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稽再次醒来时周围的环境又改了形貌,是在一个客厅内,暖黄色的光衬得室内格外温馨。自己则是大喇喇地躺在灰色的沙发上,额头有些刺痛。

    莫不是又穿越了?她在心中腹诽,只是不知这次穿到的是什么朝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还有没有好吃的猫条。

    猫条?她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地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抛去。不过才当了几天的猫竟被猫条俘获了身心,要不得、要不得,自己还是要当人的,不能为区区几根猫条折腰。

    可是,猫条真的好好吃……

    “小黑,你醒了?”

    怎么又是他,阴魂不散的家伙。

    温稽装死。

    南泽把手中的猫条喂在她嘴边:“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你呀,下一次一定离爱招惹是非的小孩远一些,知道吗?要收敛收敛脾气,别理他们。他们身后有大人撑腰,遇上了你只能自认倒霉。本来多漂亮的一只小白猫,现在头上留了疤,以后就是小丑猫了。”

    什么,她头上留了疤!!!头可断、血可流,但脸不能毁!温稽最是爱美之人,前世每日要花近两个时辰来梳洗打扮方可见人。就算成为了一只猫也是每日就着水池将自己舔得干干净净,可现下自己竟被一个小屁孩打得破了相!变成了丑猫!好想把那个小屁孩揍一顿!

    南泽将她抱进怀里,把猫条一点一点地喂给她,轻笑着开口:“放心,不会破相的。伤的不深,养几天便好了。有我在,不会让你变成小丑猫的。我们小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白猫!”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为什么叫她收敛脾气?明明是那个小胖子不讲理在先,她不过是以牙还牙,有什么错?

    南泽又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你说你这么小一只,哪是那些人的对手。若是下次没有别人在你身旁,吃亏的还是自己。做猫,就要做一只识时务的好猫!好猫报仇,十年不晚,你说是不是?”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女子汉漂亮猫自然要能屈能伸!

    “这就对啦,来,我们再吃一根猫条。”

    从刚开始温稽便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奇怪。直到经过一人一猫有来有往的几段对话后她才恍然大悟。

    那个男人竟能听见她在想什么!窥听别人的心声,这,不太合适吧?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温稽默默念道:“好渴,想喝水。”

    “乖,还剩一点儿了,吃完我给你弄水喝,好吗?”

    “不想吃了,好难吃。”

    南泽的动作微微一顿,展开的眉眼顿时垂落了下去:“不好吃吗?商家说猫都喜欢这一款猫条,我以为你也会喜欢。先把这点吃了,明天我就给你买新的口味。”

    验证完毕,他确实能听到自己的心声。用这个朝代的话来说,她现在就是一只社死猫,老底被扒的干干净净,这让她这只 i 猫怎么活?!

    要想掌握主动权便不能坐以待毙,温稽决定开门见山:“你是不是能听得到我在想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南泽没有半分意外,反而露出一副引以为傲的神态:

    “不愧是我们小黑,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仁兄,现在不是听你放彩虹屁的时候。还有,我知道自己很聪明。

    “咳。”南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听到的,你被砸之后我才能听到。说明这就是咱们俩之间的缘分,你这只小白猫生来就是要由我照顾的!”

    这里的人都是这么不正常的吗?

    温稽摸了摸额上的纱布:“是你送我去医馆的吗?”

    “医馆?哦,对对对,是我送你去医院的,这里是我家,我们刚回来没一会儿。”

    南泽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是能完完全全地听到你的心声,有时能听见,有时却不能,总是断断续续的,可能信号不好。”

    到了这一步,事情的走向已经超出了温稽的认知。穿越、变猫、被人听到心声,这一切的一切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在了一起,荒谬中透出些许合理。

    至于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她还得细细观察。

    见温稽没有回应,南泽继续说:“我叫南泽,是一个作家……”

    南泽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温稽一下子拉回现实,疼痛、恐惧、背叛……又再一次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南泽、沈南泽!呵,还真是他。他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她?要她再死一遍吗?还是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沈南泽,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你误会至深非置我于死地,我已经不是人了,不会碍着你的路,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温稽的恳求字字泣血,可南泽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哼着小调去给她倒了一碗水。

    沈南泽,你究竟要做什么?!沈南泽!

    南泽依旧没有反应。

    沈南泽,别装了,我真的累了。

    “小黑,来,我们来喝点水。”

    沈南泽,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怎么不喝呢?快喝点。”

    沈南泽,我求求你,放过我。

    “诶,刚不是说渴,怎么现在又不喝了?”

    沈南泽,你可真是狠心!

    无论温稽再怎么恳求、咒骂,南泽依旧对此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絮絮叨叨地劝她喝些水。

    “我不渴!”她恶狠狠道。

    “可是你刚不是说想喝水吗?”

    “不喝。”

    “喝一点吧,喝点水有利于养伤。不开心吗?刚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呢?”南泽将装满水的碗朝他面前挪了挪。

    不说话?他没有听到吗?

    温稽打算再试试:“我叫温稽,是郦朝最后一任皇后,沈南泽是我的夫。天佑元年,刘裕自闵地揭竿而起,一路势如破竹,不过一年便将郦朝大半江山收入囊中……”

    “小黑,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不开心吗?”

    “沈南泽,生于永安五年,系吴皇后所出嫡次子,永安十九年册为太子迁居东宫……”

    “小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告诉我,我们这就去医院!”南泽鞋都顾不上换,抱起她就往门外冲。

    如此说来,有关前世的人和事他全都听不见,这也印证了他先前所说的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怎会如此?眼前的人处事风格虽与沈南泽大相径庭,可与他的面容别无二致,难不成是他的转世?

    事情越发得扑朔迷离,她必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好似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

    南泽、沈南泽,是他却也不是他。不知者无罪,转世之后的南泽不应承担前世沈南泽的错,她不能怪他。

    摆烂吧,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无事,我只是有些困了。”温稽在他打开房门之前制止了他。

    南泽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可一定不要出事。”说罢抱着猫瘫坐在沙发上粗喘着气。

    朋友?他竟说他们是朋友。

    “你没有别的朋友吗?”

    “是不是很奇怪?我一出生母亲就因为大出血死了,一年后父亲死在开出租的路上。他们都说我是灾星,是我把我爸妈克死的。爷爷奶奶不要我,是我外爷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结果就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从小到大,只要谁跟我沾上点关系便会厄运缠身,不得安生,自然也就没人愿意搭理我。”

    这一世,他竟这么惨,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就是我的朋友,不是吗?”南泽笑得明媚。

    还真是会盘算,自己可没说要跟他成为朋友。

    本想拒绝的话语在看到南泽笑眼的那一刻被她悉数咽下,取而代之的是毫不犹豫的同意。

    即使被沈南泽伤透了心,她也拒绝不了他的任何一个请求。没办法,谁让她栽在沈南泽身上了。这一栽,就是生生世世。

    温稽劝自己:就当是大发慈悲,可怜可怜他,反正也是要留在他身边将事情查清楚的。

    啊啊啊,可恶的沈狐狸,又拿美人计诱她!真可耻!

    拒绝美人计从温稽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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