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25）
婉妗讨厌别人在她背后搞如此小动作，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嘛？
她的眉间生成一抹郁色，大半个月都没搭理我，这会儿是要干什么？
李嫣然也知道不好意思，她小声地对着婉妗说道：
“婉妗……我爸妈找人查了一下那个相亲对象，他还真有一个下了乡的青梅竹马。”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变红了：“他怎么能骗我？明明当初说我是他的初恋情人，现在倒好，我竟然变成了他应付父母的工具人？！”
一想到这儿，李嫣然便忍不住泪如雨下：“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怎么结果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婉妗有点儿尴尬，心想：“你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树洞吗？”
李嫣然察觉到周围的员工时不时地看向自个儿，连忙擦了擦眼睛，抽噎着向婉妗询问：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还可以。”说完婉妗将身子转过去，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李嫣然也知道她前些日子的行为是有些不地道,怯怯地嘟囔了两声便没有再打扰。
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前头领完工资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匆匆忙忙赶着去后勤部拿这个月的福利。
婉妗装工资的信封鼓鼓的，她打开口子往里头瞥了一眼：“三十五块钱，不错不错，再存个几个月都能在工厂附近买一座小房子了。”
虽说她身上的钱现在就可以买，但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钱的来源，还是多攒几个月的工资为好。
没错，婉妗目前的唯一目标就努力工作攒钱，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婉妗将钱贴身放着，高高兴兴地跟随着人流来到后勤部。
后勤部的房间里堆满了小山高的月度福利，普通工人得了一箱安乐牛奶，一小袋香肠，还有两条毛巾。
像婉妗这种干事岗位，比普通工人多了一袋子甜奶粉和两包宽面条。
一箱牛奶已经够沉了，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其他福利，两只手实在是拿不下。
婉妗默默地掏出布袋里的黑色塑料袋，将奶粉、香肠、毛巾甜奶粉和宽面条通通塞进了塑料袋里。
塑料袋的提手挂在右手手腕，空出的两只手掌抱着一箱牛奶的左右两端，极其艰难地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后头的李嫣然同样带着福利凑了上来：
“婉妗，你的福利是什么？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李嫣然半点不认生，就像前段时间发生的冷战不存在似的，直接伸出手想要看看婉妗塑料袋里的东西。
婉妗拖着牛奶箱的手一个转向，拒绝了她的触碰。
“没什么东西，和你的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婉妗便加快前进的速度，半点儿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李嫣然尴尬地放下手，顺势托了托快要滑到地上的牛奶：
“还在生起呢，婉妗的脾气可真大啊！”
“哟！闹掰了吧。”
有李嫣然的地方从来不缺高凤梅。
她凑到李嫣然边上，瞄了一眼她怀中的东西，笑嘻嘻道：
“也是，就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谁都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你总说我，你自个儿的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你不还照样没有朋友。”
李嫣然梗着脖子，一脸不忿。
高凤梅，高昂着脖子，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
“我不跟你比人缘，反正咱俩儿都是半斤八俩。我跟你就比一比今天收到的福利。”
“你收到的东西里咋没有奶粉和面条啊？
哦，对了。差点儿忘记了，你不是干事，只能拿一箱牛奶、一袋火腿肠和两条毛巾，我拿到的东西可比你要好得多。”
高凤梅的笑声传到李嫣然耳中显得十分虚伪和做作，她吸了吸鼻子，又想到前些日子她的“提醒”，也歇下和她急促斗嘴的心思，心里反而还在想：
“等我回去一定得让爸爸想想办法，把我从车间调到干事岗位，不然在高凤梅面前始终直不起腰。”
回到宿舍的几人分别将收到的福利归置好，高凤梅琢磨着把这些好东西换成钱，再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刚好可以去县城买一套最合身的连衣裙，红色的最好看。
李嫣然满心满眼琢磨着回家让父亲帮自己调岗的事情，对于刚发下来的福利也准备带回家作为讨好爸妈的工具。
婉妗看着放在墙角的福利，牛奶倒是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喝上几瓶。
这安心牛奶可是厂里最近才研发出来的酸奶，味道及口感好极了，当然，价格也很美丽，没个五块钱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火腿肠也可以在饥饿的时候填饱肚子，毛巾可以存着等以后再用，就是这两包宽面条没了用武之地。
婉妗：“宿舍里没锅，可不好煮面条。”
婉妗这般想着，买房的心思愈发强烈。
今天恰巧是周六，明天能够放一天假，婉妗便想着在工厂附近逛一逛，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宿舍里的其他两个舍友都回家去了，婉妗一想到小河村那对偏心的爹娘，她下意识地就不想回去找罪受。
“还是远着些好，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提些礼品看望看望，也算成全了一番孝心。”
婉妗拆开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酸奶的味道酸酸甜甜，还带着一股清香味儿，很是好喝。
在工厂里的生活的确很轻松，周日一到，婉妗便背着斜挎包出了厂子，到厂附近打听打听情况。
“哎，你听说了没？老王他儿子要把老王接到省城了，这娃子可真有出息，连带着老王都能到省城里见世面。”
“啊？！这么说，老王是不在这儿住了？那他家那房子是不是要卖了？”
“怎么？你有想法了？”
“是咧，也不知道老王预备着卖多少钱，我家里这么些年也没存下多少钱，家里的孩子们都大了，实在是住不下，希望老王能卖得便宜些。”
“我看不可能，老王那房子独门独户，还有个小院子，房子才刚建好没几年，还新着呢，怕是便宜不到哪里去。”
“我估摸着老王准备卖这个数。”一个大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数。
“什么？！七百块钱？！有这钱都能原地重新盖一座新房子了。”
“啧，你识不识数啊，这是八，整整八百块钱。”
两位悄悄议论的大婶儿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亏大发了，要我看最多也就值个五百块。”
婉妗闻言，心思一动：
“真是太巧了，我正想看房子内，这房子的消息就送上门，我的运气还真没的说。”
婉妗根据半路听到的地址，赶往这些大婶口中的“老王家。”
“老王家“离这里并不远，走个五分钟的工夫就到了。
婉妗大致看了眼房子的外观，临近街边，独门独户，有个小二层楼。
就在婉妗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位大爷刚好从屋里走了出来。
“姑娘，你这是来看房的？”
自从王大爷放出消息要把手头的这套房子卖掉以后，有不少人上门看房。
可是因为价格问题，迟迟谈不拢，省城儿子那边由催得紧，要不是价格不合适，他恨不得立马将房子给卖出去。
”老婆子，快出来招待客人，有人来看房了！“
王大爷忙招呼着老婆子出来招待婉妗。
穿着一身围裙的王婆子匆匆忙忙走出来：”姑娘，你是看中了我家的房子？“
王婆子上下打量了婉妗一眼，穿着一身干净、得体的工装，双手白嫩，面色红润，想必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拿笔的干事。
”你家大人来了吗？买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大人来？”
王婆子见婉妗年岁小，怕她做不了主，遂多嘴问了一句。
婉妗摇摇头：
“这房子是我自己要买，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王家老俩口见婉妗胸有成竹，一副主事人的模样，这才确定要买房子的人只是眼前这个瞧着就未满二十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不是闹着玩儿的吧？
买房子可是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王婆子再次不确定地询问。
婉妗点点头：“我没开玩笑，是诚心诚意来买房的，如果房子看对眼而价格又合适，我就考虑买下这座房子。”
王家夫妻俩见婉妗年轻，又是个小姑娘，怕是容易忽悠，于是忙赶着向她介绍自家的房子。
“我家这房子哪哪都好，前几年刚建的，还没住过几天呢。”
婉妗跟着王家夫妻穿过拥挤的小院子，来到了房门口。
房门口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陈旧的东西，垃圾、扫帚、旧鞋子堆得到处都是，这门口给她的第一印象就糟糕得很，完全没有想要了解下去的欲望。
婉妗停下脚步，驻足门口，止步不前。
”小姑娘，怎么不进去？“眼尖的王婆子注意到婉妗的犹豫，连忙热情地招呼，生怕她不愿意买房。
但是，婉妗不愿意，这房子看不对眼，与她无缘。
在王婆子的万般恳求下，婉妗进去扫了一眼。
心中不详的预感果然没错，房子里比外头还要乱，墙上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天花板和地上蒙上一层浅浅的灰尘，一看就脏的不得了。
一旁的王婆子还在喋喋不休，恨不得把这房子夸出一个花来。
“这房子八百五十块卖你，这可是个良心价！”
“呵呵！遇上房子刺客了。”这一次看房极其不顺，婉妗无功而返，她心想：“算了，今天水逆，等过几个月再看看。”
她一等就等到了六月份，天儿都开始热了。
“林干事，有人找。”
正在仓库登记的婉妗听到工友传来的消息，好奇地来到保安室。
“三妹，终于见到你了。”
林成仁来到婉妗面前：
“你怎么一直不回家啊？爹娘可担心死你了。”
她的眉间生成一抹郁色，大半个月都没搭理我，这会儿是要干什么？
李嫣然也知道不好意思，她小声地对着婉妗说道：
“婉妗……我爸妈找人查了一下那个相亲对象，他还真有一个下了乡的青梅竹马。”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变红了：“他怎么能骗我？明明当初说我是他的初恋情人，现在倒好，我竟然变成了他应付父母的工具人？！”
一想到这儿，李嫣然便忍不住泪如雨下：“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怎么结果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婉妗有点儿尴尬，心想：“你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树洞吗？”
李嫣然察觉到周围的员工时不时地看向自个儿，连忙擦了擦眼睛，抽噎着向婉妗询问：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还可以。”说完婉妗将身子转过去，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李嫣然也知道她前些日子的行为是有些不地道,怯怯地嘟囔了两声便没有再打扰。
队伍缓缓地向前挪动，前头领完工资的人个个喜笑颜开匆匆忙忙赶着去后勤部拿这个月的福利。
婉妗装工资的信封鼓鼓的，她打开口子往里头瞥了一眼：“三十五块钱，不错不错，再存个几个月都能在工厂附近买一座小房子了。”
虽说她身上的钱现在就可以买，但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钱的来源，还是多攒几个月的工资为好。
没错，婉妗目前的唯一目标就努力工作攒钱，买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婉妗将钱贴身放着，高高兴兴地跟随着人流来到后勤部。
后勤部的房间里堆满了小山高的月度福利，普通工人得了一箱安乐牛奶，一小袋香肠，还有两条毛巾。
像婉妗这种干事岗位，比普通工人多了一袋子甜奶粉和两包宽面条。
一箱牛奶已经够沉了，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其他福利，两只手实在是拿不下。
婉妗默默地掏出布袋里的黑色塑料袋，将奶粉、香肠、毛巾甜奶粉和宽面条通通塞进了塑料袋里。
塑料袋的提手挂在右手手腕，空出的两只手掌抱着一箱牛奶的左右两端，极其艰难地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后头的李嫣然同样带着福利凑了上来：
“婉妗，你的福利是什么？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李嫣然半点不认生，就像前段时间发生的冷战不存在似的，直接伸出手想要看看婉妗塑料袋里的东西。
婉妗拖着牛奶箱的手一个转向，拒绝了她的触碰。
“没什么东西，和你的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婉妗便加快前进的速度，半点儿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李嫣然尴尬地放下手，顺势托了托快要滑到地上的牛奶：
“还在生起呢，婉妗的脾气可真大啊！”
“哟！闹掰了吧。”
有李嫣然的地方从来不缺高凤梅。
她凑到李嫣然边上，瞄了一眼她怀中的东西，笑嘻嘻道：
“也是，就你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谁都不愿意和你做朋友。”
“你总说我，你自个儿的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你不还照样没有朋友。”
李嫣然梗着脖子，一脸不忿。
高凤梅，高昂着脖子，像一只斗胜的大公鸡：
“我不跟你比人缘，反正咱俩儿都是半斤八俩。我跟你就比一比今天收到的福利。”
“你收到的东西里咋没有奶粉和面条啊？
哦，对了。差点儿忘记了，你不是干事，只能拿一箱牛奶、一袋火腿肠和两条毛巾，我拿到的东西可比你要好得多。”
高凤梅的笑声传到李嫣然耳中显得十分虚伪和做作，她吸了吸鼻子，又想到前些日子她的“提醒”，也歇下和她急促斗嘴的心思，心里反而还在想：
“等我回去一定得让爸爸想想办法，把我从车间调到干事岗位，不然在高凤梅面前始终直不起腰。”
回到宿舍的几人分别将收到的福利归置好，高凤梅琢磨着把这些好东西换成钱，再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刚好可以去县城买一套最合身的连衣裙，红色的最好看。
李嫣然满心满眼琢磨着回家让父亲帮自己调岗的事情，对于刚发下来的福利也准备带回家作为讨好爸妈的工具。
婉妗看着放在墙角的福利，牛奶倒是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喝上几瓶。
这安心牛奶可是厂里最近才研发出来的酸奶，味道及口感好极了，当然，价格也很美丽，没个五块钱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火腿肠也可以在饥饿的时候填饱肚子，毛巾可以存着等以后再用，就是这两包宽面条没了用武之地。
婉妗：“宿舍里没锅，可不好煮面条。”
婉妗这般想着，买房的心思愈发强烈。
今天恰巧是周六，明天能够放一天假，婉妗便想着在工厂附近逛一逛，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宿舍里的其他两个舍友都回家去了，婉妗一想到小河村那对偏心的爹娘，她下意识地就不想回去找罪受。
“还是远着些好，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提些礼品看望看望，也算成全了一番孝心。”
婉妗拆开一盒酸奶，插上吸管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酸奶的味道酸酸甜甜，还带着一股清香味儿，很是好喝。
在工厂里的生活的确很轻松，周日一到，婉妗便背着斜挎包出了厂子，到厂附近打听打听情况。
“哎，你听说了没？老王他儿子要把老王接到省城了，这娃子可真有出息，连带着老王都能到省城里见世面。”
“啊？！这么说，老王是不在这儿住了？那他家那房子是不是要卖了？”
“怎么？你有想法了？”
“是咧，也不知道老王预备着卖多少钱，我家里这么些年也没存下多少钱，家里的孩子们都大了，实在是住不下，希望老王能卖得便宜些。”
“我看不可能，老王那房子独门独户，还有个小院子，房子才刚建好没几年，还新着呢，怕是便宜不到哪里去。”
“我估摸着老王准备卖这个数。”一个大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数。
“什么？！七百块钱？！有这钱都能原地重新盖一座新房子了。”
“啧，你识不识数啊，这是八，整整八百块钱。”
两位悄悄议论的大婶儿使劲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亏大发了，要我看最多也就值个五百块。”
婉妗闻言，心思一动：
“真是太巧了，我正想看房子内，这房子的消息就送上门，我的运气还真没的说。”
婉妗根据半路听到的地址，赶往这些大婶口中的“老王家。”
“老王家“离这里并不远，走个五分钟的工夫就到了。
婉妗大致看了眼房子的外观，临近街边，独门独户，有个小二层楼。
就在婉妗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位大爷刚好从屋里走了出来。
“姑娘，你这是来看房的？”
自从王大爷放出消息要把手头的这套房子卖掉以后，有不少人上门看房。
可是因为价格问题，迟迟谈不拢，省城儿子那边由催得紧，要不是价格不合适，他恨不得立马将房子给卖出去。
”老婆子，快出来招待客人，有人来看房了！“
王大爷忙招呼着老婆子出来招待婉妗。
穿着一身围裙的王婆子匆匆忙忙走出来：”姑娘，你是看中了我家的房子？“
王婆子上下打量了婉妗一眼，穿着一身干净、得体的工装，双手白嫩，面色红润，想必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拿笔的干事。
”你家大人来了吗？买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大人来？”
王婆子见婉妗年岁小，怕她做不了主，遂多嘴问了一句。
婉妗摇摇头：
“这房子是我自己要买，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王家老俩口见婉妗胸有成竹，一副主事人的模样，这才确定要买房子的人只是眼前这个瞧着就未满二十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不是闹着玩儿的吧？
买房子可是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王婆子再次不确定地询问。
婉妗点点头：“我没开玩笑，是诚心诚意来买房的，如果房子看对眼而价格又合适，我就考虑买下这座房子。”
王家夫妻俩见婉妗年轻，又是个小姑娘，怕是容易忽悠，于是忙赶着向她介绍自家的房子。
“我家这房子哪哪都好，前几年刚建的，还没住过几天呢。”
婉妗跟着王家夫妻穿过拥挤的小院子，来到了房门口。
房门口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各种陈旧的东西，垃圾、扫帚、旧鞋子堆得到处都是，这门口给她的第一印象就糟糕得很，完全没有想要了解下去的欲望。
婉妗停下脚步，驻足门口，止步不前。
”小姑娘，怎么不进去？“眼尖的王婆子注意到婉妗的犹豫，连忙热情地招呼，生怕她不愿意买房。
但是，婉妗不愿意，这房子看不对眼，与她无缘。
在王婆子的万般恳求下，婉妗进去扫了一眼。
心中不详的预感果然没错，房子里比外头还要乱，墙上画着乱七八糟的涂鸦，天花板和地上蒙上一层浅浅的灰尘，一看就脏的不得了。
一旁的王婆子还在喋喋不休，恨不得把这房子夸出一个花来。
“这房子八百五十块卖你，这可是个良心价！”
“呵呵！遇上房子刺客了。”这一次看房极其不顺，婉妗无功而返，她心想：“算了，今天水逆，等过几个月再看看。”
她一等就等到了六月份，天儿都开始热了。
“林干事，有人找。”
正在仓库登记的婉妗听到工友传来的消息，好奇地来到保安室。
“三妹，终于见到你了。”
林成仁来到婉妗面前：
“你怎么一直不回家啊？爹娘可担心死你了。”