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喜欢孤?”李柏忌抱着温南前倾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两人紧握的手也不知道谁先出了一层薄汗,掌心紧贴在一起,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倒是暧昧了些许。

    相拥在一起的身体,灼烧的紧,呼吸缠绵,鼻尖相碰,温南听他问,怔愣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点头,将自己送上去等待着这人索取。

    “好了,由着你。”

    李柏忌的话里带着宠爱,温南嘴唇依旧干燥,没有潮湿的吻落下。

    带着些许失落,温南委屈的重新缩回李柏忌的怀中,心中却忍不住苦涩,大王,您什么时候能真的亲近亲近我,别将我当成一个小玩意。

    “妾身真的爱慕大王,自是想陪着大王一生一世,只是怕王以后娶了势均力敌的女子,将妾便抛之脑后,每日如夜,妾每每想到这里便伤心欲绝。”

    温南带着哭腔的话似乎有些抱怨,她看不清李柏忌如今的神色,只是贪心的想让这人再疼惜自己一些。

    是规训的情爱也好,是无底的樊笼也巴,都可以,有人能在她身边就好。

    李柏忌只是默默的抱着人,不说一句话,注视着她,从头将人看了个遍,最终答非所问。

    “孤叫人帮你,做好你应该做的,其他的事,你开心便好。”

    温南的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她抿着唇,任由眼泪滴落,落到李柏忌的腰封上,顺着那玉石缝隙渗透。

    那腰间还系着那玉勾,温南眨动着眼睛,看着那玉已经变的温润无比,似是抹了一层油膏,昏暗的烛光下,亮亮的。

    温南再次抬眼,对上那平静如水的眼睛,心跳不自觉的变快,她紧抿的顺扯出一抹笑容:“多谢大王宠爱。”

    短暂的温存,温南最后独自一人离去,文竹跟在她的身后,整个皇城都事无尽的白,这人孤零零的走在前方。

    似乎既无前路,也无退路。

    摘星阁早已看不见贺兰伏的身影,听这人说,藏食部落有几位长老此行也一同前来,那些老人推崇继承,都是贺兰伏往日旧部。

    这不刚入京,便紧促的联系起来。

    摘星阁突然空落落的,温南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最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廊下,俯瞰着脚下的疆土。

    “圣女,外面太冷了,回去吧。”

    温南在外面坐的时间太久,开始咳嗽不断。

    文竹在后面看不下去便出来请人,今年的东西风雪格外的多,被风吹风的乱的雪落在温南的眼睫之上,她回过头,对着文竹露出笑意。

    “你是在关心我吗?”

    文竹先是一怔,随后移开目光:“您若是冻坏了.......”

    “我若是冻坏了,便耽误了以后得事了对吗?”

    温南接上文竹的话,自嘲的摇摇头:“算了。”

    文竹跟在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温南一步步的往屋中走去,不自觉的摇摇头。

    温南也不知惠帝到底何时才能吃药,她也没闲着,等天气一好便带着文竹去找了温家人。

    前些日子秦家的噩耗似乎没有对这家有何影响,至少,在温南看来是的。

    秦婉之的脸色比在岭南的时候好多了,她面颊红润,绫罗绸缎加身,身上的珍珠宝玉也是数不胜数。

    往日秦婉之为了叫温南心疼自己,窝囊的活着,后来温南不争气,她便在温家是真的失去了话语权。

    可是老天爷帮她,那个没出息的女儿竟是失去记忆,还攀附上了皇室,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圣女。

    如今温珏实打实的是个京官了,她这个一家主母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毕竟,温汝谦想要在京城立住脚,那个侧室夫人是上不了台面的,要是是她这个正房夫人出门行事罢了。

    见着温南进来,还在指挥人收拾宅院的秦婉之先是一僵,随后带着身后的丫鬟便应了上来。

    “南儿,这才多久不见,你瞧瞧你瘦了多少,是不是宫中的饭食你吃不妥,若是想吃家乡饭菜,来娘这里,娘做给你吃。”

    秦婉之的话又千万句的关怀,温南看着人在自己身边念叨,耳多里却开始嗡鸣,叫她难受不已。

    不经意的错开秦婉之的手臂,温南站在院落里,打量着这座庭院。

    秦婉之看见温南的神色,嘴上依旧喋喋不休:“如今阿珏已经任职,我和你父亲也不能叫他丢人,刚刚安置好了这处心宅在他名下,不至于阿珏以后跟同僚在一起会收到委屈。”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温珏所谓的面子,京都寸土寸金,这一出三进院的宅子虽说不是最好的,但对温珏这个七品小官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可以吹嘘的话了。

    温家应该是想着,温珏是从偏远的岭南而来,需要门面,可是他们却不曾想想,温珏能接触上的人,又有几个是王权富贵的后裔呢?

    秦婉之似是觉得温南脸色不好,连忙找补:“南儿,我与你父亲也想为你寻一处宅院,只是时间太过仓促,又没有合适的房子,等......”

    温南此时却失礼的打断,说出口的话讲秦婉之没说完的话堵在嘴里,她说:“阿娘,这院子未免有些寒酸,以后阿兄的职位一定会水涨船高,若是到时候再买,说不定会惹得人嘲笑,不必给女儿打算,我愿意用我的那一份去给阿兄换一个更大的。”

    “南儿,那不是委屈你了?”秦婉之一脸的愧疚,拉着温南的手进了屋,远远就见倩若娘从远处走来。

    身上虽说华丽,比起秦婉之确是黯淡了些颜色。

    见着秦婉之在这,那人竟生生扭了头,仓促的离开,温南侧目看着秦婉之脸上不屑的神色,张了张口问道:“倩姨娘怎么不过来?”

    “不用理,一身小家子气,也幸亏你父亲没有糊涂,要不珏儿自小被她养大的这个消息传出去,还不要叫人笑话死。”

    秦婉之的话丝毫没有收敛,温南看见倩若娘的身影停顿片刻,又加快脚步离开。

    “父亲母亲开心,咱们温家能够崛起,那就不委屈。”温南抿唇回着秦婉之上一句,那人似乎早就已经忘记着寒暄话,索性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南儿,下个月还要取珏儿的血吗?”秦婉之说这话的时候早就屏退了跟在身边的人,刚才那些关怀话也是说给下人听的,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好些。

    至少以后温珏升迁,温南的身份若是压不住,不至于被人说偏心,叫温珏难做人。

    秦婉之给温珏的打算算是体贴入微了。

    温南端起面前的茶杯,光洁的杯口在她手边转动,然后又被放下,她点点头:“是啊,真是苦了兄长了。”

    秦婉之面色有些为难,取一次血留一道疤,留在手腕上,也太不好看了些。

    “母亲,你可不能糊涂啊,这份恩情若是陛下收下,那可是泼天富贵,等以后陛下身体好了,那兄长怕是顺风顺水一辈子。”

    “可......”秦婉之还想说,毕竟这是欺君之罪,万一......

    “母亲,没有可是了,女儿已经将那灵丹送了上去,对外温珏一定是那个天定之人!”

    温南的话有些强势,倒是显得秦婉之有些纠结了,一把握住这人还在纠结的手,温南看着这人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母亲!您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秦婉之享受着温南带来的好处,自是心虚,她慌张的点点头,自然也不在问温珏的事。

    手腕上越来越疼,秦婉之拉开了温南的手,转动着被捏疼的手腕,心中不悦。

    嘴上也不想要温南痛快:“南儿,你不能再瘦了,再瘦将福气瘦没了那该怎么办,咱们家现在还在仰仗你,等你兄长高升,也在京中为你找个好人家,一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这句话叫温南心中滴血,好人家。

    她已经十七岁了,温珏未来还不知有多少年的晋升机会,这是将她圈住,不想叫她嫁人给别人带来好处啊。

    果真是商贾世家,算盘就是打的明白。

    忍住心痛带来的酸涩,温南装作害羞的模样,垂下头一脸羞怯:“那就多谢母亲了。”

    “母亲觉得那玊王就好的狠,这京中闹的沸沸扬扬,你们二人也登对,别将事做绝了,要给自己留个后路。”

    秦婉之见人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又不愿给自己找麻烦,说话间又将问题抛给了温南自己。

    “母亲,那人不过事一介武夫,虽说样貌好了些,但是女儿如果嫁给他,那就回到了偏僻的北郡,若是真嫁了,说不定这辈子就见不着父亲母亲了!”说着温南声声切切,满是留恋。

    “不急,不急!等珏儿以后为你找个如意郎君,定是不能叫你受苦的!”

    秦婉之信誓旦旦,温南这才破涕为笑,她依靠着人,天真的说着:“阿娘对南儿最好了,前些日子,南儿听闻扈洲表哥的事,心中悲凉,却不能出来安慰,娘,你还好吗?”

    温南问着,秦婉之露出一抹悲伤,她那侄儿是个好的,但是谁家好也抵不过自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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