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男人再次惊讶于造物主的神奇。

    在没有星光和云海的地方,也能够盛满星辰,她看向他的视野里,是她全部的星辰,而在那片星辰里,渐渐只是一个身影,是他!

    是他!

    果然全部都是他!

    男人满足了,满意了,全身心的欢|愉起来!

    如同千万个多|巴|胺同时引|爆在身|体的各处!

    他没有看过自己的这个样子,如果看到,他或许会觉得可恶,如同人质看到他时露出的那种嫌恶的表情。

    此时的他像一只被驯服的狗,摇尾祈到了自己的欢喜,然后毫无节制地到处卖弄、招摇,自然引人的可恶。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很开心,他也想让她看见他的这份开心。

    于是,一块并不十分美味的糕点,男人小心为时欢准备。

    三天没有进食,即便只是一块并不美味的糕点,也足以调动和引诱一个人所有的神经,而这些神经又会蛮横地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牢牢锁定在食物的身上。

    于是,食物不再是食物,是一种忠诚的象征,是一种臣服的试探。

    盛满星河的眼睛在食物和男人之间短暂停留,而后,再次看向男人,坚定,不再移开。

    对于这个结果,男人满足而且满意,他点点头。

    她像是他的归属品,像是他乖巧的玩物,是一切隶属于他的存在,只有他,能够给予她欢喜或者痛苦的资格,只有他,能够让她的眼里出现不同的情绪。

    这是多么地有趣!

    显然,此前的他从未发觉过这样的乐趣。

    现在,即便只是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糕点,她也要他的允许。

    男人在这样的情绪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于是允许了她。

    她便伸手。

    可是,时欢的手伸出,男人却轻轻捏稳了餐盘,他又不满足了,他总是这么容易不满足,这么善变,他给出了新的条件和代价:“同我说一句话吧,随便什么都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像是善解人意的君王,提出了一点无论如何也教人无法拒绝的请求。

    于是,刹那,奖励变了味,空气中的一切温度也顷刻烟消。

    他是她的狗,那么,她也要是同等的存在。

    狗只能同狗在一起,不能同别的其他在一起。

    如果她不愿意为他成为他感情里的狗,那么,这份爱恋便是不值得和不忠诚的。

    男人十分精于考量,自始至终,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忘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看清过,更或者说,她不允许自己看清楚,因为,一旦看清了,她就坚持不下去了。

    她是要当狗呢?

    还是要做她高高在上的人?

    盛满星河的眼里,光芒一点点淡下去,但那不是暗淡,不是陨灭,只是一种被误会被亵|渎了真心的委屈和无奈。

    她努力地张嘴,努力想要说话,可是,事实证明,她仍旧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用力极了,想要证明自己不能说话的苦衷,她甚至发疯地去撕扯自己刚刚被男人包扎好的伤口。

    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溢出,因为经过一顿治疗,鲜红变得粘稠,流动变得缓慢。

    那是很疼的,很疼很疼!

    可是,即便是她疼得泪再次不受控地流淌,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自责,失望,仿佛不能说出一句让男人称心如意的话是她全部的错误。

    男人从旁观到变得紧张,再到将女孩抱在怀里,不过短短半分钟。

    这之后,她的泪还是流,喉咙嚯嚯地发着气流进出的声音,却仍是没有声音的。

    男人心疼,女孩便理所应当地得到了一个舒服的怀抱。

    时欢的下巴垫在男人颈窝,任凭男人的手安抚在她的后背,眼里的泪依旧在掉,她眨眨眼,缓解泪水流失的酸胀,却将更多的泪珠洒落在男人肩膀和后背,愈发楚楚可怜。

    还是这么熟悉啊!

    时欢想,这个怀抱,还是这么让人难以忘怀!

    男人的这张脸,这个身子,乃至他身上的任何一个敏|感点,时欢都清楚记得,他啊,是时欢要逃离的那个存在。

    男人正是那个特殊小世界里同她灵|肉相融,又怀了她孩子的小相公。

    可是,这个男人不是那个千依百顺的小相公。

    他们,是不同的。

    时欢不确定这是偶然还是什么。

    只知道,男人的长相更讨她的喜欢了,那种脱衣有肉穿衣有柔的身段已经变成成熟男人才有的桀劲和狂野,或许是为了贴合这个小世界,男人的体格高大宽厚了许多,而这,在拥抱时又给了时欢同上次相拥时完全不一样的新鲜感。

    真让人怀念又让人憧憬啊!

    下意识地,时欢的手扫过对方的小腹,他的腹部不见孕中常有的起伏,却有分明的肌肉,线条相当勾人。

    这样的男人,时欢想,她仍是没什么抵抗力啊。

    好在,左右是不亏的……

    在男人的安抚下,她大抵是哭得多了,累了,整个人慢慢地收起了泪和无意义证明,开始昏昏欲睡。

    男人便不再吵她,只是抓住她微缩的脚尖和脚踝,再一次将她的伤口处理好。

    全程,她乖得像一只流浪归来受尽全世界欺负的小猫,只将自己所有的脆弱和不堪展示给男人,这样的放松和信任,自然引来男人全身心的疼爱。

    糕点,最终也被送到她的唇边、鼻尖。

    毕竟是饿了许久的身|体,时欢在嗅闻到香甜的那瞬就即刻睁开了眼。

    这一次,她没有事先去征询男人的许可,而是躺在沙发上,就着男人的手,顺理成章将糕点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而他,竟然也没有在意,仿佛一切就该是如此,而时欢也做了如此,他此时在意的只是他的女孩吃得好不好,糕点合不合胃口。

    自然,时欢吃得很好,很开心,连舔|舐的样子和粘在鼻尖的小点奶油,也像极了猫科动物的可爱。

    于是,他伸手,想要为她抹去。

    而她,显然误会了男人的这个举动,她以为他要再次剥夺她的进食,于是,驯良的小兽本能地露出了一点点不教人害怕的獠牙,用白白小小的牙齿轻轻咬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指。

    那是一点无伤大雅的伤害,像各种熟识的小兽在同主人做着游戏,不让人害怕,只让人觉得亲昵,引发更进一步逗弄的心。

    男人便不动了,恶趣味起来一般,想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松口。

    在意识到自己咬住的是对方的指尖后,时欢的脸上露出了一点不可置信的羞赧和红润。

    但随即,她就放开,又因为带着小小的惊讶,松开牙齿离开对方指尖那瞬,小小惊讶带来了软软的小|舌。

    于是,她柔软而温润的舌|尖便仿佛在他的指尖吻了一吻。

    这是多么甜蜜的经历!

    是多么了不起的触碰!

    柔软的舌|尖并不带有任何可以名状的伤害,但从男人的指尖开始,一种相当让人惊讶的巨变开始产生,他的身|体像是蹿过一道电,电流淌过指尖、手指、手臂,又顺着血脉淌到了心底!

    心底,便旋即像是早就孕养好了某种存在,只待这点电流的到来,就连声砰响,绽开漫天满地的烟花!

    男人惊讶于心底的巨变,更惊讶于对方引|爆他体内这点巨变的能力。

    因此,他擒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扬起,将她的整个唇露在自己眼前,他甚至想要掰开那不过只吃了一小块糕点就已经重新红润起来的好看的唇。

    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造就了方才的一场盛大!

    可是,女孩的泪,那总是有些过于多的泪,又莫名落了下来。

    泪珠滚过男人的指尖,滚上了他的手臂。

    健忘的男人于是忆起泪的苦涩,虽然那也是属于他的,可是,他却更怀念电流带来的刺激和烟火带来的浪漫。

    于是,男人松开了自己的手,而她也十分乖巧,小心翼翼舔干净了剩下的糕点,甚至,主动做出回应,让人毫不设防地,蹭着男人拿稳盘子的手臂来了一个亲昵的贴贴。

    于是,那点不小心蹭在她鼻尖上的奶油便被顺其自然地蹭在了男人卷得齐整的衣袖之上。

    白色的奶油落在黑而挺括的布料上,分明着存在,赤目着精彩。

    而她,并没看见,只是轻轻靠在他的手臂,表达着信任。

    她的一切反|应落在他的心里都是那么地合时宜,好像她的一切,就是为他心里缺失的那个角而来,周周正正、不偏不倚,正好能补上他心里最需要熨帖的那个缺口。

    而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有这样一个缺口的存在。

    她一言不发,眼里却仿佛写满整个世界,而他,毫无意外,是她世界的中心。

    最后自然就是,男人只浅浅扫了一眼,而后,就像不想让他的小兽为难一样,贴心趁小兽舔舐唇角做出满足依恋时,将那点脏污用手抹去、舔|舐入腹,教她再也看不见。

    不然,她还是要急得哭才是吧。

    看过了烟火,他现在,不想要她的泪珠了。

    男人咂摸,从未尝过这么好吃的奶油,甜到了心里。

    但是,世界不止温柔和奶油,也不止贴贴和欢喜,外界的局面仍然需要男人去处理。

    最初传来的信息里,苏琳被丝线悬吊的脚明显已经坏死,人也晕了过去。

    绑匪们自然没有心情去关照一个人质的身|体状态,只是,Z帝国的信息也回来了,男人要的东西涉及颇多,是已经盖棺定论的绝密信息,任何想要的触碰都需要层层审批,最快,也要三个小时后才有结果,而这,正好是下一次时间节点。

    三个小时?

    这倒挺有意思。

    男人的目光,便重新落向即将入睡的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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