吗？”
“应该不行。”姜云殊也不知道，尴尬地摇了摇头。
“我感觉你有点融入不了人类社会。”小满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同情，她说，“左重明，好好照顾你家小朋友。”
“你少说两句。”
“哟。还学会顶嘴了？嗯？傻X鸟。”
“骚狐狸。”左重明也嘴上不饶人。姜云殊听着两个人脏话连篇，互不相让，只觉得脑子疼。最后以小满鼻孔朝天，左重明拉着姜云殊摔门而去才告一段落。
“我认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姜云殊坐在左重明对面，喝了一口过分甜腻的饮料后开口，“我不应该就这样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
“后悔了？晚了。”左重明嘲讽道，“你自己为什么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又是为什么非要进六队，你自己心里清楚。”
“嗯。”姜云殊没有反驳，“加入非正常事物管理局是为了解决赵厌，加入六队是为了找到宋霖。”
“你真是一点没变。”
“你变了很多。”姜云殊放下筷子，“以前你是不敢和我这么说话的。”
左重明吃瘪，他拿过姜云殊没喝完的饮料，倒进嘴里，然后拿起来桌上的车钥匙，说：“我送你回去吧。”
“……”姜云殊心想，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不过这一次左重明没有飙车，他稳稳当当地把姜云殊送到茗山居的门口，问了宋姨才知道裴舟和赵肖阑都不在，而且留话说明日再来，毕竟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妙龄少女同处一室像什么话？虽然现在的裴舟外表上只有十二岁。
“那正好。”左重明也不客气，他换上待客的男士拖鞋，慵懒地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今天我就不走了，宋姨，还麻烦你帮我收拾个房间。”
宋姨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姜云殊，见姜云殊点头，她才动身去收拾房间。
姜云殊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正惬意地躺着的左重明说：“这套房子是宋家的遗产。”
果然，听到这句话，左重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姜云殊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那个，你前未婚夫，他一直都是山魈吗？”左重明突然开口，让姜云殊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姜云殊迟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句，“之前应该不是。”
“我看到了，你也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左重明说话毫不留情。姜云殊也不恼，只是淡淡浅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话毕，二人又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了吗？”还是左重明开口打破了僵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可以看到过去吗？”姜云殊反问道，“为什么不自己看呢？”
“他是神明。”左重明提到姜云殊的师傅的时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正坐在绵软的沙发上，双手交叉，目光深沉地望向姜云殊，“我什么也看不到。”
“如此。”这是姜云殊意料之内的事情。
“我看你的时候，涉及你师傅的事我都看不清。”
“师傅，他可是大秦的天官。”姜云殊捧着一杯热茶，目光透过朦胧的烟雾，眼前又浮现出她与师傅初见的情景。
“ 商周牧野之战，人妖混战，战后九鼎失落，妖魔鬼怪游荡于世间，始皇帝信师尊之计，欲立十二铜人于世间镇压妖物，谁知铜人未立，祖龙逝，战乱起，妖物肆虐。”姜云殊缓缓开口，她把热茶放在桌上，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又一个人影，一幅庞大的画卷徐徐展开。
“小音。”赵肖阑喊住了许孟音，“你家那边已经拆迁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去我家凑合凑合，我这几天忙，不回去。”
赵肖阑从腰间解下钥匙递给了许孟音，许孟音迟疑了一下接过钥匙，对赵肖阑道了一声谢，毕竟她无处可去。赵肖阑见她接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拉杂的脸，尴尬地笑了两声。
巧合的是，许孟音在根据赵肖阑给的地址去他家路上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走入了一个荒凉的堆满垃圾的死胡同。
胡同深处有一个死去多时的、被蛇咬的千疮百孔的青年男子。
许孟音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该尖叫然后报警，但是她没有，她把男人转了过来，看见了记忆中的一张脸，那个砸死她父亲的罪魁祸首。
或许，她想，她什么也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