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
贺兰伏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用眼睛剜人，蕤儿和厌儿早就爬起来，又跟着进了屋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菹渠。
浑身上下都是防备。
贺兰伏看着对面吊儿郎当的狼王，疲惫的闭上眼睛，摆摆手：“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蕤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厌儿紧紧拉住：“阿兄说走就走吧。”
两个小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阿菹渠懒洋洋的往床榻上一躺，撑着头去看闭目养神的贺兰伏。
好外甥说要杀了，但是他觉得杀起来有些血腥，既然无事，不如先逗弄着玩玩。
“大王，如此轻浮的盯着一个人，你不觉得羞耻吗？”贺兰伏就算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那阵阵视线。
刺杀一次失败，贺兰伏成了阶下囚，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会金蝉脱壳，明明自己的人是从西郡一起跟过去的，那就说明这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跟着军队走的。
想到这，贺兰伏只觉得悲凉，自己算来算去，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做了阶下囚，说不定明日就会死。
阿菹渠嗬笑一声，引得贺兰伏的眉间皱起，只能张开双眼看着人。
眼前的人比那个冒牌货还要高高大，他躺在床榻上，压得自己的腿都不能动，整个空间都变得逼仄起来。
长眉入鬓，虽然脸上玩世不恭，那一双眼眸却黑沉，编发随意，新长出的胡茬衬托着人有些粗犷。
“你我都是男人，何为羞耻？”
说着阿菹渠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他伸出长臂去摸贺兰伏的脸：“你这脸白白嫩嫩的，倒是不像个男子，难不成，你真的是个冒牌货？”
“够了。”贺兰伏别过脸去，躲开那人的手：“你若是故意消遣，那便离开吧，是刀是剐都有狼王说的算。”
“啧。”阿菹渠的手被错开，不满的看着人，那悬在空中的手一动，便捏紧了贺兰伏的下巴。
“你那些狗成日里在前面聒噪，吵来吵去的烦人，你倒是在这里安静的很，若是本王将你在万矣宫中的腌臜事跟他们说一说，不知那些老顽固会是何等表情，会不会恨不得早些驾鹤归去？”
贺兰伏这才用正眼看人，洇着红的眼尾挑起，唇边带着笑，他勾勾手，带起一丝香气：“狼王原也是感兴趣？”
阿菹渠脸色一变，瞬间松开了贺兰伏的手。
“恶心。”
“恶心那你还不走？”
贺兰伏对他没什么好气，伸出手指了指屋门：“门在那里，大王请便。”
阿菹渠坐起身来，有些不自在，他脱了军靴，翻身上榻：“这是本王的地盘，是走是留，本王自己做主，既然你有一把子力气，不如给本王揉揉脚，说不定本王一高兴，就能放你一马。”
贺兰伏盯着他，阿菹渠又高又壮，搭在自己身上腿死沉。
半响，贺兰伏抬起手腕，轻拂过阿菹渠的腿，对面的人似乎是红了耳根，贺兰伏倒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伏小做低，他自小就会。
“算了，算了。”
阿菹渠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贺兰伏的手指还未落下，他便自顾自的起来，穿上靴子一路走了出去，就像是被人烧了尾巴一样。
“抽风。”
贺兰伏送了口气，安静的靠在榻上，大门一关，蕤儿和厌儿便小跑过来，靠在贺兰伏的身边。
“我这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路，你们这些时日试探的看看能不能送出信去。”
那日刺杀后，一击不成，回去的路上贺兰伏其实又补了一刀，这次中了，只是阿菹渠身上穿着盔甲，只不过是一点点擦伤。
自己却被活生生踩伤了脚踝。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外界，自己还活着。
--
窸窣的声音响起，烛台被点亮。
文竹端着烛台出来的时候，只见温南正独自一人坐在幽暗的偏厅里，毫无响动。
“还不去睡？”
文竹问道，走到门边拉开门，鸦羽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睡不着。”
在烛光的映照下，温南的脸一闪一现，文竹将门关了，走到桌前，将烛台点亮。
“怎么了？”
文竹的话里似是有些关心，温南此时却毫无心情，她不敢从文竹的手里给碧落传信，也不知道张玲瑶的人到了之后，碧落会是何等心情，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在想皇帝什么时候召见我。”
温南身着里衣，她似乎也不觉得冷，只是自顾自的为自己倒水喝，文竹这才发现，桌上的瓜果皮已经摆了慢慢一桌。
“你还会害怕？”
文竹带着笑打趣。
“自然。”
温南抿唇，李程兰在死之前，也是自己当着陛下的面说了公主鸢的错处，如今这人生死不明，陛下找她算账不过是早晚得事。
一边是自己的命，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妹妹。
温南知道，皇帝不会弄死她，只是有些担忧，若是帝王起了防备，自己以后的路就难走了，难不成，下次炼药后真的去死不成。
“好了，去睡吧，在吃下去，身体受不了。”
说着，文竹站起身来，一手把住烛台，另一只手架起温南，将人送回屋子。
温南预料的没错，惠帝来了口谕，只是没成想回来的这么早，外面的一片寂静，就连鸦羽在隔壁抖动羽毛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公先去，本宫梳洗打扮一番便去。”
温南接了圣谕，笑着对皇帝身边的公公说道，只听那内侍却开口阻止：“陛下召见的急，请娘娘速速跟老奴一同前去。”
温南的笑意不变，只是侧目看了文竹一眼，那人便带来斗篷为温南披上，温南点点头，伸手手臂：“公公，请吧。”
一顶小轿，带着温南到了公主府。
惠帝早就等下那里，脚边跪着一排排太医署的人。
温南缓步进去叩首，只觉得太医署的太医，一个个的都可怜的很。
“你们都下去吧，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公主！”
温南不慌不忙的跪着，最后只剩她和惠帝两个人。
“鸢儿如今生死不明，你可开心了些？”
惠帝的话不带什么情绪，温南却满脸惊恐：“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冤枉啊！”
“若不是你那日当着皇贵妃的面，挑唆鸢儿与她之间的小事，贵妃也不会想不开，伤了鸢儿又自尽。”
自尽。
真是说的冠冕堂皇，惠帝的眼圈发黑，说不定是南藩那便有什么不好的响动，可就算是找替罪羔羊，也不能是自己。
毕竟，她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命。
“陛下，请陛下明鉴，臣妾只是那日被皇贵妃吓到了，臣妾从小不会说谎，只能实话实说。”
温南一字一顿，说完只听惠帝冷哼一声：“你不必当着寡人的面耍心机，是你来公主府找了鸢儿，又找了寡人解除对鸢儿的禁足，又装作不经意的挑唆贵妃的理智，好一招借刀杀人。”
“陛下！陛下！”
温南脸上的惊恐加剧，她慌张的跪爬到惠帝的脚边，带着哀愁的双眼望着人：“陛下，这是无妄之灾啊！臣妾哪里能高明的算计一切，哪里能知道皇后娘娘会在那日宴请，又哪里会知道六皇子会突然薨逝啊！”
“还想狡辩！”惠帝的手重重一拍，吓的温南浑身颤抖。
“来人，将珍妃拉出去，杖毙！”
“陛下！臣妾有证据，当日若是是为陛下祈福，臣妾也不会明知长公主不喜还要上前受辱，臣妾只是为了陛下祈福，绝对毫无他念！”温南叩头，带着害怕的声音为自己辩解。
“当日，长公主不论如何羞辱臣妾，臣妾都未曾告诉他人，又怎么会布下这么大的局来伤害公主和娘娘，天理昭昭，陛下！臣妾发誓！绝无此心啊！”
温南啜泣的哭喊完，头顶一片寂静。
半响都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温南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额间已经红肿，整个眼眶都是肿的，甚是可怜。
惠帝扶着头，脸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温南看着这人似乎是泄了气，只听惠帝开口：“寡人只是试探，鸢儿从小无父无母，只有寡人一个兄长，从小便向女儿一般养大，她骄纵任性，寡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高兴，如今落得这幅局面，也是寡人的错。”
“陛下......”
温南似是要开口安抚，却被这人摆手打断。
“寡人知道，你是你的错，只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无处发泄，圣女，寡人思来想去，只觉得你最合适，你能不能为鸢儿祈福，叫她能舒服一些。”
温南看着惠帝的表情，看着这人眼底的神色，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为了陛下，自是尽力而为。”
屋内有人出来迎接，温南站起身跟着往寝宫走，只听惠帝带着疲倦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能尽力而为，要竭尽全力！”
温南只是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前面宫人的脚步进了屋里。
一进屋，血腥味铺面而来，那侍女将温南带到，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公主鸢横在床榻上，上半身坐着靠在那里，身上只披着厚重的外衣，从肩颈到胸前，一道长长的伤痕落在上面。
温南刚刚站稳，迎面飞来的枕头砸的她一个踉跄。
贺兰伏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用眼睛剜人，蕤儿和厌儿早就爬起来，又跟着进了屋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菹渠。
浑身上下都是防备。
贺兰伏看着对面吊儿郎当的狼王，疲惫的闭上眼睛，摆摆手：“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蕤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厌儿紧紧拉住：“阿兄说走就走吧。”
两个小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阿菹渠懒洋洋的往床榻上一躺，撑着头去看闭目养神的贺兰伏。
好外甥说要杀了，但是他觉得杀起来有些血腥，既然无事，不如先逗弄着玩玩。
“大王，如此轻浮的盯着一个人，你不觉得羞耻吗？”贺兰伏就算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那阵阵视线。
刺杀一次失败，贺兰伏成了阶下囚，他万万没想到这人竟会金蝉脱壳，明明自己的人是从西郡一起跟过去的，那就说明这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跟着军队走的。
想到这，贺兰伏只觉得悲凉，自己算来算去，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做了阶下囚，说不定明日就会死。
阿菹渠嗬笑一声，引得贺兰伏的眉间皱起，只能张开双眼看着人。
眼前的人比那个冒牌货还要高高大，他躺在床榻上，压得自己的腿都不能动，整个空间都变得逼仄起来。
长眉入鬓，虽然脸上玩世不恭，那一双眼眸却黑沉，编发随意，新长出的胡茬衬托着人有些粗犷。
“你我都是男人，何为羞耻？”
说着阿菹渠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他伸出长臂去摸贺兰伏的脸：“你这脸白白嫩嫩的，倒是不像个男子，难不成，你真的是个冒牌货？”
“够了。”贺兰伏别过脸去，躲开那人的手：“你若是故意消遣，那便离开吧，是刀是剐都有狼王说的算。”
“啧。”阿菹渠的手被错开，不满的看着人，那悬在空中的手一动，便捏紧了贺兰伏的下巴。
“你那些狗成日里在前面聒噪，吵来吵去的烦人，你倒是在这里安静的很，若是本王将你在万矣宫中的腌臜事跟他们说一说，不知那些老顽固会是何等表情，会不会恨不得早些驾鹤归去？”
贺兰伏这才用正眼看人，洇着红的眼尾挑起，唇边带着笑，他勾勾手，带起一丝香气：“狼王原也是感兴趣？”
阿菹渠脸色一变，瞬间松开了贺兰伏的手。
“恶心。”
“恶心那你还不走？”
贺兰伏对他没什么好气，伸出手指了指屋门：“门在那里，大王请便。”
阿菹渠坐起身来，有些不自在，他脱了军靴，翻身上榻：“这是本王的地盘，是走是留，本王自己做主，既然你有一把子力气，不如给本王揉揉脚，说不定本王一高兴，就能放你一马。”
贺兰伏盯着他，阿菹渠又高又壮，搭在自己身上腿死沉。
半响，贺兰伏抬起手腕，轻拂过阿菹渠的腿，对面的人似乎是红了耳根，贺兰伏倒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伏小做低，他自小就会。
“算了，算了。”
阿菹渠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贺兰伏的手指还未落下，他便自顾自的起来，穿上靴子一路走了出去，就像是被人烧了尾巴一样。
“抽风。”
贺兰伏送了口气，安静的靠在榻上，大门一关，蕤儿和厌儿便小跑过来，靠在贺兰伏的身边。
“我这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路，你们这些时日试探的看看能不能送出信去。”
那日刺杀后，一击不成，回去的路上贺兰伏其实又补了一刀，这次中了，只是阿菹渠身上穿着盔甲，只不过是一点点擦伤。
自己却被活生生踩伤了脚踝。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外界，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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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的声音响起，烛台被点亮。
文竹端着烛台出来的时候，只见温南正独自一人坐在幽暗的偏厅里，毫无响动。
“还不去睡？”
文竹问道，走到门边拉开门，鸦羽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睡不着。”
在烛光的映照下，温南的脸一闪一现，文竹将门关了，走到桌前，将烛台点亮。
“怎么了？”
文竹的话里似是有些关心，温南此时却毫无心情，她不敢从文竹的手里给碧落传信，也不知道张玲瑶的人到了之后，碧落会是何等心情，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在想皇帝什么时候召见我。”
温南身着里衣，她似乎也不觉得冷，只是自顾自的为自己倒水喝，文竹这才发现，桌上的瓜果皮已经摆了慢慢一桌。
“你还会害怕？”
文竹带着笑打趣。
“自然。”
温南抿唇，李程兰在死之前，也是自己当着陛下的面说了公主鸢的错处，如今这人生死不明，陛下找她算账不过是早晚得事。
一边是自己的命，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妹妹。
温南知道，皇帝不会弄死她，只是有些担忧，若是帝王起了防备，自己以后的路就难走了，难不成，下次炼药后真的去死不成。
“好了，去睡吧，在吃下去，身体受不了。”
说着，文竹站起身来，一手把住烛台，另一只手架起温南，将人送回屋子。
温南预料的没错，惠帝来了口谕，只是没成想回来的这么早，外面的一片寂静，就连鸦羽在隔壁抖动羽毛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公公先去，本宫梳洗打扮一番便去。”
温南接了圣谕，笑着对皇帝身边的公公说道，只听那内侍却开口阻止：“陛下召见的急，请娘娘速速跟老奴一同前去。”
温南的笑意不变，只是侧目看了文竹一眼，那人便带来斗篷为温南披上，温南点点头，伸手手臂：“公公，请吧。”
一顶小轿，带着温南到了公主府。
惠帝早就等下那里，脚边跪着一排排太医署的人。
温南缓步进去叩首，只觉得太医署的太医，一个个的都可怜的很。
“你们都下去吧，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公主！”
温南不慌不忙的跪着，最后只剩她和惠帝两个人。
“鸢儿如今生死不明，你可开心了些？”
惠帝的话不带什么情绪，温南却满脸惊恐：“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冤枉啊！”
“若不是你那日当着皇贵妃的面，挑唆鸢儿与她之间的小事，贵妃也不会想不开，伤了鸢儿又自尽。”
自尽。
真是说的冠冕堂皇，惠帝的眼圈发黑，说不定是南藩那便有什么不好的响动，可就算是找替罪羔羊，也不能是自己。
毕竟，她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命。
“陛下，请陛下明鉴，臣妾只是那日被皇贵妃吓到了，臣妾从小不会说谎，只能实话实说。”
温南一字一顿，说完只听惠帝冷哼一声：“你不必当着寡人的面耍心机，是你来公主府找了鸢儿，又找了寡人解除对鸢儿的禁足，又装作不经意的挑唆贵妃的理智，好一招借刀杀人。”
“陛下！陛下！”
温南脸上的惊恐加剧，她慌张的跪爬到惠帝的脚边，带着哀愁的双眼望着人：“陛下，这是无妄之灾啊！臣妾哪里能高明的算计一切，哪里能知道皇后娘娘会在那日宴请，又哪里会知道六皇子会突然薨逝啊！”
“还想狡辩！”惠帝的手重重一拍，吓的温南浑身颤抖。
“来人，将珍妃拉出去，杖毙！”
“陛下！臣妾有证据，当日若是是为陛下祈福，臣妾也不会明知长公主不喜还要上前受辱，臣妾只是为了陛下祈福，绝对毫无他念！”温南叩头，带着害怕的声音为自己辩解。
“当日，长公主不论如何羞辱臣妾，臣妾都未曾告诉他人，又怎么会布下这么大的局来伤害公主和娘娘，天理昭昭，陛下！臣妾发誓！绝无此心啊！”
温南啜泣的哭喊完，头顶一片寂静。
半响都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温南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额间已经红肿，整个眼眶都是肿的，甚是可怜。
惠帝扶着头，脸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温南看着这人似乎是泄了气，只听惠帝开口：“寡人只是试探，鸢儿从小无父无母，只有寡人一个兄长，从小便向女儿一般养大，她骄纵任性，寡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高兴，如今落得这幅局面，也是寡人的错。”
“陛下......”
温南似是要开口安抚，却被这人摆手打断。
“寡人知道，你是你的错，只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无处发泄，圣女，寡人思来想去，只觉得你最合适，你能不能为鸢儿祈福，叫她能舒服一些。”
温南看着惠帝的表情，看着这人眼底的神色，过了许久，才缓缓点头：“为了陛下，自是尽力而为。”
屋内有人出来迎接，温南站起身跟着往寝宫走，只听惠帝带着疲倦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不能尽力而为，要竭尽全力！”
温南只是脚步一顿，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前面宫人的脚步进了屋里。
一进屋，血腥味铺面而来，那侍女将温南带到，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公主鸢横在床榻上，上半身坐着靠在那里，身上只披着厚重的外衣，从肩颈到胸前，一道长长的伤痕落在上面。
温南刚刚站稳，迎面飞来的枕头砸的她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