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初端起,还没到嘴边就飘来一股浓重的当归味,她顿了顿,仰头一口喝下。

    她其实最怕喝药。

    但她不想逃跑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体虚弱而拖累别人。

    送药的小太监偷偷的盯着她,看到她喝下了,才悄悄退出去。

    送药的小太监转过一个拐角对邹太医道:“大人,奴才已经按您说的,把药散混入刘姑娘平日喝的药里了。她也都喝下了。”

    “不错,你下去吧!”说完,邹太医从怀中拿出一瓶上好的金创药给他。

    “谢大人!谢大人!”小太监捧起药,感激涕零。

    北蛮人动不动就对他们一顿毒打,他们身上大多是遍体鳞伤,如果熬不住倒下了,就会被拉去御花园喂狼。

    御花园现在早就成了那些狼的天地。

    这时候能得些治疗的金创药真是比黄金还金贵。

    邹太医摸着胡子,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药浴里的药丸是虫盅诱发剂,它会彻底强制唤醒刘平初体内的虫盅,被唤醒的虫盅会疯狂的寻找婆罗花的气味。

    药粉不过是些媚药,锦上添花而已。

    刘平初这边,已经泡在药浴里了。

    约莫一刻的功夫,她的身上就开始炽热无比,连带着头都开始眩晕起来。

    她摇晃着头,捧着水泼在自己脸上,可她的的眼前还是越来越模糊,身上也开始燥热难耐。

    一时间,她突然觉得如在梦境一般,周围的一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的手明明用力握拳,可她却感觉不到自己使了力气,就好像这胳膊和手不是自己的一般。

    “平初——”刘平初感觉一丝冰冷划过她的脸颊。

    她瞬间睁开双眼:“谁?”

    刘平初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呼延荣的声音,可是她睁开眼,好像又没有人。

    她的脸颊想红透的苹果,水汽弥漫的雾气中,平添了一丝妩媚和诱惑。

    呼延荣站在刘平初身后,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他又用食指手背,轻轻的划过刘平初的脖劲处。

    刘平初就像一个反应迟钝的木偶,过了一会才捂着刚才被触碰的地方,慌张的朝空气质问。

    呼延荣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狼,他并不着急,而是很耐心的去陪他的小白兔去玩。

    混混沌沌中,刘平初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只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梦境的。

    可这水的触感,好真实。

    刘平初身上的灼热愈演愈烈,她开始有些怀念刚才不知道哪来的一丝冰凉。

    呼延荣从后面走出来,一手把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刘平初感觉有人把自己捞起来,这人身上透着一丝凉气,让她燥热的身体觉得很舒服。可她就是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声音忽远忽近。

    他身上的味道,让刘平初情不自禁的凑近,这是什么味道,她好想多闻一下。

    她趴在呼延荣的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味道直冲脑海,让她瞬间忘乎所以。

    刘平初像一只猫儿一样死死的搂着呼延荣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

    就连呼延荣想把她放在床榻上都不行,那娇羞的模样,整个人缠在他身上,死死不松手。

    呼延荣满意极了,他捏住刘平初的下巴,刘平初嘴唇微张,眼神迷离,好像故意引诱他似的。

    他直接攻城略地。他喜欢和刘平初亲吻,唇齿相交的感觉,竟然也让他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

    他用力的攻占她。

    要在她身上的每一丝肌肤都留下他的痕迹,而刘平初不仅没有反抗,还极为配合,甚至一点都不能离开他似的,和他如胶似漆。

    窗外,刘成源在哈丹的看守下,眼睁睁的看到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完全没有一丝强迫的迹象。

    刘成源握着食盒的手一松,食盒摔在地上,里面的点心要么震碎、要么掉在外面。

    他的手在袖子里微微颤抖,他突然绕开哈丹,走到宫殿门口,打算直接闯进去!

    门口的两个太监慌慌张张的伸出手拦着。

    哈丹大步走来,一只手抓住刘成源的后领,往后一甩,直接把他甩的滚落下台阶。

    刘成源忍者痛站起来刚要往过冲,就被几个北满士兵架住了,他哭着大喊一声:“平初啊!你怎能自甘堕落——”

    哈丹一皱眉,立即让人把他拖下去,远离宫殿后,哈丹才不耐烦道:“这下你信了吧,刘小姐爱慕可汗,可汗宠她还来不及呢。我早就说过,你们刘府享福了。”

    哈丹手一挥,下面一个士兵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哈丹掀开上面的布,堆成小山一样的金锭子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金灿灿的一簇光。

    “这是大王赏赐的,还请刘老爷收下。天色太晚了,刘老爷还是赶紧回府吧,大王定会好好宠爱刘小姐的。”哈丹说完,一队士兵过来拔出刀驱赶他。

    刘成源气的脸色发白,他想不通,她的女儿自小熟读四书五经,为人善良,明事理,识大体。

    她怎么会愿意屈身于屠杀西京百姓的北蛮人!

    她怎么能!!!

    “噗!”刘成源吐了一口血。

    他摇晃的站起来,一边朝漆黑的前方走一边声音哽咽颤抖道:“还请将军转告刘平初,群臣之义同与天地,背君叛国者大逆无道,刘家不敢再留她了,宗族家谱会除了她的名。让她改名换姓,从此不再往来!我刘成源与她恩断义绝!”

    哈丹和那一队士兵只冷眼看着他离开,并有应答。

    刘成源缓慢的上马,北风呼啸,这凌冽的风似乎击碎了他的骨头。

    刚回到刘府,他就倒下了。

    “老爷!老爷!”梁氏和一群婆子为了上去,几个有力气的婆子费力的把刘成源抬回去。

    刘成源眼下开始泛黑,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

    “老爷,解药呢!解药在哪啊!”梁氏握着刘成源的手,担心又焦急的问道。

    “解药来了!解药来了!”老太太的丫鬟端着一杯茶,里面已经溶解了一枚解药。

    梁氏扶起老爷,缓缓的将解药喂下去。

    看刘成源喝下去,老夫人和梁氏才放下心来。

    可刚喝下去的药,就随着刘成源的一阵咳嗽混着血吐了出来。

    “老爷!”梁氏惊呼一声:“快!再去拿解药来!”

    刘成源握住她的手,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是医者,他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

    这毒药本来不该这么早发作,可他在宫内看到的一切,让他急血攻心,引的毒入心脉,就算是服了解药,也为时已晚,他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儿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老夫人着急又心疼的看着他。

    “娘、夫人,刘平初以后不是刘家人了!若有机会出西京,还要让族中长老们给她除名。”这话说出来,最痛的还是刘成源,他眼中留下两行泪。

    “儿啊,你这说的什么糊涂话啊!你是要急死我这老太太嘛!”老夫人双手握着拐,整个人被两个婆子搀扶着,眼泪无助的淌下来。

    “平初自甘堕落!居然做了蛮子王的女人!还、还......”刘成源也泣不成声,一股腥甜涌入喉咙。

    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老夫人和梁氏都一脸不可置信。

    “绝不可能!”梁氏大喊!

    老夫人闪着泪花颤巍巍道:“定是狗蛮子逼迫我平初啊!”

    “是啊!”

    “是啊!”

    婆子们也跟在一起说,他们都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小姐的为人他们最清楚。

    刘成源悲愤的哭道:“我也不想信啊!我也不愿意信啊!可是我亲眼看到了!亲眼看到了——”

    激动之下,刘成源这次吐了好多血。把旁边的枕榻染得暗红。

    血色泛黑,命不久矣。

    刘成源眼前发黑,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梁氏和老夫人拼命的呼唤他。

    他还是晕了过去。

    “婆母,这可如何是好啊!”梁氏痛哭流涕,一手握着刘成源,一边用另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腿,完全没了主心骨。

    老太太嘴唇颤抖,她和梁氏都不会医术。

    刚才化解药的丫鬟焦急道:“不然,奴婢再去化几枚解药吧!”

    “快去!快去!”老太太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丫鬟很快又端着一个大碗来了,棕色的药飘出几缕热气,碗里还放着一枚勺子。

    “夫人,药来了!”

    “来,快给我。”梁氏一招手,接过碗。

    她舀起一勺,吹一吹就送到刘成源嘴里,可喂进去的药都从他的嘴角溢出去了。

    梁氏一边忍着泪水,一边又重复着把新的药喂进去。

    她心里反反复复对自己道:夫君不会有事的、夫君不会有事的......

    这夜,刘府内所有人都揣揣不安。

    翌日

    刺眼的光照在刘平初殿内,整个屋内一片旖旎。

    外面伺候的小太监也没闲着,这一晚上,他们足足送了五回水。

    呼延荣倒是先醒了,他常年在外,睡觉很少有睡得沉的时候,今天算起的最晚的一天。

    刘平初还在酣睡。她背对着呼延荣抱着被子侧躺在里面,身上滑嫩的肌肤,玲珑的腰线,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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