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逃过被啃的命运，有人沉溺其中。
第N次卡着寝室门关的时间回宿舍，颜玉进了宿舍，舍友基本都是洗漱完在床位上躺好的状态。
对他这么晚回来也是见怪不怪。
“谈完恋爱回来啦？”
“嗯……”他端着洗漱杯脚底抹油一样跑出去了。
比赛的时间和放假一样过的飞快，他们还没玩够久已经快结束了。
男排女排后一天的局势和第一天比简直就是大反转，女排后面遇到的都是一样的普通班，反到男排上下午对上的班级全是有体特的。
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最后两场。如果上午赢了下午还得再打一场，如果上午就输了下午的比赛就不用比了。
颜玉轮到值宿舍卫生，肖淮为了和他一起走特意和舍友换了个顺序，同一天值日。
寝室卫生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岳晔去洗拖布，颜玉擦了窗台，简单扫了下地面。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行动的范围不超过一平方米。
他的脚很疼。
其实昨天整天打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跟腱有点不对劲，没当回事以为累到了睡一觉就好，结果早上下床的时候差点栽到地上。
直钻脑门的疼痛，走路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他做复健那段时间，每一步都让跟腱崩得很紧，连带着脚掌都在胀痛。
这是从他复健恢复之后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寝室其他人都走了，他随便坐在个下铺位置上，往自己脚后跟摸。
陈年的旧疤还横在那里，凸出的手感。
疤痕下的筋安生了多年，在他正打球打的起劲儿的时候犯毛病了。
洗完拖布回来的岳晔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还有那个姿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脚疼么？”
“没事，应该没事。”颜玉起身，突然用力拉扯起的疼痛还是让他嘴角一抽。
看他明显疼的样子，岳晔拖把都放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哪儿疼？”
硬撑没有好结果,装下去也只会越来越严重，颜玉如实答道：“脚，跟腱疼。”
“拉伤了？”
“不知道，我跟腱以前也受过伤，不过已经好很久了。”
“这两天比赛打太猛了吧，现在感觉还好么？”
“感觉一般，一动就疼。”
“你真能忍啊，醒了这么久一声不吭。”岳晔想到刚起床那阵颜玉的那个踉跄，“所以下床的时候不是梯子没踩稳，是脚疼吧。”
“昂……”
岳晔干脆地出门去找在403辛勤值日打算早点去等人的肖淮。
“颜玉现在脚疼走不了了，你去把他先背到教学楼，今天值日让我和詹森单独干。”
三个人都过来了，颜玉还是和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不是，都来了啊？”
“没啊，隔壁寝没来。”詹森探头，“你现在还好么？”
“我只是突然脚疼。”
肖淮从听了岳晔来找他说的话开始眉头就没松开过。
沉默地走到颜玉身前，双手后伸，一个背人的姿势。
“上来，背你出去。”
颜玉听话的上去了，他现在确实每走一步两只脚都在疼，这个强是逞不了一点的。
“下次值日我们两个替你们两个一次。”
“没多大事儿。”
岳晔看颜玉这样子有点担心，交代道：“如果不行就找隔壁班老师借电话。”
“好。”
他背着人稳稳当当走了。
“脚疼，是那两个疤的地方么？”
肖淮应该是全班唯一一个知道他脚后那里有疤的人，毕竟一般也没人注意别人的脚。
“嗯，应该是，这是第一次突然疼，可能是昨天不小心拉伸到了。”
颜玉解释，看着楼梯的阶梯，“沉不沉啊？等会要是上楼费劲的话，放我下来慢慢走应该也还行。”
“你都能慢慢走我为什么不能慢慢走。”
“哦，那你走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孩子做错事怕被批评的示弱感。
肖淮把他往上颠了颠，横在嘴边的那句话问不出口，只能问点别的东西。
“是今早开始疼还是昨晚就疼？”
“昨晚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没多想，起来就很疼了。”
“等会我先给秦姐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你联系下你爸妈出去看看。”
“嗯，好。”
敲门和隔壁老师借电话，给秦玉絮说明完情况，颜玉也给夏泽打过电话。他坐在外头晚辅导用的凳子上，肖淮就直接坐他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他会很敏感的察觉到平日里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现在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两个主角本人没感觉，他们都忙着在脑袋里乱想些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颜玉觉得肖淮的情绪有些不对，但莫名没底气去问他怎么了。
秦玉絮家离得很近，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了。
在这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秦玉絮到了之后就在问颜玉的情况，肖淮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坐在桌子上，目光是看向颜玉的，但脑子里的画面却是那天在颜玉家看到的，他两只脚后的疤。
有些过于整齐的疤痕，让人很想知道它形成的原因。
肖淮确实想知道，也想问，可最开始颜玉一语带过的态度，让他摸不准该不该问。
想问的话到重新背起颜玉，把他送到校门口也没有问出来，最后只是靠着姿势的便，摸了摸人，就把颜玉放下了。
颜景和夏泽一起过来接他了，他坐进车里，外头的肖淮没有立刻离开。
“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嗯……”
越看越像家里总舍不得他离开的地主了。
“拜拜。”
车子开动，后视镜在过了一个转弯后就再看不见校门口。
“是旧伤开始疼了么？”
“嗯，好像是那里，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去县医院看看好了。”
“我和你妈妈已经请好假给你挂市一院的号了，这都恢复多久了突然疼，不是小事。”
“好吧，你们两个工作多不多，会不会太耽误你们事了。”
夏泽从前面递过来在公司楼下早餐铺买早餐，“不耽误，先吃个早饭。”
纸袋浸着暖意，稍微放开些，那些热气就被车窗外涌进来的风吹散了。
嘴里的包子可比学校的好吃不止一个度。
从早上到现在只走了几步而已，脚后的那条韧带就从动才会疼变成坐着也会隐隐作痛。
颜玉对疼痛的耐受度很高，仍旧从容地吃着早饭。
只是心里怪涩的。
刚刚说出口的话这么快就要失约了。
一组空缺半早上的位置，最后只回来了一个人。
韩橘已经从岳晔那知道颜玉脚疼的事情，“怎么回事，颜玉请假了吗？”
“嗯，请了。”
“应该是打球打太猛了，”姚遥推测道，“幸亏他没硬撑，要不今天还打会更疼的。”
知道那道疤痕的肖淮没再应声。
上午的比赛，因为颜玉请假，二班上了替补，对面依旧是很难打的角色。
两边发挥的都很好，大家都一点实力也没保留。
赛点的一发扣球二班这边没接到，输掉了。
男排下午再没有比赛，第五，还算不错，大家尽力而为得到名次，所有人都挺满意的。
女排成功拼进了下午的比赛，虽然没赢到底，但第三的名次已经算在意料外的惊喜了，打完球场上六个女生抱成一团的在乐，美滋滋找体育老师领了前三才能有的奖状。
直到晚自习，肖淮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向来在晚自习看不到人的秦玉絮今天在班级，特意过来和肖淮说话：“颜玉要请几天假，暂时回不来了，你给收拾些书拿走。”
“好。”
肖淮没执着于颜玉没有像他对自己说的那样很快回来，而是想着他脚上的伤是不是复发的很严重，才会请好几天假。
晚上寝室的人都在外面洗漱，他拿起寝室插卡的座机，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颜玉的联系方式。他捣鼓了一会儿，发现这破破烂烂的座机能查通话记录，直接去403借了电话。
通话记录只能看到拨打方的电话号码，他分不清哪些是颜玉舍友的哪些是颜玉的。一直往上翻了不知道多少条通话记录，翻到了放假前自己在颜玉后面给老妈打电话说要去颜玉家玩的那通记录，紧挨着他的上一条应该就是颜玉奶奶的。
他紧张地按了重拨。
杂音很大的呼叫铃响，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哎？”苍老又慈祥的声音，没有拨错。
肖淮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
“哎，奶奶，我是肖淮。”
“哦，小肖啊，找奶奶什么事情呀？”
“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颜玉今天因为脚疼请假的事，我们老师说他要请几天的假，我有点担心，想来问问严不严重。”
“奶奶知道的，运动过头抻到旧伤了，医生说要好好养几天，学校里生活不太方便所以就请假回家养养。”
“那就好，奶奶能把颜玉电话告诉我一下么？我想给他打电话。”
“好，你记一下150××……”
肖淮重新复述一遍确定没错，脑子还是控制不住再多问一些：“那奶奶，颜玉脚后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第N次卡着寝室门关的时间回宿舍，颜玉进了宿舍，舍友基本都是洗漱完在床位上躺好的状态。
对他这么晚回来也是见怪不怪。
“谈完恋爱回来啦？”
“嗯……”他端着洗漱杯脚底抹油一样跑出去了。
比赛的时间和放假一样过的飞快，他们还没玩够久已经快结束了。
男排女排后一天的局势和第一天比简直就是大反转，女排后面遇到的都是一样的普通班，反到男排上下午对上的班级全是有体特的。
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最后两场。如果上午赢了下午还得再打一场，如果上午就输了下午的比赛就不用比了。
颜玉轮到值宿舍卫生，肖淮为了和他一起走特意和舍友换了个顺序，同一天值日。
寝室卫生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岳晔去洗拖布，颜玉擦了窗台，简单扫了下地面。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行动的范围不超过一平方米。
他的脚很疼。
其实昨天整天打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跟腱有点不对劲，没当回事以为累到了睡一觉就好，结果早上下床的时候差点栽到地上。
直钻脑门的疼痛，走路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他做复健那段时间，每一步都让跟腱崩得很紧，连带着脚掌都在胀痛。
这是从他复健恢复之后从来没有过的状况。
寝室其他人都走了，他随便坐在个下铺位置上，往自己脚后跟摸。
陈年的旧疤还横在那里，凸出的手感。
疤痕下的筋安生了多年，在他正打球打的起劲儿的时候犯毛病了。
洗完拖布回来的岳晔看到他严肃的表情还有那个姿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脚疼么？”
“没事，应该没事。”颜玉起身，突然用力拉扯起的疼痛还是让他嘴角一抽。
看他明显疼的样子，岳晔拖把都放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哪儿疼？”
硬撑没有好结果,装下去也只会越来越严重，颜玉如实答道：“脚，跟腱疼。”
“拉伤了？”
“不知道，我跟腱以前也受过伤，不过已经好很久了。”
“这两天比赛打太猛了吧，现在感觉还好么？”
“感觉一般，一动就疼。”
“你真能忍啊，醒了这么久一声不吭。”岳晔想到刚起床那阵颜玉的那个踉跄，“所以下床的时候不是梯子没踩稳，是脚疼吧。”
“昂……”
岳晔干脆地出门去找在403辛勤值日打算早点去等人的肖淮。
“颜玉现在脚疼走不了了，你去把他先背到教学楼，今天值日让我和詹森单独干。”
三个人都过来了，颜玉还是和雕塑一样站在原地。
“不是，都来了啊？”
“没啊，隔壁寝没来。”詹森探头，“你现在还好么？”
“我只是突然脚疼。”
肖淮从听了岳晔来找他说的话开始眉头就没松开过。
沉默地走到颜玉身前，双手后伸，一个背人的姿势。
“上来，背你出去。”
颜玉听话的上去了，他现在确实每走一步两只脚都在疼，这个强是逞不了一点的。
“下次值日我们两个替你们两个一次。”
“没多大事儿。”
岳晔看颜玉这样子有点担心，交代道：“如果不行就找隔壁班老师借电话。”
“好。”
他背着人稳稳当当走了。
“脚疼，是那两个疤的地方么？”
肖淮应该是全班唯一一个知道他脚后那里有疤的人，毕竟一般也没人注意别人的脚。
“嗯，应该是，这是第一次突然疼，可能是昨天不小心拉伸到了。”
颜玉解释，看着楼梯的阶梯，“沉不沉啊？等会要是上楼费劲的话，放我下来慢慢走应该也还行。”
“你都能慢慢走我为什么不能慢慢走。”
“哦，那你走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孩子做错事怕被批评的示弱感。
肖淮把他往上颠了颠，横在嘴边的那句话问不出口，只能问点别的东西。
“是今早开始疼还是昨晚就疼？”
“昨晚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没多想，起来就很疼了。”
“等会我先给秦姐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你联系下你爸妈出去看看。”
“嗯，好。”
敲门和隔壁老师借电话，给秦玉絮说明完情况，颜玉也给夏泽打过电话。他坐在外头晚辅导用的凳子上，肖淮就直接坐他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他会很敏感的察觉到平日里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现在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两个主角本人没感觉，他们都忙着在脑袋里乱想些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颜玉觉得肖淮的情绪有些不对，但莫名没底气去问他怎么了。
秦玉絮家离得很近，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了。
在这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秦玉絮到了之后就在问颜玉的情况，肖淮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坐在桌子上，目光是看向颜玉的，但脑子里的画面却是那天在颜玉家看到的，他两只脚后的疤。
有些过于整齐的疤痕，让人很想知道它形成的原因。
肖淮确实想知道，也想问，可最开始颜玉一语带过的态度，让他摸不准该不该问。
想问的话到重新背起颜玉，把他送到校门口也没有问出来，最后只是靠着姿势的便，摸了摸人，就把颜玉放下了。
颜景和夏泽一起过来接他了，他坐进车里，外头的肖淮没有立刻离开。
“我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嗯……”
越看越像家里总舍不得他离开的地主了。
“拜拜。”
车子开动，后视镜在过了一个转弯后就再看不见校门口。
“是旧伤开始疼了么？”
“嗯，好像是那里，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去县医院看看好了。”
“我和你妈妈已经请好假给你挂市一院的号了，这都恢复多久了突然疼，不是小事。”
“好吧，你们两个工作多不多，会不会太耽误你们事了。”
夏泽从前面递过来在公司楼下早餐铺买早餐，“不耽误，先吃个早饭。”
纸袋浸着暖意，稍微放开些，那些热气就被车窗外涌进来的风吹散了。
嘴里的包子可比学校的好吃不止一个度。
从早上到现在只走了几步而已，脚后的那条韧带就从动才会疼变成坐着也会隐隐作痛。
颜玉对疼痛的耐受度很高，仍旧从容地吃着早饭。
只是心里怪涩的。
刚刚说出口的话这么快就要失约了。
一组空缺半早上的位置，最后只回来了一个人。
韩橘已经从岳晔那知道颜玉脚疼的事情，“怎么回事，颜玉请假了吗？”
“嗯，请了。”
“应该是打球打太猛了，”姚遥推测道，“幸亏他没硬撑，要不今天还打会更疼的。”
知道那道疤痕的肖淮没再应声。
上午的比赛，因为颜玉请假，二班上了替补，对面依旧是很难打的角色。
两边发挥的都很好，大家都一点实力也没保留。
赛点的一发扣球二班这边没接到，输掉了。
男排下午再没有比赛，第五，还算不错，大家尽力而为得到名次，所有人都挺满意的。
女排成功拼进了下午的比赛，虽然没赢到底，但第三的名次已经算在意料外的惊喜了，打完球场上六个女生抱成一团的在乐，美滋滋找体育老师领了前三才能有的奖状。
直到晚自习，肖淮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向来在晚自习看不到人的秦玉絮今天在班级，特意过来和肖淮说话：“颜玉要请几天假，暂时回不来了，你给收拾些书拿走。”
“好。”
肖淮没执着于颜玉没有像他对自己说的那样很快回来，而是想着他脚上的伤是不是复发的很严重，才会请好几天假。
晚上寝室的人都在外面洗漱，他拿起寝室插卡的座机，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颜玉的联系方式。他捣鼓了一会儿，发现这破破烂烂的座机能查通话记录，直接去403借了电话。
通话记录只能看到拨打方的电话号码，他分不清哪些是颜玉舍友的哪些是颜玉的。一直往上翻了不知道多少条通话记录，翻到了放假前自己在颜玉后面给老妈打电话说要去颜玉家玩的那通记录，紧挨着他的上一条应该就是颜玉奶奶的。
他紧张地按了重拨。
杂音很大的呼叫铃响，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哎？”苍老又慈祥的声音，没有拨错。
肖淮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
“哎，奶奶，我是肖淮。”
“哦，小肖啊，找奶奶什么事情呀？”
“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颜玉今天因为脚疼请假的事，我们老师说他要请几天的假，我有点担心，想来问问严不严重。”
“奶奶知道的，运动过头抻到旧伤了，医生说要好好养几天，学校里生活不太方便所以就请假回家养养。”
“那就好，奶奶能把颜玉电话告诉我一下么？我想给他打电话。”
“好，你记一下150××……”
肖淮重新复述一遍确定没错，脑子还是控制不住再多问一些：“那奶奶，颜玉脚后的伤是怎么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