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查看学士阁的资料并不容易,雨泽只能请燃浩想办法用正规渠道申请,因为他已经在学士阁的铜部供职,做起事情来比较方便。然而燃浩申请的出入藏书楼的通行证,却并不能借给雨泽使用。所以她在入口处就被拦住了。

    “那一般人想要进入藏书楼,该怎么申请呢?”雨泽虚心求教。

    “藏书楼不对闲杂人等开放。”看门人瞥了她一眼,不认识,肯定不是学士阁成员。

    闲杂人等?雨泽无奈退后,难道天域的闲杂人连借阅图书的权利都没有吗?

    “学士阁的藏书楼主要供学士们查阅资料,这也是他们工作需要。至于其他人并没有翻阅图书的爱好和需求,所以藏书楼也没了对外开放的必要。”这时有人见到僵持在藏书楼门口的雨泽,走过来对她说。

    雨泽抬头一看:“是你?”她还记得这个人,就是在浮华绘帮她摘下幽兰果的人。

    来人正是金集。他一直在收集雨泽的信息,尤其是炎浪离开后,他更是派人多方打听,所以知道铜部的燃浩跟她的关系,以及他们办理藏书楼通行证的事。正是因为金集的关注,燃浩才能这么快申请下来通行证。

    不过金集帮助燃浩,并不是真为了让雨泽能够顺利进入藏书楼,而是为了像现在一样,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

    “金集大人,您今天也来藏书楼吗?”管理人员对着金集,完全没有面对雨泽时的倨傲,热情洋溢地招呼。

    金集颔首:“藏书楼虽然一般不对外开放,但也没有禁止外人进入的规矩。这位小姐有我做担保,以后请让她自由出入。”

    “这,”管理员有些犹豫,“有金集大人担保当然没问题。但是如果金集大人不在的话,这位小姐单独一人想要进去,恐怕......”

    “那能不能这样,”金集转身对雨泽说,“小姐如果要到藏书楼,派人先到金部来打个招呼,我有空的话随时陪同,如果我没空,也可以请其他人来说明情况。”

    “金集大人真是英明,这样我们就不会难做了。”管理员急忙赞同。

    雨泽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就被他们一言一语的决定了。还在犹豫的时候,就被金集和管理员一个请一个让的不得已迈进了藏书楼内。

    不愧是学士阁,藏书的规格果然不同凡响,雨泽第一眼就被震撼住了。这里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关于金银海的些许消息?雨泽不由得充满期待。

    但她能进来还是多亏了金集——在门口听见那个管理员的称呼,于是雨泽终于知道在炎浪口里偶尔会提到的“金集”原来就是他——“金集大人,刚才谢谢你。”

    发现雨泽还能认出他,金集感到一阵愉悦:“雨泽小姐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我也经常来藏书楼的。”

    听见金集这么说,雨泽第一反应是既然他很熟悉这里,那自己何不直接询问一番也节省下到处翻找的时间呢?“那么大人知道藏书阁有没有关于金银海的资料呢?”

    “你要找金银海的资料?”金集倒是没想到这姑娘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不知她是实在没心机还是很信任他?

    金集还没有被美色冲昏头,他认为应该是前者——这个女孩做事情不喜欢遮遮掩掩。这在他看来是十分稀有的品质,而且也跟雨樱很像。

    可是她找金银海的资料做什么?他所知道的只有一类人——他一直猜不透这类人的真实身份——才会想方设法去寻找金银海的真相。

    “金银海的秘密一直都吸引着很多人去探索,但这么多年,它还是一个巨大的谜。而曾经想要寻找真相的人也渐渐放弃了。”他试探着问,“雨泽小姐也是因为好奇吗?”

    “好奇是肯定的。”雨泽点头,“但主要还是因为听说金银海可以祛除深渊之力,所以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者用什么方法可以达成祛除的目的。”

    金集震惊:“深渊之力?那是什么?”

    他所知道的想要探索金银海秘密的人,从未告诉过他为什么他们对金银海如此感兴趣。难道他们也是想要利用金银海祛除深渊之力?而元磁深渊,正是他们多次提到的地方。金集很难不把两者联系起来。

    “应该是来自元磁深渊的一种黑暗力量,好像会侵蚀正常的元磁力。”雨泽接下来的话证实了金集关于深渊之力与元磁深渊关系的猜想。

    “果真如此?”金集心潮起伏:他是不是能用这个消息从那些人那里获取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呢?比如更深度的合作?

    “金银海几乎在创世之初就存在了,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已经成为传说。”为了取悦雨泽,也为了从中挖掘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金集绞尽脑汁开始回想关于金银海的一些传说,“它现在最令人津津乐道和引入瞩目的就是它的蜃境——回溯时光片段。”

    对于金银海不断播放时光片段的神奇之处,雨泽也早以见识过:“这里面有什么奥妙吗?这些片段,真的是真实的发生在某个时间内的人和事吗?”

    “有人曾经证明过有些事情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但金银海撷取的时光是随机的,甚至有些是千百年前或之后,毫无规律可循,所以并不能事事都得到验证。”金集据实以告。

    “过去和未来?它具有预测未来的能力?”雨泽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人能预测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她觉得她每做一件事或不做,都随时在改变未来。未来真的是确定的吗?

    “真这样神奇就好了。”金集哈哈大笑,“因为太过随机,这个世界有无数的世间片段、随时在发生着无数的事,要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白白浪费力气。所以人们也只是好奇的看两眼,并不会当真。”

    “原来是这样,时间与空间在无尽交汇中产生无数的可能性,即使是非常相似的形象,也没人敢保证那就是自己吧?”雨泽想。就像有时候自己做过的事、说过话,是真的发生过吗?到底是记忆具有欺骗性,还是不经意间的瞬间,事实早以偏离了想象?

    金集早就不再去幻想那些过去未来是可能还是遗憾,他更关注在当下。所以对于金银海的蜃境不过点到为止,更多的是想放低雨泽的戒心,愿意跟他分享更多的关于金银海和深渊之力的事。

    其实他大可不必费这些心机,因为雨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深渊之力真的是一种邪恶的力量,更多的人知道正可以好好提防它。再加上现在青鸾身陷深渊之力的危害,雨泽觉得仅凭她自己一人的力量,又慢又没有效率。如果能借用更多的智慧和助力,说不定青鸾就能更早摆脱深渊之力,最终完成它们青鸾的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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