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舟并不意外,一切皆在他掌握中,不过李子凡受伤着实没让他想到。

    安顿好李子凡,温老已经赶过来,不过嘴里大呼小叫道:“我是能随便用的嘛?这不是辱了我神医的名头嘛?”

    星乾不禁催到:“温老,咱们快点,人命关天!”

    “我说你小子,你是不是质疑我的医术?放心吧,不着急,只要不是已经死了,就还有救。”

    星乾:“……”

    温老磨磨蹭蹭地道:“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时候能稳重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呢?着急忙慌地,我酒还没喝上一口呢!”

    恰好听到这些话的几人顿时无语凝噎。

    温老瞥见路淮舟,立即开口道:“臭小子,别忘记你说的话。对了,赶紧让星乾去艳娘那给我弄些酒来,这么久不喝,得会儿手感都没有了,能不能救活我就不敢保证了!”

    陆淮舟:“……”脸色变幻莫测,随后便吩咐星乾去取酒。

    星乾犹豫不定地看看两人道:“艳娘为温老酿的酒,别人是拿不到的……”

    陆淮舟走至星乾身旁,在他耳边轻语几句,星乾一愣,看了看温老,立即重重地点头,随后便跑走了。

    众人注视到这一幕,都好奇路淮舟究竟给星乾说了什么,让星乾这般惊讶!不过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了。

    温老看到胸口月白的衣衫上血迹斑斑,也不再多言,立即走上前,开始查看。众人也都沉默不语,唯恐惊扰了温老诊治。

    一旁的北延漓无聊地打量着四周,不禁震惊京都竟有这般地方。不禁对陆淮舟多了几分警惕。在看到不远处路淮舟身旁的方亦瑶,不禁稍感意外。随后,看了看方亦瑶和陆淮舟两人的神情,以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眼神交汇,旋即明白过来,不禁暗叹,感情自己这一遭没俘获美人心,倒是便宜了陆淮舟。

    方亦瑶察觉到北延漓的视线,直视过去。见他微勾唇角,便对他点了点头。

    北延漓一怔,没想到方亦瑶竟对他的所做所为没有一点结缔,还能与他点头示意。让他不禁有些意味不明的滋味。

    北延漓抬脚朝方亦瑶走去,陆淮舟余光视线察觉到,立即挡在方亦瑶面前。保护的意味不语而言。而一旁的冯杨几人也立即警惕地欲拔剑阻止。北延漓见此景,立即驻足,无奈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准备做什么。

    陆淮舟的动作,让北延漓不禁挑眉暗叹:看来自己还真是给人做了嫁衣。随后,开口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会做什么?”

    陆淮舟冷笑道:“怎么?这才几日就受不了?看来二皇子锦衣玉食惯了,吃不惯粗食,受不得一点委屈啊?”

    他的话一出,方亦瑶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原来陆淮舟一直在钓北延漓,就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不禁暗道:还真是腹黑!

    北延漓无奈地摊摊手道:“这难道不是你想预见的吗?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那么你想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量为淮舟兄解答!”

    陆淮舟听见他这套近乎的话,并不在意。而且如今北延漓已经在他的掌控下,便也不着急一时,他看了一眼正在被温老医治的李子凡,随后,又看了眼北延漓。

    其意思不言而喻,你伤了我的人,难道以为我会这么不了了之?

    北延漓怔愣一瞬,他没想到陆淮舟竟还这般护短。看了眼一脸茫然无辜的厌七,轻叹一口气道:“并非有意伤他,他突然袭击,厌七为了护我才伤到他。既然这样,那我们愿意承担一切治疗费用,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卫子恒想要反驳,被赵宜安制止,毕竟北延漓所言非虚,事实确实如北延漓所言。是李子凡突然冲过来,且杀意很重,若不是厌七功夫了得,恐怕北延漓不一定能躲避的了李子凡的袭击。他也是未料到李子凡竟然如此行事,很是不解地看向陆淮舟,想知道他要如何!

    陆淮舟听罢看向卫子恒,开口问道:“是你告诉他,北延漓的身份?”

    卫子恒一怔,随后一脸无辜地看了看赵宜安,又看了看陆淮舟,才摸不着头脑地说:“没有啊,从未提及过。我还觉得奇怪呢,他这几天也不喝酒了,整日跟着我和宜安,原来竟打的这般心思吗?”

    其实,并非是他们谁透露了出去。是李子凡在他们的只言片语里知晓了北延漓的身份。所以他便想要挑起两国的争端,妄图以此报复大戚皇帝。

    在场的只有陆淮舟冯杨星乾几人知晓李子凡为何如此行事,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卫子恒一度在想,难道北延漓做了什么对不起李子凡的事?但是仔细一想,两人总共见面也不过几次,怎么可能?

    经过温老一顿医治,人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他清洗了一下沾满鲜血的手,边擦拭边道:“命是留住了,不过这下手还真是狠啊,若不是他躲避一下,避开要害,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陆淮舟闻言冷哼地看了眼北延漓。北延漓:“……”片刻后,北延漓斟酌着开口道:“厌七,罚你一个月不能吃点心”

    厌七闻言顿时不乐意,要打便打,要罚便罚,怎么还能克扣吃食呢!但看着这么多人盯着他,他一时也不敢放肆,生怕给自家主子招惹麻烦。只好不满地赌气。

    卫子恒一听有些不乐意了,反问道:“你打伤了人,克扣一个月的点心就算了事了吗?”

    厌七一听不乐意了,“你知道一个月不能吃好吃的我有多难过吗?哼,不知道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

    卫子恒顿时哑口无言:“……”想了一会儿才道:“果然是个吃货!”

    温老此时才看到厌七,竟然是一个不多大小孩,立即感兴趣地走过去打量着厌七惊讶地道“小娃娃,功夫了得啊!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厉害。”

    一旁的陆淮舟几人自然知晓温老的话并未有假,否则北延漓也不可能只带着厌七一人便明目张胆地来了。

    厌七瞅了温老一眼傲娇地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很厉害,这个不用你说!”

    “吆,小娃娃,话不要说的太早哦,小心一会儿脸疼…”说罢温老一个掌风过去,厌七立即拉着北延漓后撤,之后快速把北延漓推去一旁,独自应对温老,两人立即缠斗到一起。

    北延漓眉头紧蹙,他不满地转向陆淮舟道:“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陆淮舟瞥了北延漓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放心,死不了!”旋即搀扶着方亦瑶走进一旁边的堂厅。

    此言一出,北延漓顿时放下心来。陆淮舟的话他还是信的过的,许是两人性子太过相似的缘故。看着众人陆续步入堂厅,他注意到方亦瑶的脚踝受伤,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关切。然而,他也明白这并非他该过多干涉的事情。收回目光,他又仔细观察了厌七与温老的战局,两人依旧棋逢对手,难分伯仲。从温老那略显轻松的神态中,北延漓看出厌七并非温老的对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也跟随众人走进了堂厅。

    进入堂厅后,北延漓发现气氛有些凝重。

    不过,既然陆淮舟不开口,他也不准备先开口。他倒想看看,陆淮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他客随主便地走到几人的对面坐下,还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杯茶,不紧不慢地饮起来。

    卫子恒:“......”心中不禁暗道:这人也太自觉了吧!随后与赵宜安对视一眼,发现赵宜安已经领悟他的意思,才兀自转回视线。

    此情此景,在不久前何其相似,只不过比之那次少了几个世家公子罢了,不过改在的都在。只不过从饮香楼转至饮香楼后院。更重要的是,从各自不明其身份,到彼此暴露身份。说不上是敌是友,但却又好似针锋相对。

    北延漓经过这些时日与陆淮舟的接触,再加上两人暗地较量,他发觉自己其实与陆淮舟是一类人,他想,若非两人注定是对立面,定然能够成为朋友。不过既然注定要成为对立,他想要在战场上好好的与之较量一场。

    陆淮舟并未想过这些,他这么多年的暗自经营,筹谋,不过是为了查出他母亲失踪的真相而已。陆淮舟何其聪明,又怎么会不知,自己已经越陷越深,越是不想涉及的事情,越是难以摆脱。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这个谜团变得越来越庞大,涉及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陆淮舟朝一旁的星乾看了一眼,星乾立即会意,离开片刻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拿着两幅画卷。在陆淮舟的示意下,他走到北延漓的面前打开其中一副画像,之后又打开了另外一副。

    北延漓看清画中的人物后,不禁微微一愣。两幅画的都是同一个人,而其中一幅是他亲手交给方亦瑶的。另一幅画则应该是陆淮舟所画。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陆淮舟之所以如此针对于他,定然是因为师父。陆淮舟想知道他与画中人是何关系?他之前便察觉到陆淮舟与师父有些相似,但厌七等人并未查出任何线索。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并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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