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禁足,文鸢周边的男宠都被打发的一干二净,没有人能明白她的意思,她又口不能言,只能每日砸东西泄愤。

    “是,是,那神女来了。”

    那宫人甚至连伤口都不敢捂,弱弱的开口。

    文鸢的手掌重重的往桌上一拍,瞬间站起身来,好啊,好啊,这个贱人,自己来这里找死!

    温南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缓缓走来,动作间将身上的斗篷扬起一角,很是飘逸。

    “见过公主殿下。”

    温南屈膝行礼,站起身来双眼含笑的看着对面的公主鸢。

    只见那人满眼怨毒,在温南行礼的时候便走下台阶,气势汹汹的冲着温南走过来,啪的一声,温南的头被打的歪向一边。

    公主府的宫人们害怕的倒吸一口凉气,温南歪着的头却带着笑,慢悠悠的抬起头,红唇微启:“公主殿下,禁足这么久,依旧好大的气性。”

    文鸢依旧不依不饶,恨不得将温南活生生撕了才解恨,她心中想了无数种刑法,都想用在这人身上。

    可下一瞬,文鸢高高扬起的手臂却被人接下,她挣扎着晃动着手臂,愤恨的回头看着身边的宫人。

    喉咙里因为气愤正呜呜作响,温南歪着头,似乎听的很是惬意。

    “殿下,还是歇着吧,来人,去为殿下拿纸墨来,不然,本宫怎么得知殿下是在说什么。”

    说完,温南示意文竹可以将手放下了。

    她自顾自的坐上高椅,双腿交叠,笑盈盈的看着公主鸢,说出的话尽是讥讽:“殿下,别急啊,说不出可以写,今日本宫都送上门来了,公主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好好静一静,好吗?”

    文鸢挣扎着收回腕子,剜了对面的人一眼,气愤使然,走到离自己最近的宫人身前,重重的踢了过去。

    温南就这样看着公主鸢泄愤,短短时间就伤了两人,在这些人眼里,人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温南的手指本在桌上轻点,在看见这人的暴行后,那双手停了下来,接过了文竹递过来的汤婆子。

    “殿下,冬日这般寒冷,为何公主府的炭火这么寒酸?”

    果然,温南的话成功的引起公主鸢的注意,文鸢最后重重的踢了那宫人一脚,心中的气愤才勉强发泄出来,缓步走到温南身前,身影将这人遮掩的严实。

    温南也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冷漠的与文鸢对视。

    “嗬。”

    最后还是公主鸢败下阵来,不甘心的坐在温南身边的椅子上。有人上来送上笔墨,温南恭恭敬敬的给那文鸢递了过去。

    “殿下,本宫如今是陛下最宠爱的珍妃,若是想出去,可不要轻易得罪本宫。”

    温南柳眉轻挑,额间的花钿张扬,眼波流转,那眼神在公主鸢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贱人!你别得意!”文鸢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全天下的女子比不上的存在,她的书写娟秀,在男子中也是佼佼者,却写满肮脏的话语。

    温南这样看着,心里那种不公平的心态越发厉害。

    她勉强忍住自己的情绪,接过文鸢书写的纸张不赞同的摇摇头:“殿下这一手好字,用来辱骂本宫真是折煞我了。”

    刚刚被文鸢发泄过的宫人还在地上躺着,生死不知。

    温南淡淡的瞧了一眼,缓声道:“还不将她扶下去,找人来看看,要是出了人命,害了公主名声,那更不好了。”说着还不忘抿嘴轻笑,抚摸着手里的汤婆子看着公主鸢:“本宫说的是吗?殿下?”

    文鸢咬着牙,生生的将手中的笔杆握断,温南作势吓了一跳,矫揉造作的开口:“殿下可不要惊吓到本宫,毕竟,若是本宫在公主府吓病了,陛下还不知道会如何心疼呢......”

    说话间,还用袖子挡住唇角笑,笑声里充满着不屑。

    文竹站在温南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人,怎么气人这件事,温南的嘴从来没有输过,尖酸刻薄。

    自己也想不起来,那个在朝月满目柔情的女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幅摸样。

    想着,文竹原本翘着的唇角落了下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今日来到底想干什么!”公主鸢不知道是被温南讥讽的麻木,还是发疯前的平静,她向后靠着椅背平静的写完字。

    “殿下,先叫你那些个宫人下去吧,本宫今日是为了陛下的身体来求见殿下,若是真死了人,折了福,陛下一定会生气的。”

    公主鸢的手指在腿膝上轻点,似乎是在考虑温南的这句话,不过一瞬,那高贵的手摆动片刻,那些个宫人便都狼狈的退了下去。

    “你也下去吧。”温南伸手将汤婆子递给文竹,看着对方担忧的目光,不落声色的将手往腰间摸,示意这人自己没事。

    等文竹也下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两个人。

    温南说话依旧不急不缓:“殿下,以往我们真的是有误会,如今吉日已到,本宫要为陛下开坛祈福,神明怪罪恩怨未了,本宫今日特意来为殿下赔罪,只愿殿下能为了陛下的身体,原谅本宫之前的冲撞。”

    “下贱胚子,这就是你赔罪的样子?”

    公主鸢嗤笑一声,写下自己的不满。

    温南眼睛含上水雾,不解的眨动着眼睛:“殿下难道是还在意本宫与玊王殿下的事吗?”说着温南装腔作势的低下头,面带一些羞怯。

    “本宫以是陛下后宫中的妃子,前些日子陛下舍身相救,本宫才发现世间竟有如此伟岸的男人,只愿殿下能高抬贵手,原谅本宫。”

    温南面带红润,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的伤时刻都在提醒本宫,陛下有多钟爱于我。”

    公主鸢一脸狐疑,手指请晃着毛笔,不过她也不是真的蠢,仔细的观察过温南的表情后,思索再三写下话来:“明日口谕到,本宫出去便会原谅你。”

    温南喜笑颜开,竟伸手去握公主鸢的手,却被人狠狠甩开,温南也不在意,笑意嫣然的望着人:“那就多谢殿下了。”

    “说完赶紧滚。”公主鸢再也不想看到温南的脸,只要出去,就不会让这人好过!

    己定决心,再看一眼都是恶心,公主鸢冷漠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温南托着腮,看着公主鸢离去的背影,这个人除了李程兰之外,对自己威胁最大。

    就算其中领先的,温南也不得不选她为棋,站起身来,收起那人写下的纸张放在袖中:“多谢你了,公主殿下。”

    出了屋子,文竹早就等在那里,见人出来问她:“拿到了?”

    温南轻点头:“今日也乏了,咱们回去吧。”

    伤刚刚好,温南实在是没有多少体力,不过既然答应了公主鸢就不能叫人起疑,还在在下午去找了惠帝。

    惠帝正忙着,只是浅浅的听了几句就允了,温南也乐得自在,叫文竹出去打探一下焱妃最近在做什么。

    好戏,要开始了。

    ——

    正月十六,是为良辰吉日,盛大的祭祀就在今日举行。

    京都中的百姓早早就听到了消息,有些好奇的便早早等在城门之外,想看一下那所谓的神女妖女究竟是何等摸样,竟然短短几日便一跃成为宫中的珍妃娘娘。

    交谈的声音有好有坏,有些极端的骂骂咧咧的吐了口唾沫离开。

    对这个妖女嗤之以鼻。

    城头上的号角声悠远沉重,城门敞开,那十六人抬着的轿撵便出了城。

    前后簇拥着百官,身后跟随着无数的宫人,队伍整个省事浩荡,温南端坐在轿撵之上,高傲的眼眸微挑,犹如台上神明,不问人间事。

    流苏拂面挂于耳,遮挡住面颊,带着无尽的神秘。

    队伍越过人群,往问神台走去。

    走在前面的几个文官个个表情发黑,这个妖女以为陛下祈福为由,叫他们不得不来,只能说此女耍得一副好手段。

    到了问神台,竟无一人前来迎接,温南垂眼向下看,随意的点了一个人:“大都督,唠烦了。”

    符征只觉得气血上涌,他一个执掌兵权的督导竟要为一个妖女俯首提鞋,传出去还不令人笑掉大牙。

    想着,符征转过身,不去看温南。

    后者也不已为意,缓步走下高台,站在符征身边伸出细白的手:“大都督,陛下信任您才将祭祀的事交予您手,陛下的身体康健与否,就看都督您了......”

    符征转过头,恨的牙痒痒,还是不情不愿的将手臂抬上去。

    温南轻飘飘的将手抬起来,却没有真的搭上去,那嫌弃的意味扑面而来,叫符征险些气炸了肺。

    金珠流苏下的红唇高高的扬起,温南的眼尾带着胭脂红,扫视着符征脸上不悦,有仇必报,痛快,真是痛快!

    温南似乎都不觉得寒冷,良久后,正当符征耐心耗尽之时,清冷的声音道来:“大都督,吉时已到,请吧。”

    温珏送来血早就被温南倒进了盂桶中,装腔作势的忙了一整日,直到傍晚符征才拿着丹药匆匆离开。

    温南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孤寂,伸手抱了抱冰凉的自己。

    “文竹,我饿了......”

    ——

    惠帝这几日一直忙碌,不知宫中是有了什么风声,这日凤仪宫竟是要小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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