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爱煞了

    再说郑勋,早晨一醒便想着来探羽瑟,看羽瑟仍在睡梦之中,加之脸色较好,心头便安生几分,坐在宝贝妹妹榻边,替她输了些真气,这才有心思忆及其他,就比如方才来时,自己竟不经意绕起远路,经过小辣椒的房间……

    说来也好笑,我郑勋何曾被女人骑到头上过?这女人与自己相识才多久,竟就跟自己闹得天翻地覆,还给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而自己竟是爱煞了她的泼辣刁蛮……

    郑勋猛地顿住……爱煞了?!自己竟会如此形容对她的感觉了么?!

    怪不得!怪不得不经意就会想到她,怪不得总想看到她,怪不得……自己心心念念求娶哪里是为了对她负责?哪里是一门心思努力去喜欢一个被自己唐突了的姑娘?根本就是……早已割舍不下这小辣椒了。

    原本就是说一不二的大丈夫,郑勋虽说对感情迟钝了些,但要忽然明白了,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一旦明白了,也就直爽不讳,火忆煊,你此生定是我郑勋的人了!

    想着,郑勋嘴角不禁上扬,可转瞬又回到了那叫人头疼的问题,小辣椒这是怎么了呢,当真不喜欢我么?先前分明像是喜欢的啊……怎么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我呢?怪我那夜唐突了?也不像啊……介怀我娶妻了?羽瑟也解释过了啊……

    低头沉思之际,郑勋只听门口异动,抬起头来,只见一抹裙裾自视线飘过。

    是小辣椒!郑勋一怔,立马就追了上去,慌忙之下,竟连好生关上自家妹妹的房门也顾不得了……

    忆煊心中真是不爽至极,夜间想着郑勋本就晚眠,哪知一早就有人在院外碰倒了什么东西,惊醒了自己。心中虽是有些嫉妒,但毕竟盼着羽瑟能安然无事,加上日前光顾着吃醋,也没好生看看她的伤势,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干脆起了个早去探探。

    谁料到了羽瑟房间,才知道,那家伙可比自己主动得多……

    忆煊一路几乎是冲刺,心中又气又疼,你明明就很爱她很在乎她很想跟她做真夫妻,干嘛还来招惹我!还天天叫我嫁给你!真是混蛋!混蛋!

    郑勋刚刚明了心意,本想这么不远不近陪忆煊跑着玩一会儿,半晌后又觉离她远了不是滋味,还是好生看看她同她说说话才好,干脆运些真气,这才片刻间赶上了。

    忆煊也不知自己何时才会停下,只是想这样一直跑着,不料郑勋一个翻身落在跟前,急刹不及,栽到他怀里,当下更是气坏了,愤愤之下,用力一推,没想到没推动郑勋不说,自己倒是倒撤几步,怒火没来由的就更盛了。

    “你个王八蛋!你……”

    郑勋哪里听得懂“王八蛋”是什么,只是看着忆煊那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的红腮,颇觉可爱,然而不过一瞬,就发现了她脸上泪痕,顿时大感心疼,虽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还是默默将自己骂了一通,连忙走上前去,谁料半个字都还没出口,便又生生挨了忆煊一巴掌。

    “郑勋!别再来招惹我!滚开!”说着,便一推郑勋,从他身边跑开。

    郑勋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挨上这一巴掌,心中是又惊又怒,想我堂堂一个将军,难道每次见了这女人都要被她打不成?

    忆煊倏忽被郑勋拽住,回过身来顺手就想再呼上去一巴掌。

    郑勋哪里还会让她得手?自然是一把握住,更是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怒道:“你也太野了!真当本帅好欺负不成!”

    “欺负?!”忆煊挣扎几下,却哪里挣得动,嚷道,“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你这混蛋!放开我!”

    现下看来,二人近在咫尺,忆煊一脸红潮,喘着气,还残有泪痕,确是让人顿生怜意。

    郑勋见忆煊拼命挣扎,生怕力道大了伤着她,只得将掌力稍稍放松了些:“火忆煊,本帅说过,你是本帅的女人,终是要嫁于我的,你……”说着,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忆煊的泪痕。

    忆煊才听不得这话,猛地偏头对着郑勋的手咬了下去,总算是挣开束缚,大骂一声:“滚犊子!”

    郑勋甩了甩被咬出血的手,正待追上去,又觉得追上也没用,只得期许待她冷静些再说,不忘暗自腹诽,这小辣椒,怎么又闹脾气呢……

    可怜郑勋堂堂一个英武将军,却万分不懂姑娘家心思,满以为羽瑟解释上一句便万事大吉,根本不晓得自己待羽瑟的好会叫心上人误会了去。更叫人无奈的是,正因为觉着小辣椒会喜欢羽瑟这个小姑子,郑勋在她面前提起羽瑟时,不仅不收敛,反倒还有刻意夸大之嫌……

    直到就算凭借深厚的内力,也连忆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勋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被她咬过的地方,自然地吮了吮伤口的血渍,可马上又想到些什么,瞬时涨红了脸,也没将手从唇边拿开,只是愣愣在山头,看着忆煊跑开的方向,站了许久……

    接下来的时日,郑勋与忆煊时常会“偶然”相遇,只是当真一见上面,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忆煊心中多少明白些郑勋对自己的情意,却只当他想享齐人之福,每每看到他对羽瑟温柔体恤,便怎么也提不起好脾气。

    郑勋则是千般万般想要好生与心上人说话,只是总将求娶当作最大的诚心,一开口便提及婚嫁,再一听得她说“不嫁”之类,就忍不住那暴躁脾气,直到二人一拍两散才又后悔……

    这日,才刚与郑勋不欢而散,忆煊本想下山散散步,行至山脚时忽而郁气来了,对着垂下的树枝一通乱扯,不巧又碰上不长眼的来触霉头。

    玄海自师门得知魔力四溢之事后,便四处打听神器下落,后听师侄慕容言渊所言,担心盛璟然一力抵抗不住妖界埋伏,意欲赴慕艾山庄助他一臂之力,谁知还是来得迟了。

    玄海本以为璟然一行人均已惨遭毒手,神器也已落入妖界,只想着不如就在武城周遭转转,若让自己碰上妖物,定然叫他好看,日前收了言渊传讯才知实情,便又想着好生找找金旸依这个怀揣神器而生死未卜的姑娘,不料竟在荒山脚下遇着忆煊,可谓大喜过望。

    要说起玄海家世,其幼时也是富家少爷,只是妖物作祟附身于父亲,闹得家破人亡,这才投奔御山修行,被刚卸任国师的常合大师收为关门弟子。

    常合乃是御山掌门道恩的小师叔,为人慈和,知晓徒儿对妖邪之物恨之入骨,时常教诲他莫要为此失了本心,需知世间生灵有善有恶,不分人神妖魔。

    然而玄海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附于父亲身上的妖物吞噬娘亲的场景,一心修习除妖之术,早年更是理直气壮违抗师命,斩杀了一只改邪归正的小妖,这才被发落下山历练。

    当初在烟林城听闻诈尸一事,玄海原以为当真是妖物,这才派了途中遇见的御山挂名弟子前去镇压。忆煊和羽瑟初遇的夜里,玄海正是要去与那小弟子汇合,岂料遇上轩辕婷,废了好大气力也没能救下那御山子弟,只拎走了这个火姑娘。

    玄海终究比那挂名弟子道行深得多,认出忆煊并非是妖,却也因诈尸一事,将她当作死后还被妖物附身的苦命女子,为着幼时的记忆,执意要将妖物驱逐出原主身子,是以没少折腾忆煊,直到费尽所学,才终于相信,这,怕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玄海心中对忆煊很是愧疚,毕竟当初害她吃了不少苦头,且那驱妖丹药对常人也有毒性,原以为她逃走后难免一死,没想到她竟还能如此生龙活虎,顿觉少了一份罪业,可毕竟不是解得风情之人,大喜之后忙拦下忆煊,一副严肃模样:“火姑娘,世间万物皆有生,你怎可……”

    好你个法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忆煊那双美目就要喷出火来,直瞪得玄海一个哆嗦,下意识后退几步。

    玄海虽辈分不低,可入门时年岁尚小,是以比起言渊也不过虚长四五岁,加之多年来只一门心思修炼,是以在这自己万分对不住的明媚女子面前,实是有些呆。

    听到忆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咬出自己大名,玄海瞬时感到一阵阴气,咽了咽口水,拱手道:“火姑娘记错了,在下玄海,并非什么法海。”

    忆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就抽出了玄海手中长剑,举剑便朝还在愣神的玄海招呼。

    玄海哪敢还手,只是一直闪,左右是自己大大的理亏,这火姑娘气得不轻,还是不反抗的好,最后见她砍得累了,咬咬牙,寻着角度送了只胳膊出去,顿时被划开了皮肉,渗出血来。

    忆煊一见当真伤了人,心下叫糟,这才停手,不免有些愧疚,转而想起自己受的苦,皱皱鼻子道:“你可别怪我,当初是谁大冷天/朝我泼冰水?是谁将我困在一堆破纸的房里害我饿晕?是谁给我下毒害我险些一命呜呼?我只是砍你一刀,就算两清了,吃亏的可是本姑娘!”

    “是是是,不敢怪不敢怪,两清便好,两清便好,实在是委屈姑娘了,对不住,对不住。”玄海长出一口气,也不敢再提醒这位火姑娘,那不是冰水,而是做了镇魂法术的汤剂,不是破纸,而是用上好的朱砂绘制的符咒,不是毒药,而是逼妖物显形的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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