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惊欣赏完笑兰兮打板的样衣后便已不早,准备回府,而萧知瑜可结结实实从早等到了晚,一直担心,早膳连着午膳,一口未进。

    萧兰兮在寒惊临走前说,“谢谢你今天和我说的话,我都知道,也不会告与旁人”

    寒惊看着她眼神仿佛再说,“我相信”,但其实她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

    寒惊回到府里,心绪虽已有释然,可仍为阁内之事烦忧。

    萧知瑜遣散下人,连带着誉啸在内。

    萧知瑜看着她,吞吞吐吐才说出两句,“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寒惊耷拉着脸,心情不好就写在脸上,“和兰兮说了一会话,一时忘了时间”

    萧知瑜看着和前世一样的场景在眼前,想张口问,可却了无立场

    踌躇许久,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还是寒惊觉察出不对劲,“你怎么了?有话说?”

    萧知瑜明明有了这个机会,顺着话说便很简单,就是想问她失落的原因,可却就是嘴硬,硬说,“无事”

    寒惊看着他,心情就不舒畅,觉得他为人虚假,心机深沉难以捉摸,而她为什么以为他想争权呢!很简单,他隐藏野心,故意藏拙,伪装浪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便觉得,他和那些为权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没什么二样,只不过长了张儒雅君子的样子,让人不把他往坏处想。

    她说,“瑜少主今日行事异常鬼祟啊!一直站在这里,左走右走,有事便说!”

    萧知瑜声音小小的,“你烦了?”

    寒惊今日面容冷漠,说出的话都不带感情,冷冷的凉嗖嗖的,“我怎么敢烦,少主之威,一声令下,死无全尸,这地方,所有的所有都是少主的,您在哪里,我都只有遵从的份”

    “你今天很是奇怪,她难为你了?

    ”萧知瑜看着她,立马很是关切的追问。

    而寒惊却并没有感受到,只凉凉的答道,“她?并没有啊!”

    “那你怎么?”

    “少主今日真是奇怪,不仅鬼祟还很关心我?”寒惊情绪低落,随便一个人在旁边她都要怼,不是针对萧知瑜,“我们只是盟友,不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吧!假关心便不用了,我想休息了”

    明明昨晚她还很是感谢他的话,今日就秒变一个人,她的情绪也是这样阴晴不定的。

    她情绪着急无法疏通时,情绪便是阴晴不定,好像是萧知瑜的气场和磁性,她怼他两句,倒还蛮舒服。

    萧知瑜情绪也挺舒服,倒没有因为两句刺话难受,甚至还主动见她情绪不好,离开了屋内,去书房静思,他想,没关系,她越怼他,越是卸下心防,越心重难交心,越克制压抑。

    ——————

    天明后,誉啸带着查清楚的一切和宫里的暗哨传信去了瑜府。

    萧知瑜在书房的桌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大明,晴光万里。

    誉啸边敲门边说,“殿下,殿下”

    听见屋门推动的声音和萧知瑜的声音,誉啸懵了,转头一看,少主出现在偏屋的书房内。

    誉啸忙不迭的赶去书房

    萧知瑜问,“查清了?”

    誉啸将暗哨传信递给萧知瑜,自己在一边禀告总结,听到一半,寒惊便来敲门,萧知瑜紧急叫停,并叫誉啸去开门。

    萧知瑜正襟危坐,严肃的紧,寒惊则吊儿郎当的进门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她说,“瑜少主,你应该这些年不少养私兵吧!”

    萧知瑜并没有给肯定回答,而是将话题抛给她,“有又如何?没有又当如何?”

    “我们是盟友,我却不知少主底细,这难道是盟友吗?”寒惊反问。

    “什么底细?我们就做好面上夫妻便是最好,至于别的,不在你需要了解的范畴内”

    寒惊很唐突的进来,问到这些话题,而在听到萧知瑜的回答后,她便笑了,就好像情绪失常,他看着寒惊,面上不动声色但眼里却已有了不同的色彩,寒惊跌跌两步晃晃荡荡的走出书房,誉啸想跟上去看看却被萧知瑜制止,“是不是思意阁出事了?”

    誉啸神情慌张,面色凝重,“少主,是属下失职,前几日南位传达消息时说过思意阁最近生意滑坡,可我没多做在意,便未上报”

    萧知瑜只是算了下时间,这才成婚七日有余,思意阁便已遇经营危机,他想过会提前,没想到提前这么多,他面上未多做任何表情,嗓音依旧轻哑,“没事”

    誉啸深感自责,“少主,是属下的过错,属下甘愿领罚”

    萧知瑜叹了口气,誉啸更紧张了,他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便什么也没说,手上一直在写着什么,一会便递给誉啸几张书信,“把这个给她,她看了自然懂”

    誉啸接过那几张书信,上面写的东西誉啸一点也不敢看,拿起书信便去给寒惊了

    而寒惊一出门便就后悔了刚才的行径,在房内懊恼,一直小声嘟囔着,“怎么回事,突然问他这些干什么?我怎么这么奇怪啊!”

    ——————

    “邦邦邦!铛铛铛!”

    “少夫人!少夫人!”誉啸带着书信已在房门前敲了不下五次门。

    寒惊收拾情绪慢慢走去开门,开门后寒惊还没说话,誉便便已将那几张纸快速放在了她手里,一句话也没敢多说便撒腿就走。

    誉啸:“我这样不算暴露少主吧!”

    “……”

    寒惊满脸疑惑的看着誉啸的背影,停住几秒后才将目光看向手里的那几张纸,扫过一眼,她的眼里便已经露出了震惊,随后又仔细的翻看,细细的端详。

    她猜想,“应该是他”

    几行字里竟写的如此专业,角度新奇,口味独特,寒惊竟也为之投去了佩服的目光,她欣喜着,思意阁或许有救了,但也同时有所怀疑,“难道萧知瑜也是穿越?”

    那几张纸上几行几行的字全部都是糕点的配方和制作手法,有些口味像极了现代的技艺和味道,但她同时又不够确定,就这样她心里种下了怀疑他身份的种子,以后便免不了多加试探.

    只隔一面墙,他未亲手递之,她也并无去问。

    拿着那些字纸翻来翻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的灵感也越来越多,面上终于露出了喜色。

    “少主,送去了”

    萧知瑜:“她没多问吧?”

    誉啸肯定的点了点头,“没有”

    随后看着誉啸停在那里许久,萧知瑜停下翻看的书册,“怎么了?还有事吗?”

    誉啸这才说道,“殿下,确有一事”

    “说!”

    誉啸慢慢的一字一句说“诗挽公主于昨晚入城留宿壹方楼”,萧知瑜轻哼一声,“嗯”随后慢慢说道,“她这个人不会一直坐等人上门,她隐瞒身份孤身入城为的这个目的应该不会变”

    萧知瑜起身后看了眼誉啸,“我们去春宵坊合理至极对吧”他还自我肯定,“好久没去了,看来是要去一趟了”

    誉啸内心想着,“少主不是前日才去坐过吗?”

    “……”

    萧知瑜每次去春宵坊都会换一件多色元素的亮衣,但私下不用演时他是不喜这种扎眼颜色的,他将本我和假我分的很清,但同时,也会自我冲突,有时产生混乱,甚至会有第三种情绪出现,极易失控。

    他冷峻清冷的脸庞上露出丝媚意,眼神轻佻,嘴角上扬,伪装浪荡时这便就是他的伪装,但他极为抗拒这一切,甚至扮了这么多年,他也只有几次在人前演,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厢房里。

    “少主,诗挽公主就在那”誉啸指了指位置,但却并未径直而去,而是吩咐誉啸在坊内大肆挥霍钱财,点了七八个歌姬,表明身份时有些刻意。

    诗挽性情中人,但也识得这些伎俩,也早就认识声名在外不过多为浪迹名声的萧知瑜。

    诗挽表情漠然,笑了下便继续坐着观赏舞姬跳舞,手上的茶杯轻微晃动,嘴里默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数到八时,萧知瑜已开始慢慢往这边走来,诗挽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将茶杯里晃动的茶水喝下。

    萧知瑜语气暧昧,“姑娘怎一人在此”

    诗挽冷冷道,“谁说女子不能来”

    萧知瑜拍拍手,眼见佩服,“自是从未说过女子不可来”

    诗挽轻笑,“萧少主有事吗?”

    萧知瑜在诗挽面前竟未一直装下去,端着的神情突然收掉,面容清冷反问道,“诗殿下有事吗?”

    诗挽答,“少主不装了?”

    “既被看穿,何须在装”

    诗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刚才你还挺有趣的”(开始教起他来),“下次装的时候少说话直接动手或许更像一点”

    萧知瑜其实是故意让她看穿的,要不然他若想演好,这么多年都未有破绽怎会被她一秒看穿。

    萧知瑜轻挑了下眉头,哼哼两句说,“嗯,这倒是”

    诗挽不说废话,直切正题,“少主特意引人眼球,难道只是为了暴露您伪装多年的面具,不会吧”

    萧知瑜十分欣赏与她,上一世她不是盟友可在她手上吃过不是亏,他嗓音依旧低沉,“刚才暴露伪装是入场卷,我想与殿下做一笔生意!”

    诗挽:“挽儿,叫我挽儿便好”

    萧知瑜言道,“挽儿姑娘”

    “少主果真卸去伪装多了份无趣”诗挽拿他打趣,倒是多有欢笑,他也跟着笑了笑,诗挽紧接着说,“瑜公子想做什么交易?”(看着他)“不会是让我帮公子夺权吧!我可没有这么能力!”

    萧知瑜摇摇头,“怎会”

    诗挽:“那?”

    “只需挽儿姑娘不占队,有需时借些兵马,此次你来檐城想打探的消息我可告诉你,以后也可找我”,诗挽满脸不信,“是吗?你当真知道我此行目的?”

    萧知瑜:“和聪明人说话不绕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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