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绸缎般温良而宁静的夜晚。
两个人回到酒店，走出电梯，互道了晚安。
孟清打开房门，人又在门口止步，回过头来，梁思原还站在那里。
“你……”酒店的暖气开得太足，孟清觉得头有点晕，“明天时花序开业，你会来吗？”
出于什么问这句话，不知道，也许是今晚太过投机。
之前的态度那么坚决，孟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又或者，他会问她是不是希望他去。
可梁思原没有，他只是简单地回答，不加掩饰，“会。”
原来温柔也可以是斩钉截铁的。
孟清这样想着，点点头，梁思原说：“明天见。”
“明天见。”孟清喃喃，进门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关上了门。
天气到底寒凉，在外面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夜风，梁思原回去后才觉得浑身都是冷的，找到程丽给他准备的药箱，冲了一杯感冒灵，喝了一口，想起孟清说他的话，又捡起旁边的盒子看了眼保质期。
三月份的，没过期。
太傻了。
杨思思的朋友圈里发了她们今晚聚会的照片，还有一条时花序公众号的转发，里面介绍了明天的线下特供和活动内容。
中午十点，在商场的一楼大厅有她们冬季新款的走秀，因为一部分是中性风，所以男女模特都有。
那套衣服还叠得很规整地放在盒子里，梁思原坐在床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大晚上不肯好好睡觉，又起身打开了行李箱。
上班不用签到，梁思原提前就把今天上午的时间空了出来，早早地起床把自己收拾好，原本想跟孟清一起过去，但一转念，还是迟了一点，中途转道拿了昨天定好的花和蛋糕，到了商场的车库，出于紧张，他在下车前深深地吸了口气。
老胡在前面笑，跟着梁思原下车，问：“原哥，要帮你拿上去吗？”
“不用。”梁思原深呼吸，看了一眼车窗的倒影，不太真切，“我这样，看起来还好吗？”
“很帅。”老胡咧着嘴，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进展得如此突然，盲目鼓励道：“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谁见了都想亲一口，我要是个女的，见到第一面就接受你的求婚了。”
“……”
梁思原眼神复杂。
老胡什么都好，嘴管得严的人总要在另一个地方发发颠，讲一点漫不着边又惊世骇俗的话。
算了，上班的人哪有不疯的。
梁思原收拾心情，在老胡的注目礼下上了电梯。
桐影在给她们的宣传上下了力气，上个月又提前揭了广告，吸引了一部分顾客的关注，今天店一开门，即使不是休息日，还是有很多人带着好奇涌了进去。
店门口搭了鲜花拱门，周围放了开业气球，气氛热闹而喜庆。
求婚。
都怪老胡。
梁思原努力清空自己混乱的大脑，把这两个字从脑子里赶出去，闭了一下眼睛，给自己打气，走到门口，在里面忙碌的杨思思先看到了他，立马招了招手，扭头去叫孟清。
“哇，原哥。”孙一帆从另一头跑过来，看着他盛装出席的模样，眼睛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咋舌，“你好夸张啊。”
梁思原轻轻挑眉，还没开口，孟清已经从里面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
“清姐。”梁思原不再理会孙一帆，转而看向孟清，靠近一点，把花递给她，“恭喜。”
“谢谢。”孟清回过神，满怀的花香。
她抬起头，梁思原还看着她，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思考了一下一般，在她几分探寻和疑问的目光里，好似蜻蜓点水，微微笑了一下。
那个笑太过短暂，孟清怔怔，尚未确定，杨思思便穿过人群跑出来，嚷道：“好你个小子，你居然背叛我们的约定！你穿什么西装啊，我给你的衣服呢？”
孟清被她这一吼，才注意到梁思原今天穿的是一件带了点中式元素的改良西装，只是，他把那枚胸针别在了左侧胸前的衣领上，暗底青竹，格外惹眼。
这套衣服是他去年回国时为了画展的开幕式定做的，只穿过一次，梁思原昨天半夜找酒店的工作人员借了熨斗自己熨好，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晾了半宿，效果看起来不错，让他庆幸，幸好来的时候不嫌麻烦带上了它。
面对杨思思的指控，梁思原十分淡定，说：“下午有个会，有着装要求，穿那套来不及换了。”
说完，看向孟清，“抱歉。”
杨思思在发狂，孟清却笑，“没关系啊，道什么歉，这样很好看，不要管她。”
“我想白嫖一个模特的。”杨思思遗憾得情真意切，瞥他一眼，“你这套衣服最好不是商场的牌子，一会儿往后站，别抢我们的风头。”
梁思原从善如流。
杨思思一走，孙一帆也积极地跟上去，抢着要帮店里的导购打包，却被嫌弃衣服叠不好，被拽到了一边当摆件。
“你今天，”梁思原从到这里便一直悄悄地看向孟清，眼下没人打扰，更是明目张胆，“很漂亮。”
“这就是艺术家的词汇量吗？”孟清笑着回头，接受了他的赞扬。
梁思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读过的书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眼里被清空了。
她今天盘了头发，戴了烧蓝的簪子和耳坠，嵌着红玛瑙点缀，与飞机袖的衬衫和旋裙间的黑红配色相称，鲜少在她身上见到的明艳，像金乌，又不张扬，那双裁剪了满池秋水的眼睛压住了一切，所有收获的倒影都盛在里面，饱满晶莹，随波溢动。
她不争辉，灿烂却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孟清的漂亮从来都不是盛气凌人，而是胸中有大气度，容许百花盛放，她在做的也是这样的事情。
“清姐，我们要上了哦。”九点多，模特们已尽数到场画完了妆，一个个换好衣服后从她身边经过打着招呼，到大厅备场。
孟清挨个儿对他们挥挥手，有的小男孩子活跃，路过时冲她笑起来，露出牙齿，“清姐今天好靓呀。”
“你也是啊，一会儿加油。”孟清待谁都是一样的温和，学着他的手势，回以对方一些鼓励。
梁思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手里孟清几分钟前给他的一块薄荷糖的糖纸被捻开，随后悄悄用力的手指一顿，心里叹了口气，把糖丢进嘴里，沉闷地转向了一侧。
他就没有她那么大度。
主持人上台，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热场的话，随后音乐声响起，模特依次登场。
杨思思表现得比谁都激动，全程录像拉着孟清不停地说话。
孟清无奈笑笑，伸出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一点。
梁思原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孟清的笑，也想拍一张照片，纠结着要不要问一下孟清得到许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嗨，小清。”似曾相识的声音第一时间在脑子里拉响了警报。
梁思原比孟清更早一点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在孟清面前张开了手。
“嘉轩，你怎么来了？”孟清惊讶，却还是笑着跟他拥抱，浅浅的，很快便放开。
“你的店开业，我当然要来。”齐嘉轩一双桃花眼上扬，“秦姐要不是走不开，一定也早早飞过来。”
“喂，你们两个。”杨思思斜着嘴巴笑，“店主是我好不好，小清明明是品牌主理。”
“又有什么区别呢，恭喜我们的大美女。”齐嘉轩也跟她抱了一下，笑道：“不知道我够不够分量，一会儿能不能代替秦姐跟你们一起剪彩？”
“当然。”孟清答应了。
“噢噢噢，原哥，情敌。”孙一帆站到梁思原身边，激动地拽了拽他的胳膊，“这男的看起来年龄跟孟清姐更匹配啊。”
“闭嘴。”梁思原冷脸，“年龄大也算优势么？”
“……”孙一帆觉得他在骂人，悄悄道：“万一孟清姐觉得他这个年纪的更懂疼人……”
没等他说完，梁思原已经离开他身边，孙一帆捂住嘴巴忍着没把他叫住，在后面急得直跳脚。他已经看出这场感情是梁思原剃头挑子一头热，万一……想都不敢想。
“孟清。”梁思原拿着刚才买的热饮递给她。
“谢谢。”一楼比起上面温度要低一些，孟清接过，没拆吸管，只是拿在手里暖了暖。
“这位是？”齐嘉轩看他，一边打量，“新找的模特吗？”
孟清被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终于察觉到气压的变化，犹豫中见梁思原一副等待她介绍的样子，吐息，“我弟弟。”
“原来是弟弟。”齐嘉轩笑，有一点意外。
“你好。”梁思原主动伸出手，面对美协那帮老头子的姿态，语气平淡，“梁思原。”
他刻意强调，不想被孟清模棱两可的话引起误解。
“齐嘉轩。”对面的人显然听懂了其中意图，跟他握手的同时，视线落在孟清脸上，笑得狡黠而无畏，“我应该算是，小清在桐影最默契的伙伴。”
“他是我和思思的老师。”孟清目不斜视道：“桐影服装设计制作的第十二期培训班，他是主管老师，我在桐影的第一份设计稿也是他一点点帮我纠正修改做出来的。”
“之前没听你提过。”梁思原说。
“我也不知道小清还有个弟弟。”齐嘉轩歪着头，看到他衣服上的那枚胸针，笑着问孟清：“这个是我设计的那枚吗？跟他很配啊，要不要我下次多带几枚给他，你要是早告诉我还有个小弟，我也不至于空手来。”
“你不要乱讲。”孟清制止他的话。
“什么都是你的，你怎么这么大脸，这是人家小清自己设计的好不好。”杨思思骂道：“梵音系列没有你半分功劳，你不要像个狗皮膏药到处占便宜。”
“是我看错了。”齐嘉轩笑起来，对杨思思说：“不过，尊师重道是美德，我没有教你么。”
“你老花赶紧戴眼镜吧，我现在可是店长，你以为我们还要受你的压迫吗？”
“没办法，严师出高徒。”齐嘉轩耸了耸肩，“走吧，去剪彩。”
主持人已经发出了信号，齐嘉轩却笑着回头，“弟弟也一起吗？”
“不。”梁思原生硬地吐出一个字。
“好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站在一起。”他看向孟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绅士地发出邀请，“小清。”
他有无数个借口牵过她的手，以师生，以同事，以曾经的上司，孟清在第一次站上T台以设计师的身份致谢的时候，也曾把他当做过依靠，他有足够的信心。
“你们很无聊。”孟清抬手，把那杯热饮放在他手上，独自走到已经做好准备的杨思思身边，跟她牵手先一步走了上去。
齐嘉轩看着那杯饮料，在手里捏了捏，无奈地把它放在了身边的一个座位上，追了几步跟上。
“我刚才就想说让你不要去。”孙一帆捡了个漏，拿起饮料坐下，拍了拍胸口，“多吓人啊，你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种跟她有感情基础的老狐狸啊。”
“你会喜欢自己的老师么？”梁思原轻描淡写。
“有点可怕。”孙一帆叼着吸管，打了个寒颤。
“所以这不叫感情基础。”梁思原望着台上面带笑容的孟清，“我也没有要跟他斗。”
“那你刚才干嘛过去？”孙一帆不懂。
梁思原没有回答。
剪彩仪式结束，一上午忙忙碌碌，一直到两点多，顾客渐少，他们几个才终于能坐下来吃点东西。
梁思原在门外打完电话，回去时齐嘉轩已经切了他带来的那个画了时花序logo的青提蛋糕。
两个人回到酒店，走出电梯，互道了晚安。
孟清打开房门，人又在门口止步，回过头来，梁思原还站在那里。
“你……”酒店的暖气开得太足，孟清觉得头有点晕，“明天时花序开业，你会来吗？”
出于什么问这句话，不知道，也许是今晚太过投机。
之前的态度那么坚决，孟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又或者，他会问她是不是希望他去。
可梁思原没有，他只是简单地回答，不加掩饰，“会。”
原来温柔也可以是斩钉截铁的。
孟清这样想着，点点头，梁思原说：“明天见。”
“明天见。”孟清喃喃，进门后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关上了门。
天气到底寒凉，在外面吹了两个多小时的夜风，梁思原回去后才觉得浑身都是冷的，找到程丽给他准备的药箱，冲了一杯感冒灵，喝了一口，想起孟清说他的话，又捡起旁边的盒子看了眼保质期。
三月份的，没过期。
太傻了。
杨思思的朋友圈里发了她们今晚聚会的照片，还有一条时花序公众号的转发，里面介绍了明天的线下特供和活动内容。
中午十点，在商场的一楼大厅有她们冬季新款的走秀，因为一部分是中性风，所以男女模特都有。
那套衣服还叠得很规整地放在盒子里，梁思原坐在床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大晚上不肯好好睡觉，又起身打开了行李箱。
上班不用签到，梁思原提前就把今天上午的时间空了出来，早早地起床把自己收拾好，原本想跟孟清一起过去，但一转念，还是迟了一点，中途转道拿了昨天定好的花和蛋糕，到了商场的车库，出于紧张，他在下车前深深地吸了口气。
老胡在前面笑，跟着梁思原下车，问：“原哥，要帮你拿上去吗？”
“不用。”梁思原深呼吸，看了一眼车窗的倒影，不太真切，“我这样，看起来还好吗？”
“很帅。”老胡咧着嘴，也不知道他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进展得如此突然，盲目鼓励道：“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谁见了都想亲一口，我要是个女的，见到第一面就接受你的求婚了。”
“……”
梁思原眼神复杂。
老胡什么都好，嘴管得严的人总要在另一个地方发发颠，讲一点漫不着边又惊世骇俗的话。
算了，上班的人哪有不疯的。
梁思原收拾心情，在老胡的注目礼下上了电梯。
桐影在给她们的宣传上下了力气，上个月又提前揭了广告，吸引了一部分顾客的关注，今天店一开门，即使不是休息日，还是有很多人带着好奇涌了进去。
店门口搭了鲜花拱门，周围放了开业气球，气氛热闹而喜庆。
求婚。
都怪老胡。
梁思原努力清空自己混乱的大脑，把这两个字从脑子里赶出去，闭了一下眼睛，给自己打气，走到门口，在里面忙碌的杨思思先看到了他，立马招了招手，扭头去叫孟清。
“哇，原哥。”孙一帆从另一头跑过来，看着他盛装出席的模样，眼睛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咋舌，“你好夸张啊。”
梁思原轻轻挑眉，还没开口，孟清已经从里面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
“清姐。”梁思原不再理会孙一帆，转而看向孟清，靠近一点，把花递给她，“恭喜。”
“谢谢。”孟清回过神，满怀的花香。
她抬起头，梁思原还看着她，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思考了一下一般，在她几分探寻和疑问的目光里，好似蜻蜓点水，微微笑了一下。
那个笑太过短暂，孟清怔怔，尚未确定，杨思思便穿过人群跑出来，嚷道：“好你个小子，你居然背叛我们的约定！你穿什么西装啊，我给你的衣服呢？”
孟清被她这一吼，才注意到梁思原今天穿的是一件带了点中式元素的改良西装，只是，他把那枚胸针别在了左侧胸前的衣领上，暗底青竹，格外惹眼。
这套衣服是他去年回国时为了画展的开幕式定做的，只穿过一次，梁思原昨天半夜找酒店的工作人员借了熨斗自己熨好，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晾了半宿，效果看起来不错，让他庆幸，幸好来的时候不嫌麻烦带上了它。
面对杨思思的指控，梁思原十分淡定，说：“下午有个会，有着装要求，穿那套来不及换了。”
说完，看向孟清，“抱歉。”
杨思思在发狂，孟清却笑，“没关系啊，道什么歉，这样很好看，不要管她。”
“我想白嫖一个模特的。”杨思思遗憾得情真意切，瞥他一眼，“你这套衣服最好不是商场的牌子，一会儿往后站，别抢我们的风头。”
梁思原从善如流。
杨思思一走，孙一帆也积极地跟上去，抢着要帮店里的导购打包，却被嫌弃衣服叠不好，被拽到了一边当摆件。
“你今天，”梁思原从到这里便一直悄悄地看向孟清，眼下没人打扰，更是明目张胆，“很漂亮。”
“这就是艺术家的词汇量吗？”孟清笑着回头，接受了他的赞扬。
梁思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读过的书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眼里被清空了。
她今天盘了头发，戴了烧蓝的簪子和耳坠，嵌着红玛瑙点缀，与飞机袖的衬衫和旋裙间的黑红配色相称，鲜少在她身上见到的明艳，像金乌，又不张扬，那双裁剪了满池秋水的眼睛压住了一切，所有收获的倒影都盛在里面，饱满晶莹，随波溢动。
她不争辉，灿烂却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孟清的漂亮从来都不是盛气凌人，而是胸中有大气度，容许百花盛放，她在做的也是这样的事情。
“清姐，我们要上了哦。”九点多，模特们已尽数到场画完了妆，一个个换好衣服后从她身边经过打着招呼，到大厅备场。
孟清挨个儿对他们挥挥手，有的小男孩子活跃，路过时冲她笑起来，露出牙齿，“清姐今天好靓呀。”
“你也是啊，一会儿加油。”孟清待谁都是一样的温和，学着他的手势，回以对方一些鼓励。
梁思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手里孟清几分钟前给他的一块薄荷糖的糖纸被捻开，随后悄悄用力的手指一顿，心里叹了口气，把糖丢进嘴里，沉闷地转向了一侧。
他就没有她那么大度。
主持人上台，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些热场的话，随后音乐声响起，模特依次登场。
杨思思表现得比谁都激动，全程录像拉着孟清不停地说话。
孟清无奈笑笑，伸出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小声一点。
梁思原摸到口袋里的手机，看着孟清的笑，也想拍一张照片，纠结着要不要问一下孟清得到许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嗨，小清。”似曾相识的声音第一时间在脑子里拉响了警报。
梁思原比孟清更早一点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在孟清面前张开了手。
“嘉轩，你怎么来了？”孟清惊讶，却还是笑着跟他拥抱，浅浅的，很快便放开。
“你的店开业，我当然要来。”齐嘉轩一双桃花眼上扬，“秦姐要不是走不开，一定也早早飞过来。”
“喂，你们两个。”杨思思斜着嘴巴笑，“店主是我好不好，小清明明是品牌主理。”
“又有什么区别呢，恭喜我们的大美女。”齐嘉轩也跟她抱了一下，笑道：“不知道我够不够分量，一会儿能不能代替秦姐跟你们一起剪彩？”
“当然。”孟清答应了。
“噢噢噢，原哥，情敌。”孙一帆站到梁思原身边，激动地拽了拽他的胳膊，“这男的看起来年龄跟孟清姐更匹配啊。”
“闭嘴。”梁思原冷脸，“年龄大也算优势么？”
“……”孙一帆觉得他在骂人，悄悄道：“万一孟清姐觉得他这个年纪的更懂疼人……”
没等他说完，梁思原已经离开他身边，孙一帆捂住嘴巴忍着没把他叫住，在后面急得直跳脚。他已经看出这场感情是梁思原剃头挑子一头热，万一……想都不敢想。
“孟清。”梁思原拿着刚才买的热饮递给她。
“谢谢。”一楼比起上面温度要低一些，孟清接过，没拆吸管，只是拿在手里暖了暖。
“这位是？”齐嘉轩看他，一边打量，“新找的模特吗？”
孟清被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终于察觉到气压的变化，犹豫中见梁思原一副等待她介绍的样子，吐息，“我弟弟。”
“原来是弟弟。”齐嘉轩笑，有一点意外。
“你好。”梁思原主动伸出手，面对美协那帮老头子的姿态，语气平淡，“梁思原。”
他刻意强调，不想被孟清模棱两可的话引起误解。
“齐嘉轩。”对面的人显然听懂了其中意图，跟他握手的同时，视线落在孟清脸上，笑得狡黠而无畏，“我应该算是，小清在桐影最默契的伙伴。”
“他是我和思思的老师。”孟清目不斜视道：“桐影服装设计制作的第十二期培训班，他是主管老师，我在桐影的第一份设计稿也是他一点点帮我纠正修改做出来的。”
“之前没听你提过。”梁思原说。
“我也不知道小清还有个弟弟。”齐嘉轩歪着头，看到他衣服上的那枚胸针，笑着问孟清：“这个是我设计的那枚吗？跟他很配啊，要不要我下次多带几枚给他，你要是早告诉我还有个小弟，我也不至于空手来。”
“你不要乱讲。”孟清制止他的话。
“什么都是你的，你怎么这么大脸，这是人家小清自己设计的好不好。”杨思思骂道：“梵音系列没有你半分功劳，你不要像个狗皮膏药到处占便宜。”
“是我看错了。”齐嘉轩笑起来，对杨思思说：“不过，尊师重道是美德，我没有教你么。”
“你老花赶紧戴眼镜吧，我现在可是店长，你以为我们还要受你的压迫吗？”
“没办法，严师出高徒。”齐嘉轩耸了耸肩，“走吧，去剪彩。”
主持人已经发出了信号，齐嘉轩却笑着回头，“弟弟也一起吗？”
“不。”梁思原生硬地吐出一个字。
“好吧，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站在一起。”他看向孟清，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绅士地发出邀请，“小清。”
他有无数个借口牵过她的手，以师生，以同事，以曾经的上司，孟清在第一次站上T台以设计师的身份致谢的时候，也曾把他当做过依靠，他有足够的信心。
“你们很无聊。”孟清抬手，把那杯热饮放在他手上，独自走到已经做好准备的杨思思身边，跟她牵手先一步走了上去。
齐嘉轩看着那杯饮料，在手里捏了捏，无奈地把它放在了身边的一个座位上，追了几步跟上。
“我刚才就想说让你不要去。”孙一帆捡了个漏，拿起饮料坐下，拍了拍胸口，“多吓人啊，你怎么可能斗得过那种跟她有感情基础的老狐狸啊。”
“你会喜欢自己的老师么？”梁思原轻描淡写。
“有点可怕。”孙一帆叼着吸管，打了个寒颤。
“所以这不叫感情基础。”梁思原望着台上面带笑容的孟清，“我也没有要跟他斗。”
“那你刚才干嘛过去？”孙一帆不懂。
梁思原没有回答。
剪彩仪式结束，一上午忙忙碌碌，一直到两点多，顾客渐少，他们几个才终于能坐下来吃点东西。
梁思原在门外打完电话，回去时齐嘉轩已经切了他带来的那个画了时花序logo的青提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