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郡主（46）
次日，昨晚宫宴发生的事便传了出来，相比起别家的议论纷纷，赵尚书府上则被另一件事牵住了注意力。
赵尚书、赵夫人叫了嫡长子赵文礼及其妻严氏来，说了长公主府意欲结亲的事。
夫妻俩大感意外，半晌都没能言语，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赵文礼年约三十余岁，长得温文儒雅，眼角略带些细纹，他思索片刻后，慢吞吞道：“长公主只世子和长宁郡主两个子女，平素待人也温善和气，这门亲事……倒也不错。”
严氏暗松口气，嫡长女的婚事她一直很上心，从女儿满十一岁后她就在留意，还央了婆母一起留心，人选倒是考虑过几个，但最终都有各种各样的不足，去年又得了公公传话，说是宫中让暂缓相看，这一年多来可把她给愁的。
如今听公婆的意思，宫中暗示暂缓也是为了给这位勇毅侯世子择妻，虽然长公主府也很尊贵，但好歹不是要入宫，这让她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落了地。
“母亲，这长公主府如何？”严氏看得出公婆、夫君都不反对这门亲事，她便考虑起具体情况。
“如老大所言，长公主仅世子和长宁郡主两个子女，从前因照料病弱的长宁郡主常年住在长公主府，与驸马家护国公府虽有往来，关系也好，但并无多少牵扯。驸马勇毅侯曾为陛下伴读，有自幼相伴的情分，年长后得陛下信重掌兵，以战功逐步晋升封侯，前些年在祁都时同住长公主府，只时常回护国公府探望，与兄弟相处融洽，在外名声也好。”赵夫人看了眼赵尚书，简单跟儿媳说道。
“结亲之意是昨夜宫宴结束，长公主等在车马停靠的地方避了人说的，身为皇家公主能屈尊至此，老大媳妇，你当明白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可谓是再和善不过。长公主没有强求之意，避了人递话，便是让咱们好生考虑，若是不愿结亲，即便拒绝了于咱家和婳姐儿也没有影响。”
赵尚书在旁喝茶，不曾插言表态。他本人是乐意结这门亲的，但孙女儿不是女儿，她的父母是何意思也得考虑。
严氏连连摇头：“我不是想拒绝，就是想问问长公主家的情况。”
如此门第的亲事，一般还真碰不上，家里之前相看的也是公公学生家或是夫君同僚家的孩子，身份上肯定比不过勇毅侯世子，且勇毅侯世子也不是勋贵家那种纨绔子弟，本人还十分上进，这样的孩子，人品若无大问题，的确是位佳婿。
“母亲，那……这位世子如何？”严氏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听闻的消息未必都真实，多问问总归更放心。
赵夫人想起之前护国公府那次赏花会见过的少年郎，道：“模样俊朗、身量颀长，虽曾上过战场，却非魁梧之人，性情嘛……爽朗大方，也没什么自持身份的傲气，还给镇北王世子搬过轮椅，人品上应是没有瑕疵。”
出身尊贵却能行奴仆之事，听起来为人确实不错。
严氏犹豫一下，念及昨晚的宫宴情形，又问：“那……长宁郡主如何？”
嫁人容易，嫁个好人家不易，婚后过得好更不易，女子婚后接触最多的其实是婆母、妯娌和小姑子，能相处融洽自然好，若实在处不来，只要脾性好也行，就怕遇见又难缠又事多的。
赵夫人刚要开口，赵文礼先出声了，他笑着安抚道：“观昨夜宫中情形，这位长宁郡主当不是难处之人，你也莫要忧虑太多，婆母温和、夫君品行不错，这婚事已有八分妥当了，想要四角俱全，岂是易事？”
“是啊，婳姐儿与勇毅侯世子也曾见过，与长宁郡主亦不陌生，你们若无意见，那便唤婳姐儿来问问她的意思？”赵夫人附和道。
严氏捏了捏帕子，终点了头：“好吧，那就问问婳姐儿的意愿。”
片刻后，赵婳被下人请了过来，待向长辈行礼后，便得知了此来所为何事。
“婳儿，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可愿意？”赵文礼温和地询问女儿。
赵婳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绕了绕手中的帕子，似是在考虑，良久，她点了点头：“但凭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做主，我没有不愿。”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
“那我就向长公主递拜帖了？”赵夫人望着孙女儿，带着征询口吻道。
“嗯，有劳祖母费心了。”赵婳声音渐小，像是有些害羞。
她这模样看得四个长辈都会心一笑，等给长公主答复后，他们家就该筹备婚事了，女儿出嫁，嫁妆是头等大事，这嫁去的人家不同，嫁妆也得做些调整呢。
……
镇北王府，燕北归正在听属下描述昨夜国宴的情形，特别是长宁郡主的表现。
“世子，您没看见，昨夜那羌族使臣被气得，脸都是绿的！”描述的是个叫燕平的护卫，十来岁模样，边说边作表情，瞧着惟妙惟肖的。
燕北归本在翻看新递来的消息，听到长宁郡主说的那些话后便顿住了，他抬头吩咐：“把昨夜长宁郡主的表现再说一遍，表情如何，语气如何？”
燕平还笑话那羌族使臣呢，得了这吩咐一愣，接着照探听来的消息，又仔细表演了一遍。
燕北归看完后面露思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世子，您是发现什么问题了？”燕安在旁问道，总觉得自家世子的表情有点紧绷。
燕北归迟疑地摇了下头：“没什么问题。”
兴许是他想多了，印象中那小丫头脾性虽好，但并非好拿捏的软弱之人，这一世还在陛下跟前养着，大概陛下又教了什么，才有这般表现吧！
略过这个，他问：“父王还未回信？”
“世子，尚未得王爷回信，听闻王妃又出门了，王爷想是在等王妃回来商量？”
燕北归抿了抿唇：“罢了，这个先不急。寻到的那位杏林圣手何时能到？”
“前几日护送的人传信说，约莫到九月中旬了。”
眼下快到中秋，算起来还需一月左右。
“朝中今日可定下与羌族使团协商的官员？”燕北归眸光一转，虽说求亲之事被那小丫头自己解决了，但事情可没这么轻松掲过，这羌族大约是觉得战败赔偿得少了，心里很不得劲？
“尚未确定，”燕安猜到了一点自家世子的意思，遂道，“不过勇毅侯、礼部尚书赵大人、礼部右侍郎宋大人及几位与之交好的大人们都参与了协商官员名单的商议，今日下午应当就有结果了。”
“礼部尚书？赵矩？那老头什么时候与宋家交好了？”燕北归意外道。
燕平插话：“世子，这个我知道，昨夜宫宴结束后，长公主与赵尚书的夫人在乘车处‘巧遇’了，想是长公主与赵夫人关系好的缘故。”
“嗯？”燕北归不太理解，以这位长公主素日的行事秉性，轻易是不会多接触官眷的，这“巧遇”究竟为了什么？
燕安拧眉思索，燕平看看他俩的神情，道：“世子，您若是想知道，不如请勇毅侯世子来做客，套套他的话？昨夜长公主和赵夫人说话时，身边都是她们贴身伺候的人，说了什么还真探听不到。不过，勇毅侯和世子二人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宫门口等着，想必他们定是知晓缘由的。”
燕北归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大略有了个猜测，至于是不是……就得验证一下了。
“也好，那给宋瑾玉下个帖子吧，就说我请他来下棋，时间嘛，不着急，让他有空过来就行。”
宋瑾玉如今领着御前的差事，比不得他这样的闲人自在，能应邀前来还得寻到空隙，听闻已有好一段日子连休沐都没了。
“是，世子。”燕安应声。
另一边，赵家乘着送中秋节礼的时候，与文瑾达成了默契，这下就该男方请人正式走婚事的流程了。只不过，两家都是行事低调的人家，且宋瑾玉和赵婳年岁都还不大，所以婚事并不着急，旁人也不知晓两家要结亲。
相比起这个，与羌族使团协商通商事宜就瞩目得多，元熙帝与朝臣们商讨后，拟定的协商官员个个是嘴皮子利索、寸步不让的类型，这使得协商一开始就气氛紧张，天天扯皮争论，根本没有一天是缓和度过的。
祁都有不少官员都在关注协商进展，但随着中秋节临近，这点关注也慢慢转移了几分。
身在宫中的楚霏在国宴后，继续按部就班上课学习，还是看到宫人们在悬挂中秋节庆的装饰，才意识到要过节了。
中秋节自来是团圆的节日，一家人通常要聚在一处，楚霏念着中秋节的寓意和传统，感受到原身传递给她的想要归家的迫切心思，便与元熙帝提了出宫回家的事。
“算起来元元也在宫里住了月余，我瞧你每日过得井井有条，还以为你不曾想家呢！”元熙帝摸摸外甥女的头，“那便收拾收拾回家吧，这段日子皇姐虽然从未开口，但想必是极想你的！”
“我也想念爹娘和哥哥。”楚霏代原身说道。
“你爹娘和哥哥肯定也很想念你。元元，过些日子再来宫里住好不好？我和你舅母也会想你的。”元熙帝看了眼身旁的皇后，跟外甥女打商量。
“好，过段日子我再来宫中陪皇舅舅、皇舅母。”
“元元，说话可要算话，我们若是想得很了，就派人去接你，届时可要来哦！”皇后轻抚她软软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乖乖巧巧的小女孩谁不喜欢呢，奈何不是自己的，无法久留在身边，只能干看着眼馋。
“嗯，我会想念皇舅舅和皇舅母的。”
既然说定了，元熙帝和皇后便命人收拾起来，不止把她这段日子住在宫里所用的东西都打包装上，还从各自的库房里选了不少东西一并带上，衣料、珠宝、器物等等装了好些，才依依不舍让人护送她回去。
赵尚书、赵夫人叫了嫡长子赵文礼及其妻严氏来，说了长公主府意欲结亲的事。
夫妻俩大感意外，半晌都没能言语，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赵文礼年约三十余岁，长得温文儒雅，眼角略带些细纹，他思索片刻后，慢吞吞道：“长公主只世子和长宁郡主两个子女，平素待人也温善和气，这门亲事……倒也不错。”
严氏暗松口气，嫡长女的婚事她一直很上心，从女儿满十一岁后她就在留意，还央了婆母一起留心，人选倒是考虑过几个，但最终都有各种各样的不足，去年又得了公公传话，说是宫中让暂缓相看，这一年多来可把她给愁的。
如今听公婆的意思，宫中暗示暂缓也是为了给这位勇毅侯世子择妻，虽然长公主府也很尊贵，但好歹不是要入宫，这让她悬了许久的心，总算落了地。
“母亲，这长公主府如何？”严氏看得出公婆、夫君都不反对这门亲事，她便考虑起具体情况。
“如老大所言，长公主仅世子和长宁郡主两个子女，从前因照料病弱的长宁郡主常年住在长公主府，与驸马家护国公府虽有往来，关系也好，但并无多少牵扯。驸马勇毅侯曾为陛下伴读，有自幼相伴的情分，年长后得陛下信重掌兵，以战功逐步晋升封侯，前些年在祁都时同住长公主府，只时常回护国公府探望，与兄弟相处融洽，在外名声也好。”赵夫人看了眼赵尚书，简单跟儿媳说道。
“结亲之意是昨夜宫宴结束，长公主等在车马停靠的地方避了人说的，身为皇家公主能屈尊至此，老大媳妇，你当明白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可谓是再和善不过。长公主没有强求之意，避了人递话，便是让咱们好生考虑，若是不愿结亲，即便拒绝了于咱家和婳姐儿也没有影响。”
赵尚书在旁喝茶，不曾插言表态。他本人是乐意结这门亲的，但孙女儿不是女儿，她的父母是何意思也得考虑。
严氏连连摇头：“我不是想拒绝，就是想问问长公主家的情况。”
如此门第的亲事，一般还真碰不上，家里之前相看的也是公公学生家或是夫君同僚家的孩子，身份上肯定比不过勇毅侯世子，且勇毅侯世子也不是勋贵家那种纨绔子弟，本人还十分上进，这样的孩子，人品若无大问题，的确是位佳婿。
“母亲，那……这位世子如何？”严氏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听闻的消息未必都真实，多问问总归更放心。
赵夫人想起之前护国公府那次赏花会见过的少年郎，道：“模样俊朗、身量颀长，虽曾上过战场，却非魁梧之人，性情嘛……爽朗大方，也没什么自持身份的傲气，还给镇北王世子搬过轮椅，人品上应是没有瑕疵。”
出身尊贵却能行奴仆之事，听起来为人确实不错。
严氏犹豫一下，念及昨晚的宫宴情形，又问：“那……长宁郡主如何？”
嫁人容易，嫁个好人家不易，婚后过得好更不易，女子婚后接触最多的其实是婆母、妯娌和小姑子，能相处融洽自然好，若实在处不来，只要脾性好也行，就怕遇见又难缠又事多的。
赵夫人刚要开口，赵文礼先出声了，他笑着安抚道：“观昨夜宫中情形，这位长宁郡主当不是难处之人，你也莫要忧虑太多，婆母温和、夫君品行不错，这婚事已有八分妥当了，想要四角俱全，岂是易事？”
“是啊，婳姐儿与勇毅侯世子也曾见过，与长宁郡主亦不陌生，你们若无意见，那便唤婳姐儿来问问她的意思？”赵夫人附和道。
严氏捏了捏帕子，终点了头：“好吧，那就问问婳姐儿的意愿。”
片刻后，赵婳被下人请了过来，待向长辈行礼后，便得知了此来所为何事。
“婳儿，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可愿意？”赵文礼温和地询问女儿。
赵婳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绕了绕手中的帕子，似是在考虑，良久，她点了点头：“但凭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做主，我没有不愿。”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
“那我就向长公主递拜帖了？”赵夫人望着孙女儿，带着征询口吻道。
“嗯，有劳祖母费心了。”赵婳声音渐小，像是有些害羞。
她这模样看得四个长辈都会心一笑，等给长公主答复后，他们家就该筹备婚事了，女儿出嫁，嫁妆是头等大事，这嫁去的人家不同，嫁妆也得做些调整呢。
……
镇北王府，燕北归正在听属下描述昨夜国宴的情形，特别是长宁郡主的表现。
“世子，您没看见，昨夜那羌族使臣被气得，脸都是绿的！”描述的是个叫燕平的护卫，十来岁模样，边说边作表情，瞧着惟妙惟肖的。
燕北归本在翻看新递来的消息，听到长宁郡主说的那些话后便顿住了，他抬头吩咐：“把昨夜长宁郡主的表现再说一遍，表情如何，语气如何？”
燕平还笑话那羌族使臣呢，得了这吩咐一愣，接着照探听来的消息，又仔细表演了一遍。
燕北归看完后面露思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世子，您是发现什么问题了？”燕安在旁问道，总觉得自家世子的表情有点紧绷。
燕北归迟疑地摇了下头：“没什么问题。”
兴许是他想多了，印象中那小丫头脾性虽好，但并非好拿捏的软弱之人，这一世还在陛下跟前养着，大概陛下又教了什么，才有这般表现吧！
略过这个，他问：“父王还未回信？”
“世子，尚未得王爷回信，听闻王妃又出门了，王爷想是在等王妃回来商量？”
燕北归抿了抿唇：“罢了，这个先不急。寻到的那位杏林圣手何时能到？”
“前几日护送的人传信说，约莫到九月中旬了。”
眼下快到中秋，算起来还需一月左右。
“朝中今日可定下与羌族使团协商的官员？”燕北归眸光一转，虽说求亲之事被那小丫头自己解决了，但事情可没这么轻松掲过，这羌族大约是觉得战败赔偿得少了，心里很不得劲？
“尚未确定，”燕安猜到了一点自家世子的意思，遂道，“不过勇毅侯、礼部尚书赵大人、礼部右侍郎宋大人及几位与之交好的大人们都参与了协商官员名单的商议，今日下午应当就有结果了。”
“礼部尚书？赵矩？那老头什么时候与宋家交好了？”燕北归意外道。
燕平插话：“世子，这个我知道，昨夜宫宴结束后，长公主与赵尚书的夫人在乘车处‘巧遇’了，想是长公主与赵夫人关系好的缘故。”
“嗯？”燕北归不太理解，以这位长公主素日的行事秉性，轻易是不会多接触官眷的，这“巧遇”究竟为了什么？
燕安拧眉思索，燕平看看他俩的神情，道：“世子，您若是想知道，不如请勇毅侯世子来做客，套套他的话？昨夜长公主和赵夫人说话时，身边都是她们贴身伺候的人，说了什么还真探听不到。不过，勇毅侯和世子二人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宫门口等着，想必他们定是知晓缘由的。”
燕北归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大略有了个猜测，至于是不是……就得验证一下了。
“也好，那给宋瑾玉下个帖子吧，就说我请他来下棋，时间嘛，不着急，让他有空过来就行。”
宋瑾玉如今领着御前的差事，比不得他这样的闲人自在，能应邀前来还得寻到空隙，听闻已有好一段日子连休沐都没了。
“是，世子。”燕安应声。
另一边，赵家乘着送中秋节礼的时候，与文瑾达成了默契，这下就该男方请人正式走婚事的流程了。只不过，两家都是行事低调的人家，且宋瑾玉和赵婳年岁都还不大，所以婚事并不着急，旁人也不知晓两家要结亲。
相比起这个，与羌族使团协商通商事宜就瞩目得多，元熙帝与朝臣们商讨后，拟定的协商官员个个是嘴皮子利索、寸步不让的类型，这使得协商一开始就气氛紧张，天天扯皮争论，根本没有一天是缓和度过的。
祁都有不少官员都在关注协商进展，但随着中秋节临近，这点关注也慢慢转移了几分。
身在宫中的楚霏在国宴后，继续按部就班上课学习，还是看到宫人们在悬挂中秋节庆的装饰，才意识到要过节了。
中秋节自来是团圆的节日，一家人通常要聚在一处，楚霏念着中秋节的寓意和传统，感受到原身传递给她的想要归家的迫切心思，便与元熙帝提了出宫回家的事。
“算起来元元也在宫里住了月余，我瞧你每日过得井井有条，还以为你不曾想家呢！”元熙帝摸摸外甥女的头，“那便收拾收拾回家吧，这段日子皇姐虽然从未开口，但想必是极想你的！”
“我也想念爹娘和哥哥。”楚霏代原身说道。
“你爹娘和哥哥肯定也很想念你。元元，过些日子再来宫里住好不好？我和你舅母也会想你的。”元熙帝看了眼身旁的皇后，跟外甥女打商量。
“好，过段日子我再来宫中陪皇舅舅、皇舅母。”
“元元，说话可要算话，我们若是想得很了，就派人去接你，届时可要来哦！”皇后轻抚她软软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乖乖巧巧的小女孩谁不喜欢呢，奈何不是自己的，无法久留在身边，只能干看着眼馋。
“嗯，我会想念皇舅舅和皇舅母的。”
既然说定了，元熙帝和皇后便命人收拾起来，不止把她这段日子住在宫里所用的东西都打包装上，还从各自的库房里选了不少东西一并带上，衣料、珠宝、器物等等装了好些，才依依不舍让人护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