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的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气质。
我强迫自己收起那些杂乱的思绪，沉下心来，深深吸了口气，撩起车窗的帘帐，将手伸出窗外，指了指外面街角蹲着的那些乞丐，“你看那里。”
王莽顺着我的食指瞧过去，星目含威，眸子冷峭深沉。
我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自你开始土地改革后，城内多了许多这样的乞丐和流民，他们本该在大户人家做工，如今却因你取消了奴役的政策而无工可做。如今他们再无谋生手段，只能沦为乞丐，甚至……小偷。王莽，我理解你的初衷，但现在……还做不到。”
王莽眉宇间蹙起一座小山，深远的目光收回到我身上，长睫下的瞳孔变暗，“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
“停下来。”我面朝着他，双手在膝上紧握，“暂时停下来，现在并不是改革的最好时机，我相信我们年少时的梦想终会实现，但，绝不是这个时候。”
王莽眼眸波动，淡淡的回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没想到王莽会答应的这样痛快，虽然他没用正面答应我，但他第一时间没反驳，已经是我没想到的。
我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微微顿了顿，放下车窗的纱帘，垂下头，声音有些没底气的发出，“还有一件事，就是曾怡的……”
这次王莽直接截断我的话，“那块地是她自己卖掉的，无人强迫。”
我抬眼对上他的眼瞳，点头试探的说，“我知道，但我可以用十倍或者二十倍的价格重新买下来，绝不会让他现在的主人亏一点。”
王莽听了我的话，眸色幽深了几分，视线意味不明。
他不自在的朝后靠着椅背，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扯了一下，“那你怎么不去找那块地的主人来买？”
我被他的话噎住，心一紧，不自觉的跳开了目光。
王莽能同我这样说，代表他知道这块地属于花坊，我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我去找过，老板说他们主人不在封地，那块地目前无法交易。”
王莽看我这个样子，眸一下降地看不清瞳色，脸色也变得阴阴沉沉，“想我帮你，还这样不坦诚？”
我看向王莽，轻轻狡辩了句，“我，我没撒谎……”
“你是怕他不卖，还是怕他想和你要别的东西？”
我诧异的望着那锐利的双眸，一点也没这样想过。说实话，我的确不想去求那个人，无论他是谁，我都不想在同他有任何牵扯了。
来寻王莽帮忙，或许是因为骨子里觉得他更能站在我这一边吧。
“那块地对曾怡来讲真的很重要，是开明父母一辈子的心血！你就当帮我，好不好？”
王莽听完我的话，竟气笑了，探身靠近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史掌柜糊涂了？不是我要收走那块地，是花坊那人。”
我眼神颤了颤，对上王莽一片冰凉的瞳孔，眼底的光渐渐暗下来，僵硬的回他，“可我问过，他们说，那块地是要给官家准备的卖官货的。”
王莽扭头拿起小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你问了谁？谁告诉你的。”
我自然不能把县令卖出去，只能硬着头皮道，“花坊的代理掌柜。”
王莽又笑，放下茶杯，“你怎么不亲自去问他？说不定，你的话，他会听。”
如此几次三番这样阴阳怪气的同我说话，纵是我脾气再好，有事儿求人，也彻底让我恼火。我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喊道，“王莽，你不要太过分！”
我拍的很用力，手掌啪的一声落在木桌上，把他还握在手中的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水滴顺着他修长的指缝滴滴答答洒在桌子上，引得王莽眼底冒出一层火光，“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把自己的玉佩丢给他人，又装模作样的一次次送东西讨好。
当他是什么？
她养的小动物？
喜欢的时候亲亲抱抱，用不到了就一脚踢开？
深邃漆黑的瞳孔爬上了一层雾气，遮住了眼帘中洒出来的潋滟。我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无计可施，明明气到不行，却又发作不得。
王莽说的对，我是在求他。
脑子里冥思苦想，嘴巴愤愤道，“好，城主大人，那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他语气温软不惊，但周遭都浮蔓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姿态，长腿微微曲折朝前伸着，长指一下下转动着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索性仰起头看他，刚好和他炯炯有神的视线相对，他瞳孔晦暗不明，犹如深井。
车内安静的让人烦躁，我打破宁静，抢先道，“如果城主大人不想帮忙，那把上午我送去的笔还给我。”
王莽眼眸一颤，颠倒众生地笑了一声，“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史掌柜这行事风格，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怎么？事情不给我办？还想要把礼物私吞？
我双手摁在小桌上，语气早就没了一开始那般卑微，声调略高，“可城主大人不是将我的送去的东西都捐了吗？既然不想要，那干脆……”
“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送给我？”
低沉浓重的嗓音让我身子一抖，全身僵在原地，口中的话一下被他打断。他……他在说什么……
我耳畔一热，缩回放在桌上的手。王莽意味深长的继续，“你上次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你愿意将客栈和自己给我吗？”
想不到王莽还记得这件事！
那是我喝多了的话，能算数嘛！
我后背冒汗，一句话也接不上，心跳渐渐加快，只能竭力维持着被他撩拨到不稳的情绪。
“我和你谈，谈笔的事情，你别扯远了。”
王莽看我手足无措的模样，知道我酒一醒自然什么都不会认，也没在继续，反而话风一转，开口，“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将我的玉佩还给我，我就把笔还给你。”
王莽的玉佩？
我抬手摸了下胸口，猛然想到，自从上次摘下来后，那玉佩就一直放在曾怡那里。一定是上次我说玉佩被我丢掉的事情让他生了气，这次才想要要回去。还给他也不是不行，可……
“我没带在身上。”
“弄丢了？”
我只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没有丢，我放在客栈了。”
王莽冷哼一声，微微颔首，语调悠悠地，“为什么不带？”
我带不带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掀起眼帘，刚想说话，却发现他此时靠的我很近，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本就狭小的车内，气流一下变得有些急促。我磕磕巴巴的回他，“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带着吗？
王莽勾了下唇，冷呵一声，“是不喜欢，那还给我吧。”
绕来绕去又回来了，我咬了下唇，问他，“你真的要……拿回去？你不是说送出去的东西，不能要回来么？”
王莽眉梢一弯，没来由的笑了下，随口问我，“可你除了我的玉佩，还有什么能和我交换的？”
这话说的，让我也无法反驳。
“玉佩等我回去取来，就送到你府上。但曾怡的事儿，还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王莽看我又低三下四起来，似笑非笑的问，“你总求我帮你，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时候王莽也开始在我身上索取好处了？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横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好处…？”
王莽目光下沉，盯着我的唇许久没有说话，他眼眸漆黑，瞳色冷清淡寡，但嘴角的弧度却出奇的好看，像是勾人的鱼饵，蛊惑着眼前的人上钩。
我视线闪烁，渐渐无法和他浓烈的眸光对视，垂下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旁，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嗓音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沙哑了几分，“嗯？”
他还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抬手摁严实车窗的纱帘，牢牢敛去外面照进来的日光，仰起头，快速准确地朝身侧男人微张的薄唇上贴去。
柔软的唇轻颤了一下，任凭我没什么章法的轻轻含弄了几下他的唇，那种一下击中脑海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顺着血液融入心房。
单单这一个动作，就让他不争气的全身僵硬，心潮起伏。
王莽诧异的垂眸，根本没想到大白天我又没喝酒，竟然会亲他。失魂荡魄的垂眸紧盯着我，薄唇轻轻一抿，像是拒绝，又像是回吻。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红到脖子根，心也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呼吸微微凌乱的撤开一小截。王莽的呼吸比我要重一些，清冽的香气都溅在我脸上，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你……”
我听他语气不在寒漠如铁，乘胜追击，“这个好处行吗？”
他愣怔的望着我，衣袖中的手拼命克制才没有去环住她，侧过头，勉强吐出几个字，“你自重！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都这样了，他竟然和我说没有这个意思？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手一下勾上他的脖子，王莽没有防备，被我这样一扯，双手一下摁在我的椅背上，虽没碰到我，但姿势却将我牢牢圈在怀中。
“城主是觉得这些不够？那我继续，直到让城主满意可好？”
说完，我便又将唇送了上去，这次王莽没让我如意，有力的手快速掐住我的腰身，在我探身靠近的瞬间用力朝后推开，呼吸更加急促紊乱。我瞪大双眼，手还揽在他的肩膀上，可身子却被他退的很远，后背几乎贴在了车框上。
“王莽，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唇线拉的笔直，微微弯下腰，拖着语气，缓慢的说，“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我也要下车了。史掌柜，慢走不送。”
他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的扯下脖颈上作乱的小手，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衫。
“王莽，我可以等你办完事情，曾怡的店铺真的不能在拖了。”
他撩起帘帐，准备下车，“你回去，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我不确定是他是不是在敷衍我，也不敢轻易答应，跟着在他身后下了车，并没有打算这样离开。王莽看我还跟着他，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正色道，“你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扬起头，烟雨楼几个大字明晃晃地浮现我眼前。
青楼？
我诧异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怔怔问他，“你……你要去这里？”
王莽原本不安的神色被我这幅表情弄得瞬间消失，随后，他翘起嘴角，轻嗤了一声，“怎么，不行么？”
我强迫自己收起那些杂乱的思绪，沉下心来，深深吸了口气，撩起车窗的帘帐，将手伸出窗外，指了指外面街角蹲着的那些乞丐，“你看那里。”
王莽顺着我的食指瞧过去，星目含威，眸子冷峭深沉。
我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自你开始土地改革后，城内多了许多这样的乞丐和流民，他们本该在大户人家做工，如今却因你取消了奴役的政策而无工可做。如今他们再无谋生手段，只能沦为乞丐，甚至……小偷。王莽，我理解你的初衷，但现在……还做不到。”
王莽眉宇间蹙起一座小山，深远的目光收回到我身上，长睫下的瞳孔变暗，“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
“停下来。”我面朝着他，双手在膝上紧握，“暂时停下来，现在并不是改革的最好时机，我相信我们年少时的梦想终会实现，但，绝不是这个时候。”
王莽眼眸波动，淡淡的回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没想到王莽会答应的这样痛快，虽然他没用正面答应我，但他第一时间没反驳，已经是我没想到的。
我一时间不知作何表情，微微顿了顿，放下车窗的纱帘，垂下头，声音有些没底气的发出，“还有一件事，就是曾怡的……”
这次王莽直接截断我的话，“那块地是她自己卖掉的，无人强迫。”
我抬眼对上他的眼瞳，点头试探的说，“我知道，但我可以用十倍或者二十倍的价格重新买下来，绝不会让他现在的主人亏一点。”
王莽听了我的话，眸色幽深了几分，视线意味不明。
他不自在的朝后靠着椅背，双手环在胸前，嘴角扯了一下，“那你怎么不去找那块地的主人来买？”
我被他的话噎住，心一紧，不自觉的跳开了目光。
王莽能同我这样说，代表他知道这块地属于花坊，我随便打了个马虎眼，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的说，“我去找过，老板说他们主人不在封地，那块地目前无法交易。”
王莽看我这个样子，眸一下降地看不清瞳色，脸色也变得阴阴沉沉，“想我帮你，还这样不坦诚？”
我看向王莽，轻轻狡辩了句，“我，我没撒谎……”
“你是怕他不卖，还是怕他想和你要别的东西？”
我诧异的望着那锐利的双眸，一点也没这样想过。说实话，我的确不想去求那个人，无论他是谁，我都不想在同他有任何牵扯了。
来寻王莽帮忙，或许是因为骨子里觉得他更能站在我这一边吧。
“那块地对曾怡来讲真的很重要，是开明父母一辈子的心血！你就当帮我，好不好？”
王莽听完我的话，竟气笑了，探身靠近我的脸，一字一句的问，“史掌柜糊涂了？不是我要收走那块地，是花坊那人。”
我眼神颤了颤，对上王莽一片冰凉的瞳孔，眼底的光渐渐暗下来，僵硬的回他，“可我问过，他们说，那块地是要给官家准备的卖官货的。”
王莽扭头拿起小桌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你问了谁？谁告诉你的。”
我自然不能把县令卖出去，只能硬着头皮道，“花坊的代理掌柜。”
王莽又笑，放下茶杯，“你怎么不亲自去问他？说不定，你的话，他会听。”
如此几次三番这样阴阳怪气的同我说话，纵是我脾气再好，有事儿求人，也彻底让我恼火。我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喊道，“王莽，你不要太过分！”
我拍的很用力，手掌啪的一声落在木桌上，把他还握在手中的茶杯里的水都震了出来，水滴顺着他修长的指缝滴滴答答洒在桌子上，引得王莽眼底冒出一层火光，“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把自己的玉佩丢给他人，又装模作样的一次次送东西讨好。
当他是什么？
她养的小动物？
喜欢的时候亲亲抱抱，用不到了就一脚踢开？
深邃漆黑的瞳孔爬上了一层雾气，遮住了眼帘中洒出来的潋滟。我被他这幅样子弄得无计可施，明明气到不行，却又发作不得。
王莽说的对，我是在求他。
脑子里冥思苦想，嘴巴愤愤道，“好，城主大人，那你想让我怎么求你？”
他语气温软不惊，但周遭都浮蔓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姿态，长腿微微曲折朝前伸着，长指一下下转动着桌上的茶杯，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话，索性仰起头看他，刚好和他炯炯有神的视线相对，他瞳孔晦暗不明，犹如深井。
车内安静的让人烦躁，我打破宁静，抢先道，“如果城主大人不想帮忙，那把上午我送去的笔还给我。”
王莽眼眸一颤，颠倒众生地笑了一声，“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史掌柜这行事风格，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怎么？事情不给我办？还想要把礼物私吞？
我双手摁在小桌上，语气早就没了一开始那般卑微，声调略高，“可城主大人不是将我的送去的东西都捐了吗？既然不想要，那干脆……”
“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送给我？”
低沉浓重的嗓音让我身子一抖，全身僵在原地，口中的话一下被他打断。他……他在说什么……
我耳畔一热，缩回放在桌上的手。王莽意味深长的继续，“你上次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你愿意将客栈和自己给我吗？”
想不到王莽还记得这件事！
那是我喝多了的话，能算数嘛！
我后背冒汗，一句话也接不上，心跳渐渐加快，只能竭力维持着被他撩拨到不稳的情绪。
“我和你谈，谈笔的事情，你别扯远了。”
王莽看我手足无措的模样，知道我酒一醒自然什么都不会认，也没在继续，反而话风一转，开口，“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你将我的玉佩还给我，我就把笔还给你。”
王莽的玉佩？
我抬手摸了下胸口，猛然想到，自从上次摘下来后，那玉佩就一直放在曾怡那里。一定是上次我说玉佩被我丢掉的事情让他生了气，这次才想要要回去。还给他也不是不行，可……
“我没带在身上。”
“弄丢了？”
我只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没有丢，我放在客栈了。”
王莽冷哼一声，微微颔首，语调悠悠地，“为什么不带？”
我带不带和他有什么关系，我掀起眼帘，刚想说话，却发现他此时靠的我很近，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本就狭小的车内，气流一下变得有些急促。我磕磕巴巴的回他，“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带着吗？
王莽勾了下唇，冷呵一声，“是不喜欢，那还给我吧。”
绕来绕去又回来了，我咬了下唇，问他，“你真的要……拿回去？你不是说送出去的东西，不能要回来么？”
王莽眉梢一弯，没来由的笑了下，随口问我，“可你除了我的玉佩，还有什么能和我交换的？”
这话说的，让我也无法反驳。
“玉佩等我回去取来，就送到你府上。但曾怡的事儿，还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王莽看我又低三下四起来，似笑非笑的问，“你总求我帮你，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时候王莽也开始在我身上索取好处了？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横了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好处…？”
王莽目光下沉，盯着我的唇许久没有说话，他眼眸漆黑，瞳色冷清淡寡，但嘴角的弧度却出奇的好看，像是勾人的鱼饵，蛊惑着眼前的人上钩。
我视线闪烁，渐渐无法和他浓烈的眸光对视，垂下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旁，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嗓音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沙哑了几分，“嗯？”
他还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无非就是……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抬手摁严实车窗的纱帘，牢牢敛去外面照进来的日光，仰起头，快速准确地朝身侧男人微张的薄唇上贴去。
柔软的唇轻颤了一下，任凭我没什么章法的轻轻含弄了几下他的唇，那种一下击中脑海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顺着血液融入心房。
单单这一个动作，就让他不争气的全身僵硬，心潮起伏。
王莽诧异的垂眸，根本没想到大白天我又没喝酒，竟然会亲他。失魂荡魄的垂眸紧盯着我，薄唇轻轻一抿，像是拒绝，又像是回吻。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脸红到脖子根，心也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呼吸微微凌乱的撤开一小截。王莽的呼吸比我要重一些，清冽的香气都溅在我脸上，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你……”
我听他语气不在寒漠如铁，乘胜追击，“这个好处行吗？”
他愣怔的望着我，衣袖中的手拼命克制才没有去环住她，侧过头，勉强吐出几个字，“你自重！我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都这样了，他竟然和我说没有这个意思？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手一下勾上他的脖子，王莽没有防备，被我这样一扯，双手一下摁在我的椅背上，虽没碰到我，但姿势却将我牢牢圈在怀中。
“城主是觉得这些不够？那我继续，直到让城主满意可好？”
说完，我便又将唇送了上去，这次王莽没让我如意，有力的手快速掐住我的腰身，在我探身靠近的瞬间用力朝后推开，呼吸更加急促紊乱。我瞪大双眼，手还揽在他的肩膀上，可身子却被他退的很远，后背几乎贴在了车框上。
“王莽，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唇线拉的笔直，微微弯下腰，拖着语气，缓慢的说，“一盏茶的时间到了，我也要下车了。史掌柜，慢走不送。”
他骨节分明的手毫不客气的扯下脖颈上作乱的小手，整理着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衫。
“王莽，我可以等你办完事情，曾怡的店铺真的不能在拖了。”
他撩起帘帐，准备下车，“你回去，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我不确定是他是不是在敷衍我，也不敢轻易答应，跟着在他身后下了车，并没有打算这样离开。王莽看我还跟着他，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正色道，“你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扬起头，烟雨楼几个大字明晃晃地浮现我眼前。
青楼？
我诧异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怔怔问他，“你……你要去这里？”
王莽原本不安的神色被我这幅表情弄得瞬间消失，随后，他翘起嘴角，轻嗤了一声，“怎么，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