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熠紧张的后背直往外冒汗，忙来忙去竟连抽油烟机都忘了开，热水在锅里咕噜噜翻滚，厨房里面很快腾起一股热浪。
张黎见他热的脸颊红扑扑，有汗水顺着额头滚下又被他随手抹掉，眼里划过一抹促狭的光，忍不住笑了笑，冲他打趣道：“是不是这热气熏了脸，连眼睛都熏红了。”
乔熠愣了一秒，听出张黎这是在调侃他刚才哭鼻子的事，他眨了两下眼，默不作声地低下头，脸上顿显几分羞涩难为情，没有搭腔也不敢贫嘴，只是一声不吭地拿出面条放了一小把扔进锅里，又将抽油烟机的开关打开。
机器运转的声音适时传来，掩饰了他的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张黎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视线若有似无地打量着乔熠，见他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心底有些诧异，却是没有多想。
不多时，一碗鸡蛋面便做好，张黎倚在门口没动，看着乔熠端着面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却是一句话不说，等把碗筷放在餐桌，他又闷头闷脑地扎进厨房清理狼藉。
乔熠忙着洗锅刷碗拖地，尽管低着头来来回回忙碌不停，还是能够感受到张黎的视线在围着他转，不过和刚才好奇无聊的目光不同，这次看他的眼神多少带着几分探究和思索。
他把拖把放回原位，洗完手又在裤子上搓了两把，视线扫视一圈干净整洁的厨房，真没什么事可干了，可他还是傻愣愣地背对着张黎站着，始终不敢回头与她视线交汇，就怕张黎会说一些打击他的话，比如你只是我弟弟，你再怎么殷切表现我也不会接受你，又比如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做的再好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张黎还真是这么想的，可她知道这话就算说一千遍道一万遍，乔熠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她垂下眸，无声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桌上那碗热腾腾的面条上，不由地有些发愁，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处理好这段关系，让两人能够像亲人般自在相处。
乔熠见她离开，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直起腰背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房间老实呆着好了。
出了厨房，他的目光又下意识看向张黎，见她愁容满脸地坐在那里，手里握着筷子一口未动，担心面条单调不合她胃口，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再炒个菜？”
张黎回过神来，侧眸看他一眼，淡淡道：“别忙活了。”
“哦。”乔熠低低地应了声，便站在那里垂着头，缩着肩膀，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怕说错话，更怕做错事。
张黎不满地拧起眉，不太喜欢乔熠这副畏手畏脚的拘谨模样，比起他的畏缩谨慎，她还是更喜欢乔熠以前那种张扬调皮的开朗性格，这会让她感到青春活跃富有朝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蔫头呆脑宛如病人般死气沉沉，会让她想起那两年暗无天日的灰暗时光。
看着母亲一点点疯魔，痴狂，病态，她的心也跟着慢慢呆滞，僵硬，老化，眼前就像蒙着块黑布久挥不散，世界黯淡无光总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若不是乔熠来找她，她想她可能都熬不过那年冬天，母亲的去世说不定会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乔熠见她眉尖越蹙越紧，目光幽深带着沉思，他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谁知张黎竟是抬起眼用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看着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乔熠目光微怔，不太明白地看着她，她的表情格外严肃，就连语气也是特别认真：“我希望你和从前一样，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而不是畏畏缩缩表现得对什么都怕。”
乔熠听完垂下眼不语，他何尝不想这样，可是一想到张黎马上就要抛弃他了，他就做不到还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同她说笑聊天。
他现在的心情简直比知道张黎成为他嫂子那天还要让他绝望无助没有信心，那段时间虽然痛苦难受犹如天塌般让人喘不过气，可他还是很快振作精神拾起自信，想着只要张黎在，在他身边，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哪怕一辈子都以弟弟的身份同她来往相处，他都觉得生活是有盼头的。
可是如今就连这个盼头都快没了，他还怎么打起精神轻松乐观地面对她。
光是想到这一点，乔熠的眼眶再次湿润，他把头使劲埋低，下巴颏都碰到锁骨，仍旧挡不住张黎看过来的目光。
眼见乔熠的眼泪掉下砸在地上晕染开来，张黎再沉不住气，蹙眉问道：“你究竟在哭什么？我既没打你又没骂你，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委屈成这样？”
乔熠闻言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抹掉眼泪，等情绪平稳下来，这才瘪着嘴巴低低地说：“你不要我了……”
张黎哑口无言，看着乔熠若有所思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可是乔熠总归是要找女朋友结婚成家有自己孩子的啊。
张黎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却是不容置疑地说：“我们是姐弟，以前是，以后也是。”
乔熠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抓住这个机会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
张黎抿着唇迟疑了好一会，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才好，难不成告诉他，他和乔烈长得很像，她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那些蠢事，傻事，疯事，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事？
更何况，还有更难以启齿的事，那是潜藏在心底深处更不愿意去想的事，那些隐秘的不能与人言说的少女怀春的那些事。
张黎转过脸，表情难得的露出一丝羞赧，她拿起筷子想要以此躲避这个话题，乔熠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好似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
乔熠拉开张黎身旁的板凳径直坐下，压低嗓音紧跟着问：“为什么啊？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张黎没有理他，低着头安静吃面。
乔熠见状倒是又不急了，似乎耐心很足，看着她把面条吃完，心里又是说不出的满足，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她由衷祝福：“姐，生日快乐。”
张黎心口一怔，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放下筷子这就准备回卧室补觉，只是刚一起身就被乔熠扣住手腕往回一拽，人就立马坐回了原位。
张黎眉头一蹙，不太高兴地扭脸看向乔熠，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脸上也不复委屈可怜的黯然模样，而是嚣张肆意充满神采，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连眼底的情绪也毫不掩饰，热烈滚烫犹如岩浆般似要灼烧她。
若不是眼圈还红着微微有些肿，张黎都要怀疑刚才那个在她面前表现得要死不活蔫头蔫脑的乔熠是她看走了眼。
张黎不悦地睇他一眼，垂眸将视线放在乔熠扣着她手腕不放的那只手上，冷着脸说：“放开。”
乔熠非但没有松开，另只手还抵着她凳子边缘往旁一转，随着凳脚和地面发出一声摩擦响动，张黎整个人就面对面同他而坐，就这样乔熠还嫌不够，手又拽着凳腿往前一拉，连人带凳向前贴近，她的腿便并拢顺势挤进他中间，只要再靠近一点点膝盖就能碰到他。
张黎脸微红，向后一坐同他拉开距离，乔熠紧追不舍地向前靠近，她的腿弯已经碰到凳面边缘，再无路可退，只得往后撤板凳，只可惜乔熠的手死死抓着凳腿，她再使劲也挪不动半步，若是奋力起身的话又被乔熠拽着手腕，同样走不掉。
张黎深吸口气，不想和他拉拉扯扯显得幼稚可笑，只好压着火说：“放开。”
乔熠抿嘴一笑，借她的话开脱自己：“你自己说的希望我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的。”
张黎表情愠怒：“我说的是以前，你以前可不这样！”
乔熠伤心道：“你以前也不丢下我的。”
“……”张黎无言以对，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重申道：“我说了，我们是姐弟，以前是，以后也是。”
“可我不想做姐弟，我就想做你男朋友。”乔熠的语气执着又固执，似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落又拉着张黎的手来回晃荡，低声下气地冲着她撒娇道：“好不好嘛，姐，给我个机会，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张黎愣愣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惊讶，诧异于他这一秒间的情绪变化，见他撒完娇又瘪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张黎忽然发现好像自己并不了解他，又或许乔熠更善于伪装。
张黎登时沉下脸，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追求我，我就一定得答应呢？乔熠，感情的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咱俩做姐弟不好吗？”
“不好。”乔熠答得干脆，“我就想做你男朋友。”
张黎有些恼怒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沉默半晌，耐着性子说：“做姐弟，咱俩的关系可以维持一生不变，做情侣会有很多变数，婚姻尚且都能一婚二婚甚至三婚，你凭什么认为咱俩做情侣就能一帆风顺永不分手？”
乔熠没搭腔，而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那你是同意了？”
反正他对自己有信心，他是肯定不会变心，至于张黎，他知道张黎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爱上别人的人，只要她不爱上别人，他相信张黎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张黎气地一个字都说不出，胸口微微起伏，表情更是难以形容，最后气急而笑：“是不是知道拿孩子要挟不了我了，所以你就急了？急到恨不得让我赶紧怀上你们乔家的种？然后保你平安，又或者保你哥平安？”
乔熠瞪大眼：“我没有！”
“没有？”张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你急什么？吼什么？心虚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乔熠根本不是心虚，他是真的急，急到恨不得为自己赶紧辩解，可是面对张黎接二连三的反问，他却突然放弃辩解了，看着张黎挑起眉眼讥笑嘲弄，乔熠总算明白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只怕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张黎都会觉得他在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她认定了他想利用孩子去保全他和他哥，他就算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张黎见他热的脸颊红扑扑，有汗水顺着额头滚下又被他随手抹掉，眼里划过一抹促狭的光，忍不住笑了笑，冲他打趣道：“是不是这热气熏了脸，连眼睛都熏红了。”
乔熠愣了一秒，听出张黎这是在调侃他刚才哭鼻子的事，他眨了两下眼，默不作声地低下头，脸上顿显几分羞涩难为情，没有搭腔也不敢贫嘴，只是一声不吭地拿出面条放了一小把扔进锅里，又将抽油烟机的开关打开。
机器运转的声音适时传来，掩饰了他的几分尴尬和不好意思。
张黎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视线若有似无地打量着乔熠，见他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心底有些诧异，却是没有多想。
不多时，一碗鸡蛋面便做好，张黎倚在门口没动，看着乔熠端着面碗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却是一句话不说，等把碗筷放在餐桌，他又闷头闷脑地扎进厨房清理狼藉。
乔熠忙着洗锅刷碗拖地，尽管低着头来来回回忙碌不停，还是能够感受到张黎的视线在围着他转，不过和刚才好奇无聊的目光不同，这次看他的眼神多少带着几分探究和思索。
他把拖把放回原位，洗完手又在裤子上搓了两把，视线扫视一圈干净整洁的厨房，真没什么事可干了，可他还是傻愣愣地背对着张黎站着，始终不敢回头与她视线交汇，就怕张黎会说一些打击他的话，比如你只是我弟弟，你再怎么殷切表现我也不会接受你，又比如你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做的再好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张黎还真是这么想的，可她知道这话就算说一千遍道一万遍，乔熠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她垂下眸，无声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桌上那碗热腾腾的面条上，不由地有些发愁，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处理好这段关系，让两人能够像亲人般自在相处。
乔熠见她离开，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直起腰背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房间老实呆着好了。
出了厨房，他的目光又下意识看向张黎，见她愁容满脸地坐在那里，手里握着筷子一口未动，担心面条单调不合她胃口，又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再炒个菜？”
张黎回过神来，侧眸看他一眼，淡淡道：“别忙活了。”
“哦。”乔熠低低地应了声，便站在那里垂着头，缩着肩膀，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才好，怕说错话，更怕做错事。
张黎不满地拧起眉，不太喜欢乔熠这副畏手畏脚的拘谨模样，比起他的畏缩谨慎，她还是更喜欢乔熠以前那种张扬调皮的开朗性格，这会让她感到青春活跃富有朝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蔫头呆脑宛如病人般死气沉沉，会让她想起那两年暗无天日的灰暗时光。
看着母亲一点点疯魔，痴狂，病态，她的心也跟着慢慢呆滞，僵硬，老化，眼前就像蒙着块黑布久挥不散，世界黯淡无光总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若不是乔熠来找她，她想她可能都熬不过那年冬天，母亲的去世说不定会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乔熠见她眉尖越蹙越紧，目光幽深带着沉思，他的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谁知张黎竟是抬起眼用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看着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乔熠目光微怔，不太明白地看着她，她的表情格外严肃，就连语气也是特别认真：“我希望你和从前一样，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而不是畏畏缩缩表现得对什么都怕。”
乔熠听完垂下眼不语，他何尝不想这样，可是一想到张黎马上就要抛弃他了，他就做不到还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同她说笑聊天。
他现在的心情简直比知道张黎成为他嫂子那天还要让他绝望无助没有信心，那段时间虽然痛苦难受犹如天塌般让人喘不过气，可他还是很快振作精神拾起自信，想着只要张黎在，在他身边，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哪怕一辈子都以弟弟的身份同她来往相处，他都觉得生活是有盼头的。
可是如今就连这个盼头都快没了，他还怎么打起精神轻松乐观地面对她。
光是想到这一点，乔熠的眼眶再次湿润，他把头使劲埋低，下巴颏都碰到锁骨，仍旧挡不住张黎看过来的目光。
眼见乔熠的眼泪掉下砸在地上晕染开来，张黎再沉不住气，蹙眉问道：“你究竟在哭什么？我既没打你又没骂你，不过说了你一句，你就委屈成这样？”
乔熠闻言吸了吸鼻子，又用手抹掉眼泪，等情绪平稳下来，这才瘪着嘴巴低低地说：“你不要我了……”
张黎哑口无言，看着乔熠若有所思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可是乔熠总归是要找女朋友结婚成家有自己孩子的啊。
张黎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却是不容置疑地说：“我们是姐弟，以前是，以后也是。”
乔熠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抓住这个机会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
张黎抿着唇迟疑了好一会，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说才好，难不成告诉他，他和乔烈长得很像，她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那些蠢事，傻事，疯事，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的事？
更何况，还有更难以启齿的事，那是潜藏在心底深处更不愿意去想的事，那些隐秘的不能与人言说的少女怀春的那些事。
张黎转过脸，表情难得的露出一丝羞赧，她拿起筷子想要以此躲避这个话题，乔熠却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好似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
乔熠拉开张黎身旁的板凳径直坐下，压低嗓音紧跟着问：“为什么啊？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张黎没有理他，低着头安静吃面。
乔熠见状倒是又不急了，似乎耐心很足，看着她把面条吃完，心里又是说不出的满足，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对着她由衷祝福：“姐，生日快乐。”
张黎心口一怔，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放下筷子这就准备回卧室补觉，只是刚一起身就被乔熠扣住手腕往回一拽，人就立马坐回了原位。
张黎眉头一蹙，不太高兴地扭脸看向乔熠，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脸上也不复委屈可怜的黯然模样，而是嚣张肆意充满神采，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连眼底的情绪也毫不掩饰，热烈滚烫犹如岩浆般似要灼烧她。
若不是眼圈还红着微微有些肿，张黎都要怀疑刚才那个在她面前表现得要死不活蔫头蔫脑的乔熠是她看走了眼。
张黎不悦地睇他一眼，垂眸将视线放在乔熠扣着她手腕不放的那只手上，冷着脸说：“放开。”
乔熠非但没有松开，另只手还抵着她凳子边缘往旁一转，随着凳脚和地面发出一声摩擦响动，张黎整个人就面对面同他而坐，就这样乔熠还嫌不够，手又拽着凳腿往前一拉，连人带凳向前贴近，她的腿便并拢顺势挤进他中间，只要再靠近一点点膝盖就能碰到他。
张黎脸微红，向后一坐同他拉开距离，乔熠紧追不舍地向前靠近，她的腿弯已经碰到凳面边缘，再无路可退，只得往后撤板凳，只可惜乔熠的手死死抓着凳腿，她再使劲也挪不动半步，若是奋力起身的话又被乔熠拽着手腕，同样走不掉。
张黎深吸口气，不想和他拉拉扯扯显得幼稚可笑，只好压着火说：“放开。”
乔熠抿嘴一笑，借她的话开脱自己：“你自己说的希望我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的。”
张黎表情愠怒：“我说的是以前，你以前可不这样！”
乔熠伤心道：“你以前也不丢下我的。”
“……”张黎无言以对，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重申道：“我说了，我们是姐弟，以前是，以后也是。”
“可我不想做姐弟，我就想做你男朋友。”乔熠的语气执着又固执，似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落又拉着张黎的手来回晃荡，低声下气地冲着她撒娇道：“好不好嘛，姐，给我个机会，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
张黎愣愣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惊讶，诧异于他这一秒间的情绪变化，见他撒完娇又瘪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张黎忽然发现好像自己并不了解他，又或许乔熠更善于伪装。
张黎登时沉下脸，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追求我，我就一定得答应呢？乔熠，感情的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咱俩做姐弟不好吗？”
“不好。”乔熠答得干脆，“我就想做你男朋友。”
张黎有些恼怒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沉默半晌，耐着性子说：“做姐弟，咱俩的关系可以维持一生不变，做情侣会有很多变数，婚姻尚且都能一婚二婚甚至三婚，你凭什么认为咱俩做情侣就能一帆风顺永不分手？”
乔熠没搭腔，而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那你是同意了？”
反正他对自己有信心，他是肯定不会变心，至于张黎，他知道张黎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爱上别人的人，只要她不爱上别人，他相信张黎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张黎气地一个字都说不出，胸口微微起伏，表情更是难以形容，最后气急而笑：“是不是知道拿孩子要挟不了我了，所以你就急了？急到恨不得让我赶紧怀上你们乔家的种？然后保你平安，又或者保你哥平安？”
乔熠瞪大眼：“我没有！”
“没有？”张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你急什么？吼什么？心虚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乔熠根本不是心虚，他是真的急，急到恨不得为自己赶紧辩解，可是面对张黎接二连三的反问，他却突然放弃辩解了，看着张黎挑起眉眼讥笑嘲弄，乔熠总算明白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只怕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张黎都会觉得他在别有用心另有所图，她认定了他想利用孩子去保全他和他哥，他就算再怎么解释，她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