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二）
接着沈望一回头，就看见自家殿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他咽了下口水，脸色煞白一片，再也笑不出来。
“就你了，你去前面站着。”
九皇子姬琛一拍大腿，立即敲定了下来。
“爷，这不太好吧…”
沈望有苦说不出，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可瞄了一眼九皇子的眼神，只得手脚并用地爬起。
九皇子让他站在靶子面前，又让人将装满水的茶杯放在他的头顶，接着架好姿势举弓拉箭。
可沈望哪里见过这架势，但凡九皇子手一抖，那铁箭可就要了他的小命，哪里还有命可活。
更何况不过是平阳侯族亲的一位庶子，没头没脸的枉死在皇子手里，连收尸都没有人肯。
他吓的浑身僵硬，可全身肌肉止不住地颤抖，竟将头顶的茶水洒出来些许，惹得九皇子姬琛很是不快，
“乱动什么？本殿下还能要了你的命？”九皇子不悦，手上拉着的弓一直没松开过。
“本皇子射术在这上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跟了我这么久，往日见的都是假的不成！”
他冷哼一声，重新将姿势摆好，箭头直指沈望头顶，只待手下一松，弓箭就会立即发出。
沈望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一句，怨恨地瞧了眼姬无期的方向，心道莫不是七皇子，他也不会受这苦，哪怕做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末了只好心生一横，眼睛一闭，努力不再颤抖，可那嘴唇紧抿脸色发青，却还是出卖了他。
旁侧教骑射的许端见了，捏了下嘴唇上的小胡须，沉吟不语。
反正闲着也是闲的，这场射术比赛就由他来当裁判，正好也能看着这几位爱惹事的皇子皇亲们。
尤其是中间那位最爱惹事的小霸王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蠢货。”
伶舟年饶有兴趣地看着表演，却听闻耳边一声冷嘲，抬眼一看，确是个从未见过之人。
那人长身玉立，丰神俊秀，年纪不大也不知是哪家世家公子。
好似就是他方才把沈望一脚踹出来的，伶舟年恍惚地回想起来，可又一抬眼看去，那个人也就不见了身影。
留下一众世家子弟在为九皇子姬琛喝彩，拍手叫好。
倒是极会躲藏。
仅此一面，伶舟年就把他牢牢记住了，等着日后问问姬无期，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那边九皇子已经架好了姿势，他屏住呼吸，瞄准沈望后侧的靶子，让箭头茶杯和靶子处在同一直线上。
他是初试这种玩法，不知自己能否保证茶杯不破，也不敢大意拉开弦。
最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搭箭，扣弦，四指拉弓——
只听“啪嗒”一声，箭稳稳地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但因心下还是不够自信，力度就把握不太好，只是虚虚地挂在了靶子上面，摇摇欲坠。
沈望头顶的茶杯没有倒，里面的水跳起弹回撒了不少。
“好！！！”
“这一箭那是相当漂亮，不愧是九皇子殿下！”
“琛王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射术，往后上阵杀敌必定百发百中！”
旁侧人喝彩的声音传响了整个校场，几乎要把亭子的顶给掀了才好。
靶子附近的书童快步跑了过去，细细翻看了箭尾上系的布条，确定尾端湿了后，又赶紧跑回去通知九皇子。
“殿下技术精湛，布条果真沾上了些水，茶杯也没有破损。”
九皇子见此成果很是满意，继而看向姬无期，
“如今我已射中靶心，就算是赢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而那头的沈望，头顶着茶杯先前一动不敢动，听了这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将茶杯拿下，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姬无期开口，
“别动。”
一众人就只见姬无期拿起最重的一把弓，站到了九皇子先前的位置上。
“你仍不服吗？我已经射中靶心了，就应当是我赢了。”九皇子不解，继续追问道。
姬无期不回，拿上另一只尾端绑了布条的箭，搭上弓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拉开那把重弓的弓弦。
周围哗然一片——
只见他对准了沈望，啊不，是他头上的茶盏。
沈望一惊，身子一扭就想闪躲开，可他双腿却不知怎的像是灌了铅似的，又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竟是半寸都不能移动。
现在连呼吸都感觉十分痛苦，姬无期手中的弓箭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就会夺了他的小命。
他怕的心脏好像要随时跳出来那般，动弹不得，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刹那间姬无期果断松弦！
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箭气破空划开无数残柳，落叶飞扬，宛若烟花盛开。
百步外，这只箭杀意十足，箭锋凌厉——
不但刺穿了靶子，更是将九皇子的箭硬生生折成两半，摔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箭尾轻颤，已有大半个箭身刺入靶心外面，可以见得此箭主人力气之大。
竟能将靶子活活刺穿，还能把铁箭折断。
这是何等的神力！
围观人几乎错不开眼，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失了重要关头。
“！”
九皇子姬琛惊呆了下巴，从椅子上唰地弹跳起来，扯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去。
“这怎么可能，我那可是铁箭？！”
可事实就是如此，九皇子的箭，被硬生生从中折断，铁屑四溅，落了满地。
结束了。
沈望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径直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站都站不起来。
一次两次拿他当活靶子，真是让人遭不住。
头上顶着的茶杯摇摇晃晃，最终掉落在他的怀里，茶水从头到脚洒了他一身，何等的狼狈。
不过他的惨状却没有引起旁人的一丝一毫的注意，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位皇子身上。
一侧的书童跑过去查看，却只敢小心翼翼地接近，这箭戾气太足，像他主人一般。
片刻快步回来禀报，
“正中靶心，布条也已浸湿。”
他还将地上断掉的铁箭捡了回来，交予许端。
许端接在手里，旁边几个胆大的也都纷纷将他围住，一时间惊讶声连绵不断的响起。
这些皇亲国戚世家子弟都尚未及冠，年纪甚小，也不懂得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平日里听惯了姬无期的煞星名头，对他避之不及。
更何况他自小养在北疆，素与他们不相往来，自然不愿与他相交。
但那煞星不过是一介名号，年轻一辈不信这些，自然没有老一辈迂腐，纵使家中再三叮嘱万万不可与刚回宫的七皇子交好，他们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见他如此厉害，竟能用射出的箭将另一只铁箭折断，要知道这北元国没有几个能做到这般的。
他们连声赞叹，一个个惊讶不已，一时间把什么家族训诫全都忘于脑后，只记得眼前这一箭，让所有人钦佩不已。
当然，还有诸多有心者藏于其中，面上表情不明，也不知再打什么主意。
“这…”
九皇子姬琛看着自己断掉的那支箭，神色恍惚，有些难以置信。
“这场比试算谁赢了？”
有一学子大胆地发问，旁侧人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叫他莫要多话，九皇子还在一边站着。
许端摸索了一把小胡须，盯着断箭上方的裂痕瞧了半天，确认是外力损坏的而不是有意为之，然后有深意地看了眼姬无期的方向，扭头又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九皇子殿下，而后斩钉截铁地宣布，
“这场比试，七皇子熠王殿下胜——！”
场面顿时闹成一团。
然而许端话未说全，他将最后那句“此箭凶狠，杀伐之气过重，日后上京必定不会太平。”慢慢隐去，乃至最后一句直接沉寂在心底，不便放出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不屑一顾。
那自然是角落里四皇子姬澈一派，他母族没什么势力，准确的说大部分应当是五皇子姬璟的人，只有少数是听从于他的，
“吵得很。”
他坐于桌间，手轻挥一把收了折扇，看向人群中心那几位，眼底晦暗不明，遂将桌上的一盏茶一饮而尽。
左右有人附和，
“射出一把箭而已，逞什么英雄，北疆呆久了，是真不记得煞星皇子的身份了。”
“就是就是，比不上璟王殿下的一根头发丝。”
这边发生了什么，都与姬无期无关。
见比试结束，他本想把弓挂回原位后就此离开，却不想九皇子姬琛根本就不想放人，
“本殿下今日是第一次输，我承认了是我技不如人，”九皇子坦诚地说完这些话，又继续说道，
“不过本殿下向来不是输不起之人，同其他皇子自然是不一样的，敢做敢当既然败了，那便欠你一份情。”
就见姬无期淡淡回应，
“不用。”
他撂下这话转身就要离开，不曾想九皇子姬琛直接快走两步，双手伸长拦住了他。
“且慢，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皇兄你不要，那我…”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身上，摸摸怀里看看有什么能送的，最后视线缓缓聚焦在他带来的弓上。
“殿下不可！”
左右侍从猜到了他的打算，急忙出声打断他的举动，
“这是燕老将军在您百岁宴上赠与您的，这飞燕弓乃是雪山灵燕之骨制成，弓身轻如鸿毛，弓弦则是冰蚕丝鞣制而成，实乃千金求不到的佳品，万万不可将他赠予他人！”
九皇子姬琛不以为然，自己颠颠地跑过去将弓拿在手里，正要送与姬无期，一听这话大为不悦，
“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给谁，更何况我与七皇兄一见如故，怎地就不能把弓送给他。”
他咽了下口水，脸色煞白一片，再也笑不出来。
“就你了，你去前面站着。”
九皇子姬琛一拍大腿，立即敲定了下来。
“爷，这不太好吧…”
沈望有苦说不出，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可瞄了一眼九皇子的眼神，只得手脚并用地爬起。
九皇子让他站在靶子面前，又让人将装满水的茶杯放在他的头顶，接着架好姿势举弓拉箭。
可沈望哪里见过这架势，但凡九皇子手一抖，那铁箭可就要了他的小命，哪里还有命可活。
更何况不过是平阳侯族亲的一位庶子，没头没脸的枉死在皇子手里，连收尸都没有人肯。
他吓的浑身僵硬，可全身肌肉止不住地颤抖，竟将头顶的茶水洒出来些许，惹得九皇子姬琛很是不快，
“乱动什么？本殿下还能要了你的命？”九皇子不悦，手上拉着的弓一直没松开过。
“本皇子射术在这上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跟了我这么久，往日见的都是假的不成！”
他冷哼一声，重新将姿势摆好，箭头直指沈望头顶，只待手下一松，弓箭就会立即发出。
沈望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一句，怨恨地瞧了眼姬无期的方向，心道莫不是七皇子，他也不会受这苦，哪怕做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末了只好心生一横，眼睛一闭，努力不再颤抖，可那嘴唇紧抿脸色发青，却还是出卖了他。
旁侧教骑射的许端见了，捏了下嘴唇上的小胡须，沉吟不语。
反正闲着也是闲的，这场射术比赛就由他来当裁判，正好也能看着这几位爱惹事的皇子皇亲们。
尤其是中间那位最爱惹事的小霸王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蠢货。”
伶舟年饶有兴趣地看着表演，却听闻耳边一声冷嘲，抬眼一看，确是个从未见过之人。
那人长身玉立，丰神俊秀，年纪不大也不知是哪家世家公子。
好似就是他方才把沈望一脚踹出来的，伶舟年恍惚地回想起来，可又一抬眼看去，那个人也就不见了身影。
留下一众世家子弟在为九皇子姬琛喝彩，拍手叫好。
倒是极会躲藏。
仅此一面，伶舟年就把他牢牢记住了，等着日后问问姬无期，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那边九皇子已经架好了姿势，他屏住呼吸，瞄准沈望后侧的靶子，让箭头茶杯和靶子处在同一直线上。
他是初试这种玩法，不知自己能否保证茶杯不破，也不敢大意拉开弦。
最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搭箭，扣弦，四指拉弓——
只听“啪嗒”一声，箭稳稳地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但因心下还是不够自信，力度就把握不太好，只是虚虚地挂在了靶子上面，摇摇欲坠。
沈望头顶的茶杯没有倒，里面的水跳起弹回撒了不少。
“好！！！”
“这一箭那是相当漂亮，不愧是九皇子殿下！”
“琛王殿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射术，往后上阵杀敌必定百发百中！”
旁侧人喝彩的声音传响了整个校场，几乎要把亭子的顶给掀了才好。
靶子附近的书童快步跑了过去，细细翻看了箭尾上系的布条，确定尾端湿了后，又赶紧跑回去通知九皇子。
“殿下技术精湛，布条果真沾上了些水，茶杯也没有破损。”
九皇子见此成果很是满意，继而看向姬无期，
“如今我已射中靶心，就算是赢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而那头的沈望，头顶着茶杯先前一动不敢动，听了这话，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将茶杯拿下，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姬无期开口，
“别动。”
一众人就只见姬无期拿起最重的一把弓，站到了九皇子先前的位置上。
“你仍不服吗？我已经射中靶心了，就应当是我赢了。”九皇子不解，继续追问道。
姬无期不回，拿上另一只尾端绑了布条的箭，搭上弓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拉开那把重弓的弓弦。
周围哗然一片——
只见他对准了沈望，啊不，是他头上的茶盏。
沈望一惊，身子一扭就想闪躲开，可他双腿却不知怎的像是灌了铅似的，又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竟是半寸都不能移动。
现在连呼吸都感觉十分痛苦，姬无期手中的弓箭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就会夺了他的小命。
他怕的心脏好像要随时跳出来那般，动弹不得，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刹那间姬无期果断松弦！
动作干净漂亮一气呵成，只听“嗖”的一声，箭气破空划开无数残柳，落叶飞扬，宛若烟花盛开。
百步外，这只箭杀意十足，箭锋凌厉——
不但刺穿了靶子，更是将九皇子的箭硬生生折成两半，摔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箭尾轻颤，已有大半个箭身刺入靶心外面，可以见得此箭主人力气之大。
竟能将靶子活活刺穿，还能把铁箭折断。
这是何等的神力！
围观人几乎错不开眼，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错失了重要关头。
“！”
九皇子姬琛惊呆了下巴，从椅子上唰地弹跳起来，扯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去。
“这怎么可能，我那可是铁箭？！”
可事实就是如此，九皇子的箭，被硬生生从中折断，铁屑四溅，落了满地。
结束了。
沈望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径直跪在地上，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站都站不起来。
一次两次拿他当活靶子，真是让人遭不住。
头上顶着的茶杯摇摇晃晃，最终掉落在他的怀里，茶水从头到脚洒了他一身，何等的狼狈。
不过他的惨状却没有引起旁人的一丝一毫的注意，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位皇子身上。
一侧的书童跑过去查看，却只敢小心翼翼地接近，这箭戾气太足，像他主人一般。
片刻快步回来禀报，
“正中靶心，布条也已浸湿。”
他还将地上断掉的铁箭捡了回来，交予许端。
许端接在手里，旁边几个胆大的也都纷纷将他围住，一时间惊讶声连绵不断的响起。
这些皇亲国戚世家子弟都尚未及冠，年纪甚小，也不懂得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平日里听惯了姬无期的煞星名头，对他避之不及。
更何况他自小养在北疆，素与他们不相往来，自然不愿与他相交。
但那煞星不过是一介名号，年轻一辈不信这些，自然没有老一辈迂腐，纵使家中再三叮嘱万万不可与刚回宫的七皇子交好，他们也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见他如此厉害，竟能用射出的箭将另一只铁箭折断，要知道这北元国没有几个能做到这般的。
他们连声赞叹，一个个惊讶不已，一时间把什么家族训诫全都忘于脑后，只记得眼前这一箭，让所有人钦佩不已。
当然，还有诸多有心者藏于其中，面上表情不明，也不知再打什么主意。
“这…”
九皇子姬琛看着自己断掉的那支箭，神色恍惚，有些难以置信。
“这场比试算谁赢了？”
有一学子大胆地发问，旁侧人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叫他莫要多话，九皇子还在一边站着。
许端摸索了一把小胡须，盯着断箭上方的裂痕瞧了半天，确认是外力损坏的而不是有意为之，然后有深意地看了眼姬无期的方向，扭头又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九皇子殿下，而后斩钉截铁地宣布，
“这场比试，七皇子熠王殿下胜——！”
场面顿时闹成一团。
然而许端话未说全，他将最后那句“此箭凶狠，杀伐之气过重，日后上京必定不会太平。”慢慢隐去，乃至最后一句直接沉寂在心底，不便放出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不屑一顾。
那自然是角落里四皇子姬澈一派，他母族没什么势力，准确的说大部分应当是五皇子姬璟的人，只有少数是听从于他的，
“吵得很。”
他坐于桌间，手轻挥一把收了折扇，看向人群中心那几位，眼底晦暗不明，遂将桌上的一盏茶一饮而尽。
左右有人附和，
“射出一把箭而已，逞什么英雄，北疆呆久了，是真不记得煞星皇子的身份了。”
“就是就是，比不上璟王殿下的一根头发丝。”
这边发生了什么，都与姬无期无关。
见比试结束，他本想把弓挂回原位后就此离开，却不想九皇子姬琛根本就不想放人，
“本殿下今日是第一次输，我承认了是我技不如人，”九皇子坦诚地说完这些话，又继续说道，
“不过本殿下向来不是输不起之人，同其他皇子自然是不一样的，敢做敢当既然败了，那便欠你一份情。”
就见姬无期淡淡回应，
“不用。”
他撂下这话转身就要离开，不曾想九皇子姬琛直接快走两步，双手伸长拦住了他。
“且慢，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皇兄你不要，那我…”他顿了顿，扫视了一圈身上，摸摸怀里看看有什么能送的，最后视线缓缓聚焦在他带来的弓上。
“殿下不可！”
左右侍从猜到了他的打算，急忙出声打断他的举动，
“这是燕老将军在您百岁宴上赠与您的，这飞燕弓乃是雪山灵燕之骨制成，弓身轻如鸿毛，弓弦则是冰蚕丝鞣制而成，实乃千金求不到的佳品，万万不可将他赠予他人！”
九皇子姬琛不以为然，自己颠颠地跑过去将弓拿在手里，正要送与姬无期，一听这话大为不悦，
“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给谁，更何况我与七皇兄一见如故，怎地就不能把弓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