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四十一）
趁着柳莲二体检的时间，不二周助朝白石藏之介所在的方向走去，白石正在和周围的队员说说笑笑，不二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毫不客气地坐在四天宝寺队员中间，随意捡了个话题接过话茬。石田银常用的吸汗带在墨尔本这边找不到同款，白石正在利用大百科的脑袋思考好用些的海外牌子，就见不二坐在他对面，对他露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笑容。
不二周助完美解决了石田银的问题，四天宝寺的话题戛然而止。石田银不动声色地拉过远山金太郎，怕他破坏白石和不二之间那难以言喻的气氛。
“白石君新带来的乌头草似乎长势有些不太好呢。”
听到不二周助这句话，白石面上显现出名为苦恼的情绪，他带来的小乌头不知是不是也像人的身体一样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本来翠绿的叶片泛黄，还一直焉了吧唧的，看得他直心疼。
不二周助回忆起搭讪大会上白石藏之介的表现，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听说这位九宫礼医生十分聪明，也许她会有办法哦。”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不二！”白石激动地从沙发中站起来，毫不知情地朝不二道谢，等柳莲二出来立刻走进了体检室。
远山金太郎看着憨傻，心思却极其灵敏，在石田银耳边嘀嘀咕咕：“大哥，为什么青学的不二看起来好可怕啊？”
“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石田银也不太清楚，但是连小金都察觉不对，说明白石这一去是有「危险」的，不过他好像拦不住自家的部长大人。
我正在带着汉娜学习怎么标注病历，一道如风的身影窜了进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把正在讲解的要点说完，才走向这个象牙灰发的男孩。他突如其来的拘谨与进门的迅捷动作完全相悖。
“放轻松。”随意瞥了他一眼，不给他带来过大的压力，“体检表交给我，脱下衣服躺好。”
“脱、脱衣？！”他的声线都有些颤，缠着绷带的左手摸上外套胸前的拉链，紧紧攥着，递来表格的右手也轻微颤抖。
“受伤了？”
接过体检表简单看了，没注明左手受伤。不知是他隐瞒还是单纯做个装饰。
白石藏之介果然否认，放开衣襟，摆了摆左手示意：“这个不是伤。”
表格交给过来的汉娜，见白石还是站在原地，眉心微微一蹙，清软的语调裹上几分强势：“那就把绷带取下来吧。外套也脱掉。”
白石这才舒了口气，他险些以为要全部脱光，还在想着怎么逃检呢。手飞速脱下外套，只是要解开绷带的右手犹豫了一会停留在左臂之上。阿修可没跟他说过这种情况下能不能露出黄金护臂。
朝前走了一步，右手悬在他左臂五公分之上的高度，“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吗？”现在的小孩真是个个都有自己的意愿，并不听话。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他飞速转过身，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绷带，金色刺目的光芒涌现，他竟然带着黄金出门？
汉娜发出「哇哦」的尖叫声，“真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带着这么大的黄金出门？”
白石摸到黄金护臂的暗扣，轻微的吧嗒声后，护臂从中断开，白石小心翼翼将其放在了一边，用队服盖着，随后躺上了体检床。
大概是常年佩戴护臂的原因，他的左小臂过分白皙，类似于塞达身上那样的病态白。而且比右小臂纤细不少，而佩戴沉重的黄金又让他左臂的青筋凸显不少，看着反倒有点触目惊心。
眼镜往下勾了勾，露出黑色的冰冷眸子，声音不大地骂了一句：“真是蠢货。”
“汉娜，给他加一项骨质测量。”扶上眼镜，话音恢复了平常的柔软，吩咐汉娜的同时自己也在备忘录上添加好。
白石对我骂人的举动有些无措，有些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像犬类一般可怜兮兮的。手指压上他的头顶，灰色的发在强光下略带晶莹的闪光，使得他整个人像沐浴在光中的神祇。
“那玩意儿戴久了皮肤无法呼吸，蠢货。”
“我！……”他急急道，声音又立刻焉下去，“是我朋友赠送给我的。”
“财大气粗的蠢货。”
“……”
白石不再说话，就张着水润的眸带上些可怜的意味看着我。直到我的手心覆上他的颈间，棕灰色的眸子才缩了缩，闪避开去。
看着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
手掌隔着丝薄的衣料贴上胸膛，他的身体轻颤一下，眼睛也紧紧闭起来。看着比手冢国光还要纯情。摁上腹间柔软的皮肉，感受他一点点涌起的抵抗力。
在他肚子上拍打两下，就见白石扭动身躯四处乱挪。汉娜压抑住笑声静待好戏。“这就是体检，白石同学在乱想什么？”看他已然绯红的脸颊，又拍拍他曲起的腿。
“医、医生，不要摸了……”他拉住衣服下摆，头都快绕到身后了，耳垂都泛红得如同红宝石。
使力拉过白石的手臂，快速检查肌肉和韧带，不再逗弄他。除去左小臂，其他的部分都算健康。他的扭捏让这场体检十分漫长，尤其卷起裤腿检查脚踝时，白石直接伸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之上，又像触电一般飞速移开。
摸摸突出的那块踝骨算作安抚，刻意严肃了语气：“一会会就好。”
由于贴近了距离，白石隐约嗅到柠檬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气味很淡，却在往他鼻尖窜，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父亲，他的心瞬时安定下来。
“医生，你会治疗植物吗……？”
少年突然没有抵抗性，低沉优雅的声音早已褪去变声期的稚嫩，小心翼翼的问话里带了几分温柔。
“什么植物？”我的主职是药剂师，看病都是附带的，这一句「植物」无疑又是给我的打工生活添上重大挑战。
“乌、乌头草。”
“嗯……”拖长语调，在脑中搜刮这种植物的信息，“一种毒草，但可入药。”
白石的眼眸肉眼可见地亮起来，甚至敢于跟我对视：“对对！”
“晚上拍些照片给我看一下。”我不会治疗植物，但我会找外援，“现在，乖乖的。”
“好——”
白石的态度强行转变，最后一点检查顺利完成，他拿起黄金护臂就要戴上去，我假咳一声，他捧着黄金手足无措。
“戴吧，记得经常取下来，不然会对血管和骨骼有影响。”
他这才扣起黄金护臂：“等我国中毕业就好了，再也不戴了。”
汉娜将他带到血压仪前坐好，白石认认真真缠起绷带。简单洗过手，取出最后一颗淡绿色纸星星，将它放入白石左手掌心，伸手替他缠起绷带，在手腕处打了个小巧的结。
隔着黄金护臂，白石分明察觉不到任何触感，可手臂像是被猫爪挠过，顺着手臂痒入心间，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冰冷的拾音器顺着衣摆伸进去，压上他的心房，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他似乎是在憋气，听不见肺部的呼吸音。
“白石同学，深呼吸。”
清软的声音低低响起，白石藏之介压抑住剧烈的心跳，缓慢吐出一口浊气，肺部舒张音没有异常。
“血压心率没什么问题哦。”汉娜知道他的纯情，没有对稍快的心率作出记录。
“感谢……”白石的道谢声过于小，取下听诊器的我对他发出疑问，他的眼神逐渐不可思议起来，想到了什么，语速飞快：“我的黄金护臂是一个叫不二周助的人给的。”
“哦，他真是笨蛋。”
体检室外的不二周助猛地打了个喷嚏。
不二周助完美解决了石田银的问题，四天宝寺的话题戛然而止。石田银不动声色地拉过远山金太郎，怕他破坏白石和不二之间那难以言喻的气氛。
“白石君新带来的乌头草似乎长势有些不太好呢。”
听到不二周助这句话，白石面上显现出名为苦恼的情绪，他带来的小乌头不知是不是也像人的身体一样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本来翠绿的叶片泛黄，还一直焉了吧唧的，看得他直心疼。
不二周助回忆起搭讪大会上白石藏之介的表现，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听说这位九宫礼医生十分聪明，也许她会有办法哦。”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不二！”白石激动地从沙发中站起来，毫不知情地朝不二道谢，等柳莲二出来立刻走进了体检室。
远山金太郎看着憨傻，心思却极其灵敏，在石田银耳边嘀嘀咕咕：“大哥，为什么青学的不二看起来好可怕啊？”
“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石田银也不太清楚，但是连小金都察觉不对，说明白石这一去是有「危险」的，不过他好像拦不住自家的部长大人。
我正在带着汉娜学习怎么标注病历，一道如风的身影窜了进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把正在讲解的要点说完，才走向这个象牙灰发的男孩。他突如其来的拘谨与进门的迅捷动作完全相悖。
“放轻松。”随意瞥了他一眼，不给他带来过大的压力，“体检表交给我，脱下衣服躺好。”
“脱、脱衣？！”他的声线都有些颤，缠着绷带的左手摸上外套胸前的拉链，紧紧攥着，递来表格的右手也轻微颤抖。
“受伤了？”
接过体检表简单看了，没注明左手受伤。不知是他隐瞒还是单纯做个装饰。
白石藏之介果然否认，放开衣襟，摆了摆左手示意：“这个不是伤。”
表格交给过来的汉娜，见白石还是站在原地，眉心微微一蹙，清软的语调裹上几分强势：“那就把绷带取下来吧。外套也脱掉。”
白石这才舒了口气，他险些以为要全部脱光，还在想着怎么逃检呢。手飞速脱下外套，只是要解开绷带的右手犹豫了一会停留在左臂之上。阿修可没跟他说过这种情况下能不能露出黄金护臂。
朝前走了一步，右手悬在他左臂五公分之上的高度，“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吗？”现在的小孩真是个个都有自己的意愿，并不听话。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他飞速转过身，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绷带，金色刺目的光芒涌现，他竟然带着黄金出门？
汉娜发出「哇哦」的尖叫声，“真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带着这么大的黄金出门？”
白石摸到黄金护臂的暗扣，轻微的吧嗒声后，护臂从中断开，白石小心翼翼将其放在了一边，用队服盖着，随后躺上了体检床。
大概是常年佩戴护臂的原因，他的左小臂过分白皙，类似于塞达身上那样的病态白。而且比右小臂纤细不少，而佩戴沉重的黄金又让他左臂的青筋凸显不少，看着反倒有点触目惊心。
眼镜往下勾了勾，露出黑色的冰冷眸子，声音不大地骂了一句：“真是蠢货。”
“汉娜，给他加一项骨质测量。”扶上眼镜，话音恢复了平常的柔软，吩咐汉娜的同时自己也在备忘录上添加好。
白石对我骂人的举动有些无措，有些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像犬类一般可怜兮兮的。手指压上他的头顶，灰色的发在强光下略带晶莹的闪光，使得他整个人像沐浴在光中的神祇。
“那玩意儿戴久了皮肤无法呼吸，蠢货。”
“我！……”他急急道，声音又立刻焉下去，“是我朋友赠送给我的。”
“财大气粗的蠢货。”
“……”
白石不再说话，就张着水润的眸带上些可怜的意味看着我。直到我的手心覆上他的颈间，棕灰色的眸子才缩了缩，闪避开去。
看着还是个害羞的大男孩。
手掌隔着丝薄的衣料贴上胸膛，他的身体轻颤一下，眼睛也紧紧闭起来。看着比手冢国光还要纯情。摁上腹间柔软的皮肉，感受他一点点涌起的抵抗力。
在他肚子上拍打两下，就见白石扭动身躯四处乱挪。汉娜压抑住笑声静待好戏。“这就是体检，白石同学在乱想什么？”看他已然绯红的脸颊，又拍拍他曲起的腿。
“医、医生，不要摸了……”他拉住衣服下摆，头都快绕到身后了，耳垂都泛红得如同红宝石。
使力拉过白石的手臂，快速检查肌肉和韧带，不再逗弄他。除去左小臂，其他的部分都算健康。他的扭捏让这场体检十分漫长，尤其卷起裤腿检查脚踝时，白石直接伸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之上，又像触电一般飞速移开。
摸摸突出的那块踝骨算作安抚，刻意严肃了语气：“一会会就好。”
由于贴近了距离，白石隐约嗅到柠檬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气味很淡，却在往他鼻尖窜，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父亲，他的心瞬时安定下来。
“医生，你会治疗植物吗……？”
少年突然没有抵抗性，低沉优雅的声音早已褪去变声期的稚嫩，小心翼翼的问话里带了几分温柔。
“什么植物？”我的主职是药剂师，看病都是附带的，这一句「植物」无疑又是给我的打工生活添上重大挑战。
“乌、乌头草。”
“嗯……”拖长语调，在脑中搜刮这种植物的信息，“一种毒草，但可入药。”
白石的眼眸肉眼可见地亮起来，甚至敢于跟我对视：“对对！”
“晚上拍些照片给我看一下。”我不会治疗植物，但我会找外援，“现在，乖乖的。”
“好——”
白石的态度强行转变，最后一点检查顺利完成，他拿起黄金护臂就要戴上去，我假咳一声，他捧着黄金手足无措。
“戴吧，记得经常取下来，不然会对血管和骨骼有影响。”
他这才扣起黄金护臂：“等我国中毕业就好了，再也不戴了。”
汉娜将他带到血压仪前坐好，白石认认真真缠起绷带。简单洗过手，取出最后一颗淡绿色纸星星，将它放入白石左手掌心，伸手替他缠起绷带，在手腕处打了个小巧的结。
隔着黄金护臂，白石分明察觉不到任何触感，可手臂像是被猫爪挠过，顺着手臂痒入心间，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冰冷的拾音器顺着衣摆伸进去，压上他的心房，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他似乎是在憋气，听不见肺部的呼吸音。
“白石同学，深呼吸。”
清软的声音低低响起，白石藏之介压抑住剧烈的心跳，缓慢吐出一口浊气，肺部舒张音没有异常。
“血压心率没什么问题哦。”汉娜知道他的纯情，没有对稍快的心率作出记录。
“感谢……”白石的道谢声过于小，取下听诊器的我对他发出疑问，他的眼神逐渐不可思议起来，想到了什么，语速飞快：“我的黄金护臂是一个叫不二周助的人给的。”
“哦，他真是笨蛋。”
体检室外的不二周助猛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