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帽儿胡同位于皇城的最北边儿，离内城也比较远，多是一些贩夫走卒所住的地方。
那个狱卒便租住在帽儿胡同最寒酸的一个院子里，沈宝殊来之前，就让护卫暗地里打听了狱卒的姓名来历。
王成荣。
恰好是她上辈子的老熟人，也是沈父后来的心腹之一，为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只不过这时候的王成荣，还是这京城中最下品的狱卒。
因着身边护卫，前夜见过王成荣，所以沈宝殊避免身份被认出，让护卫守在暗处，自己一人走到门口的。
沈宝殊伸手敲开了门，很快一个穿着红领黑袍，一瞧就是狱卒打扮的年轻男人从门里出来。
他身材颇高，让本就逼仄的院门瞬间瞬间变得更狭小。
王成荣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锦衣小公子，目光微闪，随即问道：“找我有事？”他朝锦衣华服，做小公子打扮的沈宝殊伸手：“先给十两银子瞧瞧。”
王成荣浑不吝的模样十分欠揍，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还盯着沈宝殊看：“别说没银子啊，你个小女娘女扮男装来找我，肯定有事求我。”
在这京城想要往上升，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都巨额的银子来打点。
王成荣看守的又是最低等的牢狱，关押的都是穷人，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逮着条大鱼就要敲一笔。
沈宝殊没有被拆穿性别的惊慌，像王成荣这种整天混迹于市井和各种人打交道的狱卒，眼睛若是不毒也就混不了饭吃。
“我不准备给你银子，还想让你替我办事儿。”沈宝殊笑着说，站在身材高大的王成荣面前更显个子娇小，但是说话的底气却十足嚣张。
“滚。”王成荣朝她脚上啐了口唾沫，他心情正烦躁根本不想和沈宝殊多费口舌。
“掖庭流珠。”
原本要关闭的大门瞬间推开，王成荣伸手揪住沈宝殊衣领。
护卫一看差点从暗处跑出来护主，却被沈宝殊用眼神制止了脚步。
“你到底是谁？”王成荣眼神凶狠的盯着沈宝殊，另一只手已经摸向后腰的刀。
“我是能帮你救心上人的人。”沈宝殊面部改色。
流珠是因罪没入掖庭的宫女，是王成荣上辈子的心上人。
只可惜上辈子没等到出宫，就因为伺候的妃子假孕一事被杖毙，尸体被丢到乱葬岗。
在家里置办成婚事物的王成荣得知这件事已经过了十天，他跑去乱葬岗给流珠收尸，可流珠的尸体都被野狗啃光了。
在那座高墙树立的皇宫中，人命最是轻贱，上到嫔妃贵人下到宫女太监，因为各种罪名死去的人数不甚数。
“就凭你？若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我恐怕会相信你。”王成荣摸刀的手顿住，眼神还是充满杀意的盯着沈宝殊：“你是镇国公的沈小姐吗？”
镇国公家的嫡女沈小姐？沈宝殊皱眉，上辈子镇国公家的嫡女不是很小就夭折了么？
这辈子怎么还活着？
沈宝殊压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对付王成荣：“我劝你对我尊重点，我知道你心上人在掖庭，也知道你想当千户。你觉得我会无备而来么？”
沈宝殊表现的淡定又神秘，把心思多疑的王成荣都弄迷糊了。
难不成这位真是镇国公府那位聪慧过人的嫡女？
沈宝殊可不管王成荣的头脑风暴，见他面色瞬息万变，笑容变得比刚才还笃定从容。
王成荣眼底的锐利消失，抓住沈宝殊的动作也变轻了些。
沈宝殊越发胸有成竹的看着王成荣，平静一笑：“近来镇抚司正在追查一宗十几年前已经尘封的旧案，同你的心上人流珠也有点关系。若是案子顺利，七日后就会提审案，到时候锦衣卫那边的千户会有空缺，你会被升上去。”
这些案子都是沈父上辈子连同永昌侯府做的手脚，永昌侯就是裴妙华的夫君。而王成荣也的确会因为他的个人能力，被沈父看中临时提拔去了镇抚司帮忙。
在查案过程中，王成荣功夫好，又心狠手辣会办事，直接找机会干掉了原来的千户，然后顶替了对方的位置。
当然了，那个被干掉的千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
沈宝殊今日来找王成荣，就是想在沈父发现他的能力之前，先把王成荣收为己用，以后好埋在沈父身边当眼线。
利用沈父提拔的人，为她办事，是沈宝殊思来想去的最好办法！
镇抚司最近在查旧案，王成荣是听到了点风声，他也在想办法给心上人翻案，想办法让心上人脱去奴籍和罪身，能早日出宫。
不管沈宝殊是女娘还是公子？但是能说出这些事，都证明她不管是不是镇国公的嫡女，但本事确实很厉害。
王成荣恭恭谨谨的松开了沈宝殊的衣领，还单膝跪在地上，用衣袖去擦沈宝殊脚上被他唾沫弄脏的鞋：“公子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救出在下的心上人，在下日后若是能当上千户，日后定为公子奔走效力，肝脑涂地。”
沈宝殊见王成荣改口叫自己公子，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难怪王成荣上一世能爬这么快，就这能屈能伸的性格。给他抓住机会，他就会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但王成荣也是把双利刃，用不好刀尖就会对准自己。
但沈宝殊如今毫无根基，也无人可用，只能冒险试一试。
“你以后的前途可不止千户这么简单。”沈宝殊先给王成荣把饼画上，反正以后王成荣的确在沈父当上兵部尚书后，坐上了镇抚司镇抚的位置。
但王成荣上辈子也死的挺惨，裴济当初举兵谋反，攻入京城之前就先割了王成荣的脑袋，送到了沈父面前。
王成荣忽然感觉这位女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凉凉，而他也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漏风。
沈宝殊见王成荣对自己恭谨后，又让他暗地里查一下出现在寺庙的那波盗贼，以及那天晚上她让护卫入京报信时，以擅闯城门的罪名把护卫关起来之人背后的势力是谁？
她总感觉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王成荣见她果然不给银子，还让自己办事。
但他此时被沈宝殊表现出来的神秘莫测给震撼住，就算不给银子，也得乖乖的把事情办好。
沈宝殊离开后，王成荣依旧恭恭谨谨的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直到沈宝殊带着护卫的身影消失不见，王成荣脸上的恭谨瞬间变成了阴沉。
半晌后，他转身回到房间里，从鞋子里掏出藏着的银票出门找人打听消息……
乌金西坠，流金似火般的光芒笼罩在城防高楼间。
沈宝殊悄悄从客栈后门溜回屋的时候，发现沈氏带着沈玉珠，脸色阴沉的坐在她房间，而假扮她的司棋则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
“阿娘，我错了，你没惩罚司棋吧？”沈宝殊认错特别麻溜。
“我怎么会罚你房中的人？”沈氏有些生气：“你是她们的主子，他们只能由你罚。”
沈宝殊一愣，然后才想起来，阿娘为了给她和沈玉珠培养忠心可用的人才。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沈氏从不惩罚她们姊妹俩身边的人。
因为她阿娘常说，女儿家不比男儿家，日子总要难过些，所以要有忠于自己的亲信。
她和沈玉珠身边的丫鬟护卫都是沈氏带她们去挑选的，只听命忠心于她们！
上辈子也正是有了这些忠心的丫鬟护卫，沈宝殊就算被人顶替后，也有机会绝地反击。
可惜最后她还是敌不过当了皇帝的李缙和有金手指的穿越女。
“阿娘你真好。”沈宝殊眼泪汪汪的依偎进沈氏怀里，嗓音也软软绵绵的：“阿娘，你怎么对女儿这么好呀？”
“少撒娇。”沈氏硬着心肠，可手一搂着沈宝殊，对上她黑黝黝带着水光的双眼就彻底心软了：“行了，告诉娘，你为何要骗人？还要穿成这样？女扮男装？搞什么鬼？”
“我……我……我想去给阿爹买香囊。”沈宝殊忽然想到了借口，顺便把外室那边也透漏给了沈氏：“昨天爹爹来接我们的时候，带着的不是阿娘绣的，是苏绣的鸳鸯戏水香囊。”
沈氏眉头一皱，坐在旁边看账本的沈玉珠也惊讶抬头。
“胡闹什么？那是阿娘让绣娘给你爹爹绣的。”沈氏并不想让夫妻间的事情，去影响两个女儿对夫君的看法。
所以道：“以后这事不准提了。”
“哦。”沈宝殊低低应了一声，却悄悄抬眼看沈氏。
她的头顶却被沈氏抬手敲了一下：“看什么看？今日偷跑出去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什么危险呢？如果真的要出去，也要带足人马知道吗？”
“知道了娘。”沈宝殊笑眯眯的搂着沈氏，知道她阿娘已经对鸳鸯戏水香囊有了怀疑，所以也没再提这件事。
沈父晚上回客栈的时候，沈氏给他更衣的时候，仔细查看了一下沈父，却没发现沈宝殊口中所说的鸳鸯戏水香囊。
沈氏皱眉，在转身的时候，脸上却带上什么都没发生的笑意。
昏暗的天色从四处笼罩过来，位于城北的一座酒楼里，王成荣端酒碗的手一顿，心绪也因为刚才打听出来的消息乱成一团……
那个狱卒便租住在帽儿胡同最寒酸的一个院子里，沈宝殊来之前，就让护卫暗地里打听了狱卒的姓名来历。
王成荣。
恰好是她上辈子的老熟人，也是沈父后来的心腹之一，为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只不过这时候的王成荣，还是这京城中最下品的狱卒。
因着身边护卫，前夜见过王成荣，所以沈宝殊避免身份被认出，让护卫守在暗处，自己一人走到门口的。
沈宝殊伸手敲开了门，很快一个穿着红领黑袍，一瞧就是狱卒打扮的年轻男人从门里出来。
他身材颇高，让本就逼仄的院门瞬间瞬间变得更狭小。
王成荣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锦衣小公子，目光微闪，随即问道：“找我有事？”他朝锦衣华服，做小公子打扮的沈宝殊伸手：“先给十两银子瞧瞧。”
王成荣浑不吝的模样十分欠揍，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还盯着沈宝殊看：“别说没银子啊，你个小女娘女扮男装来找我，肯定有事求我。”
在这京城想要往上升，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都巨额的银子来打点。
王成荣看守的又是最低等的牢狱，关押的都是穷人，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逮着条大鱼就要敲一笔。
沈宝殊没有被拆穿性别的惊慌，像王成荣这种整天混迹于市井和各种人打交道的狱卒，眼睛若是不毒也就混不了饭吃。
“我不准备给你银子，还想让你替我办事儿。”沈宝殊笑着说，站在身材高大的王成荣面前更显个子娇小，但是说话的底气却十足嚣张。
“滚。”王成荣朝她脚上啐了口唾沫，他心情正烦躁根本不想和沈宝殊多费口舌。
“掖庭流珠。”
原本要关闭的大门瞬间推开，王成荣伸手揪住沈宝殊衣领。
护卫一看差点从暗处跑出来护主，却被沈宝殊用眼神制止了脚步。
“你到底是谁？”王成荣眼神凶狠的盯着沈宝殊，另一只手已经摸向后腰的刀。
“我是能帮你救心上人的人。”沈宝殊面部改色。
流珠是因罪没入掖庭的宫女，是王成荣上辈子的心上人。
只可惜上辈子没等到出宫，就因为伺候的妃子假孕一事被杖毙，尸体被丢到乱葬岗。
在家里置办成婚事物的王成荣得知这件事已经过了十天，他跑去乱葬岗给流珠收尸，可流珠的尸体都被野狗啃光了。
在那座高墙树立的皇宫中，人命最是轻贱，上到嫔妃贵人下到宫女太监，因为各种罪名死去的人数不甚数。
“就凭你？若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我恐怕会相信你。”王成荣摸刀的手顿住，眼神还是充满杀意的盯着沈宝殊：“你是镇国公的沈小姐吗？”
镇国公家的嫡女沈小姐？沈宝殊皱眉，上辈子镇国公家的嫡女不是很小就夭折了么？
这辈子怎么还活着？
沈宝殊压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对付王成荣：“我劝你对我尊重点，我知道你心上人在掖庭，也知道你想当千户。你觉得我会无备而来么？”
沈宝殊表现的淡定又神秘，把心思多疑的王成荣都弄迷糊了。
难不成这位真是镇国公府那位聪慧过人的嫡女？
沈宝殊可不管王成荣的头脑风暴，见他面色瞬息万变，笑容变得比刚才还笃定从容。
王成荣眼底的锐利消失，抓住沈宝殊的动作也变轻了些。
沈宝殊越发胸有成竹的看着王成荣，平静一笑：“近来镇抚司正在追查一宗十几年前已经尘封的旧案，同你的心上人流珠也有点关系。若是案子顺利，七日后就会提审案，到时候锦衣卫那边的千户会有空缺，你会被升上去。”
这些案子都是沈父上辈子连同永昌侯府做的手脚，永昌侯就是裴妙华的夫君。而王成荣也的确会因为他的个人能力，被沈父看中临时提拔去了镇抚司帮忙。
在查案过程中，王成荣功夫好，又心狠手辣会办事，直接找机会干掉了原来的千户，然后顶替了对方的位置。
当然了，那个被干掉的千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
沈宝殊今日来找王成荣，就是想在沈父发现他的能力之前，先把王成荣收为己用，以后好埋在沈父身边当眼线。
利用沈父提拔的人，为她办事，是沈宝殊思来想去的最好办法！
镇抚司最近在查旧案，王成荣是听到了点风声，他也在想办法给心上人翻案，想办法让心上人脱去奴籍和罪身，能早日出宫。
不管沈宝殊是女娘还是公子？但是能说出这些事，都证明她不管是不是镇国公的嫡女，但本事确实很厉害。
王成荣恭恭谨谨的松开了沈宝殊的衣领，还单膝跪在地上，用衣袖去擦沈宝殊脚上被他唾沫弄脏的鞋：“公子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救出在下的心上人，在下日后若是能当上千户，日后定为公子奔走效力，肝脑涂地。”
沈宝殊见王成荣改口叫自己公子，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难怪王成荣上一世能爬这么快，就这能屈能伸的性格。给他抓住机会，他就会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
但王成荣也是把双利刃，用不好刀尖就会对准自己。
但沈宝殊如今毫无根基，也无人可用，只能冒险试一试。
“你以后的前途可不止千户这么简单。”沈宝殊先给王成荣把饼画上，反正以后王成荣的确在沈父当上兵部尚书后，坐上了镇抚司镇抚的位置。
但王成荣上辈子也死的挺惨，裴济当初举兵谋反，攻入京城之前就先割了王成荣的脑袋，送到了沈父面前。
王成荣忽然感觉这位女公子看自己的眼神凉凉，而他也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漏风。
沈宝殊见王成荣对自己恭谨后，又让他暗地里查一下出现在寺庙的那波盗贼，以及那天晚上她让护卫入京报信时，以擅闯城门的罪名把护卫关起来之人背后的势力是谁？
她总感觉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王成荣见她果然不给银子，还让自己办事。
但他此时被沈宝殊表现出来的神秘莫测给震撼住，就算不给银子，也得乖乖的把事情办好。
沈宝殊离开后，王成荣依旧恭恭谨谨的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直到沈宝殊带着护卫的身影消失不见，王成荣脸上的恭谨瞬间变成了阴沉。
半晌后，他转身回到房间里，从鞋子里掏出藏着的银票出门找人打听消息……
乌金西坠，流金似火般的光芒笼罩在城防高楼间。
沈宝殊悄悄从客栈后门溜回屋的时候，发现沈氏带着沈玉珠，脸色阴沉的坐在她房间，而假扮她的司棋则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
“阿娘，我错了，你没惩罚司棋吧？”沈宝殊认错特别麻溜。
“我怎么会罚你房中的人？”沈氏有些生气：“你是她们的主子，他们只能由你罚。”
沈宝殊一愣，然后才想起来，阿娘为了给她和沈玉珠培养忠心可用的人才。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沈氏从不惩罚她们姊妹俩身边的人。
因为她阿娘常说，女儿家不比男儿家，日子总要难过些，所以要有忠于自己的亲信。
她和沈玉珠身边的丫鬟护卫都是沈氏带她们去挑选的，只听命忠心于她们！
上辈子也正是有了这些忠心的丫鬟护卫，沈宝殊就算被人顶替后，也有机会绝地反击。
可惜最后她还是敌不过当了皇帝的李缙和有金手指的穿越女。
“阿娘你真好。”沈宝殊眼泪汪汪的依偎进沈氏怀里，嗓音也软软绵绵的：“阿娘，你怎么对女儿这么好呀？”
“少撒娇。”沈氏硬着心肠，可手一搂着沈宝殊，对上她黑黝黝带着水光的双眼就彻底心软了：“行了，告诉娘，你为何要骗人？还要穿成这样？女扮男装？搞什么鬼？”
“我……我……我想去给阿爹买香囊。”沈宝殊忽然想到了借口，顺便把外室那边也透漏给了沈氏：“昨天爹爹来接我们的时候，带着的不是阿娘绣的，是苏绣的鸳鸯戏水香囊。”
沈氏眉头一皱，坐在旁边看账本的沈玉珠也惊讶抬头。
“胡闹什么？那是阿娘让绣娘给你爹爹绣的。”沈氏并不想让夫妻间的事情，去影响两个女儿对夫君的看法。
所以道：“以后这事不准提了。”
“哦。”沈宝殊低低应了一声，却悄悄抬眼看沈氏。
她的头顶却被沈氏抬手敲了一下：“看什么看？今日偷跑出去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什么危险呢？如果真的要出去，也要带足人马知道吗？”
“知道了娘。”沈宝殊笑眯眯的搂着沈氏，知道她阿娘已经对鸳鸯戏水香囊有了怀疑，所以也没再提这件事。
沈父晚上回客栈的时候，沈氏给他更衣的时候，仔细查看了一下沈父，却没发现沈宝殊口中所说的鸳鸯戏水香囊。
沈氏皱眉，在转身的时候，脸上却带上什么都没发生的笑意。
昏暗的天色从四处笼罩过来，位于城北的一座酒楼里，王成荣端酒碗的手一顿，心绪也因为刚才打听出来的消息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